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星瑤的魔鬼特訓下，除了常靈老是忘記動作，其她女孩都沒什麼問題了。
慕芷盤腿坐在地上，乖巧地雙手杵著下巴，打了個哈欠，一滴疲倦的淚珠溢位眼眶。
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鐘，快十一點半了。
再看向教室中央，在葉星瑤嚴厲如魔鬼的注視下，常靈跳了一遍又一遍，汗水如同雨水般，浸溼她的t恤。
略微急促的呼吸聲，常靈慢慢直起身體，詢問道：“星瑤，我這次跳的怎麼樣？”
她的眼中唯有認真，沒有絲毫的乏累。
為了最完美的舞臺效果，為了她和夥伴們共同的夢想，再來幾百遍完全沒問題！
席捲而來的倦意，似乎因常靈的堅毅消散不少。
慕芷用力握緊拳頭，揚聲道：“星星，小靈，我去幫你們拿瓶希牧優酸乳，回來帶我一個呀！我有兩個地方老是跳錯。”
葉星瑤比了個ok的手勢，“麻煩小芷啦，我要桂花青提味的。”
“謝謝小芷，我也來瓶桂花青提味的吧。”
“沒問題。”慕芷蹦躂著離開練習室，輕柔地掩上門。
明天即將彩排，每間練習室都燈火通明，隱隱能聽到屋中傳來的音樂聲。
眼神瞟過幾間練習室的門縫，女孩們不知疲倦重複著動作，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慕芷腳步越發輕快，她也得趕快回到練習室，和星瑤、常靈一起訓練。
路過衛生間時，腳步微頓，拐了進去。
蜂針攝像頭振動著翅膀，稍稍遠離衛生間，停駐在牆壁上，自動開啟待機模式。
衛生間的門再次被推開，聽腳步聲，進來的是兩名女生。
大概是離了蜂針攝像頭的監視，又覺得這個時間點，衛生間沒什麼人。
伴著流水聲，兩名女孩大膽地聊著平時說不出口的話。
“夢妍，你們組準備的怎麼樣？”
正準備推門而出的慕芷，聽到“夢妍”二字，手下意識縮了回去。
進來的女孩之一是同組的陸夢妍！？
慕芷疑惑地皺了皺眉頭，十點的時候夢妍說困了，為了明天的彩排，她回宿舍敷完面膜，好好睡個美容覺。
本該在宿舍好好睡覺的人，怎麼會出現在練習室層的衛生間？
回想剛被分到新組，夢妍是第一個靠近她，給予她善意的女孩，慕芷表情越發糾結。
夢妍……為什麼要說謊？
“別提了。”陸夢妍從挎包中掏出小樣化妝品，認認真真補著妝。
“葉星瑤和常靈創作的《灼夭》真的很棒，唉……若是中心位換個人選，絕對能炸裂全場。還是靳琳你聰明，選了舞蹈班，肯定沒人和你搶c位。”
中心位換個人選？
慕芷貝齒輕輕咬住嘴唇，那天她以為星星在導師和導演面前，是為了刺激程思思隨便說說的。
沒想到定各自部分的時候，星星真的推她當c位。
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當即搖頭擺手說不行。
讓她沒想到的是，不止是星星，夢妍和小靈也雙手支援她。
如果覺得她沒實力成為c位，夢妍當初為什麼要支援她，不提出反對意見呢？
原本晴空萬里的內心，漸漸飄來幾朵黑壓壓的烏雲，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害，別提了，晦氣！”靳琳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想的，沒性感的資本，幹嘛非要選性感的舞曲？這次的排名懸咯，我怕是得降好幾名，還是夢妍你聰明。”
“聰明什麼？”說到這個陸夢妍就來氣，“別看她像只無害的小白兔，能把粉絲們哄得將她投到高位，能沒點小心機嗎？”
抿了抿嘴唇，讓口紅塗抹得更加均勻。
欣賞著鏡子中妝容精緻的自己，陸夢妍滿意地揚起完美笑容，“要不是想借她獲得更多人的關注，誰願意巴結討好她？努力好幾天，呵，人家壓根不領情，上趕著像條尾巴似的墜在葉星瑤背後。”
聽到陸夢妍的真心話，慕芷如遭雷擊，身體無力地晃動兩下。
雙眸泛紅，一滴淚珠順著眼眶，滑落在冰冷的地面，融入地磚的水泥縫隙。
她以為交到了好朋友，原來是逢場作戲。
自己對於陸夢妍來說，只不過是件還算好用的工具。
她披著善意的面具靠近自己，是想炒c，讓自己的粉絲給她投票。
神識恍惚地朝著木製隔板倒去，發出輕微的聲響。
“誰？！”陸夢妍揚聲問道，目光犀利地掃向裡面。
緊閉的房門應聲被推開，有說有笑結伴前來上廁所的三名女孩，撞上陸夢妍犀利的目光。
茫然地眨眨眼睛，“啊？衛生間暫時不能用嗎？”
陸夢妍迅速戴上和煦的面具，淺笑道：“抱歉啊，是我弄錯了，你們用吧，我和靳琳先走了。”把洗漱臺上的化妝品收回小挎包中，陸夢妍親密地挽著靳琳離開
衛生間。
注意到飛回來的蜂針攝像頭，靳琳貼近陸夢妍耳畔，聲若蚊蠅地問道：“怎麼了？”
陸夢妍眉頭微蹙，回頭看向衛生間，女孩們歡笑著打鬧的聲音遠遠傳來。
眉頭很快舒展開來，恢復到觀眾們熟悉的那個她，“走吧，回去睡覺，明天還得美美地彩排。”
她聽到的聲響，應該是三名女孩打鬧時撞到了門板。
躲在小隔間的慕芷，等三名女孩離開後，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離開隔間。
流水穿過她冰冷的指縫，用力吸了吸鼻涕，捧起水洗著臉。
看著鏡中雙目通紅的自己，努力揚起燦爛的笑容，手掌輕打著臉頰。
按照原定計劃，抱著三瓶希牧優酸乳返回練習室。
“星星，小靈，我回來啦！”
累得癱在地上的常靈，伸長手接過優酸乳，“我親愛的小芷，你可算回來了。”
坐起身，扭開優酸乳喝了口。
咦？
常靈看了看瓶身，“小芷，你拿成原味的啦。”寵溺地嘆了口氣，“太困記錯了吧，你個小迷糊！”
慕芷輕敲著腦袋瓜，試圖萌混過關，“對不起嘛，星星你的味道不會也錯了吧，要不我再跑一趟？”
葉星瑤看向手中的優酸乳，果然也是原味的。
疑惑地轉向慕芷，小芷一向心細，怎麼會拿錯呢？
注意到慕芷泛紅的雙眼，擔憂地詢問道：“小芷，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你……哭過？”
“沒有啊。”慕芷連忙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不行不行，我真的快就地秒睡了，狗命要緊，我回宿舍睡覺啦！明天要彩排，星星、小靈，你們也別練得太晚。”
結果第二天的彩排，常靈跳的非常好。
反觀慕芷，不是忘了動作，就是慢了半拍，整個人意識恍惚，渾身透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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