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燼誠愣了一下,連忙進屋給明喬倒了一杯水端過來,看著她還在乾嘔卻是什麼都吐不出來的樣子,心裡也有些著急。
說好的瘋狂迷戀呢?
難道是他靠牆的姿勢沒擺好還是香水不夠濃?
這邊明喬終於舒服了,接過餘燼誠手裡的水喝了幾口,全程沒有看他一眼,就怕自己沒忍住,嘴裡的水就吐了他一身。
“好點了嗎?”他憂心地蹙著眉,輕聲問。
明喬極快的掃了他一眼:“你中邪了?”
“沒有。”他有些緊張的摸摸自己的油頭:“不……不好看嗎?”
明喬看著他笑了一聲,慢慢的,竟是怎麼也止不住,直笑得花枝亂顫,渾身發抖。
餘燼誠伸手扶她。
姑娘笑得嬌俏動人,餘燼誠看得眸色一深,猶豫了幾秒,扶著她的手改為摟住她的腰。
明喬還在笑,根本沒發現。
笑著笑著,她眼裡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水光,氤氳迷離,叫他心裡一緊,喉嚨發乾。
餘燼誠後知後覺明白,今晚這身打扮興許太過“妖孽”,實在達不到什麼迷人的程度,明喬這是在毫不客氣的取笑他。
不過如今抱著懷中嬌軀,他一顆心飄飄忽忽,雙腳如踩棉花,哪裡還有心思在意明喬的嘲笑,只想由著她,疼著她了。
如果能讓她笑得開心,他覺得也是值得的。
餘燼誠用手掌輕輕拍在她的後背。
明喬漸漸止住笑了,從他懷中抬頭,眼角都帶著淚痕,都是笑出來的。
“你怎麼想的,怎麼會打扮成這樣?”
餘燼誠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看了一本小說後才得到的啟發,只說:“想逗你開心。”
很不錯的答案。
至少明喬確實笑得很開心。
意識到自己被他抱著,明喬把他推開,餘燼誠倒也沒有勉強。
她笑得肚子疼,走進屋裡,坐在沙發上揉肚子。
餘燼誠跟著進來,看了眼她的腹部,嗓音清潤:“我幫你揉揉?”
明喬略微抬眼。
進了屋,光線更明朗,還能看到餘燼誠臉上卡住的粉,以及油光滿面的大背頭,紫色西服口袋裡還插著一朵玫瑰,宛如剛從城鄉結合部回城的二愣子。
明喬剛剛止住的笑聲有奔騰返回的趨勢,捂著肚子倒在沙發上。
餘燼誠一本正經的看著她。
可他越是這副模樣,越是惹人發笑。
明喬給他扔過去一個抱枕,笑得結巴:“把……把你的臉遮住,我快不行了哈哈哈哈哈……”
餘燼誠:“…………”
真這麼好笑?
看明喬那般模樣,他心底一嘆,坐到她的身邊,默默用抱枕遮住自己的臉,一隻手掌伸過去,放在明喬小小的肚子上,輕輕揉著。
明喬慢慢恢復過來,也發覺了餘燼誠一直默默給她揉了許久的肚子。
她咳嗽一聲,把他的手拿開:“不好意思,謝謝啊。”
餘燼誠還用枕頭擋著自己的臉,聞言溫聲的說了句:“要不要吃點東西?”
明喬疑惑。
餘燼誠似乎也猜到她的不解,“笑累了可以吃點東西。”
明喬歪在沙發裡看著他,男人聽話的用抱枕擋著臉,坐姿很端正像個小學生,說話雖然平靜,卻帶著明顯的溫和。
他在等她回話,想知道明喬是什麼反應,又不敢擅自將抱枕拿開,心裡有點躊躇。
明喬拍拍他的肩膀:“放下抱枕跟我來。”
“去哪?”他把枕頭放下,明喬已經起身了,她說:“去浴室,讓你洗個臉。”
餘燼誠跟了過去。
面對著一堆琳琅滿目,瓶瓶罐罐的化妝品,明喬給他講解了用法之後,他還是雲裡霧裡。
明喬也猜到他根本不懂,索性好人做到底,幫他這個忙,“過來吧,我給你洗。”
餘燼誠看了她一眼,勾起唇:“好。”
明喬見他樂不可支的模樣,輕哼一聲,拉了一下他的領帶,男人一下子撞了過來,明喬散漫道:“站好呀,彎下腰。”
“好。”他就乖乖彎下腰,將就她。
明喬用卸妝水幫他卸完妝,拿了一瓶潔面乳給他:“現在應該會了吧,洗乾淨就行。”
最簡單也最普通的卸妝方式,就算是直男應該會了。餘燼誠嗯了聲,低著頭洗臉。
明喬站在旁邊看,見他連摸個潔面乳都抹得不均勻,嘆了一口氣:“好笨啊。”
她拍拍他的背:“起來,我幫你。”
餘燼誠看她踮起腳,蹙了蹙眉,索性握住她的腰,將她抱到洗漱臺上,這樣方便些,不至於會累著她。
明喬卻是愣了一下。
男人雙手撐在她的腰側,微低下頭,平靜道:“可以了。”
明喬:“…………”
無形撩人最致命。
她
咳了一聲,伸手抹勻他臉上的潔面乳。
姑娘仰著頭,下頜與脖頸之間拉出一道優美的線條,五官精緻美豔,黑色捲髮垂落在腰際,眼裡的認真叫人禁不住呼吸都放慢,不忍打擾她。
餘燼誠一直睜著雙眼看她。
她低頭的一瞬,他喊:“喬喬。”嗓音低啞。
明喬嗯了聲:“怎麼了?”
很安靜的氛圍,兩個人沒有什麼爭鋒相對,所以曖昧更容易擴散。
明喬再抬頭,發覺餘燼誠距離自己不過半寸的距離,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臉上,燙得她的臉有些細微的癢,莫名的發熱。
餘燼誠原本是想偷偷吻一下她的髮絲,沒想到明喬會抬頭,被發現了,他眸中的窘迫稍縱即逝,慢慢的後退,“好了嗎?”
明喬若無其事道:“好了,洗掉就可以。”
餘燼誠退開,禁錮在她腰側的兩隻手也收了回去,明喬微不可查的鬆一口氣,從浴室出去。
餘燼誠洗好臉出來,明喬便下了逐客令,他不想走,可也沒有任何理由留下,深深看了她一眼後,便離開。
齊深回國後惹了一堆風流韻事,家中嚴父嚷著要和他斷絕父子關係,也斷了他的財路,沒辦法,只有聯絡好友餘燼誠,去了他公司做個掛名經理,幫著他處理一些瑣碎事物。
他最熱衷的就是八卦餘燼誠和明喬的進展,業餘時間還負責蒐集明喬和各種男人的小道訊息。
自從餘燼誠決定要從雲檀手裡橫刀奪愛後,齊深便自願充當後援團,給她提供了很多或真或假的八卦。
比如前天的明喬又和哪個男明星傳緋聞了,比如昨天的明喬又和景逸同框了,比如今天的明喬和公司老闆雲檀一起吃了晚餐。
餘燼誠雖然不知道齊深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但是他現在除了忙公司的事,大部分時間都在為了齊深提供的訊息跑斷腿。
最近正在和威爾頓重新接洽遊戲合作專案,餘燼誠剛剛視訊會議結束,齊深便捧著手機跑到他的辦公室,嚷著:“重大新聞!”
他把手機放在餘燼誠面前,上面是明喬和雲檀有說有笑的照片,倆人舉止雖然談不上太親密,但依著明喬的性子,能讓一個異性這麼接近自己,實在是很破天荒了。
齊深打量著餘燼誠臉色。
男人眉心緊蹙,雙唇緊抿,一臉的寒冽,再冷就要下刀子了。
齊深心裡嘖了聲。
餘燼誠嚯的一下站起身,冷冷道:“我出去一趟。”
“哎哎哎別去,人家都走了,你現在去有什麼用?”
餘燼誠臉上烏雲密佈,不需要打雷閃電就是狂風暴雨,曾特助抱著檔案進來時都嚇得後背發涼,默默退在一邊不敢出聲。
“去喝一杯?”齊深提議。
餘燼誠掃了他一眼,齊深趕緊躲開目光,沒敢與他死亡對視。
可之後的半晚上,齊深體會到什麼叫喝酒喝得生不如死。他知道餘燼誠酒量好,然而沒想到竟然好到這般地步,他已經去洗手間吐過幾次了,可對方還巍然不動。
後來齊深喝死過去,餘燼誠也終於醉了。
只是醉了,腦海裡更處處都是明喬那張臉,耳朵裡是她的聲音,鼻間是她的香氣,好像還能感覺到抱著她,親著她的感覺。
他快沉淪了。
或許早就沉淪了。
餘燼誠很想她,太想太想。
他沒有猶豫的拿上外套,走出去打了一輛車,去了明喬家。
明喬正在給貓喂吃的。鄰居家的貓又偷跑出來玩,來她家裡是常有的事,明喬會在家裡準備好貓糧,餵飽它之後就把它送回家。
在陽臺擼貓的時候,客廳裡傳來敲門聲。
“砰,砰,砰。”
一下一下,有頻率卻沉重。
明喬放下貓去開門。
撲面而來的酒氣讓明喬蹙起眉。
餘燼誠略微低著頭,額前的頭髮落在眼簾上,臉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陰霾,他領帶歪歪扭扭,外套拿在手上,很狼狽。“你這是怎麼了?”明喬抬手掩鼻,渾身酒氣的男人可真臭。
餘燼誠聽到她的聲音,指尖微顫。
眸色動了一下,朝她看過來。
明喬看到他的眼睛,猩紅的,眼角帶著一點溼潤,別是哭過了吧?
他走近一步。
明喬大抵是從來沒見過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驚訝的同時還有些閃躲,就往後退了一步。
餘燼誠愣了愣,嗓音嘶啞:“你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他就是太喜歡她,太想她,想來看一眼而已,她這麼怕他,她該是多麼喜歡雲檀?他們在一起時笑得這麼開心,餘燼誠從來沒有得到過明喬這般的笑容,無憂無慮的,朝氣蓬勃的,既親近又溫柔。
他嫉妒很多人,嫉妒景逸,嫉妒慕川,更嫉妒雲檀。他們都能得到明喬不一般的對待。這些他都從沒有擁有過,可是他又能怎樣呢?說到底是自己活該。
餘燼誠閉了閉眼,突然就冷嘲地笑了一下。
毛骨悚然的。
明喬覺得有點可怕,問他:“你怎麼了?不要緊吧?”
“我能進來嗎?”男人臉色蒼白,眸底壓著一星半點的紅,平靜的問。
明喬看他這副模樣,其實是很猶豫的,也沒有出聲。
餘燼誠懂了她的意思,點點頭,“沒關係,關門吧,我等會兒就走。”
這話說的,明喬哪怕再怎麼沒心沒肺也不可能放任一個喝醉酒的人在自家門外啊,被拍到可怎麼辦?再說了,他要是出什麼事還得她負責。
明喬側身:“進來吧。”
餘燼誠看她幾秒,走了進來。
明喬關門。
可門剛關上,一股洶湧迫人的力量就壓了過來,男人從背後擁緊她,健壯的手臂圈在她的腰肢上,緊得都有些疼。
他沉沉的呼吸落在她耳畔。
餘燼誠是真的喝醉了,瞧著她玲瓏可愛的耳垂,張嘴就含了進去。一個接一個的吻落在她白皙的後頸,很輕很輕。
他嗓音沉悶又沙啞,“喬喬,你看我一眼好不好,也喜歡我一下。”
迫切的,慌亂的。
他在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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