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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綠茶穿進文工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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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長坂坡(她的大好大兒如今變成陳...)

陳思雨上回去法藍西時, 曾經買了兩枚戒指,本來上回去西南戰區時就準備給冷峻的,但兩人在一起呆的時間太短, 沒顧上,今天正好給他。

捧出戒指, 她說:“訂婚是需要戒指的, 你的錢都在我這兒, 我就不要求你買了,那些錢咱們攢著以後收拾屋子用, 戒指就用我買的吧。”

高大光自打回來之後,就一路有意跟冷峻攀比,冷峻才買了皮鞋, 人家都開始送花兒了, 本來冷峻就特別緊張,再一看陳思雨遞過來的戒指, 銀子的, 細細兩個環兒, 比他拿老媽的首飾打的那隻大金頂針兒漂亮多了。

冷峻當然知道戒指, 他也知道訂婚需要戒指。

西式的各種禮儀, 打小兒從電影裡, 他是見過的。

只不過他是頭一回學著談戀愛,沒經歷過, 所以不懂。

陳思雨把戒指遞給男朋友,伸出手指說:“給我戴上,咱們就算訂婚了。”

冷峻雖然沒吃過豬肉, 但也看過豬跑,電影他從小到大看的多了去了, 轉頭四顧,家裡的環境不太好,而且要訂婚,他也得先打審請,收起戒指,他說:“我先打審請,改天吧,找個正式的場合,我向你求婚。”

陳思雨是從將來來的,她於性的態度是開放的,上輩子之所以一直沒有跟男人發生性.關係,是因為她自己的原因。

這會兒軒昂在隔壁練琴,其實她是不介意的,冷峻畢竟已經27了,因為教育原因,他是個很正統的人,會壓制自己的欲.望,但他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而陳思雨有好幾任男朋友,確實是愛她的,但最終,因為正常的生理需求而離開了她,冷峻在她的舌間貪婪,不停的喘息著,哼的像只饞奶的小狗一樣,而陳思雨進門之後,特意把門反鎖了,看他那麼難受,她湊到他耳邊,就悄聲說:“咱都要訂婚了,你要真想……門是鎖著的,軒昂一時半會回不來的,嗯?”

女朋友就在他懷裡,軟玉溫香,她是一團香氣,在他四周盈繞,她無比甘美,讓他怎麼都吃不夠,他始終覺得不夠,還想更進一步。

意亂情迷中,因為女朋友的一句話,冷峻驀的停了下來。

這時他才發現,他又把女朋友的嘴巴給啃的腫腫的。

話說,金部長的事目前還沒有出結果,最終上面會怎麼處理,誰都不知道。

而據吳小婉交待,她先是被金部長的秘書給強.奸了,之後,又被金部長本人給強.奸的,用的她話,自己作為一個舞者,只想好好跳舞,但是金部長和他的司機豬狗不如,逼著她發生了那種關係,每一次都讓她生不如死,總之,錯全在金部長,她是無辜的。

偷情跟強.奸的定義是不一樣的,而部隊和公安本來就對金部長意見特別大,於是就採取了強.奸這一觀點,為了好給他定罪嘛。

於性方面,過來人倒無所謂,但冷峻不一樣,他昨天在窗外,一直在盯著吳小婉,親眼看到她進房間之後,一個人縮在角落裡,一直在抱著手臂哭。

自然而然的,他就認為那種事,女性應該都特別厭惡。

再加上他自認為自己跟別的戰友不一樣,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所以他喘平了氣息,溫聲說:“不,即使結婚了,也只有在你本身願意的情況下我們才能發生那種關係,而且我也不會強求你的,頂多一個月……不,一年一次吧,現在不行,我不會讓你吃那種苦頭的。”

雖然他經常會做一些似是而非的夢,還經常被自己身體的不受控制而嚇到。

正好這時隔壁的鋼琴聲停了,陳思雨也跟著愣了一下,她心說冷峻這算什麼神仙大寶貝,想跟她結婚,卻不想跟她上床?

作為一個女性,她已經夠主動了,要再主動點兒,冷峻就該懷疑她的人品了,而一旦有了性.關係,萬一懷孕了呢,那她就沒法跳舞了。

所以,本來陳思雨著欲.火衝腦,很想跟男朋友發生點啥。

雖然男人很帥,也很可口,但適可而止吧,精力還是要放在工作中的。

前幾天冷峻來,沒吃飯就走了,這回說啥都要留下冷峻,正好看家裡那隻大公雞不順眼,就準備殺來,犒勞他的冷哥。

冷峻因為有些事要跟外公談,不準備在女朋友家吃飯的,可等他想告辭時,軒昂已經提著菜刀,在剁那隻大公雞了。

一大隻公雞,只一鍋子是燒不出來的,陳思雨先剁了一半,斬成大塊,拿料酒,生薑,糖,鹽巴把它醃著,再單剔一塊雞脯出來,加上調和調勻,再另起碗,用澱粉和麵粉,雞蛋調一個芡汁兒,熱鍋起油,倒上半鍋油,先炸雞脯,一遍炸熟,二遍炸酥,出鍋時再滾一遍碎麵包糠,這就是將來孩子們最愛吃的避方塘口味炸雞了。

再把剛才醃好的大雞塊薄薄拍上一層生粉,入鍋炸熟,另起鍋燒油,加辣椒和花椒,蔥斷煸出香味來,把雞肉放進去炒熟。

兩大盤香噴噴,熱乎乎的雞肉就出鍋了。

另外炒了一盤小園子裡種的小青菜,一個軒昂的最愛,西紅柿炒蛋,軒昂得意洋洋:“峻哥,就那點地兒,足夠供我和我姐吃喝了,厲害吧。”

看軒昂端起保溫杯在喝水,悄聲問陳思雨:“是不是他搶走了你的杯子?”

陳思雨搖頭,小聲說:“不是啦,是我送他的。”

一個杯子而已,在冷峻這一輩人的意識中,它是首長親自採購來的,很重要,可陳思雨上輩子是用過保溫杯的,並沒那麼稀罕它。

雖然飛行隊的食材也很好,冷峻他們吃的,比全國人民都好,但陳思雨做的雞格外好吃,尤其是裹了麵包糠的雞米花兒,特合他的口味。

但他還在為了那個杯子而耿耿於懷,不太高興,說話就悶悶的。

而他一說好吃,軒昂就按捺不住了:“姐,剩下的我不吃了,讓峻哥帶走。”

陳思雨說:“你吃你的,還有一塊雞脯呢,你冷哥要想帶,我另給他做。”

“那你快去炸呀,我看冷哥特愛吃這個。”軒昂說。

冷峻端起盛雞米花的盤子放到了一邊,說:“思雨坐著,我帶這個走就好。”

陳思雨正準備夾塊雞米花呢,盤子給他撤走了。

她心說冷峻又不是沒見過好吃的,咋突然變的這麼護食了。

轉念一想,明白了,他不是在護食,而是不想她再下一回廚房。

繼續吃飯,冷峻又問:“軒昂會做飯了吧?”

軒昂說:“雖然會做了,但總沒我姐做的好吃。”

冷峻不動聲色,說:“那就再多練練,下回來,我要吃你做的飯。”又說:“我飯做得很好的,你既然拿了我的杯子,就要向我學習,把飯做好吃點。”

軒昂放下筷子,學著軍人的樣子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而等冷峻走的時候,不但拿著戒指,還有一大盒用油紙包著的炸雞米花了。

再說冷家。

經歷了一天一夜的供述,梅霜也終於回家了。

雖然她在思想部呆了半年,沒有找到金部長的關鍵證據,但她蒐集了思想部別人的黑料,於案子也無比關鍵。

比如副部長的兒子違規用車,男女關係混亂,白山罔顧紀律,私自把父母調回城,雖然都是小事,但各種違法亂紀的小事彙總到一起,于思想部,將是個沉重的打擊。

目前上面正在進行調查,而梅老,聯合了一幫老革命家,準備向上提交建議,要求把思想部,那個臨時部門給徹底裁徹掉。

只有那樣,金部長那位後臺,將來才沒法藉著思想革命的名義,作威作福。

梅霜聽完老爺子的想法,說:“爸,思想部真要被裁撤了,您說她會怎麼做,會不會像原來那個誰一樣,劫飛機叛逃呀。”

梅老雙目沉沉,重重點頭:“這個可能性非常大。所以空院這邊就要加強部署,防止她的外逃給國家帶來損失!”

正好這時冷峻從外面回來,倆人也就不說了。

梅霜這一天一夜就沒吃啥東西,看兒子手裡拿個油紙包,一聞竄香,忙接了過來,開啟一看,見是炸的金黃的雞塊,丟嘴裡一嘗:“唔,好吃!”

她從小在蘇國留學,喜歡吃各種西式風味的東西,連往嘴裡丟了好幾個,問:“兒子你從哪兒買的雞塊,這味兒可真香。”

“思雨做的。對了媽,我得打個申請訂婚,我爸不在,你幫我在家長欄簽字吧。”冷峻說著,把戒指放到了桌子上。

梅老接過盒子開啟一看,見裡面有兩枚純銀戒指,花紋和樣式都特別好看,遂笑說:“不錯嘛,瞧瞧咱們峻峻,都會買戒指了,這對戒指不錯。”

冷峻搓手,說:“外公,這是思雨買的。”

這下不止梅老一愣,梅霜也愣住了:“兒子你是不是傻呀,跟女朋友約會,不但連吃帶拿,要訂婚了,就連戒指都是人家女方買?”

冷峻覺得戒指很漂亮,女朋友也很愛他,這沒什麼呀。

“你是娶媳婦兒,又不是入贅,你是個男人呀,買戒指這種事怎麼也能讓女同志來?”梅霜氣的說:“知道的是你娶媳婦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媳婦兒娶了個你呢。”

梅老卻是哈哈大笑:“梅霜啊梅霜,這是報應呀,想當初你才多大,十八歲,我勸你不要早結婚,可你呢,找領導撮合,給冷兵施壓,為了能嫁給冷兵,你還千里追夫,一路從北城追到陝北根據地,非押著人冷兵跟你結婚,還四處說是你娶了他,不是娶了你,現在呀,老天爺就還給你個,一模一樣的兒媳婦!”

梅霜一想,咦,還真是。

想當初她咋說的,結婚時她趾高氣昂的四處宣告,冷兵從此是她的人了!

現在陳思雨也是那麼想的吧。

她的大好大兒,如今變成陳思雨的了。

不過那只是梅霜心頭的小九九,不舒服一下就過了,她說:“爸,思雨還有奶奶,有養父,她的生父生母可都是革命老前輩,又都已經犧牲了,就為毛素美的那一碗熟小米,我也必須好好兒的給倆孩子走個過場,上門提親,風風光光辦個訂婚禮,哪能一對戒指就完的?”

梅老司令點頭:“是得好好辦個訂婚禮,人思雨既然那麼喜歡咱家峻峻,這個訂婚禮,咱必須辦的風風光光!”

……

在冷家人想來,陳思雨應該特別期待自己的訂婚禮!

但其實她早就把訂婚一事拋到九宵雲外了。

陳思雨現在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排好《梁祝》。

三個男演員一起練,一起跳,最終,因為葉大方稍微穩點,就依然定了他做A角,其餘兩個也不演舊劇了,跟著葉大方一起,專心排練。

丹麥風格的芭蕾不比蘇式風格剛勁,也不像法風那麼柔軟,它要練好了,會有一種讓強迫症看了都舒服的協調美感,但要練不好,就會很僵硬。

配上音樂,陳思雨試著跳祝英臺,節奏感,協調性都很好,雖然大家看慣了快節奏的《白毛女》和《娘子軍》,還是頭一回看《梁祝》這種非常柔婉的慢節奏,但團裡看過的老藝術家們都覺得很不錯。

不過幾個男演員,就葉大方都不行,他們把芭蕾的輕躍和空靈給丟了,連最基本的協調性都掌握不好,不說老藝術家們直搖頭,蘇愛黨帶著一幫歌唱家來觀摩,當場就說:“喲,你們這是跳舞嗎,咋一個個的,跟鴨子大劈叉似的?”

陳思雨也焦頭爛額。

放下別的工作,她親自教他們小跳,中跳,大跳和擊打跳的技巧。

教他們換動作時的重心,陳思雨上手,一點點的掰我。

但連著排了三天,三個男演員毫無起色。

一臺舞劇,不僅演員重要,服裝,佈景和燈光,音樂更重要,而為了能跟《茶花女》比肩,在佈景方面,陳思雨有自己的想法,想要抽時間去弄。

而為了排《梁祝》,團裡的歌舞全停了,而且為了排好它,司令部專款專項,拔了整整三千塊,用來做道具,做戲服。

這年頭的三千塊可是一筆鉅款,忙裡抽閒,陳思雨還得把服飾搞出來,可她為了□□幾個男演員,根本抽不出時間幹別的。

可憐她的男朋友,每天一到下班時間準時來等,天天晚上要熬到九點十點才能送女朋友回家,兩人連點相處的時間都沒有。

且不說曲團急的直冒火,陳思雨急的一頭頭髮都要薅完了,罵男演員們,罵的嘴巴都起泡了,而這回,過上來團裡溜達的梅霜給了她一個新思路。

三個男演員,今天只練擊打跳,跳的地動山搖,把梅霜給吸引了來。

畢竟經歷的多了,站門外看了會兒,梅霜把陳思雨喊了出來,說:“去找一下市團的丁野,他在解放前是個京劇武生,他演的趙子龍可是一絕,讓他指點一下這幫男同志吧,你瞧瞧那一個個,大笨鵝似的,站都站不穩。”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陳思雨頓時豁然開朗。

重新學一門技術並不容易,就好比學語言要學體系,舞蹈也一樣,猛乍乍學新技術,光靠練不行,得找出它跟自己身上有技術的共通性。

《長坂坡》裡的趙子龍全是腿下功夫,可不正跟丹麥芭蕾如出一撤?

而丹麥芭蕾,男舞蹈演員的手部動作不華麗,但是線條和力量感極為優美,而要用什麼形容,那就是《臥虎藏龍》式的東方感。

這下,不但男演員們的問題解決了,陳思雨連服裝的靈感都有了。

陳思雨說:“梅阿姨,謝謝我,我現在就去找丁老師。”

“哎思雨你等會兒……”梅霜想跟她聊聊,上門提親帶啥禮物好呢,她的準兒媳身影一閃,已經不見人影了。

梅霜還是想不通,像陳思雨這麼專注事業的女孩子,不說好好幹事業,怎麼就會眼巴巴的,求著跟她兒子結婚呢?

她想不通!

丁野老爺子,解放前京劇舞臺上的頂樑柱,他不僅演過《長坂坡》,還是曾是《霸王別姬》裡楚霸王。可惜解放了,老京劇角兒們全成了四舊,他就是團裡成份最差的演員了,像《梁祝》這種大型舞劇,他自然沒資格上。

當然也就吃不到空院的好伙食了。

託陳思雨的福,老爺子被以動作指導的身份調了過來,終於可以改善幾頓伙食了。

宋扶明的臺本只是畫了整場舞蹈,但他做的服飾陳思雨瞧不上,乾脆就讓他帶著演員們排練,衣服,陳思雨自己來設計。

總空和毛紡一廠有合作的,布料得由毛紡廠直接供來。

而在原來,因為舞臺服裝都是最便宜的麻布和棉布,一打申請,供銷社就給了,但這回陳思雨要的,是最稀缺的的確良,而且她對布料的顏色還有格外要求,要毛紡另開池子,單獨挑色,單獨染。

申請打到曲團這兒,她先猶豫了:“思雨,現在的確良的供應特別緊張,而且單開池子單染色又要增加成本,這個申請,就算後勤處批了,總裝備部也會否掉的,我看你還是要點普通的布料吧,咱把功課集中在練習上,衣服上就不花太多心思了吧。”

沒有好的不布料,做不出漂亮的衣服來,光憑姿勢和動作,怎麼跟《茶花女》那種擁有上百套衣服的劇來比?

陳思雨太著急,也顧不得逾越上級了,正好碰上聶師長,他是管總裝備的,她乾脆就攔住聶師長,直接問,這個要求行不行。

隨著金部長的倒臺,不但政策風向變了,就連總裝備部對文工團的態度都變了,要在原來,文工團要東西,後勤處透過沒用,到了裝備部,準得打回來,但這回聶師長說:“當然可以,我這就給你寫條子,你想要什麼顏色,直接去毛紡廠跟他們提要求,告訴他們這是軍部需要,他們會照做的。”

看聶部長走了,曲團後知後覺:“思雨,咱們文藝界好像比原來受重視了?”

陳思雨趁勢再提要求:“曲團,咱的丁野丁老師不但是個京劇藝術家,而且他的紙活功夫特別厲害,您把他多留一陣,讓他幫《梁祝》做佈景吧。”

有了衣服,還得要相配套的佈景,而丁野老爺子的審美,陳思雨信得過。

“行的,我派個人跟你一起去毛紡廠吧?”曲團說。

陳思雨擺手:“不用,借輛腳踏車就好,有人送我的。”

不一會兒,聶師長的勤務兵就把條子送過來了。

陳思雨當然不需要別人送自己,這半個月是冷峻上了一年戰場換來的假期,他白天要陪著梅老一起出去見客,每天下午五點半準時到歌舞團等她下班。

難得今天有時間,陳思雨就準備帶著冷峻一起出去走走。

借了團裡的腳踏車騎上,陳思雨一路跑到家屬院,鈴子釘鈴鈴,喊冷峻。

梅老司令正在跟外孫倆下棋,邊下,邊聊過幾天去陳家提親的事,瞧著思雨居然騎了輛腳踏車來,頓時呵的一聲:“峻峻,咱們思雨居然會騎腳踏車?”

跟外孫對視:“我記得你不會騎腳踏車,女朋友騎車來約你了,敢不敢坐?”

冷峻會開飛機,會開車,摩托車也騎的很好,但就是不會騎腳踏車。

倒不是他學不會。

這年頭,腳踏車既使在城裡,也特別奢侈,誰家要買一輛,肯定得僅著大人上班用,男孩們次之,悄悄騎出去,也是為了當小將,哄姑娘。

冷峻一不混小將,二不哄姑娘,就沒學過腳踏車。

而這年頭,大把的小夥騎著腳踏車帶著姑娘四處跑,但很少有姑娘騎著腳踏車,帶大小夥的。

冷峻當然也不願意被姑娘帶著,那要傳出去,他在飛行隊的威信可就沒了。

起身,他去門口的五斗櫃裡翻鑰匙了。

梅老能不知道大孫子的心思,一看,更覺得可笑了:“峻峻,你爸那摩托車,前兩天我在車庫裡試了一下,爆了缸,騎不了,哈哈……”

冷峻語帶慍怒:“外公,您都多大年紀了,為什麼還要玩摩托車,撞了呢,摔了呢,怎麼辦?”

既沒有摩托車,他就只能硬著頭皮出去騎腳踏車了。

臨出門回頭再看老爺子,見他還在咧嘴笑,冷峻倒是放心了不少。

想要處理金部長容易,但取締思想部那麼龐大一個單位,並不容易。

梅老聯合了一大幫子老革命戰士們,聯名寫了訴求信,要求裁撤思想部。

但上面最終的會議決議是什麼,誰都不知道。

老爺子最近著急,吃不好睡不好的,可他但凡看到陳思雨,似乎總是忍不住要笑。得,那就讓他笑吧,笑一笑,十年少嘛。

女朋友今天穿的正是冷峻買的白色的確良布料裁成的裙子,裙子是她自己做的,兩條三寸寬的寬肩帶,平領,前面是開襟,繫了三顆扣兒,裡面套那件軍綠色的襯衣,

斜倚著二八大槓,女朋友一身的青春洋溢,在向他招手。

等冷峻出門,她就把腳踏車把遞過去了:“我穿裙子不方便,你來騎吧。”

冷峻猶豫了一下,接過了腳踏車把手。

屋子裡的梅老哎喲一聲:“臭小子,你會騎車嗎?”

眼看著孫子挎上車,陳思雨也跳了上去,孫子兩條長腿晃悠兩下,居然還真蹬上車跑了,老爺子情不自禁,又喊:“臭小子,外面有大下坡呢,你別逞能!”

葉老也想知道思想部的事最終怎麼樣了,過來串門,順帶準備問問情況,看老司令在窗前跳的跟個孩子似的,以為是思想部的事有決議了,忙問:“梅老總,思想部那事兒處理下來了吧,是不是結果不錯,瞧您高興的?”

梅老之所以高興,是因為他彷彿從陳思雨身上看到女兒梅霜年青時的可愛,但跟梅霜相比,陳思雨更通人情世故,也更聰明圓滑。

而他的大外孫,就跟曾經的冷兵似的,傻傻乎乎,卻也有一顆赤誠的心。

於老人來說,逗逗孩子,看他們既傻又赤誠,年青又莽撞的,瞧著就開心。

至於思想部的事,雖然還沒有最終結論,但梅老心裡有預感,金部長那位後臺,蹦噠不了幾天了,現在要操心的,不是思想部會不會裁撤,而是她會不會跑,要跑,會怎麼跑,空院又該怎麼應對。

而這些,他得跟王司令談,跟葉老這種曾經被腐蝕過的老幹部,就不聊了。

笑呵呵的,梅老說:“已經退休,咱就不關心國家大事了,下盤棋吧。”

頭一回坐男朋友的腳踏車,還是坐大槓,雖然屁股咯的慌,但陳思雨還是很開心的。

大街上腳踏車雖然多,但大多數都是小將們騎,他們也喜歡車上帶個姑娘,可姑娘只願意坐後坐,除非談上物件了,否則是不會坐大槓的。

像陳思雨這樣漂亮一大姑娘,一襲白裙迎風飛揚,還坐在大槓上,簡直了,羨煞小將們的眼球。

冷峻憋了一臉嚴肅,在認真的蹬著腳踏車,越騎越快,簡直快要飛起來了。

這年頭的大街上鮮少有小汽車,全是腳踏車,密密麻麻的腳踏車,眼看一個大下坡,冷峻卻越騎越快,陳思雨以為他是想跟別人比賽,遂說:“冷哥,差不多了吧,慢點。”

冷峻早就沒蹬了,但隨著下坡,車也越來越快了。

他不停的躲避著,好幾回都險些和別的車撞一起。

“冷哥,咱能不能慢點?”陳思雨大喊。

冷峻仍一臉嚴肅,過了好半天,眼看下坡的盡頭還是一個大下坡,大吼:“思雨,剎車在哪?”

乖乖,合著他連剎車在哪都不知道,就騎上腳踏車了。

陳思雨都害怕的想跳車了,但這時冷峻忽而手捏剎車:“是這個吧?”

又連連吻著她的頭髮,喃喃的說:“不怕不怕,我已經學會了,現在已經學會了!”

過了好半天,又驚魂未定的說:“這是個教訓,以後我不能再這麼莽撞了。”

跟這種人連架都吵不起來,因為他只要犯了錯誤,立刻就會自我反省。

可以預見,婚後生活會少很多情趣的。

陳思雨故意說:“不是吧。我就喜歡狂野的男人,在我看來,你還不夠狂野呢。”

……

布料一染出來,立刻送到服裝廠去做衣服了。

樣服就是按陳思雨和葉大方的身材來做的。

陳思雨給祝英臺選的顏色是青椒配深鳧,的確良是非常適合舞蹈的,還沒有燈光,也沒有音樂,但是,當陳思雨穿上舞服,翩翩起舞時,就連向來沒啥審美天賦的程麗麗都要誇:“老師,這衣服太好看了,你穿上它,簡直就像是從古代來的一樣!”

“這算啥,等上了舞臺,有燈光,有佈景了,你們再看它有多好看吧!”陳思雨說。

現在該定B角了,而在敲定B角後,也要給她們做衣服。

梁山伯,最終定了《娘子軍》的男主角高建新。

而祝英臺的B角,雖然三個預備角色,劉茉莉跳的還行,程麗麗雖然笨了點,但她身材瘦高,形體跟陳思雨一樣,身材好,不過陳思雨最費心教過的就是趙曉芳了,她也勤懇,能吃苦,現在跳的也很不錯。

倆徒弟,用程麗麗,就得連敲帶打帶罵的去狠心教。

用趙曉芳,陳思雨就得把她接回家,同吃同住,控制她的飲食。

總之,都特別費勁兒。

猶豫著該選誰,陳思雨喊了倆徒弟下班後別走,在排練室等她,就準備跟倆徒弟聊一聊,看她們誰願意吃苦,誰願意吃苦就讓誰上,這是她一貫的宗旨。

但她還沒進門,就聽見趙曉芳用一種她原來從來沒聽到過的,惡狠狠的語氣對程麗麗說:“我說三毛,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啊,原來我忍著你,慣著你,是因為你媽在思想委,但現在你完蛋了,看報紙了沒,各大單位都在向上反應,要求裁撤思想委,你媽完了!”

是的,最近報紙上,各大單位輪番發表意見,要求國家裁撤思想部。

還有人專門寫文章,要求國家清算思想委的冤假錯案,責任到人,問責曾經無法無天的小將,和思想委的領導,幹事們。

在思想委當過領導的,曾經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忐忑。

提著鞭子掄人,給人剃陰陽頭的時候,他們也沒想過會有今天嘛。

程麗麗也不服輸,說:“趙曉芳你甭恐嚇我,我媽可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她不怕清算,我跳的不比你差,我憑啥要讓你,我喜歡祝英臺的衣服,我不讓!”

“你要不讓,我就把你和葉大方一起睡覺的事說出去!”趙曉芳說。

程麗麗呀的一聲,一蹦三尺高:“我沒有!”

“你有,你倆在糧食局招待所開過房,不止一次,你猜我要告訴陳老師,她還會要你嗎?”趙曉芳說。

程麗麗氣的張牙舞爪:“趙曉芳,我原來以為你老實呢,你卑鄙,你無恥!”

陳思雨站在門外,心頭也是咯噔一聲。

活了兩輩子了,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舞蹈一行師傅們帶徒弟,三年是基本,五年才肯讓出師了。人性是,沒個三五年,你是看不清一個人的本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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