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我說的是錯的,而你們是正確的。”
顧星晚這話十分欠揍,就像在說“你來打我呀”一樣欠揍。
眾人面面相覷,一股無名火在心裡頭躥起。
“只要你們證明了,可以儘管來找我。今天的切磋就到此為止吧。”顧星晚狂妄地說。
最後,她看了一眼在太醫院各處隨處可見的古樸書籍,淡淡道:“古籍之所以被拋棄,是有原因的。如果有能力,還是去研究新的藥方,也能適應時代。”
這是顧星晚研究了許多醫書古籍後得出來的結論。
古籍上的確有藥方可以採用,但能採用的絕對不多。
不是水土等原因不適合,就是沒有適合的藥材。
還有一些記載的則是極為荒唐的辦法,比如說用馬尿什麼的,這些藥方絕對是不能用的。
顧星晚淡然出去的時候,見到那些太醫們很多不服氣,已經對著醫書開始研究起來。
這也算是給太醫院諸位找了件事情做。
她默默地想著。
剛邁出太醫院的門,顧星晚深吸一口新鮮空氣,心情愉快。
正在這時,一個宮女站在太醫院門口,等她過來才道:“顧姑娘,皇后娘娘想見你,刻意讓奴婢在這裡等著呢。”
顧星晚挑眉,內心思忖。
皇后找她能有什麼事?
然而想了想,沒想出理由,只道:“那便前方帶路。”
她和皇后接觸的不多,唯一的印象便是一位賢德淑良的女子,端莊大氣,只是不知道她所為何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宮女帶著顧星晚前往景仁宮。
景仁宮是歷代皇后居住的地方,外面鳥語花香,主殿從外觀上看就已雍容大氣。
“姑娘請進去吧。”宮女在門口就停了步子。
顧星晚只得獨自一人邁進去。
“臣女顧星晚參見皇后娘娘。”她恭恭敬敬地行禮。
內間和外間隔著一道紗簾,在風的吹拂下緩緩搖擺。
“顧姑娘快請起吧。”一個長相秀麗的宮女掀開紗簾出來,“皇后娘娘頭風發作,請快些來為娘娘診治。”
顧星晚認識此人,是皇后的貼身宮女,名為采薇。
她站起身,卻沒快步上前,“娘娘頭風發作,為何不請太醫?”
采薇道:“娘娘聽說姑娘醫術高明,特意等姑娘您過來的。”
既然如此,就更加可疑了。
顧星晚心裡警鈴大作。
只要她一個人診治,保不齊有什麼事呢。
她內心謹慎,面上卻微笑道:“臣女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請幾位太醫來了,我再一同給皇后娘娘診治。”
顧星晚說完就想往後退去。
“你這孩子。”
忽然,帳簾被全部掛起,露出皇后端莊秀美的面容。
她雙手疊放在膝蓋上,微笑說道:“采薇。”
采薇明白,立刻下來快步走到外面,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吧。沒有命令,不要進來。”
顧星晚渾身不自覺緊繃起來,“娘娘這是何意?”
自從來到京城,她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勾心鬥角的事情,也多長了幾個心眼,不敢輕易相信他人。
皇后笑的和善,向她招招手,“過來。”
顧星晚站著沒動,正在遲疑。
皇后便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悅,“你難道還怕本宮害你嗎?”
“臣女不敢。”顧星晚低頭說道,往前走了兩步。
走到紗簾所在的地方,她才停下腳步,“皇后娘娘找臣女過來,恐怕不是為了頭風發作的事情,只是不知所為何事?”
“既然你問了,本宮就敞開天窗說亮話。”皇后含笑說道,從上到下審視著顧星晚,好像在看什麼極為滿意的商品,“本宮希望,你能為本宮做事。”
“你知道,跟著凌王不是你最好的選擇。你有出眾的醫術,應當知道棄暗投明。”
“當然。”皇后看著殿內的繁華,每一樣都價值連城,有些自傲地說:“跟著本宮,本宮保證你有光明的未來。”
顧星晚知道,歸為皇后,她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一國之母發出來的邀請,估計沒幾人會拒絕。
然而此時顧星晚心裡想的卻並不是這個,而是:
怎麼你兒子前腳剛剛拉攏我,現在你就向我丟擲橄欖枝?
你們的目的也太明顯了吧?
顧星晚念頭只轉過一瞬,旋即便頗為堅定地拒絕:“多謝皇后娘娘的好意,但皇后娘娘您尚且在宮內,太醫院裡高手如雲,並不缺我一個為娘娘看病。”
言下之意便是,季廷霖比起她,更加需要她。
皇后嘴角笑容僵住,但還是不失風度地道:“顧星晚,本宮這是在給你機會。”
“臣女知道,臣女也不敢辜負皇后娘娘。”
顧星晚叩首,表現出十足的恭敬,“只要凌王殿下的病治好了,臣女定然來宮內護娘娘平安。”
話雖這麼說,但兩人都是聰明人。
誰知道季廷霖身上病治好會是什麼時候?
顧星晚能夠感受到皇后陰森寒涼的眸光在身上逡巡而過,冷汗浸溼脊背,卻一動也不敢動。
她是得罪了皇后,但由此也能看出,皇后並不如她表面呈現的那樣和善。
“顧星晚,希望你不會為今天的決定後悔。”皇后輕聲說道,話語裡含著警告意味。
“公主,您不能進去!公主!”采薇焦急慌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閃開,本公主想進去,還輪得到你來攔著?”
這道聲音有些熟悉,是君華公主的聲音。
顧星晚尚且還沒來得及回答皇后的話,便見君華公主急衝衝從外面闖進來,見到好端端跪在地上的顧星晚時,才鬆了一口氣。
采薇見沒攔住,面上有些為難之色,“皇后娘娘,您看這……”
皇后沒出聲責怪,只是不贊同地看向君華公主,“君華,今日怎的如此冒失?”
“母后見諒。”君華公主行了一禮說道:“只因上次和顧星晚見面,便覺一見如故。今日聽她入宮,我只是想來找她玩。”
“你來的這麼急,可是害怕本宮對她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皇后又問。
顧星晚心裡著急,希望君華公主不要一時著急,說出什麼不應該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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