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滿眼失望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他本來是所有皇子中最為恭順的，可後來發生的事情，卻讓皇帝對他越來越失望，想不到，他如今還釀成了如此大錯。
“你總是怨恨朕，覺得朕不公平，可你也不想想，朕若是真把大權交與你，你能抗的起這樣的重任嗎？”
生在象牙塔裡的人，怎麼可能成為搏擊長空的鷹？
大皇子脫力地向後一坐，他已經沒有什麼好狡辯的了，他造成的因，便是要他來承受這果。
“咳咳……”皇帝忽而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嚇得他身邊的內侍連忙扶住他。
“皇上身體不適，還是早些回去吧，凌王已經來了……”內侍對著他說道。
皇帝點了點頭，看著外頭季廷霖高大的身影走進來，他的心也安了幾分。
“兒臣來遲，請父皇降罪！”季廷霖跪在地上，恭謹地說道。
“吾兒，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朕……不想再見到這個逆子！”皇帝沉聲說道。
季廷霖看了季廷鈺一眼，淡然道：“是。”
於是皇帝在內侍的攙扶下離開，季廷鈺的審判，自然是交給了季廷霖和一眾大臣。
經過這件事，皇帝對季廷霖更加信任，從而特將後事交與他處理，而大臣們也從旁輔佐。
季廷鈺看著季廷霖，眼神複雜，有憤恨，也有些羨慕。
“真沒想到，最後我居然落到了你的手裡。”季廷鈺有些感嘆般地說道。
左右不過是個死，他也已經做好準備了。
但誰知，季廷霖卻看著他，說道：“父皇不打算殺了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經過我與幾位內閣大臣的商議，將你削去公爵，剔除王姓，於皇室除名，貶斥為庶人，發配於邊疆苦寒之地，王府一切財務充公，奴婢重新發賣，其餘親眷一律遣散，大哥，這就是對你最終的處罰。”
季廷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著季廷霖。
他可以死，也可以終生遭遇牢獄之災，但唯獨不能接受的，就是這麼憋屈地活著！
“季廷霖！你！”
季廷鈺怒聲說道，他正想朝季廷霖衝過去，卻被身後的侍衛飛速攔住。
“大膽！金鑾殿上你豈敢放肆！”一大臣指著季廷鈺罵道。
“饒你性命已經是開了聖恩，你現在已經是一介庶民，竟然不知滿足，還敢公然對凌王殿下出手，你該當何罪？”齊閣老出聲呵斥道。
季廷鈺不語，成王敗寇，他現在如何，不過也只是聽天由命罷了。
“我輸了，我認，季廷霖，你當真是有幾分手段的。”季廷鈺冷聲說道。
被侍衛押下去之前，季廷鈺最後對著季廷霖這麼說道。
隨著他被關押，一眾叛軍也被當場控制住，有不服的人，也被當場誅殺，這一場叛亂便這樣落下帷幕。
經過此事，皇帝也病了，連著幾日不上朝，更是將朝中要事公然交給季廷霖處理，這還是皇帝第一次如此倚重一位皇子，因而朝中大臣們都有了些許猜測，想必皇帝此番是要移交大權了。
但季廷鈺被除名除姓之後，二皇子季廷燁便是真正意義上的嫡長子，老祖宗的規矩立嫡立長，因此還是有不少大臣堅持自己的想法，要扶持季廷燁為東宮太子。
於是，一場立賢還是立嫡之爭在大臣們之間展開，季廷鈺被扳倒之後，朝中更是隻剩下支援季廷燁和季廷霖的兩幫隊伍，彼此此消彼長，各自支援一方。
但是兩方之外，還有不少保持中立，態度不明的大臣，其中首當其衝的，便是丞相蘇天穆，齊閣老以及顧明侯劉伯昌。
因為季廷霖最近的勢頭越來越盛，已然壓過了自己，所以季廷燁異常著急，眼見著皇帝的身體越來越不好，若是他真的立下季廷霖為太子，那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而後，就在他在皇后宮裡急得團團轉的時候，皇后蔑視了他一眼，道：“你光在本宮宮裡乾著急有什麼用？那季廷霖護駕有功，又揭開了大皇子的陰謀，又立了頭等大功，你與其在本宮這裡浪費光陰，還不如出去好好想想，如何在你父皇面前爭個面子，壓過季廷霖的功勞才是。”
皇后如是說著，但這話，季廷燁顯然就不愛聽了。
“母后，兒臣來您這兒是想請您幫助兒臣，不是來聽您教訓兒臣的。”二皇子有些目光畏縮地說道。
雖然他知道皇后說的是實話，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再挨訓了。
皇后卻是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若真是個讓本宮省心的，也不至於讓本宮如此為你勞心累神，同樣都是皇子，為何那老五屢獲奇功，而你只是個會在本宮宮裡乾著急的廢物？”
二皇子嘟囔了一聲，也沒敢接話，畢竟，他母后說的都是真的。
“母后，您幫兒臣想想辦法吧！再這樣下去，老五真的要做上太子了怎麼辦？”季廷燁著急的說道。
“說你蠢笨還不自知！若是他真能跨過你這個嫡子坐上太子之位，那他早就是了，你也不想想，皇上要立儲君，難道真能毫無顧忌地跨過你，去考慮老五嗎？”皇后說道。
“也不一定……”季廷燁的聲音越來越低，也帶上了十足的不自信。
“畢竟季廷霖屢屢立功，在父皇那裡，怕是季廷霖更得他心……”
皇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無奈嘆氣：“你也知道啊？”
季廷燁沉默了，而皇后繼續說道：“既然知道他功勞更甚於你，難道你就不想想怎麼立功嗎？在本宮這裡唉聲嘆氣，是不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的。”
“之所以皇上現在還沒有拿準立嫡的心，就是考慮你附近沒有功德傍身，怕是會引起一部分人的不滿，嫡長子無所建樹，怎麼能讓眾大臣信服？”皇后沉聲說道。
季廷燁眼神亮了一瞬，也就是說，他還有勝過老五的機會？
可很快，他情緒重新冷下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立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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