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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棠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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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一截神秘斷指

一段時間後,馬車停靠回丞相府門外。

  他眼角的餘光往馬車外瞥了眼,聲音已經恢復冷淡:“下車。”

  很難相信,不久前還在誇讚她的男人,這會兒竟又擺出一副冷漠的表情。

  雲棠唇角一陣抽搐,弄不明白這男人到底是什麼做的,這般會變臉色。

  不過相府已經到了,她自然要下車,但就在剛躍下馬車的瞬間,她感覺到了手腕上的沉重。

  “等等……”雲棠連忙追向馬車,手銬的鑰匙還沒給她!

  “立即回府!”隱約間,她聽到了馬車中傳來周辰安戲弄般的聲音。

  馬車伕不敢怠慢,立即調轉馬車方向,迅速離開。

  “姓周的!!”

  馬車內,他修長的手掌托住完美的下頜線,聽著身後傳來惱怒的聲音,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有些喜歡這種戲弄她的感覺。

  追溯源頭,還是她先開始的。

  雲棠追了沒多久,眼看著馬車飛速而去,她強壓住著想靠輕功追上去的心,將被手銬鎖著的手臂隱藏在袖中,抬步走進丞相府,卻是滿臉的隱忍與冰冷。

  這是第幾次了?這男人,怎麼總能踩在很巧妙的點上整她?

  就像是認識她多年,很瞭解她似的。

  這種感覺……太氣人了,彷彿她是個傻子!

  這仇氣都疊加多久了?到現在也還沒報復回去。

  這樣下去可不行,時間一久,她估計自己都會覺得自己是任由周辰安擺佈的傻子了。

  直到雲棠進門,逐漸走遠,丞相府門口的護衛才敢小聲議論:“咱們這位二小姐,如今瞧著與當年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吶!”

  “誰說不是,竟敢那般直呼昭王!”

  姓周的?一般人這麼喊,舌頭都得被拔了!

  傳聞中,這位二小姐,幼時也曾見過昭王殿下,那時候還被嚇哭過,哪裡像如今這般膽大?

  ……

  雲棠不知府門口侍衛的議論,回了住處後,她仔細研究了一下,這手銬是大理寺特製,用銀針或者簪子的話,都是沒辦法撬開鎖芯的,興許雲清風能有些辦法,只能找他去問問了。

  此事不可聲張,以免會被相府中人猜忌誤解。

  到了雲清風的住處,才剛要敲門,就聽到裡邊傳出熟悉的聲音,屏息仔細一聽,這聲音柔柔弱弱的簡直太有辨識度了,不是雲若還能是誰?這會兒雲若正抽泣著哭訴:“哥哥……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看我這手。”

  “手怎麼了?”雲清風聲音冷漠。

  門外,雲棠駐足,沒有推門進去打斷的意思,她也想聽聽,這雲若趁她不在,又想做什麼顛倒黑白的事情。

  “妹妹之前在王府,明知道杯子有問題,還逼迫我喝下有問題的水,以至於我身體中毒,渾身發癢,還要在府中慢跑運動,以至於口吐白沫昏厥了過去,我雖然不知道回來的是妹妹,但是妹妹肯定早已認出了我,她如今不但精通醫術,還有武功底子,哥哥,我實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竟讓妹妹如此針對,哥哥能不能……”

  “砰!”門被從外邊踢開。

  “姐姐繼續,我也來聽聽。”雲棠倚靠在門口,眼神銳利冰冷,視線恍若一把刀刃。

  “……”雲若嚥了下口水,所有的話像是被堵在了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絮兒沒跟姐姐一起來麼?”見她愣著不敢說話,雲棠站直了身子,抬步走來。

  “妹妹,我說的都是實話,就算是絮兒對你懷恨在心,在杯子上動了手腳,你也不該在明知道杯子有問題的情況下讓我喝有問題的水,以至於中毒。”雲若說話的聲音極輕,就彷彿,她是那個受了委屈的人。Xxs一②

  現如今時間也過去了這麼久,證據早就不復存在了,就算她說的不是實話,也查無可查。

  “說的這般好聽,差點要讓人信了。”雲棠冷冷譏笑著,就算當著雲清風的面,也完全不打算給雲若留什麼顏面,直接誆她:“你派人在黑市買的藥吧?如今人已經被殿下抓住送往大理寺,姐姐要是還嘴硬的話,其實也沒關係,讓賣藥的人來說便是,聽說……姐姐還買了傷

害自身的藥物,用來……”

  “你胡說!”眼看著雲棠即將要把自己假心疾的事情戳穿,雲若急的連忙將她打斷,“我可沒有買什麼藥!”

  “那隻黑煞……”

  “你別一派胡言雲棠!黑煞跟我沒任何關係,不是我僱來的!你少血口噴人!”雲若臉色蒼白如同牆膩子。

  “哦?我記得當時說的是姐姐買來的黑煞送給我吧?什麼僱黑煞?姐姐這是在說什麼?”

  “你……”

  “若兒,你要是沒別的事情,就先回去吧。”雲清風已經聽不下去了。

  一個是三年多沒見的妹妹,一個是整日在身邊環繞的庶妹,相比起來,前者在他心中的分量是無可替代的。

  “哥哥……”雲若瞪大了水眸,一時間心緒沉下去,蜷縮在袖中的手指微微顫慄。

  到底為什麼啊!昭王殿下護著雲棠!就連兄長……也在雲棠回來後,完完全全的維護著她!

  雲棠到底有什麼好的?

  為什麼所有人,都只圍著她轉?

  “我還有別的公務需要處理。”雲清風聲音柔和見帶著一絲疏冷,趕她離開的話沒有說的太明顯,也是希望她能識趣一些。

  “……好。”憋了半天,她也就說出這麼一個字來,緊接著便看到雲清風臉龐轉向雲棠時,瞬間面帶笑容,她蜷縮在袖中的手指狠狠的掐入掌心,心內怒意翻湧,可回想起不久前姨娘的訓斥,以及說的那些話,她終歸還是將即將在眼底爆發的情緒強行收斂回去。

  伴隨著房門關閉,雲若按著自己的胸口,粗粗的喘了幾口氣,此刻她意識到,或許只有雲棠真正的身敗名裂,且被所有人認知,她才有機會取代雲棠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

  雲棠聽著房間外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杏眸中閃過一縷幽光。

  “和殿下調查的結果如何?是否找到幕後之人?”雲清風以為她是為了大理寺案件來的,便直奔主題去了。.

  在今日之前,他是不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這個妹妹,如今能走到與昭王殿下比肩這一步!

  雲棠拉開距離自己最近的椅子,很自來熟的坐到雲清風身邊,然後又給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了一口,這才回答他:“距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只可惜人死了,線索也就斷了,不過黑市之主倒是給了個比較隱晦的資訊……”說道此處,雲棠頓住了,原主的哥哥對她而言固然可信,但對於周辰安而言,可信度有多少尚且未知。

  “什麼資訊?”雲清風追問道。

  “這就只有昭王殿下知道了,哥哥若是想知道,可以問問。”

  雲清風能成為大理寺少卿,到底也是個聰明人,單單是從雲棠這句話中便感覺出自己可能領會錯了她的來意,便迅速將話題轉移開:“所以你找我其實是別的事情?”

  “叮——”話才剛落下,他耳邊就傳來了鎖鏈清脆的聲音,緊接著雲棠細腕上的手銬呈現在眼前。

  “這……”駭然之色從雲清風那張溫煦的臉龐上浮現,就連他的眼神都變得十分奇怪:“你怎麼戴著大理寺的手銬?”

  雲棠摸了摸鼻子,“昭王殿下乾的。”她索性簡短髮言,至於馬車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她可不打算說。

  “……”聽到她這話,雲清風抬手摸著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樣。

  他就維持現狀一直沒抬頭,時而鎖眉,時而舒眉。

  就在雲棠以為他在想怎麼將手銬解開時,聽到了他的嘀咕聲:“殿下這麼做?有什麼深意?”

  “……”

  深意?雲棠唇角抽搐,回想起周辰安在馬車內做的那些事,心裡有些無語,能有什麼深意,只不過是為了戲弄她罷了。

  那男人的兩面性簡直隱藏的太好了。

  到現在為止,除了她以外,估計還沒有對第二個人展露過,所以在盛京城內所有人的眼中,他可能還是那個高高在上,難以相近的昭王周辰安。

  “哥哥!殿下這麼做可沒什麼深意,純粹是拿我來實驗鐵拷的堅固程度,到最後他又丟了鑰匙,沒辦法開啟,我只能回來找你。”

  雲清風還在憑感覺分析著:“丟了鑰匙?這不太像是殿下能

做出來的事情!”

  周辰安的確不會是那種會粗心的人,但是……現在她只想趕緊把這個手銬弄下來,已經戴了一個多時辰了,她現在的心情,別提有多複雜了。

  那男人,簡直比她肚子裡的蛔蟲還厲害。

  總能在關鍵的時刻,將她給死死拿捏著。

  “瞧我,忘了正事。”似乎意識到自己注意的點不太對,雲清風連忙止住腦內思緒,迅速從袖中取出了一把鑰匙,柔聲道:“你將手抬起,我將手銬開啟。”

  她照做,將白皙纖細的手臂抬過去,便瞧見雲清風用鑰匙插入鎖芯,“咔”的一聲,手銬便被打開了。

  這手銬大小還算合適,帶在手中不緊不松,也沒勒住紅印子,不過是有些沉重,但她瞧著那手銬,杏眸中忽閃著幽光。

  待雲清風要將手銬與鑰匙一同收回時,她湊近過去,笑著試探問起來:“哥,大理寺手銬的鑰匙不是一把鎖配一個麼?怎麼你隨便拿出來一把鑰匙,就能解開我的鎖?”

  她其實大概能猜到,在雲清風手裡這把,或許是萬能的,可以開啟大理寺的所有定製手銬!

  果不其然,接下來雲清風所言,正中下懷。

  一抹狡詐的流光從她眼底一閃而過:“哥!這鑰匙你手裡就一把麼?”

  “一把常用,一把備用,這把鑰匙,能開啟所有大理寺的牢房以及手銬。”對於雲棠,他倒是毫無保留的說了。

  “也就是哥哥的手中有兩把?給我一個怎麼樣?”雲棠眨巴了兩下眼睛,杏眸明亮有神,藏著些許期待。

  “這……”拒絕的話到了嘴邊,雲清風卻說不出來,親妹妹的要求,他哪敢直接拒絕,但這鑰匙對於大理寺而言極其重要,牢房內關押著很多朝廷要犯,若鑰匙丟失,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若是不行倒也罷了,反正這手銬也解開了。”看他為難,雲棠也就沒再多說什麼,扭了扭自己的手腕,起身準備離開了。

  大不了,她從別的地方想辦法弄到個鑰匙。

  她不但要弄到鑰匙,還要弄到大理寺的鐵拷,到時候把那男人手腳全部銬起來綁在牆上!

  鎖眉沉思了一會兒,雲清風還是將鑰匙給了她,卻極為嚴肅的囑咐道:“可以給你,但不準弄丟,也不準亂用!”

  “哥哥放心,我是用來防身的,避免下次,殿下再用我試手銬又丟鑰匙,解不開鎖。”

  還會有下次?

  雲清風修長的手指微蜷起,怎麼總感覺事情有些不簡單?

  之前在想是否有深意,如今卻覺得,這不像是殿下會做出來的事情才對。

  大理寺的手銬是給犯人用的,怎麼用在了棠兒身上?

  剛想再旁敲側擊雲棠兩句,便聽到房門被開啟的聲音,雲棠已經抬步出了房門。

  或許,他下次應該親自問問殿下。

  怎麼總覺得將手銬用在他妹妹身上,稍微有些奇怪了些。

  一路把玩著鑰匙,雲棠回了住處,剛跨進門,便瞧見一名陌生的小丫鬟站在門口,一見到她,立即小步迎了上來,先行了禮,藉著才將手中的包裹遞上,語氣恭敬:“二小姐,門外剛剛有個孩子,將此物送了進來,說是給您的。”

  “孩子?多大的孩子?”

  她來盛京這兩個月,可沒有跟什麼孩子接觸過。

  丫鬟仔細回憶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回答:“依照侍衛所言,是個乞丐孩子,大概七八歲,也沒說是誰給的,將此物交出來後,就立即跑開了。”

  這東西……

  雲棠盯著手中的包裹表面,是很普通的碎花布,包裹的整整齊齊,她試探著搖晃了幾下,能感覺到裡邊有東西在晃動,很小。ノ亅丶說壹②З

  她沒猶豫,立即將包裹拆了開。

  碎花布剛開啟,一絲腥甜便闖入鼻間,她手指微頓,眼底閃過一抹冷冽。

  包裹中是一個血紅色的小木匣子,再開啟後,一截染血的手指呈現在眼前。

  丫鬟本是好奇,才探頭看的,但這一看,嚇得不但尖叫了起來,還差點暈厥過去。

  迅速捂住眼睛後,才驚魂未定,斷斷續續的開口:“這……這……二小姐,怎麼有人送這種東西啊?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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