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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藤:風雷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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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後續

 天氣雖是晴朗豔陽,但昨晚的陰霾仍未褪去,隨著引擎聲響起,鳳凰寨的公路前聚滿了村民。大家翹首以待,希望遠處漸近的車子能帶來如願的聲音。

 雲華在車裡看著眼前數百上千人擠在公路上,他心裡一咯噔,心想著這是不是為了昨晚的事來堵人,早知道就不回來了,他生成一個疑問,現在掉頭還來得及麼?

 可沒等雲華思考一下,就見一白髮古稀老人領著眾位“戰將”迎了上來。雲華可是清楚的瞄見了後面幾人手裡的燒火棍(土槍),心裡更加擔心了,自己這租的車的零件都恐怕不夠他們分的。

 當下有點唏噓,問:“司藤,你看他們是不是要來弄我們?”

 司藤瞥了外頭一眼,很是隨意的說了句:“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再說了我們和他們又沒仇?弄你做什麼?”

 雲華一拍腦袋,停下了車,自言自語道:“對啊,我們幫他們清理了‘害蟲’,他們得宴請我們才是,唉……我這腦袋,我發現自從跟了你之後我整個人都傻了幾分,你說這是近朱者赤還是近墨者黑啊?”

 司藤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這是本色出演!”說完也不再與他廢話,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雲華見勢也是急忙下車,心裡想著萬一打起來還能多雙手。

 一下車,那古稀老人便拱手上來:“兩位,事情如何了,可除去了那禍害?”

 老人的話音剛落,就足足有千雙眼睛盯了過來,全場靜寂無聲,若是眼神真能嗜人,那此時的雲華和司藤倆人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雲華乾咳一聲,強做鎮定的說道:“老人家,昨晚那傢伙已經被我們除掉了,您可以放心了。”

 聽到雲華的話後,眾人立即鬆了一口氣。雲華甚至都能聽到強烈的吐氣聲。

 這會就熱鬧起來了,眾人紛紛言語,討論著不知什麼,你一言我一語的,但大致都是說可以安心過日子了。

 可這時司藤幽幽來了一句:“我們昨晚滅掉的那個是金鵲鴉,就是不知道和你們所說的‘鳳凰’是不是同一個!”

 嘎!只覺得全場又是一靜,這話一說,大家都又急了,那領頭的古稀老人連鬍鬚都拽下了一把。

 那古稀老人說:“這……不知兩位是否把那屍首帶了回來?我們寨裡有被襲擊過的生還者,應該可以辨認區別一下。”

 雲華乾笑道:“老人家,我們殺滅了那怪物後,回來時那怪物的山洞倒塌了,您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為你指條道,去不去確認就看您和寨里人的意見了,具體有沒有第二隻這樣的怪物我們的確是不知情的。”

 那古稀老人聽後,抽了一口煙桿子:“老夫姓楊,是這方圓九村十八寨的苗王,還請小兄弟給指個路,我身為苗王必須確保各個寨子的安危。這個怪物已經是懸在周圍寨子人頭上的利劍了。”

 雲華一聽,好傢伙,苗王,放在古代那就是君主級別的了,現在也是一方首領寨主啊。當即行了個禮:“苗王,當然可以了,不過那山洞很多碎石塊,又是在公路上方大概有百來米位置,若是要清理洞穴,得需要很多人,還需要很多裝置,這個你得吩咐下去安排妥當,不然去了也白搭。”

 苗王思索了一下,覺得很有道理,若真如眼前這人所說,那工程量確實很是巨大。他也不是不信雲華,昨晚發生的事情,那幾位親眼目睹了事情經過的鳳凰寨的老人,也都一併告知於他,說這年輕人手握雷電,可滅邪除奸,說的頭頭是道,就如道士下山一般。但事情與否必須親自驗證一番,若是事情不符或不是同一只那還得多番計較。

 “嗯!這些老夫會安排下去,寨裡多是攀巖採藥人,他們手腳靈活,相信架起繩索還是可以解決此事的,兩位還請隨老夫入寨休息,等安排好再請兩位。”

 隨後苗王轉身安排了一下,多數年輕壯小夥紛紛離開準備去了,可見這苗王的威望甚大。

 雲華上車將車子退到一旁後,便和司藤跟著苗王走進了寨子。

 一路上苗王和倆人說他們入住的民宿老闆正是他的同宗後輩,楊鳳仙算起來是他孫女了,這事情還需給各個寨子裡的遇難者一個交待。

 雲華聽後說:“這也怪不上您的,我聽老闆娘說楊鳳仙在六年前走失過,找回來後就發現性格大變,想來是那時候真的楊鳳仙已經遇難了,那怪物化成楊鳳仙樣貌來害人的。”

 苗王一聽,眼中光芒四射,這事情他是不知道的,經這麼一提點,他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忙問:“這事可是真的?”

 雲華鄭重的點了點頭:“是的,我也是昨晚聽民宿老闆娘提及,具體情況您可以問她,她作為母親,孩子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應該很是清楚。”

 苗王當即說:“嗯!那現在就去問個清楚吧,這也能為她家撇去一些沒有必要的猜忌。唉……可憐的孩子!”

 等到“望角樓”民宿時,這裡已經圍滿了寨裡的大爺大媽,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

 苗王見“人滿為患”的門口,大手一揮,喊了一句:“都散了吧,都回家去好好幫忙收拾一些繩索,木板,有車的家庭出車,等一會寨口集合。”

 威望足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不管是老人小孩一下就散去了,沒幾分鐘就已經是空曠如初。

 屋內有一老太太和中年婦女在照顧著民宿老闆和老闆娘,倆人都清醒著,只是臉色蒼白,這事對他們的心理和身理上的打擊很大,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這事實。

 見到幾人進來,老闆娘明顯一頓,苗王上前,隨著老太說:“你倆先出去一下,我有事問孩子!”

 等人出去後,苗王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將菸斗裡的菸灰敲了敲,說:“孩子,小鳳仙六年前走失被找回後的事情都與我說說,特別是感覺不對勁的地方,這事關楊家聲譽,必須想清楚了說,不然你們倆口子很難再在寨裡過下去的。”

 民宿老闆娘面色一緊,嘆了一口氣,嗚咽著將自己認為奇怪的地方回憶了一遍。

 司藤聽後,留下一句:“小姑娘就是那時候遇害的,回來的不是她!”

 說完便走了出去,折騰了一夜,她都沒好好休息,加之金鵲鴉能力的融合需要很長時間,如今實力都還沒恢復五成。

 ……

 當雲華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左右了。他就負責指路,至於後續的工作就交給他們了,早知道有這麼一出,當時就應該阻止司藤把巖洞破壞掉。好在寨民們利索,幾下就攀登上去了,幾根繩索固定好,這人便能在崖壁上“飛簷走壁”。他們選用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一點點的往外掏石塊。到後面巖洞越開越大,很快便發現了地上的碎裂發黴爛骨頭。雲華只是告訴苗王,這才一半沒到,裡面空間更大,而且骸骨更多,有人的也有各種野獸的。

 一進門看到司藤躺在床上,連被子都沒蓋上,只是用大衣簡單的蓋了下。

 雲華看了一眼司藤的臉,嗯!美的不可方物。他準備去替司藤蓋上被子,將大衣掀開,再一瞧,額!變綠了。要不是看司藤氣息平穩,還以為出事了。

 只見司藤鎖骨位置,半露的手臂和一雙小腳,此刻已經被一根根相互纏繞成型的青藤所替代,還有幾片小青葉在藤節處冒出尖來,小小的,嫩嫩的。雲華心想,若是能自行擺動的話那也能算的上是可愛了。

 雲華輕輕的用手指點了一下司藤手背,藤面顯得溫涼。又輕輕的磨搓了一下,並沒有那種樹皮的粗糙感,反而挺細膩光滑的。

 果然啊,這世態炎涼皆因臉,若不是這藤上長著一張精緻特美,嫵媚動人的俏臉,換誰見了都得雙腿打擺子。想象一下,若是換上一張猙獰可怖長毛了的老臉,那應該就屬於恐怖片了。

 給司藤重新蓋上毛毯後,湊上前去正準備用手試下她額頭溫度。

 誰知這時司藤突然睜開眼睛,細長的睫毛稍稍向上揚起微卷,下方那一雙如朝露般明澈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盯著雲華那將要放下來的手背。

 司藤帶著一絲疑惑出聲:“你想幹嘛?”

 雲華略帶尷尬的一笑:“咳……那……那啥,我想看下你冷不冷!”看著司藤不再說話,又關切的問了句:“你沒事兒吧?”

 司藤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毛毯:“沒事!把你手拿遠點,髒兮兮的汙人眼睛!”頓了頓又說:“你都看到了?”

 雲華一愣:“看到什麼了?”

 司藤把她那變成青藤纏繞的手伸出來,在他面前晃了晃。

 雲華點了點頭:“看到了啊!很可愛。”

 司藤都被說的有點無語了,可愛?這話也就雲華能說的出口,她重新以審視的目光掃了幾眼雲華,心裡就是覺得這人不正常,對,腦子不正常。

 雲華坐到床沿,把她的手接過來,放在眼前不斷的端詳著,時不時還撥弄兩下上面的小嫩葉:“你手上著小嫩葉是怎麼回事,我把手放到葉片上,它竟然還會合起來,這是含羞草啊,你體內有含羞草的基因?”

 司藤心裡頓時羞澀的不行,表面卻是一幅古今無波模樣,一下抽回手,沒有搭理這話,總不能對他說這是人家小葉子覺得癢吧?反而是問他:“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在那也沒什麼事啊?我又沒搬山填海的本事,論起這方面的本事來,還數你最佳,你是沒瞧見,那搬出來的石塊有多少,可是把下邊的公路全鋪滿了。”

 司藤閃了兩下眼睫毛,質疑道:“按你的意思,倒是我多事了?”

 雲華嘿嘿一笑:“那哪裡敢啊!”

 司藤:“潑翻的牛奶,改變不了的事實,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早點出發,我突然有點待膩了。”

 司藤目的單一,若非沈銀燈挑事仇視於她,她還真沒興趣去找沈銀燈的事,瓦房的性命對於她來說,也是可有可無的。

 雲華聞言一拍腦門:“說起這個,我還得給顏福瑞回個電話,之前那傢伙打電話來,問他什麼事也不說,非得親自和你說!”

 司藤疑惑的問:“那你為什麼不把我手機號給她?”去的時候,司藤有專門找過顏福瑞,倆人達成了一個交易,只要顏福瑞幫忙提供蒼鴻和沈銀燈他們的進度情況,她便全力搭救瓦房,又在心裡加了一句:再不濟也能替瓦房報仇。

 雲華一撇嘴:“我還不是替你考慮,顏福瑞咋咋呼呼的,動不動就抹眼淚,你想想,哪天你睡著了,他一個電話過來,然後隔著手機對你哭的撕心裂肺,你心情會好麼?會對他怎樣?”

 司藤下意識回答:“我會殺了他!”一想又覺得不對:“我不會掛掉麼?別廢話了,快打電話給顏福瑞!”

 雲華對她笑了笑,拿出手機撥通了顏福瑞的電話,一接通:“顏道長,在哪呢?司藤小姐過兩天才到!”

 顏福瑞:“雲華,我一個人在房間,放心吧,司藤小姐呢,我找她有事!”

 雲華將擴音器開啟,放到司藤邊上:“司藤正在邊上聽著,你說吧!”

 顏福瑞急忙問:“司藤小姐,你還能感受到瓦房嗎?你之前告訴我說瓦房是被沈銀燈給抓走了,可這兩天我找遍了地方都被發現能關人的地方啊?”

 話音剛落,手機那頭就傳來了嗚咽聲,雲華對司藤挑了挑眉,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司藤聽到顏福瑞的哭聲本就心煩躁起來,又被雲華給挑釁了,更是不耐煩了:“顏福瑞,閉嘴,你是不是沒把我的話放心上?只顧著自己找瓦房了?”

 顏福瑞嗚嗚著連忙否認道:“不……不是的,司藤小姐,我就是擔心瓦房。”

 雲華湊上去說了一句:“顏福瑞,司藤沒說有事,那瓦房便沒事,你就安心辦好司藤的事情就可以了,而且沈銀燈要是藏一個人會藏家裡麼?她肯定藏在幽谷洞穴裡啊,她本就是蘑菇,有個蘑菇洞很正常吧?”

 顏福瑞:“我知道了,我會做好司藤小姐安排的事情的。”

 司藤:“那你說說這兩天你有沒有探聽到什麼訊息?”

 顏福瑞說話變的輕了一些:“司藤小姐,我聽王乾坤說沈銀燈找到了一個山洞,做什麼不知道,他們不讓我跟著,不過我昨天看到她安排人做了很多黑火藥,而且還做了很多機關,司藤小姐您可得多加提防啊!”

 聞言云華和司藤倆人相互看了一眼,司藤又是不屑一笑說:“黑火藥?果然好大陣仗,顏福瑞,你繼續打探,你放心,只要事情辦得好,保你的瓦房沒事,另外告訴你個好訊息,瓦房他安全的很,昨天我加強了藤殺的能量,想必蒼鴻那一群人應該有感受到。”

 顏福瑞聞言腦門一突,原來昨晚半夜云溪寨裡的懸師集體慘叫聲是這麼來的,他也是早上起來問了王乾坤才知道是藤殺發作。那聲音叫的極為悽慘,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齊鳴哀呼,可見陣勢多足。

 他突然又想到:“司藤小姐,瓦房他身上的藤殺發作也會像蒼鴻會長那般疼痛嗎?”

 司藤嘆了口氣,說:“我這也是為了瓦房好,疼痛可以喚醒他的意志力,使他更加清醒,我自然也可以不那麼做,但到時瓦房讓沈銀燈吞噬了可別怪我!”

 顏福瑞:“原來如此,還請司藤小姐多加留手,我怕瓦房撐不住。”

 “嗯!”

 等掛了電話,雲華就說:“司藤,你們苅族最怕火,這個沈銀燈給你整這麼一出,你有沒有辦法去破解啊?”

 司藤淡淡的說道:“我能有什麼法子,走一步看一步吧!”

 ……

 到傍晚的時候,苗王帶著一百多壯小夥歸來,一輛翻鬥卡車上裝著滿滿的骸骨,看著總覺得瘮人,按苗王的意思分不清了,不管是誰的骸骨,也不管是哪些動物的,都裝回來安葬,也讓寨裡的人看個清楚,弄個明白,這個怪物都造了多少孽。

 隨後又有一婦人推著一輛輪椅過來,上邊坐著個獨臂男子,臉上有一大條猙獰的疤痕,從右臉頰橫向過人中至左耳下方的下頜骨,腳也是斷了一截,據邊上的人介紹這就是第一個受害者石磊。

 石磊顯得很激動,一隻手使勁的幫忙搖動椅輪,試圖再快一些,可見心裡是多麼痛恨這個怪物。

 待眾人把乾枯的不成樣的“楊鳳仙”卸下車後,石磊單腳撐起撲了過去,眼睛血紅。他認出來了,當年襲擊他的正是這個怪物,它身上的羽毛令他記憶深刻。

 “哈哈哈,老天爺開眼,總算是替我報了仇了!”

 苗王正色說道:“石小子,你可看清楚了,這可是關乎大家生命安全的事情,你再仔細瞧瞧!”

 石磊:“阿公,我認的再清楚不過了,羽毛是一模一樣的。”說完又從懷中掏出一根差不多半米長的尾羽對著苗王說:“您看,這根羽毛是當年在我被襲的地方撿的,和這畜生身上的花紋一模一樣啊!”

 有了石磊的辨認,大家都放心了不少。

 苗王又指著雲華對著石磊說:“你還得感謝這位小兄弟,是他幫你報的仇。”

 石磊立馬轉身向雲華道謝。

 雲華則表示:“石磊大哥,降妖伏魔乃是我輩分內之事。”

 隨著事情告一段落,雲華也準備明日就啟程,回到房間對司藤說:“明早我們就出發去云溪寨,我剛剛問過苗王了,他說云溪寨就離鳳凰寨兩百公里左右,朝著東南方的出口一直開下去就成。”

 司藤點了點頭:“嗯!”

 ……

 這大山裡的天氣和司藤的脾氣一樣,說變就變。剛出發時還豔陽當空照,可剛過一道嶺,翻過山頭便是大雨磅礴,頗有“東邊日出西邊雨”的情景。不管車子雨刷多麼努力的刮擦,從車裡看外面還是一大片朦朧浮動的景象。

 作為司機的雲華必須緊盯著,山路十八彎,稍一個不小心就得開到下邊河裡去。後座的司藤反倒是老神在在的,起初放下一點車窗,拿手掌接兩下雨水,後來應該是覺得玩的不夠興,就把車窗全部放下來,嘩嘩的雨聲驟然大起,斜風裹帶著雨水飛進來。

 雲華皺起眉頭,一邊注視著前方道路,一邊吐槽道:“我說司藤大小姐,別玩了好不好,這車裡都溼了,風雨打臉很舒服嘛?”

 司藤卻是不理會她,任憑雨水打在她臉上,臉龐,頭髮,衣服,盡數溼透,自言自語的說:“都說春雨拂面青裳溼,暴雨迎頭噬人魂,小華子,你說這雨怎麼和人心一樣如此善變呢?”

 雲華恨不得雙手捂臉,奈何情況不允許,只得帶著哀求的語氣說:“司藤小姐,您先把車窗關上,您沒瞧見車裡已經成了汪洋大海了麼?你關上我再回答好不好?”

 “嗯!”司藤輕聲回了個字,慢慢的將車窗合上。

 看著司藤終於將車窗合上:“司藤,你邊上的袋子裡有毛巾,你拿出來擦一下,可別感冒了!”

 司藤:“哦!不用!”說完她就運起妖力,身上的雨水立馬被蒸發殆盡。又說了一句:“我不會感冒!”

 雲華抬頭瞄了一眼車內後視鏡,看到後座司藤全身冒起“白煙”,心裡是一陣羨慕,想著當苅族還真不錯。“司藤小姐,你剛剛這一手我能學不?”

 司藤不假思索的回道:“可以啊,不過以你的領悟能力很難,浪費時間,放棄吧,反正你錢挺多的,毛巾的費用還是負擔的起的!”

 雲華撇撇嘴,不教就不教唄,怎還開始數落起他來了。

 司藤又說:“你還沒回答我呢?”

 “啊?……哦!其實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又不知道你說的是誰的人心善變,反正我不是。”

 司藤:“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雲華將臉上幾滴水漬抹去:“那傢伙早死了,骨頭早就散架了,你還惦記著幹嘛?”

 司藤:“我不是惦記他,只是想知道他為何那般對我!”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都過去這麼久了!”,雲華深吸了一口氣,又說:“你真想知道?”

 “嗯!”

 雲華:“那這次云溪寨結束後我帶你去找吧,總歸是要讓你做個明眼明耳明白人的,哦不,是明白藤。”

 對於調侃,司藤並未在意,若有所思的問:“看來你是知道些什麼啊?”

 雲華嘴角笑了下,也不知道司藤能不能瞧見,說:“是知道那麼一丁點兒,不過很多時候還是需要去核實驗證,不然我說了你會覺得我在編故事消遣你的。”

 司藤意味深長的淺笑:“嗯!那你倒是可以先說說看,看我信不信!”

 雲華開車也開累了,便找了個寬敞的地方停下,轉身對著司藤說:“就這麼和你說吧,在你之後幾年的邵琰寬應該過的挺慘的,工廠關閉,天天被討債逼的四處躲,據說連大門都被灑了狗血了,後來為了躲債,想逃到臺島,誰知半路兩船相撞,落得葬身魚腹的下場,這樣你應該高興一點了吧?”

 司藤一聽神情略微不自然:“你是怎得如此清楚?”

 雲華:“你忘了啊,我爸是生意人,我祖輩也都是,當年我太爺爺還是靠賣洋布(民國時期國外進來的用機器織的平紋布)起家的呢,說起來邵琰寬家的絲綢生意有部分還是讓我太爺爺給擠走的,你得感謝我!”

 司藤不理他這話,自顧自問:“你這話真實性有多少?”

 雲華白了她一眼:“你這不是廢話麼,你若是不信,過些時日,我帶你去我老家看看,我爺爺他清楚著呢,說不定他還認識你那邵琰寬呢!”

 司藤也不在意他說你的邵琰寬,問:“你爺爺?就是過年的時候那個對我笑的像個傻狍子一樣的小老頭?”

 雲華:“司藤,有點禮貌好不,好歹是我爺爺,什麼叫笑的像個傻狍子一樣,那是她對你喜愛,你見過那幾天他對其他人有過好臉色?”

 司藤輕笑一聲:“算起年齡,你爺爺見了我也可以叫聲阿姨的,我用得著他喜愛?借用你的一句話,我數落他一句怎麼了?怎麼了?”

 雲華:“那你好歹給點面子啊,你心裡想想就算了,別當面對著我說啊,你這麼實誠做什麼?”

 司藤:“哼!我司藤一向性子直,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想做什麼便去做什麼,可不想和某些人一樣,明明知道事情原委卻閉口不談,就沒點相互信任可言,若放在以前我早就把你捆了丟江裡了!”

 雲華呵呵一笑:“那我還得多謝司藤娘娘雅量了呢!不說這個了,我就問你聽到邵琰寬屍骨無存是不是挺解氣的?”

 司藤:“嗯!你這麼一說的確有點解氣,想著他浸泡在海水裡,拼命擺動四肢,海水擠爆他的耳膜,呼吸一次,海水就倒灌進肺裡一次,那痛不欲生的撕裂感,以及他臨死前的無助感。哈……這可真像我當年求丘山的模樣啊,可真是令人興奮啊!”

 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又說:“小華子,今天是我有史以來最開心的一天,可惜不能親眼見到,倒是可惜了。”

 雲華聽完全身汗毛直豎,不斷的在心裡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得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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