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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藤:風雷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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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看燈

 從會所裡檢視完出來,司藤對顏福瑞欲言又止,想想他那“哭功”就會令她不寒而慄;想找個機會讓旁人提示一下,瞥到雲華那一臉無所謂的模樣,緊握了下拳頭,心中生出一個念頭,這麼英俊瀟灑的年輕人抽上幾藤條應該很有趣吧?

 雲華無趣,雖然有些偏差,但和自個猜測相差不大,在休息區找了個位置拉著司藤坐下。他剛剛就注意到了,司藤似乎有什麼話要對他說的樣子。

 “司藤,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嘛?但要是說的是顏福瑞不能聽的那種,我把他趕走,你看?”

 司藤被他蠢到哭笑不得,這好端端的人怎麼可以蠢到這種地步,不給人家顏福瑞聽,你也不至於大嗓門在人家面前提起,委婉一點不行麼?連一點基本的社交禮儀都不懂麼?這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怎麼看起來還不如她這個上世紀初的人。

 “我沒什麼事可對你講的,看你神情自若模樣,想來瓦房的情況你也清楚了,要怎麼說你自己和顏福瑞說,對了,離我遠點!”說完還輕身嘀咕了一句:“免得濺我一身眼淚珠子!”

 顏福瑞從出來就一直沒說話,默默的跟在倆人後面。他其實很想開口的,只是想到早上堵著人家門口一頓罵,關鍵罵完人家還禮貌客氣的請你進去喝茶,幫你解決問題。聽完倆人對話,他就站在一旁,閃著“卡姿蘭大眼睛”盯著雲華。

 雲華被盯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走,顏福瑞,我們去那邊咖啡廳坐坐。”說完又回頭看向司藤,問:“司藤小姐要來杯咖啡麼?”

 看著半天沒動靜的司藤,雲華再次出聲:“司藤?”

 司藤這才吐出三字:“不需要!”

 雲華無奈的一攤手,想想沒惹到她啊!帶著顏福瑞點了兩杯咖啡,又給他買了蛋糕甜點。

 顏福瑞憋不住了:“雲華,瓦房是什麼情況,現在能和我說了麼?”

 雲華喝了口咖啡:“情況還好,暫時沒生命安全,按照現場情況可以確認的是沈銀燈在背後搞鬼,我與司藤過幾天會啟程去云溪寨,若是料想的沒錯,瓦房應該在那!”

 顏福瑞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說完那眼淚就止不住的冒出來。

 雲華趕緊提醒:“控制好你的情緒,你哭可以,但你可別給我走漏了風聲,什麼事都不許往外說,更不許讓他人知道瓦房的訊息,我想你也不想瓦房出事吧?”

 顏福瑞抹了兩把眼淚,當即表示:“雲華兄弟,你放心,我會把緊嘴皮子的!”

 雲華點點頭,怪不得司藤害怕顏福瑞哭呢,這換他,他也招架不住。沒瞧著人家服務員妹子已經開始用異樣的眼光審視他倆了麼!指不定人家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一個有特殊癖好的富家大少拋棄“同床”好友,分手在那個春天的倫理大戲了。

 這麼想著,雲華忍不住全身一激靈:“對了,抽空監視下沈銀燈,看看她和誰私下秘密接觸的,我懷疑沈銀燈還有其他外援!”

 說完當即拿起咖啡就走了,頭也不回的丟給顏福瑞一句:“吃完了回去好好休息,瞧你那熊貓眼,到時別耽誤了司藤的計劃!”

 顏福瑞嘴裡塞著麵包,還在處於聽聲狀態,腦子還沒回味過來,口齒不清晰的回了一句:“嗯?好……!”

 司藤不管走到那,無論做什麼事都會引起路人,尤其是男同胞們的共鳴。這不剛離開沒幾分鐘,司藤不遠處就有個拿手機拍風景,實則是偷拍的人。更有甚者,倆年輕小夥乾脆坐到司藤對面的花壇邊緣上,隔著通道一邊玩手機,一邊偷偷瞄上兩眼。

 司藤這姑奶奶定力也是非凡,無論多少目光盯著,她始終老神在在,絲毫不受影響,彷彿在她眼裡全世界都是靜止的。

 你說和她對視?她可是植物,眼睛不會幹的那種,她能盯到你甲亢突眼。若是有被不懷好意的人盯著,或許司藤她會給對方比劃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司藤察覺雲華過來,微微瞥了一眼,見他一手拿著咖啡,時不時放嘴裡嗦一口,而另一隻手卻是空空如也。司藤頓時眉頭一皺,嗯?沒給她買?當即臉色寒了下來。

 雲華絲毫沒發覺即將來臨的狂風暴雨,只感覺一陣冷風颳過,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說真的,這才開春,天氣挺冷的,雖說蒼城山氣候宜人,但冷風一吹,照樣凍的人吸鼻涕。

 雲華將身上的大衣裹了裹緊,腰桿子也沒剛剛那般挺直了,好在咖啡杯能散出點熱量,走到司藤身邊:“司藤,我們快回去吧,不知咋滴,我突然覺得好冷。”

 司藤則是不以為然,冷嘲熱諷道:“怎麼?安排了內應好打探你那沈小姐的訊息後,就急得回家等訊息了?別急啊,要不直接約出來喝杯咖啡吧?”

 雲華一愣:“誒?你怎麼知道我託顏福瑞去探聽沈銀燈的訊息了?難道你還有順風耳不成?”

 晃晃被風吹冷的腦袋,又問:“司藤,咋了?幹嘛請她沈銀燈喝咖啡,又怎麼是我的沈小姐了?再說了,你不是說赤傘是不男不女的麼?”

 “誰知道你是不是有這方面的愛好,專門喜歡那種調調呢?喝茶看燈兩不誤哦!”

 雲華:“我們自己喝就成了,我雖然有錢,也不是隨便給其他女人花的,更何況還是不男不女。”

 司藤鄙夷不屑:“我們?‘們’字在哪?”

 雲華愣愣的站著吸了一口即將出來的鼻涕,這話他要是再聽不出來他就是真的蠢了。

 當下不顧周邊憤怒的眼神一把拽起司藤,將她領到咖啡廳裡。

 找了一張遠離顏福瑞的桌子,對著吧檯的妹子說道:“把你們這所有的咖啡,不,把你們這所有喝的飲料都來上一杯,速度快點。”

 轉而又對司藤說:“你看,我夠意思吧?”

 司藤就坐在一旁淡漠的看著,像似觀看動物園裡的猴子一般,過了片刻才出聲:“你都和顏福瑞說了什麼?”

 雲華:“也沒啥,就是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就沒說!”

 司藤聽後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憋出一個笑,一字一頓的問:“那……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呢?”

 雲華瞥了一眼遠處的顏福瑞,輕聲道:“就是讓顏福瑞安心的話啊,我可不想再聽到他哭,他那哭聲聽著就瘮人,我想你的想法應該和我一樣吧?”

 司藤扭過身子,面朝外面,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模樣。雲華吃了個沒趣,也沒什麼話可搭,關鍵顏福瑞還坐那邊呢,公然討論應該不是件禮貌的事情。

 等了大概十來分鐘,服務員妹子就推著一個推車過來了,上面擺滿了各種喝的,各色各樣的咖啡、果汁、汽水……滿滿的一推車,而且還分上下兩層。

 等服務員將喝的全部擺上桌後,微微鞠躬:“先生,女士,請慢用,裡面大概還有一車。”

 雲華看著桌面滿滿當當的杯杯盞盞,突然有種被打臉的感覺,突然沒了那種揮金如土的感覺,咋辦?

 司藤看著雲華那吃了蒼蠅屎一樣的臉,頓時覺得心情好多了,端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小口,柳眉微皺,就放到一旁了,嘀咕了一句:“糖加多了!”

 又端起一杯鮮榨的橙汁,吸了一口,口腔頓時感覺被一股酸酸甜甜圍繞,細眯著眼再次品嚐了一口,總覺得這一口下去,身心都通暢了。

 雲華看著司藤一杯杯不停的嘗試,表情各異,彷彿每喝過一種飲料都能在起臉上寫出來,時而眯眼,時而皺眉,如同小孩一般,可愛的緊。

 雲華心裡默默的將那幾杯司藤所喜愛的飲料記下。

 可他那邪惡的靈魂又想到了一件事。

 雲華他趁著司藤蹲在地上品嚐各色飲料的時候,偷偷的將幾個杯沿上的檸檬片給取下,一股腦的擠到了一杯檸檬水裡。

 又藉著服務員送來飲料的功夫將檸檬水替換了進去。

 司藤自顧自的一杯杯品嚐過來,當到那杯檸檬水的時候,微微轉溜了下眼珠子,感覺這杯很奇怪,就像白水一樣。

 拿起吸管吸了一口。

 “嘶……”司藤只覺得一股酸意佈滿口腔,一道氣直衝開天靈蓋,令人毛骨悚然。這一口酸的簡直都能令人全身發抖打冷顫,就連眼淚都讓酸出來了。

 雲華看著司藤眉頭皺起一個“川”字,表情從好奇寶寶轉變成了像是揉皺的紙張一般,當即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好喝嗎?哈哈哈……”

 司藤這才明白自己是讓雲華給耍了,咬了咬發酸的牙齒,將那杯檸檬水往他面前一推:“喝了!”

 雲華雙眼瞪的如癩蛤蟆一般,顫顫道:“能不喝麼?”這一小杯水裡他捏了將近一個檸檬的量,那口感能是正常人喝的麼!

 司藤咬牙切齒的回:“你說呢?”

 雲華強忍著懼意輕輕吸了一口,當檸檬水入口後只感覺嘴裡被灌進濃醋一般,牙齒又酸又軟,能令人酸到緊皺眉頭,表情扭曲,酸不欲生。

 剛想拿杯邊上的甜果汁喝上一口緩個勁,沒曾想司藤眼疾手快,一下捲走。

 “不許喝其它的,就喝這杯!”

 最終在司藤的監視下,慢慢的將檸檬水盡數喝完。司藤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給你一個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設計害我。”

 “不敢了,不敢了!”雲華說話都不利索了,牙齒酸到發軟,似乎輕輕一咬就能扁掉,咽喉如同被化開一般乾澀。

 倆人在鬧騰的時候,顏福瑞就坐著一處看著,倆人互動的言語、動作皆被他看在眼裡,心裡頭冒出了一絲羨慕。

 他從小便跟從丘山,從沒交過什麼朋友,其實也是,誰會去和一個乞丐交朋友呢?直到後來丘山離家了,他就不用天天去乞討,不用再去擔心丘山餓著或者病了,心裡縱然捨不得丘山的離開,但日子的確好起來了。日子雖苦,但對於他而言還是挺知足的。

 直到後來撿到了瓦房,那時的他才明白家的感覺。如今瓦房的失蹤給了他很大打擊,他從小到大基本沒哭過幾次,他記得有一次丘山病重躺在床上動不了,家裡又沒吃的,他只好出去乞討,有個好心阿姨給了他兩個饅頭,他興奮的跑回家,途中饅頭掉到了山澗裡,那是他第一次哭了,而且哭的是那麼的傷心。

 而今瓦房的失蹤,那股傷心的感覺躍然眼眶,每每想到就是會不由自主的掉眼淚。也不能怪司藤說他哭的難聽,哭的瘮人,只因他忘記怎麼去哭了。

 司藤看著獨自發呆的顏福瑞,問道:“你要喝麼?”

 顏福瑞以為司藤是讓他喝檸檬水,忙不迭的猛搖頭:“不,不,不了,我不渴,我先走了!再……見,雲華、司藤小姐。”

 看著離去的顏福瑞,司藤嘆了一口氣:“唉……這人也太呆愣了,不知道把訊息告訴給他是不是錯事。”

 雲華:“應該沒事吧,他對瓦房的事很上心的。”

 司藤:“就當是吧,你以後能多幫就多幫他一點,瓦房看著挺聰明的,長大估計可以當個律師或者醫生。”

 雲華回味著這話,咋聽都存在怪異:“你咋了?怎麼感覺你在交待後事一樣?”

 司藤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剛剛看顏福瑞發呆苦悶的模樣,她好不容易對丘山後人心軟一下,這心情就立馬讓人打斷了。

 “交待你的,你去辦就成,別婆婆媽媽的,換在以前,你這樣的早就被趕出門了。”

 雲華聳聳肩,說:“不會啊,我有錢啊,放在你那時,我就是大少爺,誰敢趕我走?”

 司藤白了他一眼,覺得和眼前這人說話怎麼那麼費勁,自己就是想請他幫個忙而已啊!“算了,算了,隨你吧!”

 ……

 顏福瑞正從咖啡廳返回會所的客房,但見著蒼鴻會長及其眾人在一旁商量著什麼,他頓時想起了司藤令其探聽訊息的事情,也是湊了過去。

 許是蒼鴻傷未痊癒,他坐在沙發上,一旁還有根柺杖,一看就是新賣的,連上面的貼標都沒撕掉。

 白金心裡有數,但依舊有點擔心:“我想了很久,總覺得……這事吧,不地道,我眾懸門好歹是名門正派,如今做的卻盡是些下三濫,下九流勾當,怎麼我們的行事和那些邪魔外道一模一樣了呢?”

 丁大成卻是冷哼一聲:“白先生,你是沒中藤殺,你怎麼說怎麼做都是無關性命的,難道你就沒替我們想想麼?而且如今也已經把血濡之泥送過去了,不管司藤信不信,我們已經布計了,等於這個仇怨已經結下了,為了我等性命,手段陰險一點又有何妨?”

 潘祈年聽後是連連點頭:“對啊,這事情已經是安排好的就別再去計較了,如今最重要的該考慮如何對付司藤,另外也需防備司藤,萬一我們計劃被他看穿了,我們恐有性命之攸。”

 眾人皆是點了點頭,表示言之有理。

 這時,沈銀燈從外頭進來,剛剛到談話他聽的是一清二楚的,她好不容易靠著淚水漣漣博得眾人心軟,聯合一起去對付司藤。她怎會讓自己的計劃落空,讓別人給攪黃了呢,當即下了一副猛藥。

 沈銀燈冷笑起來,目光如錐子一般審視眾人:“降妖除魔,乃是我們懸門的職責所在,想想我們的先輩,他們不顧一切,捨生忘死的去消滅苅族,這為的不就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嗎?怎麼如今到了我們這一輩卻皆盡成了縮頭烏龜?”

 馬丘陽聽著沈銀燈刺耳的話語,不服氣的說:“沈小姐,我眾懸門自是不會忘記降妖除魔的責任,但我們不能只偏信你一人言,你說能除去司藤你就能除去司藤?你們懸劍洞不都快讓司藤絕了傳承了麼?你拿什麼去抵抗司藤?”

 沈銀燈冷笑:“我祖母沈翠翹當年跟隨丘山懸師一起鎮殺司藤,自然是清楚如何剋制司藤的。至於你們信不信我,我也無所謂,反正血濡之泥給她看過了,若是被發覺,那就大家一起死。”

 頓了頓,又說:“與其在浪費時間,還不如好好謀劃一番,將其中紕漏找出來。另外我再告訴大家一個訊息。”

 蒼鴻“咳咳咳”咳的要命,說:“沈小姐可是得到了什麼重要的訊息了?”

 沈銀燈點了點頭,慢慢的說道:“具我探查到的訊息看,司藤身邊那個叫雲華的人,也是和我們一樣身中藤殺,他雖然萬事都聽司藤的,但心裡定然不服被控制,只要我們操作妥當,安排說客,便可以將其變成我們安插在司藤身邊的眼線。”

 “而且司藤事事都會告知於他,我們若是拉他入夥,我們就能佔得先機,到時給司藤一個迎頭痛擊,如此你們可以安心些了麼?”

 白金聽後提出了疑問:“怎麼我們得到的訊息和沈小姐得到的訊息相差甚大,而且據我觀察,司藤和雲華倆人關係密切,絲毫看不出倆人有矛盾,沈小姐的訊息是透過什麼渠道得知的呢?”

 “對啊,沈小姐,宴席那天你是沒在,那個雲華他也是有元力在身的,而且能力之高,不弱於在座諸位。”

 “對啊,對啊……我胸口到現在還疼著的,那一股雷電之力可是強悍的很。”

 沈銀燈不屑一笑:“我的渠道你們無需擔心,真實性比各位看到的都真就對了。與其懷疑這懷疑那的,諸位不妨好好考慮如何拉人入夥的事宜吧!”

 “另外,雲華身上的能力有可能是司藤給予的,至於雷電之力,在懸門之中,也只有以前星雲閣擅長雷電之法!顏道長,你是星雲閣唯一的傳人,可知那雲華是從哪裡學來的雷電技法?”

 顏福瑞本就聽的雲裡霧裡的,讓他發言,哪裡會啊,只道:“我師傅從未教過我什麼技法,而且黃家婆婆不是說過我師傅不能收徒教法的麼?”

 蒼鴻嘆了一口氣:“這司藤是丘山懸師一手養大的,星雲閣的技法她肯定熟悉的,八成是司藤教的。既然這雲華學了懸門技法,理應為懸門出力,我們安排好人與他接觸便是。”

 “是……”

 “好……”

 ……

 蒼鴻:“好了,既然已經選擇了和司藤為敵,大家也沒法再次選擇了,就依沈小姐的安排,殺司藤,解藤殺,去詛咒。若是到時不成,那也是命運使然,皆是定數,大家就不要再爭了。”

 白金也隨之點頭嘆息了一聲,隨著眾人離去。

 沈銀燈在到門口時,轉頭冷冷的對著顏福瑞說道:“顏道長,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司藤她們知道,我想你能守住嘴巴的吧?”

 沈銀燈話一出口,眾人的眼神就同利劍一般射向顏福瑞,頓時讓他有種八面來風的凜冽感。

 被盯著一哆嗦,趕忙說道:“沈小姐放心,司藤殺了瓦房,我時刻想著報仇,更何況,司藤本就是星雲閣的大敵,我自然會全力以赴。”

 沈銀燈滿意的點了點:“不用你全力以赴,只需你保守秘密,別說漏嘴了就行。替瓦房報仇就交給我們好了。”

 顏福瑞:“如此多謝沈小姐了!”

 看著離去的眾人,顏福瑞一口氣沒憋住,一下坐到了沙發上,他現在心裡在兩邊倒。

 一方面是瓦房生存的希望,這絲希望卻是完全寄託在司藤身上。而另一邊是“正義”的懸門,他到底要不要去背叛懸門眾人,沉思了好一會。

 這時,王乾坤從外面進來,對著顏福瑞說:“顏道長,我怎麼覺得我們懸門戾氣越來越重了?”

 顏福瑞沒有去作回答,而是問:“王懸師,一個是親人遇難急需邪魔幫忙搭救,另一個是維護正義,不過正義的一方不一定全是正義之輩,有些人可能比妖魔還可怕,你會做何選擇?”

 王乾坤皺著眉,沒想到顏福瑞會問這問題,不過他好像話裡有話,當即也不露聲色:“如若確和你所說一般,我會選擇救我的親人。人都是自私的,就像方才眾位懸師一般,只會考慮對自己有益的事去做。”

 “如丁懸師,馬懸師之數,他們較於記恨,又身中藤殺,自然會站著對付司藤一方。沈小姐則是更甚,雖然她說的詛咒是否為真,但她那要殺人的眼神是瞞不住的。”

 顏福瑞點了點頭,和王乾坤告辭,一步一步的走著,也不知如何到的房間,趴床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沈銀燈來找顏福瑞,從他那裡要來了雲華的手機號:“顏道長,還請幫個忙去拖住司藤一會,我藉機和那雲華聊聊天。”

 顏福瑞:“可我不知道怎樣拖住她啊?”

 沈銀燈:“你隨便講些丘山的事情就可以了,比如丘山對你如何如何好之類的。”

 顏福瑞一怔:“沈小姐確定我不會被司藤一巴掌拍死?”

 沈銀燈:“安心,不會的!”

 顏福瑞按照沈銀燈的要求來到了雲華所住的院子,提出要見見司藤。

 司藤正在發呆,見顏福瑞來找她,她算是有點事做了,開口問:“顏道長一大早急急忙的找我何事啊?”

 顏福瑞說話支支吾吾的,最後鼓起勇氣:“沈銀燈沈小姐讓我來拖住你!”

 司藤聞言一笑:“哦?這是何為啊?”

 顏福瑞:“她還向我要了雲華的手機號,說有事和雲華商量!”

 司藤帶著笑意看向雲華,幽幽道:“不得了啊,你瞧瞧人家多直接,不像你,別說請人喝咖啡,連電話都沒要來,你說你是不是很失敗。”

 雲華剛想說話,隨之一聲簡訊鈴聲響起,他拿出一看,是:“雲先生,我是沈銀燈,可否出門一見?”

 司藤玩味的看著雲華,說:“你看,這就叫心有靈犀,她說什麼了?”

 雲華一攤手,將手機螢幕朝著司藤。

 司藤:“看不見,拿近一點!”

 雲華只好照做,將手機移到她面前。

 司藤看完後,嗤之以鼻:“還愣著幹嘛?還不去見你的沈小姐,你若再不出去,怕是她就要翻牆進來了,這多有傷風化。”

 雲華:“那我出去探探訊息?”

 司藤擺擺手示意他走開,又問顏福瑞:“沈銀燈有沒有說讓你如何拖住我的啊?”

 顏福瑞:“她讓我與你談關於我師傅的事情,她說你肯定會聽。”

 司藤用手指壓壓額頭:“那你便說說吧!”

 顏福瑞:“真說啊?”

 “嗯!”

 顏福瑞向司藤講述了他在小時候被丘山收養,教其讀書認字,又如何護他周全,甚至有一次為救他而被毒蛇咬傷。

 顏福瑞默默的回憶著:“我記得那一年冬天,蒼城山下了好大的雪,我在山門前玩,一不小心滑到了山澗下面,好在被樹幹卡在半崖,不然已經掉落河裡了。師傅那時為了救我,直接脫了衣服打著赤膊趟水來救我。師傅被凍的全身發紫,揹我回家後就病倒了,而我也凍感冒了。那時窮,師傅就一件棉襖,我的溼了,沒法穿,師傅就抱著我,把冰冷的我裹到自己懷裡替我取暖!就那樣我們倆人就窩在被窩裡整整一天,那時我覺得師傅的懷抱是真的很溫暖。”

 “師姐,我知道是師傅對不起你,但他對我確實很好,他老人家如今肯定不在了,希望您忘記過去,好好過之後的日子,不要再被仇恨所牽累了。”

 一段段往事在司藤耳中卻是如同洪鐘一般,丘山對他人如同父子,可對她呢?

 她從異變化形起就把他當父親一般看待,也是她唯一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從“咦呀”開始說話到奔跑花叢,凡是見到美好的事物都渴望與他分享,可換來的卻是狠狠的一巴掌,憑什麼?為什麼?難道就是因為她司藤是苅族,難道她司藤就必須遭受那樣的虐待麼?我司藤就低人一等,就賤如奴僕?

 司藤怒氣沖天,抬手將大理石茶几拍了個粉碎,冷冷的道:“沈銀燈在哪?”

 顏福瑞被嚇的蹦起,顫顫的回道:“我進來的時候,她在院門前的花園裡。”

 “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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