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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恆，你回去吧。”
我看著顧恆平靜道，心被撕裂一般，我感覺身體在顫抖，怎麼也控制不住。
顧恆睜大了眼睛，震驚於我的光速背棄……
我明白顧恆心裡有多難受，因為我也一樣，我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思緒，不讓自己流露出一絲情緒。
“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顧恆低著頭，劉海遮住了眼睛，我很想告訴他，他在我心裡是這世上唯一的牽掛。
可我脫口而出的卻是：“江應景在外面等我。”
我看見顧恆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嘴唇沒有半點血色。
我匆忙轉身，讓眼淚滴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在心裡說完了下半句。
顧恆，謝謝你，我愛你。
我說完拉著箱子往外走去，我不敢看身後顧恆的樣子，也不敢停下腳步，木木一路小跑跟在我身後。
剛走到門外，我發現江應景的車子停在外面，果然顧家父母來的這麼及時是有原因的。
我坐進江應景的車裡，一言不發，滿腦子都是顧恆絕望的臉。
江應景也沒有說話，一路沉默地開著車，我們像乘客和司機一般陌生，幾個月前，我們還睡在一張床上。
江應景在我父母原來住的地方買了一套公寓，雖然地址一樣，但早已經不是我家。
“喜歡這裡嗎？這是我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江應景看著我道，從身後拿出一束花。
我接過花：“謝謝。”
江應景對於我的冷淡似乎早有準備，不急不躁。
“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我搖頭，不是故意給江應景製造麻煩，是真的沒有胃口，生理和心理的雙重難受。
“我給你煮點麵條。”
我看的出來江應景在極力想要改變自己，想證明他是真的變好了。
吃完晚飯，我感覺身上疼痛加劇，疼的我直大喘氣，每天出血也比之前更加嚴重。
“我送你去醫院。”江應景伸手來扶我，卻被我拒絕了，我忍著疼痛慢慢走上車，我希望自己能多活一些日子，我還想……
我看著窗外車水馬龍，這繁華皆與我無關，我想見的人，在萬里之外。
醫院內。
我聽著醫生在責備江應景，為何不早點來治療，我聽著他壓抑著怒氣陪著小心應著，絲毫沒有火氣。
我看著江應景忙前忙後，心裡卻沒有任何波瀾，江應景在我心裡早已經是個不想幹的人，這世上我唯獨不欠他的。
消毒水的味道嗆的我滿腦子都疼，我閉上眼睛，試圖睡一會兒，但醫院吵鬧的我根本就沒法睡，直接的後果就是我全身再次疼痛起來，一陣比一陣劇烈。
“你告訴我，怎麼樣能讓你好受點。”江應景手足無措，一臉茫然。
我搖頭，腦子裡面一片混沌，江應景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別提照顧一個病人了，這不是一個輕鬆的活兒。
在醫院的每分鐘都讓我覺得難熬，門外的嘈雜聲，哭聲，喊聲，腳步聲，都在提醒我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但我咬牙忍住了，與其在家裡跟江應景大眼瞪小眼，可能在醫院還好一些。
“我剛問了醫生，他說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做化療，我帶你去國，那邊有最好的治療方法，肯定能治好的。”江應景道。
我搖了搖頭，做十幾個小時飛機去，我感覺我會死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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