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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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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短暫的愣神之後,餘燼誠並沒有責怪明喬,反倒接受良好。

明喬見他鬆開西裝紐扣,將外套脫下來平平整整的放在沙發上,再慢條斯理的解開手腕上的襯衫扣開始挽袖子。

姑娘微微撇了一下嘴,可真囉嗦,不就是打個架?哪裡來的這麼多講究?

她左右看了一眼,沒什麼稱手的東西,索性將自己的包包扔過去,直接砸在了林山的肥頭大臉上。

反正他和林太各自出軌的事現在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公司股票暴跌,她老爸的名世集團已經準備收購林氏,要不了幾天林山就會破產變成喪家之犬,現在不打幾下出氣,更待何時?

餘燼誠沒有料到明喬會首先動手,微愣了下。

其實他不常打架,從出生開始,他周圍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人生早就畫在了預訂的軌道上。

他一步步走來,彷彿都在展現“貴族”二字,機械的生活,機械的工作,以及機械的感情。

在遇上明喬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發生了很多改變,這些從來不會出現在他腦海中,之前可以稱之為荒謬的改變。

她總在重新整理他的認知,甚至帶他重新建立新的世界。

“愣著幹嘛?”明喬瞧他一眼,“沒打過架?”

餘燼誠不語。

從前年紀小,他身邊常常會跟著幾個私人管家和保鏢,所以安全能得到最好的保障,後來長大,有了金錢和地位,更是再也沒有遇到過尋麻煩的人。

餘燼誠唯一幾次打架,是和家裡養的幾隻金毛犬……

跟狗打架也應該跟人差不多吧。

他眉眼一沉,表情很嚴肅。

那邊林山瞧著餘燼誠這副神情,是打死也不敢相信這位總裁沒打過架,直以為按照他這麼天王涼破的性格,應該是從小到大打遍天下無敵手才對。

所以看到餘燼誠沉了沉臉,他整個人也跟著抖了抖,一步步後退,害怕得臉上的橫肉都在抖動,“餘總……餘總這不關你的事啊!餘總,咱們可是合作物件啊餘總……”

餘燼誠扯了扯領帶,攥起拳頭就衝過去。

林山嗚咽了一聲,被餘燼誠撲倒在地,緊接著,拳頭如雨下,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除此之外,他圓滾滾的肚皮上還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林山整個人喘不過氣,悶得險些暈過去,只覺得疼都是其次,倒是餘燼誠猛地把他推倒那一下,某種窒息感直衝天靈蓋,險些送他下去見閻羅王。

而明喬:“…………?”

這跟她腦補的不太一樣。

她想,一個大帥比打起架來應該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比如張弛有度的肌肉線條,比如令人目眩神迷的男性荷爾蒙。

但萬萬沒有想到,餘燼誠衝過去,一把就將林山摁倒,整個人坐在他的肚子上揮拳頭?

說好的打架應該交給男人呢?

這場景,這架勢,還不如她自己上呢。

明喬由衷的嘆了一口氣。

當然,雖然餘燼誠的打架姿勢不夠好看,但他的作戰方式堪稱一絕,至少林山在他拳頭和體重的雙重夾擊之下,很快奄奄一息。

可有些時候,人的求生欲總是很頑強,不論是誰。

餘燼誠揍得正猛的時候,林山的手也憤力的在地板上摸索著,他摸到了一把水果刀,大抵剛剛摔倒時,這把刀也跟著落了地。

就在餘燼誠沒有注意之時,林山用力舉起這把刀刺過來。

明喬的瞳孔微微放大,“餘燼誠,小心!”

餘燼誠一頓,抬眼便看到那把刀直衝自己眉心刺來,他下意識用手掌握住那刀。

刀刃鋒利,一瞬間割破他的手心,血瞬時便湧了出來,一滴滴落下。

他倒是一聲沒吭,只是眉心微微蹙了蹙。

林山還欲往前刺,餘燼誠一拳打過去,將他打得七葷八素,拿刀的手也沒了力氣,軟綿綿的落在地上,昏了過去。

明喬趕緊跑過來。

餘燼誠擔心她會害怕,什麼都沒說,受傷的手往身後藏了藏,表情淡然得很。

“給我看看。”她說。

餘燼誠站起來:“沒事。”

明喬撿起自己的包包,動作快速的翻出一包紙,“手伸過來。”

“不用。”他走過去,用沒受傷的手拿起外套,而受傷那隻手始終藏在身後,“走吧。”

明喬心裡有點著急,畢竟他是為她才受的傷,“你給我看看傷口,簡單處理包紮一下,我陪你去醫院。”

“小傷,不疼。”

說著這話,他臉色有些蒼白,只是神情仍舊淡淡,一點沒放在心上的樣子。

明喬可不會被他騙過去,瞥見兩個保姆躲在牆角偷看,她走過去,“阿姨?”

那兩人嚇了一跳,連忙想逃。

“站住。”

倆人轉過身,訕訕地一笑。明喬友善道:“麻煩你們幫我拿一下林總家裡的醫藥箱。”

阿姨欲言又止:“可我們家先生……”

倆人看了一眼昏迷在地的林山,不太願意給明喬拿東西。

明喬說:“他只是昏迷了,沒什麼大礙,我朋友的傷勢更要緊,你們都知道他是誰吧?”

在沒有發生今天這件事之前,餘燼誠和林山的確是合作關係,出於利益,餘燼誠曾被邀請到林家作客幾次,林家的傭人當然是見過他的,也知道這個男人比起自家先生更不能得罪。

其中一人忙道:“你們等等,我這就去拿。”

明喬點點頭,回到餘燼誠身邊。

他眉心輕蹙,很不贊同:“不用這麼麻煩。”

“先給我看看。”明喬語氣堅決。

餘燼誠悶聲不語。

明喬側過身去看,他也就側身躲,看了幾次都看不到,明喬有點頭疼:“怎麼,受傷還害羞?”

餘燼誠的初衷是不想讓她看到那麼血淋淋的場景,現在見她臉色不悅,心裡又生出幾分無措,低低說了句:“不要看了,都是血,嚇到你不好。”

明喬一怔。

可別告訴她,這男人為了不讓她害怕,一直這麼躲著,不吭聲不吭氣?

明明不想接受這一點,可明喬又很清楚,餘燼誠在商場上興許陰險狡詐,可對待感情,總是缺一根筋,不會拐彎抹角,想到什麼做什麼。他能有這麼一番反應,大約心裡是切切實實這麼想的。

很單純,就是怕嚇到她。

明喬垂下長睫,收斂起眸中的複雜,拉著他的胳膊坐下,嗓音緩慢溫和:“我不怕。”

這時,保姆阿姨也把醫藥箱拿回來了,趁著明喬和餘燼誠不注意,兩個中年女人把林山拖出了客廳,打電話叫了家庭醫生,也算盡職盡責了。

明喬把醫藥箱開啟:“把手伸過來。”

餘燼誠猶豫了一下,把手從身後拿出來,一隻拳頭都被血染紅了。

他慢慢開啟,一條血肉模糊的傷口裡立即湧出大量的鮮血,他往回縮了一下,不讓自己的血弄髒她漂亮的裙子。

明喬突然就想起上次她把餘燼誠的鼻子打出血,她要給他擦,他說髒,讓她不要碰。

沒有人會覺得自己的血髒。

可如果一個男人細心到能顧及別人的感受,那麼這個人的內心該是多麼溫柔?

也許,他說會改。

是真的慢慢在改。

明喬先給他清理傷口,輕輕在他傷口吹氣,“疼不疼?疼了告訴我。”

他說:“不疼。”

眼睛卻一直盯著她認真的臉。

傷口很深,血無法止住,明喬很快給他上了短暫止血的藥,用紗布包紮起來,就拉住他起身,“我們現在去醫院。”

“這麼急?”餘燼誠看她急得通紅的臉,倒是輕淺的笑了笑。

明喬神情嚴肅:“你是為我受的傷,我怎麼能不急?聽話,跟我去醫院。”

她俯身攙扶他的胳膊,餘燼誠能更近的看到她的臉,聞到她身體上的馨香,下意識想靠近,神魂顛倒,渾渾噩噩就說了一句:“只要你說,我就聽話。”

明喬瞪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你能不能正經點,狗命要緊。”

餘燼誠也跟著答:“好,狗命要緊。”

她第一次靠他這麼近,真是好香,身體還軟軟的,她生得這麼漂亮,蹙眉的樣子都這麼好看。

餘燼誠亂七八糟想了好些東西,絲毫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明喬覺得他是疼出幻覺了,忍住想踹他幾腳的衝動,提醒自己,這是個傷患,把他扶了出去。

門外放風的兩位助理看到這場景都驚了,連忙問:“這是怎麼了?”

餘燼誠雖然只是傷在手上,可硬生生空手接白刃,那殺傷力也是不小的,掌心劃開了一大條口子,得趕緊止血。

明喬並沒有多說,讓霍婭趕緊去開車過來。

幾人陪餘燼誠去醫院。

醫生處理傷口時,十分好奇的問了句:“你是怎麼傷成這樣的?”

餘燼誠平靜道:“切菜。”

畢竟,如果說打架弄成這樣的,不免讓人懷疑是不是打輸了,這樣有損霸總的面子,三個姑娘站在旁邊,心裡都秒懂。

醫生彷彿不懂見好就收,笑了一聲問:“您是在手掌上切菜的嗎?”

餘燼誠:“………”

方緋和霍婭忍不住笑出聲,又連忙捂住嘴。

餘燼誠涼涼地看了醫生一眼,醫生默默閉上嘴。

從醫院出來時,明喬提議送他回家,餘燼誠倒沒有拒絕。然而一個小時的車程,沒有多久便到,餘燼誠坐在車裡有些不情願下來,明喬站在車外看他:“不舒服?”

他搖頭,沉著臉下車。

這男人說到底是因為她受的傷,她也沒那麼絕情,臨走時說:“如果有什麼不舒服,隨時打電話給我。”

說著就要上車。

餘燼誠伸手撐住她的車門,用

的還是那隻剛剛包紮好的手,明喬嚇了一跳,趕緊出來拿開他的手:“祖宗,你可仔細點,可別又出血了。”

餘燼誠彎了一下嘴角,在明喬抬眼時又很快壓下笑意,板著臉平靜道:“我家裡一個人也沒有。”

“……所以呢?”明喬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

“沒事。”

原以為他會提一些無理的要求。

誰知男人只是靜靜看她幾秒,就抽出手:“你回去吧,我看著你走。”

明喬都愣了一下。

關於他家裡沒人這件事,明喬是清楚的,畢竟她在他家呆過。

這一瞬間,明喬想了很多。

關於這個獨居男人如何解決生活起居,如何吃飯睡覺等一系列瑣碎問題,她竟然全部在腦子裡過濾了一遍。

然後得出一個結論,餘燼誠是一個有些孤僻的人,窮得只剩錢的他,家裡竟然沒有任何女傭,飲食起居都是自己來。

可是現在他的手受傷了?一個人怎麼辦?

所以問題來了。

明喬是走還是留下?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餘燼誠說:“不用擔心我,回去吧。”

明喬心裡一嘆,果然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她剛才沒想這麼多的時候,還能走得義無反顧,現在知道他的難處,再走,就顯得無情無義。

明喬轉頭看向兩位助理:“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裡照顧餘總。”

方緋和霍婭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絲毫不給明喬反悔的空間,拉開車門很快就開車離開。

明喬扶起餘燼誠:“走吧,進屋。”

餘燼誠根本沒料到她願意留下,直挺挺站在她面前,沒動靜。

明喬抬眸:“怎麼,不願意我留下?”

就看到他溫和一笑:“沒有。”

這笑容有些像明喬小時候得到心愛禮物時的模樣,一種發自內心的,整顆心都泡在蜜罐裡的歡喜。大抵是因為太明白這種感覺,明喬甚至能從他溫情的眼神中讀出許多珍重,一種陌生的感覺從她四肢百骸湧入心臟深處,莫名讓她的心,漏跳一拍。

明喬很快挪開眼神:“……進去吧。”

別墅還是那個樣子,大得冷清,沒有一點人情味,也不知道他住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

明喬給他倒水,忍不住問:“你為什麼不請個管家?”

餘燼誠輕輕拉住她手臂,讓她坐在身邊:“太麻煩,我喜歡安靜。”

明喬挑眉:“可我喜歡熱鬧。”

他幾乎不假思索道:“沒關係,我也可以熱鬧,你要是喜歡,多安排一些人在家裡也行,我聽你的。”

誰能想到現在對她說這句話的人是一個月之前還在天王涼破,說著“你又在勾引我”的某知名企業ceo。

而且他說的是“家裡”,看來還是想著要娶她。

明喬又問:“你平時怎麼生活的?”

餘燼誠以為她想了解自己的生活狀態,本著彼此相互瞭解的心情,非常認真的回答:“我父親去世的早,母親也很早就改嫁,我一個人長大,家裡前呼後擁的我不喜歡,我能照顧好自己的生活起居。”

他坐得端正,像個好學生一樣,字正腔圓的回答著,雖然長年累月的面癱臉讓他看起來有些氣勢冷峻,不過他已經很努力的讓自己變得溫柔一些。

明喬看了他好一會兒,玩笑道:“看來我和餘總不是一類人,我就不行了,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好吃懶做。”

“沒關係。”他嗓音溫和平靜,“我養得起你,你要是嫁給我,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我都能給你。”

怕她嫌棄自己古板又沒情趣,餘燼誠想了想,又開口:“以後家裡你說了算,我會聽話的。”

很真誠。

至少比起之前那副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死模樣,現在簡直就是一完美好男人。

明喬原本是沒話找話跟他聊天,沒想到這男人真的上心了,她有點騎虎難下,把話題轉移開,“你家裡真大。”

說著還裝模作樣的環視一圈。

可再低頭,就看見餘燼誠手心裡躺著的一把鑰匙,他說:“送你,或者你住進來。”

明喬:“………”

她笑了一下,手掌放在他額頭,試了一下溫度,很好,沒發燒。

“餘總,不要輕易對女孩子這麼好,你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圖你的錢?”

“無所謂。”他甚至寧願明喬圖他的錢,一開始也想過這女人肯定是想勾引他,從而嫁入豪門,可是事實教他做人,明喬根本對他身邊的一切都絲毫不感興趣。哪怕是現在,他也明白,她在尷尬,她在逃避,她心裡根本沒有他。

可他沒辦法,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天,他都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她。

想擁有她,想娶她。

迫不及待。

餘燼誠從來沒有這麼想擁有過什麼。

父親的離世教會他成長,母親的改嫁教會他堅強,生意

場上的爾虞我詐教會他冷漠,他活了二十多年,原本以為認清了很多東西,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多麼自大。

明喬推開他的手,連同那一把可以改變他們關係的鑰匙也一併推開,雖然沒說什麼拒絕的話,可她的神色和這個動作,足以說明一切。

餘燼誠原本就料到她不會答應。

心裡雖然難過,但也還算平靜。

明喬沒去看他落寞的神情,起身四處轉轉。

餘燼誠跟在她身後,腳步亦步亦趨。

她要是走得快點,他也就加快腳步,她如果停下來打量什麼,他也隨著看幾眼,目光很快又放在她身上。

明喬走進廚房:“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不必,我們出去吃。”

“為什麼要出去吃?”明喬疑惑回頭。

他還記著她剛才說的那句“好吃懶做”,怕她累著,但又說不出這麼肉麻的話,平靜道:“我喜歡出去吃。”

“你嫌我做飯難吃?”

女生的腦回路有時候也是很奇怪。

餘燼誠一時沒拐過彎,不明白這兩者之間哪裡有了聯絡,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搖頭:“我沒那個意思。”

“你就是嫌棄我做飯難吃!”明喬故作生氣,從廚房出來。

餘燼誠又跟在她身後,心裡有點急。

他真的沒有那個意思,無措之下拉住她的手:“你聽我說。”

明喬回頭,一副等著他解釋的樣子。

餘燼誠神情嚴肅,好似面臨著多麼嚴峻的問題,音色低沉卻難掩急切:“你不用做這些,很累。”

明喬被逗得笑出聲。

餘燼誠看著她笑得嬌嬌俏俏的模樣,難得發呆。

明喬拍拍他肩膀:“放心,累不著,你去休息,我做好飯叫你。”

他倒沒有真去休息,沉默不語的看著她在廚房忙進忙出。

明喬用皮筋把頭髮綁起來,開啟冰箱看了一眼裡面的菜,對他笑笑:“還好,一應俱全,你果然很會照顧自己。”

難怪之前給她煮的面這麼好吃了。

餘燼誠嗯了聲,站在廚房一角,目光沉靜的看著她。

明喬見他不肯走,指了一下廚房陽臺的沙發:“去那裡坐下休息會兒吧,很快就好的。”

餘燼誠也就乖乖過去坐下,透過窗戶往裡看。

明喬正在給他做飯。

光是這個想法,這個認知,就讓他心裡的某一處被填充起來,滿滿當當。一種無可比擬的幸福和溫暖盈滿了全身。

明喬看了他一眼,淺笑道:“餘燼誠,家裡還是得有家裡的樣子,別這麼冷清。”

他輕聲應:“嗯”

心裡總想問她,願不願讓這個家變得熱鬧點,比如嫁給他什麼的。

他很嚮往她說的“熱鬧”,應該是另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的幸福吧。

時間好像在這一瞬間慢了下來,餘燼誠看著明喬的側臉,心突然變得好安寧。

傍晚黃昏的光灑下,幾縷光線落在她臉上,姑娘哼著不知名的歌曲調子,低著頭切菜,她唇角微彎著,真是溫柔。

餘燼誠也淺淺勾起唇。

恰逢明喬也抬眸看過來,他有一種偷看被正主逮到的感覺,立即收起笑,忙擺出冷峻的模樣。

明喬疑惑:“手疼?”

“沒有。”他只是怕她取笑自己。

等明喬又開始忙碌時,他的目光又開始追逐著她。當然,明喬是知道這男人一直盯著自己的。那樣灼熱的視線,強烈得令人頭皮發麻,她要是沒有發現才真是奇怪了。

大抵餘燼誠自己也不知道,其實他哪次見到明喬沒有用這樣的眼神?活像個幾天幾夜沒吃飯的惡獸見到心愛食物一樣,要不是明喬習以為常,她都懷疑這男人是不是要活吞了她。

一個小時後飯菜上桌。

明喬暗自掃了一眼餘燼誠受傷的手,心道幸好傷不是右手,要不然她還得喂他吃飯。男人坐在桌邊,看著桌上的一桌好菜,沉默許久。

明喬給他添好飯:“不用怕我下毒,快吃吧。”

餘燼誠輕笑:“不是擔心這個,只是,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特意給我做過飯。”

明喬也餓了,塞了一口白米飯在嘴裡,兩頰鼓囊囊的,一雙眼睛亮晶晶,少有的可愛讓餘燼誠多看了幾眼。

她問:“你家裡人沒給你做過?”

餘燼誠搖頭。

明喬一想也對,餘燼誠的父親曾是富甲一方的大商人,生平忙著做生意,在餘燼誠很小的時候就去世,哪裡顧得上這個兒子。

他還有個爺爺在世,不過老人家早就不過問公司的事,爺孫倆感情冷淡。

而他的母親更是早早就改嫁,聽說也有了別的家庭和兒子,根本沒空管他。

再說,他這樣的少爺,從小到大,家裡有的是女傭照顧他,只是他用了“特意”一個詞,看來是沒有多少交際和朋友的,這

也說的通,否則怎麼能行成這樣目中無人的性格。

明喬同情心作祟,給他夾了許多菜,語氣也軟和一些:“你要是喜歡,就多吃點。”

姑娘一句溫柔的話,餘燼誠眼神都有點飄,心臟亂跳。他怕失態,低下頭吃飯,味道竟意外的很好,又讓他怔了怔。

“不好吃啊?”明喬湊近問。

餘燼誠抬頭看她,笑得溫和:“不是,很好吃。”

“是不是沒想到我做飯這麼好吃?”

“嗯。”他老實點頭。

明喬又給他夾菜:“多吃點。”

餘燼誠雖然表情依舊平靜,可溫柔的眼神多少洩露了一些心底的雀躍。

一頓飯吃得非常和諧。

在別墅照料他的這一晚,餘燼誠也並沒有再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明喬很滿意。

但他的手並非一兩天就可以好的。

第二天,明喬跟他商量著準備找一個阿姨照顧他時,餘燼誠蹙著眉,很不願意,明喬只得自己肩負起照顧傷員的重任。

好在最近除了等待公司安排起訴何幽水和林太的事,她沒什麼通告。

明喬白天回到自己家拿上一些東西,下午又去了餘燼誠家。

在屋裡找了一圈,沒有男人的身影。

她從冰箱裡拿出一杯飲料,插上吸管喝了幾口,一抬眼就看到餘燼誠穿著一身鬆散的浴袍走過來。

他微垂著眼,單手用毛巾擦著自己溼潤的頭髮,凌亂的髮絲柔化了幾分冷硬清貴的五官,沒怎麼繫好的腰帶裡,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腹肌。

不愧是被媒體評為商界最性感的男人。

果然男色殺人。

看到明喬,餘燼誠目光微微一頓。

“回來了。”

明喬嗯了聲。

餘燼誠走過來拿開她手裡的飲料,“冰的就別喝了,對女孩子不好。”

隨即又幫她關上冰箱,給她倒一杯溫水,“喝這個。”

明喬接過來遞到唇邊,發覺餘燼誠受傷的手似乎是裂開了,血從紗布裡沁了出來,“你手怎麼回事?”

餘燼誠垂眸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剛剛洗澡的時候碰到了。”

頓了頓,他問:“喬喬,你能幫我穿衣服嗎?”

明喬默默喝了一口水,幫他穿衣服?

她能看出餘燼誠只是在簡單的陳述一件事,讓她幫忙穿衣服也只不過是因為手不方便。

唉,誰讓她宇宙最美還無敵善良呢。

就當幫幫這個孤寂寡人吧,而且這個孤家寡人還是為了自己才受的傷,再說他之前幫過她這麼多次,說了要感謝,卻一直沒機會,今天正好。

明喬大義凜然的點頭,“好。”

她走在前頭,並沒有發覺餘燼誠平靜的表情下隱藏著很深的慌亂。

一小時之前。

齊深詢問他和明喬的進展。

餘燼誠如實說過之後,齊深便給他提了建議:“這樣下去,你一輩子都搞不定明喬。今天不管你做什麼,都要讓你的手再次受傷,激起她的愧疚感和同情心,讓她照顧你!”

餘燼誠思來想去,於是想出了這個無恥的主意。

他隨著明喬走進屋。

姑娘坐在床上看他一眼,漫不經心道:“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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