宋年臉色陰沉的厲害,死死盯著李昊。
李昊對上他視線,神態卻始終淡淡的,不卑不亢。
他清楚宋年針對他的敵意因何而來。
無非是對尹春的佔有慾作祟,覺得尹春身為他的未婚妻,就是他的所有物,任何人都不能窺探,不能染指。
這是富貴公子哥的通病。
宋年更是其中翹楚,醋罈子成精,偏執強勢到病態的地步。
李昊站的離他這麼遠都聞見濃濃的醋味了。
順著宋年的視線,李昊低頭,這才發現領口那顆系錯了的紐扣。
領口微微敞著,紐扣錯位,露出他白皙肌膚和鎖骨。
李昊心中輕輕嘆氣,看向尹春,眼神有淡淡的不贊同。
他就知道尹春剛才那樣溫柔的待他,絕對沒好事。
尹春卻好似一無所知,只是衝他溫柔笑笑,姿態優雅,落落大方。
李昊鼻息間彷彿又聞到了少女身上那股淡薄的花香氣。
清清淡淡的,不濃烈,像清晨被雨水打溼的玫瑰味道。
宋年見兩人眉來眼去,更是火冒三丈,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怒火,眼神像陰冷的毒蛇,恨不得把李昊扒皮抽骨。
狗崽子!竟敢當著他的面勾引尹春!
他這個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可還在呢!
真是不想活了!
李昊再對上宋年視線時,難免有些不自然和心虛,輕咳一聲,側頭避開,和尹健告別:“伯父伯母,時間不早了,謝謝您的招待,那我就先回去了。”
尹健就算再遲鈍,此刻也看出宋年心情不好了。
所以也沒再留李昊,溫聲開口囑咐幾句:“好,天黑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在學校和同學們好好相處。”
“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李昊尊敬的衝尹健鞠了一躬:“好,您也早些休息。”
宋年臉色一直不怎麼好看,李昊跟他告別,他也像沒聽見似的,充耳不聞,只是低頭把玩著高腳杯,深紅色的紅酒沿著杯壁刮過,輕輕蕩起漣漪。
姿態十分高傲。
李昊臉上卻也沒有尷尬,轉頭溫聲和尹春道別:“再見,小春。”
尹春溫婉一笑:“路上注意安全。”
李昊:“好。”
他自以為和尹春達成和解。
尹春馭夫有術,想來能擺平宋年,不要再找他麻煩了。
他對尹春根本就沒有那種心思。
對……沒有。
李昊下意識又看了少女一眼。
溫溫柔柔,像月光下舒展的白玫瑰。
心地卻不如表面看起來這般良善。
可不管尹春心地如何,她都是高高在上,端莊優雅的大小姐,含著金湯匙出生。
他和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又怎會痴心妄想,生出攀附的心思。
尹母招來傭人,送李昊離開。
李昊離開後,別墅內冷嗖嗖的。
尹母端坐在座位上,不動聲色的等著看尹父笑話。
尹健能請神,卻不能送神。
明明知道宋年是什麼脾氣,還偏偏仗著長輩身份挑戰他底線。
現在好了,看他怎麼收場。
尹健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大藝術家,名望高,聲譽好,和他打交道的人都投其所好,配合他清高的性子。
眼下宋年這樣明顯的不悅,擺在臉上,絲毫不掩飾。
還真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長輩,姿態總不能擺太低,拉下面子去哄一個小輩。
可偏偏宋年不是一般的小輩,他金湯匙的身份擺在這裡。
尹健猶猶豫豫,半天不說話。
最後還是尹母站出來解圍,柔和笑笑:“時間不早了,宋年你也早些回去吧,明天還要上學。”
宋年勾勾唇,強忍著心頭鬱氣,擠出一抹禮貌的笑。
不是真心實意的笑,因此顯得有些古怪:“好,伯母。”
尹春走到宋年身旁,挽上他手臂,眉眼溫柔,輕聲開口:“母親,我今天想去宋家住。”
她這麼做,無非是為自己收拾爛攤子。
宋年這把刀雖好用,但現在卻是把雙刃劍。
激怒宋年,確實可以讓李昊不好過,但誰知道他轉頭回家會不會拿宋然出氣。
尹春得去看著他。
聞言,宋年有些驚訝,滿腔怒火倏地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竊喜。
小情侶這樣恩恩愛愛,尹母自然是喜聞樂見。
尤其是尹母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一句話就讓宋年從齜牙咧嘴的瘋狗變成了趴在腳邊搖尾巴的乖狗狗。
更是驚奇不已。
連忙笑盈盈的答應:“好,那你和宋年一起回去吧。”
氣氛一和緩下來,剛才還在裝鵪鶉的尹父又開始作妖。
語重心長的阻攔:“你們還沒結婚,這樣不妥。”
尹春溫溫柔柔的反駁:“父親,我和宋年已經訂婚很久了。”
說著,她又看向尹母,聲音溫軟:“母親,您覺得呢?”
尹母笑笑:“你們是未婚夫妻,自然沒什麼不妥,去吧。”
尹父的意見被忽略了個徹底,雖然氣悶,但他也懶得再管。
他的妻子和女兒為了這門婚事汲汲為營。
他和她們說不通。
尹健起身,扔下一句話:“小春先過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尹春跟過去。
尹母招呼宋年,聲音柔和:“宋年,你先坐,我叫傭人把小春的衣服拿下來。”
宋年點頭,耐心解釋:“家裡有給小春準備的房間,是我親手佈置的,她應該會喜歡。”
“其他東西都有,校服也準備了,但怕樣式她不喜歡,勞煩伯母費心了。”
尹母聽了很高興,宋年這樣重視小春,她這個做母親的也跟著開心,滿口稱讚:“好孩子,你對小春的事總是這樣上心。”
宋年難得害羞,微微垂下眼簾,耳根發紅:“這是我應該做的。”
傭人將尹春第二天要穿的校服,領結,揹包,飾品,鞋襪,全部都收拾妥當,妥善裝在袋子裡拿下來。
宋年簡單看了一眼,是尹春喜歡的風格,沉聲吩咐:“送到車上去吧。”
傭人恭敬頷首,而後拎著袋子出了別墅。
尹春跟著尹健去了安靜的地方,沒走太遠,但能確保尹母和宋年聽不到。
尹健沉聲問:“小春,李昊和你說什麼了?”
尹春聲音柔和平緩:“他說父親對他很好,他以後會報答您的。”
“您是他的恩人,我是恩人的女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告訴他。”
她胡編亂造,說的卻像真的似的。
尹健信了,還十分感動:“李昊這孩子心思太細膩了。”
“知恩圖報。”
“我沒看錯他。”
尹春還有事要做呢,沒太多時間陪尹健演戲,再等一會兒,李昊都走遠了。
她唇邊掛著溫婉的笑:“父親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尹健搖搖頭:“沒什麼事了。”
語罷,又想起什麼,輕輕咳嗽一聲,神神秘秘的囑咐:“你不要和宋年睡一個房間,知道嗎?”
尹春眉眼含笑,敷衍過去:“放心吧,父親,我知道的。”
尹健滿意的點點頭:“行了,去吧。”
尹春微微頷首,轉身回了客廳。
尹母送尹春和宋年出了別墅。
尹春和宋年坐在後排,車窗降下來,宋年極有禮儀的和尹母道別:“伯母放心,我會照顧好小春的。”
尹春溫聲道:“母親回去吧。”
尹母眉眼含笑:“好。”
車子啟動,車窗也緩緩升起,隔開外面的世界。
尹春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
宋年快要被憋瘋了,擰著眉頭,暗自忍耐。
他想問尹春,她和李昊在樓上到底做了什麼。
李昊和她說了什麼!
為什麼上樓之前襯衫還好好的,下來之後領口釦子卻系錯了。
李昊是不是脫了衣服,又穿上。
還有,為什麼今天突然要去他家裡住?
尹春在宋家別墅留宿過,但僅有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過。
宋年忍了又忍,獨自生悶氣,氣的心肝脾肺都疼。
尹春湊近,指腹輕輕撫平他緊皺的眉,莞爾:“好奇的話為什麼不問呢?”
宋年故意不看她,聲音淡淡的,像是滿不在乎:“沒什麼好奇的。”
“那樣窮酸的人勾引的了你嗎?”
“窮人最倒胃口了,不是嗎?”
尹春輕笑笑,沒再說話。
托腮看向車窗外,心裡淡淡倒數三個數。
三,二……
還沒等數到一,身後就有人攬住她的腰,在她頸窩來回蹭蹭。
輕輕吻她脖頸。
脖頸處的肌膚薄,溫熱觸感明顯。
尹春覺得癢癢的,柔笑出聲。
宋年吻她耳垂,像珍珠一樣白皙小巧,聲音裡的嫉妒遮蓋不住,語氣悶悶的,十分別扭:“你們在樓上做什麼了?”
“他脫衣服了是不是?”
尹春手按在車窗上,指尖微微泛白,聲音裡透著愉悅:“嗯。”
聞言,宋年氣的發瘋,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動作也隨之一頓。
尹春聲音柔柔的:“繼續,好嗎?”
宋年心裡委屈憤懣,吻的又兇又急。
尹春一邊享受,一邊輕輕說:“他說讓我打他。”
“打”他……
宋年顯然理解錯了,理解成了M。
他氣的額角青筋直冒,唇瓣直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半晌,咬牙切齒的擠出兩個字:“不許!”
強勢中又透著懇求。
惡狠狠的叫罵:“狗崽子,我殺了他!”
尹春回頭,在宋年唇瓣上吻了吻,聲音柔柔的,像是抱怨:“很討厭是吧,總是陰魂不散的。”
“他現在應該還沒走遠吧。”
宋年氣極,聽到尹春的話,突然想到有意思的,吩咐司機:“沿著這條路,快點開。”
司機小心翼翼的答應:“是,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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