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夫人們不依不饒,大聲叫喊著讓縣令夫人公開配方。
州府大人這會兒倒是淡定了,手中的驚堂木遲遲沒有拍下,倒是用手撫了撫自己的鬍子,儘量用商議的語氣和縣令夫人說道。
“既然如此,縣令夫人不妨就將胭脂的配方公開,也好叫大家放心。”
顧清清不屑的看向州府,這不明顯的區別對待嗎?剛才那些夫人想要驗胭脂的時候州府不讓,這會兒倒是順著她們的話要求公開配方了。
說和賈夫人不是一夥的,她都不信!
縣令夫人聞言沒有任何想要說話的意思,州府討了個沒趣,正打算要發作的時候,賈夫人適時的出來“裝好人”。
“州府大人明鑑,我姐姐只是負責售賣,這件事和她是沒有關係的,我姐姐根本就不知道配方是什麼。”
賈夫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瞥向顧清清,“據我所知,做胭脂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她也來到了堂上。”
隨後,賈夫人用手指了指被顧董安抱著的顧清清,“正是這位顧家小姑娘。”
除了第一批買胭脂的八位夫人小姐知道內情,沒有什麼反應外,其餘的人紛紛開始交頭接耳。
她們只是從縣令夫人手裡面買胭脂,還真不清楚這胭脂是出自誰之手。
剛才那位第一個叫囂要求公開配方的夫人又開口了,“這麼小的孩子,她能知道什麼?說她會做胭脂,鬧著玩的吧!”
“毛還沒有長全了,就敢胡亂做胭脂給別人用,這不是胡鬧嗎?”
在她身邊的另一個夫人伸手指責起堂下的縣令夫人,“這縣令夫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賣給我們小孩子做的胭脂!”
“萬一小孩子不懂事,往裡面加了別的東西,縣令夫人,您能承擔起這份責任嗎?”
兩個人一唱一和,跟唱雙簧似的,直接把顧清清架到了檯面上。
縣令和郭夫人等人見那些夫人依然不依不饒,現如今還把矛頭指向了一個五歲的小女娃身上,不由得更加擔心起來。
“她們這是怎麼回事?不是都證明了下毒和夫人是沒有關係的,此時不追查真兇,倒想著公開配方?”郭夫人氣的手裡面的帕子都要擰斷了。
顧清清嘲諷的看了那些想要配方的人,還能是因為什麼,皆為利往唄!
馮氏是死是活,縣令夫人到底有沒有嫌疑,真兇又是何人,她們都不會關心,只看到了胭脂配方能帶來的巨大利益。
她們也不想想,公開配方,這生意就能是自己的嗎?
有賈夫人在,那個女人是不會讓其他人分一杯羹的。
顧清清和顧董興對視了一眼,顧董興就帶著她上了公堂。
“胭脂是我做的不錯。”顧清清大方的承認。
“這麼說你手裡是有完整的配方了?”
州府這麼問讓顧清清覺得很不舒服,她手裡面有配方關他一個州府什麼屁事?難不成州府也想橫插一腳?
“是。我家的配方是祖傳的,向來傳女不傳男,所以配方在我手上。”
“看,我說的沒錯吧,一個小孩子做出來的胭脂,你們誰敢用?”那位夫人得意的看向顧清清,眼睛裡面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以為這樣她就沒有辦法了嗎?想要她的配方,做夢去吧!
顧清清上前一步繼續說道,“不過,胭脂的製作過程卻是我和我三哥一起完成的。”
“所以根本不存在我是個小孩子就往裡面加東西的可能性。”
但那位夫人還是抓著顧清清不罷休,“你說沒加就沒加啊,一個小孩子的話有什麼可信度。”
“說不定我們的胭脂也有問題呢,只是還沒有查出來,州府大人不妨讓人也驗一下我的胭脂。”
顧清清都不用多想,那位夫人手裡面拿的胭脂肯定是有問題的,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拿出來。
州府大人點點頭,示意大夫去驗。
“回大人,這盒胭脂是有毒的,只是暫時還查不出來是什麼毒,需要一點時間才能驗出來。”
大夫的話在堂外激起了千層浪,眾夫人都開始擔心自己的胭脂有沒有毒。
“怎麼又出來一盒有毒的,這要是真的用了,還不得頃刻斃命啊!”
“我們的胭脂不會也有毒吧!這縣令夫人為了掙錢,實在是太黑心了!”
“退錢,我們要退錢!”
堂外眾人指責縣令夫人,要求退錢,場面一片混亂,州府大人也不管,而是任由事態發展。
宋縣令還有郭夫人他們看到事態發展成這樣,心中焦急,這是他們來之前始料未及的。
原本以為人證物證在手,今天就能把縣令夫人救出來,誰承想,越來越棘手了。
顧清清不緊不慢的走到前面,“州府大人,不知我是否可以看一下那位夫人的胭脂?”
“給她。”州府自始自終都沒有把五歲的小女娃放在眼裡面,覺得她翻不出什麼浪花,讓衙役將胭脂交給她。
顧清清開啟胭脂仔細觀察,這一看就發現了貓膩。
“上面的印花圖案還在,說明這盒是新的,而且還沒有來得及用。”
“有毒的話,想必也不是融進去的,說不準是現撒的。”
這位夫人還真是給她解決了一個難題啊!
顧清清來到崔大夫的身邊,“崔爺爺,可否借一下您的小刀?”剛才大夫們驗胭脂的時候都會用小刀刮下來一點。
“當然。”
崔大夫不知道面前的小女娃要做什麼,但還是把小刀遞給了她。
顧清清將盒子裡面一半的胭脂刮出來,剩下的一半則交給崔大夫。
“崔爺爺,還請您再驗一下這剩下的一半。”
“還有什麼好驗的,剛才不是都驗過了嗎?”其餘大夫有些不服,結果都出來了,現在不死心有什麼用?難不成剩的就沒毒了?
“這一半是沒有毒的。”崔大夫說的話讓眾人大驚,其餘的大夫連忙接過剩下的胭脂檢視,果然是沒有毒的。
“怎麼會這樣?”剛才這上面明明是有毒素的。
“原因很簡單,因為上面的那層毒是剛撒上的,還沒有滲透到裡面。”顧清清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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