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夫，我想出錢買下這鶴頂紅，不知可否？”縣令向崔大夫徵求意見，這半錢對於他和夫人來說很重要。
“縣令大人既是有用，自然是可以的。”
在談話的過程中，崔大夫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自然也就明白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何了。
臨行前，崔大夫還給他們提供了一個線索，“因為鶴頂紅是劇毒，所以能進行公開售賣的只有我和金大夫的藥房。”
金大夫？顧清清想起來了，他們剛才拜訪的第二個大夫就是姓金的。
“過去的一個月裡面，鶴頂紅，我只賣給過你們。”
三人對視一眼，瞬間就明白了崔大夫此話的背後含義。
唯一出售鶴頂紅的就是金大夫了！
“方才那金大夫眼神躲避，言語遮掩，現在想來，確實有問題！”回去的路上，縣令開始回想起金大夫的表現。
“金大夫什麼也沒有說，很有可能是受到收買或者脅迫。”
顧董興眉頭緊鎖，這背後如果真的是賈家的話，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連大夫這條路都已經堵死了。
想要揪出真兇，現在有些難。
顧清清察覺到馬車內氣氛的低沉，拿出那半錢鶴頂紅展示在他們二人面前。
“縣令大人，三哥，我們也不是全無收穫，有了這半錢的鶴頂紅，我們就掌握了關鍵性的證據。”
“至少可以證明馮氏絕對不是因為我們的胭脂而出問題，憑藉這個我們一定可以洗清縣令夫人的嫌疑。”
縣令的臉色由陰轉晴，“是了，清寶兒說的對，先把夫人救出來，至於真兇，我們今後再慢慢調查。”
外面天色黑沉下來，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在外面轉了一天了。
看向兩個孩子眉宇間的倦色，縣令心裡是既心疼又感激，“今天天色也晚了，你們也陪我折騰一天，早點回去休息。”
“今晚養好精神，明日就開始審問了。”
告別縣令後，顧清清和顧董興回房間休息。
顧清清沒有立馬睡著，他們找到了人證，還有物證，按理說她因該穩操勝券。
但是此時，心裡面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安。
明日，真的會想她想的那麼順利嗎？
第二天一早，州府就開始開堂審理。
顧清清幾人一早就到了，剛來到衙門，就看到了賈夫人也在。
縣令看到她就來氣，自己夫人被她打壓了多年，現在又被她弄到了牢房中，都沒有等賈夫人那句“姐夫”出來，縣令大人直接拂袖離去。
不止賈夫人，城中不少買過胭脂的夫人和小姐們都來聽堂了，她們想要知道自己買的胭脂到底有沒有問題。
照例，州府先把馮氏的丫鬟還有王家的人帶上來，瞭解一下案情的經過。
“這案情不是都清楚了嗎？我夫人明明就是因為用了縣令夫人的胭脂才會中毒的。”王家人咬著縣令夫人不放。
在場的還有州府專門請來的大夫，崔大夫和金大夫也在其中。
“驗胭脂。”
大夫們驗過馮氏使用的胭脂後，紛紛點點頭，最後還是讓崔大夫回覆，“回大人，這胭脂裡面確有鶴頂紅。”
“來人啊，壓犯人宋氏上堂！”
縣令夫人被衙役壓了上來，牢房原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才進去一天，縣令夫人就憔悴的不像樣子。
“宋氏，人證物證俱在，你可知罪？”州府一拍案牘就想要給縣令夫人定罪。
這可把顧清清氣的不輕，“什麼糊塗州府，哪有這麼斷案的？”
“胭脂裡面有毒就能證明毒是縣令夫人下的？其餘可能一概不考慮，什麼也不問，這不是純純的針對嗎？”
縣令更是直接站起來攔住州府的話，“州府大人，人證物證尚未齊全，僅以此，怕是無法定我家夫人的罪。”
“宋縣令想要如何？難道要擾亂公堂不成？”州府的臉上有明顯的不悅。
“下官不敢，只是依照程式辦事，下官也找到一些證人，州府大人不妨聽一聽再做決定也不遲。”
說完，縣令就把那八位夫人和小姐請了上來。
州府拿著驚堂木的手都在顫抖，好一個宋縣令，竟敢當堂駁了他的面子！
縣令對那些大夫們拱手一禮，“還請諸位大夫再驗一下這些夫人小姐買到的胭脂。”
大夫們惶恐的回禮，“遵命。”
經過大夫檢驗，這些胭脂沒有任何的問題。
“州府大人，這說明，馮氏的胭脂是在後來被人下了毒，和我家夫人無關。”
縣令此時站在公堂面前，絲毫不懼州府臉上的怒容，只是堅定的在表述一件事。
我家夫人是清白的，你要放人。
“那要不給我們的也驗一下，萬一我們的胭脂也是在後來被人下毒了怎麼辦？”
圍觀的夫人和小姐有些坐不住，想讓大夫也驗驗他們的胭脂才能放心。
“肅靜！公堂之上豈容你們喧譁！”州府呵斥眾人，夫人和小姐們不敢再要求。
此時，人群中的一位夫人朝賈夫人那邊望去，得到了賈夫人的眼神示意後，走上前來。
“即便是能證明縣令夫人的胭脂裡面沒有鶴頂紅，但是她的胭脂顏色實在是太特殊了，質地也和別家的不同，至少在豫城是沒有人做出來的。”
“沒有鶴頂紅，誰知道里面有沒有其他有害的東西，說不定連大夫都查驗不出來。”
賈夫人走出來“當好人”，“不會的，我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會害人的。”
那位夫人接著說，“要是縣令夫人真的問心無愧的話，不如把配方公開，這樣大家才能真的放心不是？”
周圍的那些夫人們一聽要公開配方，心思都開始活絡起來。
縣令夫人的胭脂在豫城買的有多好她們可是有目共睹，要是有了配方，她們也可以自己製作了。
一個個都露出了貪婪的眼神，大聲附和那位夫人，要求公開配方。
“那可是人家祖傳的秘方，怎麼能公佈於眾呢？”郭夫人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強盜！
顧清清恍然大悟，合著賈夫人的後招在這。
有了配方，胭脂就不是她一家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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