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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綠茶穿進文工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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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番外8(軒昂不但回來了還幫了她...)

冷兵問兒子:“你說咱們的小閨女應該起個什麼名字?”

冷峻自打五年前就在計劃給雙胞胎起名字了。

但在嘟嘟出生後, 他就發現,那些雙胞胎的名字,沒有一個能配上他閨女的。

陳思雨也不知道該起啥名兒, 因為她兩輩子只會跳舞,文化方面一塌糊塗。

冷兵其實早有起好的名字, 只是如果兒子另有心儀的, 他就不提了。

“冷舒。”他頓了頓, 說:“取舒心和煦之意吧,我這輩子沒讓你媽過上好日子, 你姐也受了半輩子磨難,咱家小寶貝兒,不求別的, 保求她今生過的舒心和煦。”

梅霜一直在琢磨給孫女起個啥名字好。

丈夫一句話說到了她心坎上, 她當即笑了:“這個名字好。”

既然她笑了,冷兵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抱會兒小寶寶, 但才伸手, 梅霜已經起身進臥室了, 冷兵也跟了進去, 才到門口, 梅霜說:“我們嘟嘟現在要睡覺啦, 爺爺不準進來喔。”

猶還記得冷梅和冷兵小的時候,他明明不喜歡玩他們, 但她總要想辦法把孩子塞給他,讓他逗他們玩兒。

可現在他是真喜歡小嘟嘟,就想抱抱那奶兮兮的小寶貝兒, 妻子就不給了呢?

身而為人,做爹和做爺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就那麼一個奶乎乎的小糰子, 她連話都不會說,甚至還不會笑,只會吐口水泡泡,但冷兵要不抱一下,一下午工作時連精氣神兒都沒有。

死皮賴臉,他終於還是纏著抱了會兒孩子才走了。

直到嘟嘟過滿月時陳思雨才想起來,自己是否該給通知軒昂一聲。

但想了想,她又覺得算了,沒必要。

從軒昂出國讀書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兩年半了。

因為在外交部掛職,她隨時可以拔打國際長途,收發傳真。

但外交部的稽核也特別複雜,一個電話,傳真,都得要層層稽核,簽字報批,她又是整個外交部最年青的隨員,盯的人本就多,萬一給誰盯上挑刺兒,沒得麻煩。

再說了,軒昂出國以後,按慣例得先讀一年預科,正兒八經的大學生是從去年才開始的,他還要兼職刷盤子,很忙,陳思雨就不打擾他了。

自打生了嘟嘟,陳思雨愈發能體會一句話,計劃不如變化。

她原本計劃的是等孩子滿月了就把母乳換成奶粉,讓張寡婦在家帶著孩子,她好回單位上班,正好也給嘟嘟把奶斷了,好趕緊鍛鍊身體,重登舞臺。

但當梅霜帶上孩子,這個辦法就行不通了。

她倒也沒有刻意念叨過,而是早就買好了吸奶器,一天三趟,跑到總芭來催著陳思雨吸奶,等兒媳婦吸好了,再帶回去給嘟嘟吃。

如今的吸奶器還不像將來那麼先進,是最簡單的那種,一個橡皮球搋子,捏扁了吸在胸上,吸奶過程長不說,吸點兒奶可費勁了,而且大熱天的,怕奶變餿,路上得用冰棒兒把它捂起來降溫,回去以後再隔水熱給孩子吃。

要說梅霜在原來有多麼的不接地氣,現在的她就能有多麼的讓全空院的婆婆們都自慚形穢,也讓兒媳婦們徒生羨慕:瞧瞧人陳思雨的婆婆,再看看咱們的。

蘇愛黨的身材是徹底回不去了,而且在月子裡跟婆婆累積了很多矛盾,聽說陳思雨跟婆婆處得很好,專門慕名來看,正好碰上梅霜用自制的,隔著冰棒兒降溫的書包在背奶,而陳思雨,同樣是生了孩子的,她才出月子四十多天,除了肚子還是鼓的之外,身材已經差不多恢復到產前了。

蘇愛黨很吃驚,問陳思雨:“思雨,就你這小身板兒,有奶媽,梅老師沒給你惡補鯽魚湯,豬蹄湯啥的幫你下奶?”

“不需要呀,我家嘟嘟胃口小,我平常擠的奶就夠她吃了。”陳思雨說。

蘇愛黨又問:“你家孩子一天吃幾頓,吃多少奶?”

陳思雨說:“這個你得問我婆婆,我沒給她餵過奶。”

嘟嘟是個小女孩兒,生下來才五斤多,胃口自然也小,就算陳思雨平常飲食,一天擠的奶她都吃不完,根本沒必要為了催奶而故意把自己搞胖。至於孩子一天吃多少量,因為搶著餵奶的人太多,陳思雨沒餵過,所以她真不知道。

“梅老師沒收入了,是不是也變著法子問你要錢,要生活費?”蘇愛黨又問。

梅霜有詞曲家的資源,她既能調整學生們的發聲,也能幫學生們挑好歌,所以她帶徒弟一個月就有很大一筆收入,冷兵工資也不低,雖然梅霜不要,但冷兵月月都會把錢交給她,婆婆即不差錢,又怎麼會要陳思雨的錢?

而聽陳思雨這樣說,蘇愛黨愈發委屈了:“我公公還是首軍的參謀長呢,一月工資全在我婆婆手裡,但我婆婆貪心不足,大光那邊要一半,我的還要要走一半,隔三岔五不是要鞋就是要衣服,貪的什麼似的。”

“你原來不總吵吵著要離婚,幹嘛不離,還要生孩子呢。”陳思雨反問。

蘇愛黨嘆氣:“沒你好命,一談就談了個好的,我命不好,攤上一家子極品!”

其實書裡的原身,因為家庭條件太差,又因為流產過而無法懷孕的原因,在高家過的,比蘇愛黨悲慘了不知道多少倍。

女性嫁人,嫁的不僅僅是丈夫,更是公婆。

可在年輕的時候,談戀愛的時候,女孩子哪能想到那麼遠呢。

當然,陳思雨能如此輕鬆,確實有運氣的成份。

如果不是梅霜年青的時候太過戀愛腦,以致於對孩子們諸多愧疚的話,一個婆婆而已,做不到像她那樣,一心撲在孩子身上的。

雖然冷兵是公公,陳思雨不應該罵,但她忍不住得說一句,男人就是欠!

他還沒退休,工作忙,原來陳思雨去家裡吃飯,十回都碰不到他一回,幾乎很少回家吃飯,都是梅霜在等他,但現在梅霜搬到四合院來住了,但凡到了晚飯時間,他總要派勤務員來打個招呼,要添一雙筷子。

梅霜本就愛女孩兒,又是高齡有了孫子,疼的什麼似的,就不喜歡冷兵總打擾她逗孩子,但她越煩他,想趕他走吧,冷兵就越喜歡纏湊在她身邊。

陳思雨雖然生了她,但壓根兒搶不到抱。

梅霜的護犢子有時候都讓她懷疑孩子不是她生的,而是梅霜自己的。

還有個冷梅呢,因為自己沒孩子,每天一下班,準點過來抱孩子。

更讓陳思雨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吳勇那個老煙槍因為怕燻著孩子,居然把煙給戒掉了,他不愛往孩子身邊湊,總是坐的遠遠兒的,但冷梅抱著孩子時想要手絹,或者要個拔郎鼓啥的,他立刻就會遞過來。

陳思雨倒還好,要上班,而且被自己鼓起的肚皮困攏,並不怎麼關注孩子。

她於嘟嘟的愛在於,平常準點給她擠奶,下班了逗一逗就好,但冷峻就很生氣,不止一回抱怨,除了晚上睡覺那會兒,平常他都搶不到女兒抱。

就連嘟嘟過滿月那天,本該是冷峻抱著女兒,給戰友們好好顯擺一下的機會。

可大家搶來搶去,等冷峻抱到戰友們面前時,嘟嘟已經睡著了。

他女兒不但有雪白的面板,還有一雙大眼睛,還是鄧振國家閨女所沒有的雙眼皮,還會吐泡泡,可冷峻除了面板,別的一樣都沒給戰友們炫到。

從宋小玉和肖雪複雜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來,陳思雨形體恢復的很不錯。

這場答謝宴,要足足十四個國家的大使和國際友人要參加,據說屆時上面還會有大首長親自出席,當然誰都想上。

但沒辦法,陳思雨是老師,人家還比她們更努力。

不出意外的話,這場答謝宴就是陳思雨親自上了,倆徒弟長吁短嘆。

但其實陳思雨內心也很慌,因為形體的恢復可以透過高強度的訓練來達成,但生孩子傷的是元氣,她的體能跟產前比,差了一大截兒。

而在答謝宴前夕,陳思雨聽說了一件很叫她無語的事。

其實事發已經很久了,是直到苗清來找她,陳思雨才知道的。

這天晚上排練到十一點多,陳思雨剛下班,在等從訓練場回來的冷峻接自己回家,一個女人突然從黑暗中衝了出來:“思雨,你得救救你高叔。”

陳思雨一看:“苗嫂子,你有事?”

她說:“你跟冷峻說說,網開一面吧,你高叔已經知道錯了。”

她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搞的陳思雨一頭霧水。

而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

一年前,墨水廠的鍋爐房要改建,於是高書記就把張寡婦給辭掉了。

而墨水廠那鍋爐房,在解放前,是屬於胡家夫人的佛堂,就在他們開挖,改建時,工人從佛堂

高書記給了工人們一些好處後,就悄悄把東西私留下了。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正好自從軒昂走了之後,房租一直是冷峻在收,而郭主任呢,正好聽到了風聲,又看不慣高廠長的做法,就把事情反映給了冷峻。

因為當時陳思雨正臨產,冷峻也沒跟陳思雨提這事,只是找到高書記,要求他把東西交出來就行了。

高書記當即照辦,交了幾樣東西給冷峻。

冷峻在接到東西后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收下就完了。

高書記以為這事兒就算完了,還準備著要去申城出手餘下的東西。

結果轉眼公安卻上門來了。

卻原來,冷峻以高書記私自盜竊他人文玩為由,把高書記報公安局了。

公安上門一搜,正好又搜到了幾樣餘下的古玩,就把高書記給逮了。

而現在,如果冷峻不選擇私了,高書記就要被拘留,記案底了。

“思雨,你高叔只是一時糊塗才犯了點錯,東西公安已經搜走了,你跟冷峻說說,這事兒咱就算了,私了了吧。”苗清再說。

陳思雨可不覺得高書記是一時糊塗。

胡家那麼大的地皮,好東西估計不止一件,當初建廠的時候說不定高廠長就悄悄坑了許多,這回是給冷峻逮到了,要逮不到,那東西他就昧掉了。

只能說常在河邊走,難免要溼鞋。

高書記也是活該栽跟斗。

陳思雨練了一天的功累得慌,不想管這些糊塗事,正在想冷峻怎麼還不來,抬頭一看,喚了聲:“峻哥。”

苗清回頭一看,一襲軍綠色的皮夾克,身材高挑,黑暗中一頭板寸,目光銳利,正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就把她丈夫整進公安局的飛行員,冷峻。

他有輛摩托車,但因為噪音大,為防吵到人,只在大路上騎,進了軍院都是騎噪音小的腳踏車,這會兒他騎的就是腳踏車。

苗清自忖跟思雨關係不錯,正好冷峻也來了,她就說:“冷隊長,我跟思雨關係不錯的,那事兒真是你高叔一時糊塗,案子你就給個面子,撤了吧。”

冷峻是個性格特別溫和,很少會跟人發脾氣的人。

苗清又跟陳思雨關係錯,還是笑臉相迎,按理他不給這個面子。

但冷峻非但沒給苗清面子,反而問:“這位苗大姐,你丈夫跟毛母,馮慧和馮竹之流有什麼區別嗎,你覺得他的行為是面子就可以解決的?”

苗清說:“冷峻同志,你高叔可是個厚道人,要當初軒昂是落別人手裡,就墨水廠那地皮我們都能弄走,可我們沒有,還月月給軒昂房租,你可以打聽打聽別的地方,想當年雖說四馬分肥,公私合營,但當被定義為黑五類,那些人的財產可就全被上繳了,軒昂家只是出租,他是工商戶,還是黑五類,如果我們也想立功,早就押著他上繳地皮了,如今他的地皮還在,那就是我家老高的厚道。”

“既這樣,你等公安判決吧。”冷峻跨上腳踏車,示意陳思雨上車:“咱們走。”

“冷峻同志,別呀,咱再商量一下,你是想要錢還是要別的……”苗清在喊,但冷峻騎著腳踏車,已經隱入深深的夜色中了。

陳思雨挺納悶的:“峻哥,高廠長拿的到底是啥東西呀,你咋知道他沒把東西交全的?”

舊社會的人喜歡蒐集一些寶貝文玩之類的東西,但冷峻既沒見過,又怎麼知道那都是些什麼東西,高書記沒給他交全的。

她這老公,原來陳思雨沒覺得他有多厲害,但他似乎總在進化。

做起事情來既有城府,還乾淨利落。

冷峻下意識摸兜找小筆記本,騎著腳踏車又不好摸,遂按回憶說:“佛家要造寺建佛堂,得埋七樣東西在地下,俗稱七寶,有天珠,天鐵,琥珀,蜜蠟,還有綠松石,九宮八卦牌,還有什麼的我忘了,總之,要造佛堂,就得先埋七寶,所以高廠長從地下挖出來的應該是七樣東西,但當時他只給了我四樣,把其餘的三樣昧掉了,於是我就報案了。”

陳思雨說:“你這樣跟公安說,公安信你了?”

“當然,我從博物館翻了資料出來給他們看過的。”冷峻說。

陳思雨心裡不由的暗暗佩服,她老公還真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悄悄進化了。

這人看著不悶不哼,但賊著呢,一般人可甭想糊弄他。

話說,冷峻既要日常訓練,現在每天晚上下班,不論多晚都要趕回來接送她,很忙的,那佛家七寶是軒昂的,又不是冷峻自己的,他幹嘛費那麼大勁兒啊。

陳思雨自我感覺良好,以為丈夫是為了自己才刻意查的這事兒,手環上他的腰,正準備謝他,就聽冷峻說:“這兩年國家派出去留學的人沒有一個回來的,而且你不知道他們在媒體上是怎麼罵咱們國內的。”

陳思雨是從未來來的,看如今,是在看歷史,她早知道那些出國的人會放棄國內父母,兄弟姐妹們的前途,只為留在國外,所以並不覺得什麼。

但像冷峻這種生在硝煙戰火中,從小跟革命烈士一起成長起來的人,他有一種家國命運感,當公派出國的高材生們不但留在外面的不回來,還在外面用寫文章,寫書的方式控訴國家,控訴政府,他自然會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但他倒也不糊塗,默了會兒,又說:“那些被派出去的人都是非常優秀的人材,而他們之所以選擇不回來,跟毛姆,馮慧馮竹,高廠長這類人脫不了干係的,高廠長自以為做的只是一件小事,貪的也是點小錢,但一隻老鼠壞一鍋粥,軒昂要知道了這件事,他厭煩的不是高廠長個人,而將是我們整個國家,所有的華國人,我怎麼可能輕饒了他!”

是啊,就算軒昂為了姐姐的前途而選擇了回來發展。

但為了建設國家而選擇留下來,卻被貪婪的馮慧姐妹,毛姆,王大炮等,一人一把推入絕境,最後自殺的胡茵,是軒昂心裡過不去的坎兒。

而這時,要他知道高廠長為了貪點小財,就悄悄把他家地裡挖出來的東西據為已有,他的心裡焉能好受?

其實還有很多很多像軒昂一樣的黑五.類們,在前些年被思想部脅迫著,把家產以四馬分肥,公私合營的方式把資產上繳國家了。

國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已經下了政策,在對那些被強迫上繳的資產進行清算,返還了,其目的就是想改變政策中的過錯,留下人材,共同建設國家。

但偏偏就會有諸如馮慧,毛姆,高書記一類的人,跟那老鼠屎似的,一顆屎就能壞了一鍋粥。

也罷,既然東西冷峻已經要回來了,陳思雨就先不操心它了。

等到將來軒昂有錢了,回國探親的時候,一總兒還給他就得。

回到家,因為在劇團練完功後已經洗過澡了,陳思雨就不燒水洗澡了,簡單洗個腳,喊冷峻把閨女給自己抱來,就準備要睡覺了。

話說自從她生完孩子,倆人還沒有過那種事。

看冷峻要去抱孩子,陳思雨悄聲說:“要不今天晚上就算了,讓孩子跟奶奶睡,咱倆……”

冷峻面色一赤,但立刻說:“不了,你身體還沒恢復好,等你恢復好了再說。”

陳思雨一滯,心說這男人咋一點都不小言男主呀,還是說自打她生了孩子,就沒有性吸引力了?

否則的話,像何新松,妻子才生完孩子一個月他就迫不及待同房,搞的小苗護士生老二時,老大還沒學會走路呢。

不過她也確實疲憊,既冷峻不想要,她正好樂的呢。

冷峻進了梅霜臥室,見老媽正在疊襁褓,湊過去嗅了閨女一口:“真香。”

“她才拉過臭臭,我才收拾乾淨,哪兒就香了?”梅霜問。

冷峻抱起襁褓來,說:“既是我閨女,就算拉了臭臭,我聞著也香。”

“還是勸著思雨點兒,事業可以慢慢拼,身體不能折騰壞,雖說奶還能供得上,可嘟嘟的胃口越來越大了,頂多再過三個月,她的奶就供不上了。”梅霜說。

其實作為婆婆,看兒媳婦那麼高強度的鍛鍊,再看小崽崽一天比一天吃的多,梅霜也難免會擔憂,怕將來孫子奶不夠吃。

但她跟高母不一樣的是,不會直接抱怨兒媳婦,而是選擇跟兒子商量。

冷峻說:“我會跟她商量的,等答謝宴完了,咱多給她燉點湯,補補身體。”

“哎喲可累死我了,快抱走吧,讓我好好睡一覺。”梅霜說。

冷峻抱著嘟嘟走到門上,又回頭說:“媽,思雨說她特別感謝您,要不是您,嘟嘟和事業,她哪一手都抓不起來的。”

其實陳思雨壓根兒就沒說過這種話,她忙《血色華章》都來不及,根本顧不上感謝婆婆。

但冷峻作為丈夫,從高大光和何新松,等等的戰友身上汲取了經驗,懂得自己作為丈夫,是要當婆媳間的潤滑劑的,所以冷家在大家看來,才會那麼和睦。

梅霜最喜歡聽人誇了,尤其是兒媳婦誇自己,能不高興嘛。

揮手說:“快抱去給你媳婦兒吧,她在外頭一整天,也想孩子了。”

冷峻抱著女兒走在四合院裡,嘴上不說,但他內心隱隱的驕傲。

甚至驕傲到,恨不能讓那幫處理不好家務事的兵崽子們來看看,他是怎麼處理家庭關係,讓全家和和美美的。

不過這世間的事,也有一些是單憑冷峻自己搞不定的。

外面有人敲門,冷峻把女兒抱回臥室後,就又轉出來了,在門口輕聲問:“誰?”

“是我,苗清。”外面的人說。

冷峻一把拉開了門,外面果然還是苗清。

她抱臂,開門見山說:“冷峻同志,陳軒昂以後會留在國外,對吧。”

冷峻未語,一雙寒眸,只冷冷盯著苗清。

苗清再說:“我待思雨可不薄,當初王大炮想欺負她,那時候還沒你呢,滿院子的老少爺們沒一個肯幫忙,就是我幫忙報的案。”

冷峻依舊未語。

“我聽人說過,你家思雨以後要升職到外交部的。冷峻同志,我知道你們家是高.幹家庭,我們這些普通人惹不起,但俗話說得好,捨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馬,你要不幫我家老高,等到思雨要升職的那一天,我就敢去外交部貼陳軒昂滯留國外的大字報!”苗清再說。

雖然思想部垮臺了,但大字報的風俗依舊未改。

人們沒地方投匿名信了,想整誰,就到誰的單位門口去貼大字報。

而外交部,在升職方面,於家庭情況是管的最嚴的單位。

要是軒昂真不回來了,苗清又把大字報貼出去,且不說文藝參贊,陳思雨的隨員都會沒得當,說不定大型的慰問演出,她也就上不了了。

而這事是冷峻所搞不定的,只有軒昂在畢業後主動回國才行。

不過事情並不著急,軒昂真正開始他的大學生涯也才一年半,英格藍的藝術學院是三年制,還得一年半他才要考慮是留下還是回來的問題。

鞭長莫及,冷峻作為一個戰鬥機飛行員,不可能出國把軒昂逮回來。

但肉爛在鍋裡是自家的事,軒昂他可以針對性收拾,苗清的威脅他不能低頭。

“我明天就去公安局。”他說。

苗清以為冷峻這是妥協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結果冷峻又說:“那些文玩的價格可不止一千,它們值三千塊,我要改價格。”

盜竊超一千是記檔案,拘留三個月,超過三千要判刑的,三年起步。

苗清要崩潰了:“冷峻同志,你高叔不過是犯了點小錯誤,你何必呢?”

但哐的一聲,冷峻已經把院門關了。

回到臥室,陳思雨已經睡著了,但嘟嘟卻給她鬧醒了,正躺在床上吐泡泡。

冷峻把女兒肘了起來,細細端詳著:“叫爸爸。”

“嘟……”小傢伙給他吐個泡泡。

“乖,叫爸爸。”冷峻再說。

嘟嘟才三個月,要真會叫爸爸可就嚇人了,她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了會兒爸爸,卻咧開了嘴巴,哇的一聲就要哭出來了。

冷峻眼疾手快,把她放到了她媽媽的身邊。

孩子很奇怪的,哪怕媽媽帶她很少,只是在晚上會陪她睡會兒覺,但只要呆在媽媽的身邊,看著媽媽的臉,她就會變得很安靜,默默的自己吐泡泡玩兒。

可你要抱走她,不超三秒鐘她就哇的一聲,要哭了。

躺回床上,還有一年半,冷峻就在琢磨,自己怎麼才能把軒昂給弄回來。

資本主義的花花世界,他沒有去過,但估計就跟曾經來老區的,那些從申城來的年青人所形容的百樂門,十里洋場差不多吧。

想當年,那些心懷嚮往的年青人會拋下十里洋場,千里迢迢跑到荒涼,偏僻的陝北去鬧革命,會為了給後輩創造一個新世界而拋棄繁華,享樂。

可現在的年青人呢,卻在公費出國後拋下國家,移民海外。

冷峻能理解軒昂對那些他生命中所遇到的,貪婪的惡人們的恨意。

他可以幫軒昂討回公道。

但他絕不允許軒昂定居國外,並因此而妨礙思雨的事業!

……

正所謂計劃不如變化。

那邊冷峻還在琢磨,自己該怎麼才能把軒昂給弄回來。

結果思雨這邊,軒昂不但回來了,還幫了她好大一個忙!

……

再有三天節目就要正式上演了,正在聯排階段,陳思雨卻苦惱無比。

《血色華章》裡有一段毛素美的犧牲戲份,直到現在,也就兩個B角能做,因為它是在連續四個義大利轉之後,立刻跟上的32圈單轉,在原來,她體能好,做起來自然遊韌有餘,可她剛生完孩子,為了能夠迅速恢復形體,元氣大傷。

平常練習還好,當開始聯排,從頭跳到尾,她就明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兩個徒弟眼巴巴瞅著呢,陳思雨第一次聯排失敗了,叫停之後重新跳了一次,等到第二次聯排的時候雖然做到了,但明顯氣息不穩。

這時徒弟們是很崩潰的。

因為老師高難度的動作做不了,就得她們頂上。

可偏偏那個動作是地獄級的難度,她們上了,做得好則罷,做不好就得砸了自己的招牌。

就跟曾經的程麗麗和趙曉芳一樣,看老師做不好,倆徒弟也在臺下瑟瑟發抖。

導演宋扶明看在眼裡,把陳思雨叫到後臺,說:“找個徒弟頂吧,讓她只跳這一場,以後你對她好點就完了。”

最精彩的重頭戲,師傅跳不了就讓徒弟跳,跳好了皆大歡喜,跳不好也沒關係,徒弟給師傅背鍋理所當然,以後師傅對徒弟好點,有資源照料著點就行了。

行內大家都是這麼做的,在宋扶明看來,無可厚非。

陳思雨看了一下外面瑟瑟發抖的兩徒弟,說:“算了,我再試一次吧,要行就我上,要不行我就讓位置,直接讓她們上吧 。”

自穿越以來,因為有一副好身體,陳思雨一路高唱凱歌,跳的風生水起。

長久的勝利讓她對自己產生了盲目的錯覺,也因為沒有生過孩子而盲目自信,只要懇吃苦,就能戰勝產後虛弱,重新登上舞臺。

但事實是女性生產是一場大劫,每一個媽媽都是渡了一重劫才能擁有一個寶寶的,她前世的母親是,梅霜是,犧牲了的毛素美,乃至為了孩子不惜坑害別人的馮竹,馮慧和毛姆,所有的媽媽都是。

而正是因為損耗掉了身體的元氣,渡了一場劫才能擁有一個孩子的,所以女性跟男性是不一樣的,當遭遇車禍,她的媽媽會用身體護住她,給她生路。

毛素美會為了孩子犧牲自己,毛姆會為了王大炮而六親不認。

以女強人自居的梅霜,也會永遠對孩子們懷著愧疚。

那是母親的本能。

曾經跳毛素美時,陳思雨只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立場上。她是在歌頌對方。

但現在不一樣,她為人母了,雖然她很忙,只能在晚上跟她奶香香的小嘟嘟貼貼一下,但如果面臨生命危險,她會毫不猶豫犧牲自己,換小嘟嘟的安全。

這是在生產之前,陳思雨所掌握不了的一種情愫。

現在,當她上臺,她就是毛素美,能在情緒方面跳到絲絲入扣,入骨三分。

可既她做了母親,就得承受做母親的犧牲,她體能不行了,也不想搞那種師傅吃肉,徒弟頂鍋的老一套,就乾脆讓賢,讓徒弟們跳吧!

宋扶明跟陳思雨也算知已了,看得出她的難過和失落,但也理解她跟他一樣的,一個藝術家的清高與執著,遂說:“那就再試一次,不行就讓肖雪和宋小玉共同跳,人力無法勝天,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夜裡九點。

國家大劇院的舞臺上。

因為要測試陳思雨的體能,所有人必須從頭到尾再聯排一次。

跳毛素英的是申芭的首席秦妙,她也已經很疲憊了,但作為女性,她跟所有的女性演員一樣,都給予了陳思雨這個新手媽媽莫大的關懷。

聽到後排有個男演員在嘀咕什麼女性生了孩子就不應該再跳芭蕾的話,直接轉到後排,懟了一句:“要我說男人要有了孩子,就該死了呢,畢竟爸爸於孩子的貢獻也就一張嘴,你說是吧!”

一個半小時的聯排,陳思雨在排之前把梅霜給她泡的參湯喝了,又吃了兩塊巧克力,中途又吃了兩塊黑巧,好好休息了一番,但當到後段時,體能還是明顯跟不上了。

這是她自己給自己挖的坑,它曾經在國際上引起過轟動,也讓她在西方得到了業界的認可,但如今它也成了她的天嶄,沒有極度飽滿的體能,她自己也做不到了。

再強求,她有可能就直接暈舞臺上了。

陳思雨已經對自己不抱希望了,她想喊停的,可她突然發現後段的音樂變了。

不比前面都是經典老曲,這一段的五分鐘是軒昂譜的曲子,為了渲染情緒,這是一段極為高亢,陡峭的曲子,有好幾個作詞家試圖給它填詞,改編成一首歌曲,但都因為它太高亢,怕演員唱不上去而放棄了。

但這段音樂整體被改掉了,它在陡然的高亢後,加入了一段舒緩音樂,下意識的,跟著音樂,在義大利轉腿之後,陳思雨調勻氣息,來了一個上半身雲肩轉腰加下半身轉體後退的動作。

連做兩個這個東西,可以渲染出一個母親在要離開孩子時的戀戀不捨和糾纏。

而趁著這個停頓,她也恰好調勻了氣息,當再轉身,舉起紅紗,隨著澎湃的鋼琴聲起,這個32圈單轉,從情緒到動作,她就可以在調勻氣息後,來一個爆發式的綻放了,這一回,她足足轉了35圈。

兩個徒弟可算放心了,終於不用她們背鍋了,哭死!

臺下掌聲轟然四起,臺上的演員們也紛紛停跳,鼓起掌來。

這不僅僅是一個演員的勝利,於所有的芭蕾演員來說,它是在產後還能重登舞臺的信心,陳思雨在臺上,給她們跳開了先河。

但陳思雨覺得不對,心說這曲子除了軒昂可沒人能改,誰這麼大膽子,敢改軒昂的曲子的,她回頭一看,就見鋼琴後面坐的正是軒昂,22歲的大小夥子,一頭板寸,穿一件褐黃色的皮夾克,坐在鋼琴後面,正在笑望著她。

是軒昂,這小子居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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