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賈夫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在家雖然是個庶女，但也是眾星捧月般長大的，從來沒有這麼被人直接拒絕過。
顧清清，是第一個。
何況，剛才她開出的條件極具誘惑力，她不相信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賈夫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再說一遍！”此時她的臉上明顯有了怒容。
“夫人沒有聽清楚嗎？那我就再給夫人說一遍。”
“我，顧清清，是不會和你合作的。”
顧清清不卑不亢，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豫城首富的夫人有任何的懼怕。
想跟她合作，不先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就敢找上門來，這不是等著被她嗆嗎？
還說什麼建作坊，去京師售賣，就這就想要收買她？當誰沒有見過錢似的。
以後她顧清清掙得絕對不會比一個豫城首富少。
“做生意講的就是誠信，我早就已經答應和縣令夫人合作了，自然就不會和其他人合作。”
聽到這話，賈夫人氣急敗壞，沒有想到小小的一個農戶之女，竟然如此的不識抬舉。
原本輕柔的細語聲突然變的異常尖銳，指著顧清清的鼻子威脅道，“不和我合作嗎？很好，那你的買賣也別想做下去！”
身後賈夫人的丫鬟也站了出來，罵顧清清不識好歹。
“我們夫人對你好言相勸，還許你那麼多的好處，豫城首富的夫人親自與你談生意，這是多大的榮耀，你竟如此不識相。”
顧清清撇撇嘴，對著丫鬟翻了個白眼，“這榮耀給你，你要不要？要不我把座位讓出來，你來和夫人談？”
“你！”丫鬟被氣的雙臉通紅，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是我小小瞧你了！”
賈夫人冷眼看著顧清清，嘴角向上勾起，朝身後的隨從招手，“小丫頭，你覺得要是你出了事，你和縣令夫人的合作還做數嗎？”
得到主人的示意，隨從一窩蜂全部都擠到堂廳中，站在賈夫人的身後等候號令。
丫鬟得意的看向面前的顧清清，覺得小姑娘沒有見過世面，此時一定被嚇得說不出來話了。
但是讓她失望的是，顧清清從始至終，臉上都很平靜，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出現。
白素和見賈夫人瞬間變臉，原本的端莊和善面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猙獰兇狠，嚇得她趕緊將顧清清抱在懷裡面。
顧巍和顧董安見情況不對，趕緊擋在兩人的面前。
顧董安更是被剛才賈夫人的話激怒了，冷聲說道，“買賣不成仁義在，賈家是豫城富商，手中能掙錢的生意數不勝數。”
“想必賈家日進斗金也是有的，我們家的買賣太小了，實在不必勞煩賈家惦記。”
原本在後院拔草的江小漁聽到堂廳的動靜，忙帶著三個孩子跑了過來。
看到裡面烏壓壓擠滿了人，不由得心頭微驚，“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江小漁到的時候，賈夫人已經恢復了冷靜。
深呼了幾口氣，重新找回端莊的面容，不甚在意的彈彈自己衣袍上的灰。
然後對著顧清清笑著說，“我們走著瞧！”
說完，賈夫人就帶著丫鬟和隨從離開了顧家。
賈夫人臨走時的笑容雖然看著和剛開始一樣，但顧清清還是能感覺到那裡面蘊含的冷意。
這賈夫人看來是已經記恨上她了！
不過，她才不怕，哪怕今後做不了胭脂的生意也沒有什麼要緊的。
她還有商城在，只要她想，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生意，區區一個賈夫人，根本不能阻止她。
無非就是重新鋪路，花些時間而已。
“看到時候是我門路多，還是你阻止的快。”
“想讓我和你們賈家合作，我又不傻，放著善良的縣令夫人不選，反而選一個兩面三刀的人。”
“還說什麼我和縣令夫人在一塊賺不到錢，只怕和賈夫人合作我才真的是賺不到錢呢。”
見顧清清沒有說話，白素和很擔心，直問顧清清有沒有嚇到。
“清寶兒，沒事啊，大嫂在這裡呢，不怕。”
月娘趁顧董義沒注意時偷溜了出來，正好看到賈夫人氣呼呼的走了，不用問就知道顧清清肯定是沒有答應那些條件。
剛進來她就埋怨顧清清，“我剛才說了那麼多，你怎麼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你知道剛才拒絕的那人是誰嗎？那可是豫城首富的夫人，你敢得罪她？”
“你今天把她給惹急了，她要是出手，你的生意要是做不了，我看你怎麼辦！”
顧清清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月娘。
錢錢錢，她這姨母眼裡面只有眼前的利益，別的什麼都看不見。
“姨母難道忘記了，我們現在住的房子是誰提供的？”
“能有如今這樣安定的生活，又是依靠誰的幫忙？”
“是縣令夫人。”
“姨母想想，要是我剛才真的答應了賈夫人，我們家那不就成了白眼狼了？”
“清寶兒說的對，做人得知恩圖報，縣令夫人幫我家良多，我們不能做這樣沒有良心的事情。”對於女兒說的一番話，顧巍很是贊同。
顧清清繼續給月娘分析利害，“而且，要是我們真的得罪了縣令夫人，姨母以為我們還能在馬陽縣好好的待下去嗎？”
被一個小娃娃教訓了，月娘是既羞愧又覺得氣憤，剛想反駁顧清清，就聽到顧巍呵斥道，“想要在顧家好好待著就閉嘴！”
得，她差點忘了，不能多說顧清清的一句壞話。
月娘不敢再說什麼，只好扭頭跑了出去。
“清寶兒，你剛才說的那般直白，不僅僅是為了拒絕賈夫人吧？”顧董安覺得清寶兒還有別的意思。
“是為了拒絕賈夫人不錯，但同時也是為了向縣令夫人表態，讓她知道我們是站在哪一邊的。”
賈夫人心機深沉，難保今後不會為了瓦解她和縣令夫人的聯盟使出什麼離間計。
那她還不如一開始就表明自己的堅定立場，這樣一來，省去不少的麻煩。
同時，縣令夫人今後對顧家也會更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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