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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藤:風雷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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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三章 告誡

 待蒼鴻來到酒店外時,隱約的聽著屋裡頭傳出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他心下一突,觀以馬丘陽離去時的暴怒狀態,此時來尋司藤討要說法果真是自尋死路。

 起先蒼鴻帶著白金幾人剛出旅館時,就瞧見馬丘陽上了一輛計程車,他剛想喊停時,那車子便一騎絕塵而去。

 而他們幾人等了半刻鐘才攔下一臺計程車,緊趕慢趕終歸是慢了幾分。

 蒼鴻深吸一口氣,上前按下門鈴,隨著門鈴聲響起,屋裡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緊接著大門被開啟,顏福瑞露出頭來,看了一眼是蒼鴻等人,心下一怔,心道:這是組對找虐來了?

 不過顏福瑞當即開口:“蒼鴻會長,你們怎麼也來了!”

 說完還心虛的偏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客廳地面上躺著的馬丘陽,後又發覺自己還幹愣著,忙將幾人迎進門來:“蒼鴻會長你們快進來吧!”

 蒼鴻會長一進屋便看見地上躺著的馬丘陽,此時的馬丘陽身軀以一個極為扭曲的形狀盤卷著,額頭青筋暴起,青筋似乎即將跳離面板一般,全身溼漉漉的躺在地板上。

 他邁著蒼老而沉重的步子走到馬丘陽身前,彎下腰正要伸手去探鼻息,卻又因身子老邁,“咔”一聲閃到了腰。

 王乾坤見狀立馬上前一把扶住蒼鴻道:“師父,您小心些。”

 蒼鴻這時卻是沒時間再理會什麼腰閃不閃的問題,穩住身軀後蹲下。伸出那顫抖的手往馬丘陽人中前一放,感受那斷續的一絲兩氣,心頭當即一沉。不過好在還吊著一口氣,若是馬丘陽再沒了,他可怎麼才好?

 蒼鴻臉色蒼白,嘴唇忍不住的哆嗦,聲音中帶著哽咽:“司……司藤小姐,還望您高抬貴手,放過這些後輩吧,您要是覺得心裡還不痛快,就請您將我的命拿走,我也已經活夠了,不差這幾年,可這些孩子還年輕,不應該跟著我遭這罪。”

 說完便顫顫巍巍屈膝下跪,對著司藤“嘭嘭嘭……”連續不斷的磕頭,直到地板上印出血跡,腦門頭皮則是鮮紅一片。

 王乾坤和白金見狀,連忙上前要將蒼鴻扶起,蒼鴻卻極力掙扎著想要繼續磕下去。

 王乾坤不禁朝著司藤喝道:“司藤小姐,你莫不是真想逼死我師父不成?”

 這時,司藤看不下去了,她倒不是起了惻隱之心,只是不想蒼鴻死在這,汙了她的地盤,便淡淡開口:“王懸師,你們似乎忘記了當年丘山是如何描述我的吧?懸門色變,你猜他為何會如此記錄我呢?”

 頓了頓,嘴角露出一絲不屑,自話自答:“原由便是我司藤是沒有人心,是無情的,你師父他即便磕的頭破血流,你可曾見我臉上有過一絲動容沒?”

 說完後緊盯著蒼鴻的目光,見蒼鴻閃躲開來,司藤又是一聲嗤笑:“就算你在我面前倚老賣老,即便你當場磕死在這,我也不會解了你們身上的藤殺的,更何況我年長你一代,你這一跪九拜,我還是承得住的!”

 蒼鴻聽後卻是死死盯著司藤,見司藤不再說話了,而且臉上露出一副讓他繼續磕頭模樣,他想說的話到嘴邊卻是半句都不曾說出。

 王乾坤用力將蒼鴻扶了起來,幾人就同木偶般站立著。

 一時間,客廳內陷入了死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司藤又開口:“帶著你的人離開吧,我之前就同白先生說過,藤殺我是不會解的,但我也不是嗜殺之人,不會平白無故發動你們體內的藤殺!”

 說完又將目光移向白金,似是在詢問是否有把她的話帶到。

 白金被看的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司藤小姐,我已經同蒼鴻會長他們說過的,只是馬懸師脾氣相對於暴躁,我前腳剛說完,他後腳就跑您這來了……”

 話音未落,司藤便打斷道:“白先生,你幫助過我,我自然承你的情,還請白先生多多勸告一番,我不是每次都如今日一般大度的。”

 眾人聞言,暗自翻起白眼,你司藤這還算大度呢,就差將我們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了。

 司藤似有讀心術一般,笑道:“臉面尊嚴都是靠自己爭取來的,當初我就是讓你們幫忙尋找一下同類而已,誰知你們卻跟著沈銀燈一起設計害我,你們覺得我會大度的將此事輕易放下?更何況還……”

 說到此處,司藤一頓,便沒再繼續說下去。

 白金接過話茬:“司藤小姐,不知雲先生情況幾何,有沒好轉跡象?”

 司藤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勞白先生記惦,雲華已經醒了,不過身上傷勢過於嚴重,恐怕沒法起身與你打招呼了!”

 白金聞言,懸著的心當即放下,只要雲華沒事,估計還有得商量。

 今日司藤看似在為她自己出氣,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司藤這是替雲華在打抱不平呢,間接算下來他們懸門也是有責任的。

 司藤雖不是兇殘嗜血之人,但也絕不是他們幾個能拿捏的,估計赤傘的墳頭草都已經冒出尖了吧。

 白金看向司藤說:“司藤小姐,我能去見見雲先生麼?”

 司藤點頭,很是隨意的一指雲華房門,道:“白先生,請便,不過別太久,他需要休息。”

 白金隨即點頭:“好,我就是去問候一聲!”

 “嗯!去吧!”

 白金推開房門,見雲華躺著,眼睛卻是看向他。

 “雲先生,恭喜你重獲新生。”

 雲華笑道:“得虧了白先生的搭救,司藤已將您救我的事說了,也虧了這身傷,我都沒來得及去謝您,您瞧,這倒是把您盼上門來了不是!”

 又笑著說:“白先生此行目的並非專門為我而來吧?”

 白金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口:“雲先生,我來此是想請您勸勸司藤小姐,讓她幫忙解了蒼鴻會長等人的藤殺。”

 雲華故作驚訝:“哦?請我?您不如直接求司藤呢,您也知道,我這邊大事一向由司藤做主,她想做什麼我可攔不住,也不會去攔的!”

 頓了頓又道:“白先生,這算起來,怎麼還要您出面求人呢?”

 白金嘆了口氣:“白先生,你有所不知,自從丁懸師葬身毒蠅傘巨口之中後,蒼鴻會長回來便舊病復發,他一心為懸門考慮,可丁懸師的死,他難逃其咎,又想著懸門中人不再受苦,便求饒於司藤小姐,可司藤小姐卻始終不見鬆口,我沒得辦法才來找你幫忙的。”

 雲華笑道:“白先生高估我了,也低估了司藤,她是不會輕易解藤殺的,我出面依舊沒用。”

 白金又是深吸一口氣,好想動手打死眼前這人啊,如今的司藤怕不是已經對你言聽計從了吧,即使不是,也定是非常上心的,你跟我擱著擺出袖手旁觀架勢,給誰看呢。

 雲華又道:“怎麼,白先生信不過在下?”

 “那沒有,我自然是相信雲先生的!”

 白金暗自撇撇嘴,心下卻是想著:信你個鬼,就怕你隨意呼喊幾句,我那老朋友便會立馬衝進來把我狠狠揍一頓吧?

 雲華又是笑著開口:“白先生果然深明大義,若是此刻有酒,定和白先生同飲一杯。”

 白金再次翻白眼,以前怎麼沒覺得這雲華如此不要臉呢,他現在都後悔當時出現太早了,要是早知如此,他定會緩上幾分,哪怕少使一成勁。

 “受傷不宜飲酒,雲先生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出去了!”

 雲華:“多謝白先生關心,我這會全身劇痛呢,說實在的我還真有點累了,之前好不容易睡著了,就被外頭殺豬聲給驚醒了。”

 頓了頓,又好奇的問:“白先生不知您是哪一種鷹類呢?”

 白金聽後雙眼一突,要不要這麼直接?

 原本司藤就開始叫他“鳥人”了,再說出自己是黑兀鷹(禿鷹的一種),難不成讓司藤以後叫他“禿頭鳥”不成?

 此刻他真的好想打死眼前這人啊,實在是忍無可忍,但想想外面的司藤,還是忍了下來。

 雲華見其臉色不對,忙道歉:“白先生,對不住啊,不方便透露就算了,我就是聽司藤說起你,心裡一時好奇而已,莫怪莫怪!”

 白金又是深吸一口氣,他發誓以後不想再和雲華說話了,當即臉一擺,起身要出房門。

 至門口時,又轉身嘆了口氣:“唉……雲先生,冤家宜解不宜結,你是做生意的,應該深刻體會過這個道理,有空還是勸勸司藤小姐吧,畢竟我們生活在當今社會已是舉步維艱了,再多加仇敵也不是什麼好事,多一個朋友多一條出路不是?”

 雲華這會才正色道:“白先生,方才與你所說都是些玩笑話,你別當真了,你的提議我會和司藤說的,司藤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哪會真的整死蒼鴻那夥人,要殺她早殺了,留著也礙眼不是?”

 白金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好在雲華肯辦件人事,心裡感慨著也不虧他費盡力氣去搭救雲華。

 當下點頭說:“有勞了!”說完便轉身出門,又將房門給帶上。

 雲華也深知司藤並非有意噁心蒼鴻他們,只是不希望給他們解了藤殺後,在關鍵時刻又跳出來招惹她,給她添麻煩。

 他也是嘆了口氣,忍著身上傳來的痛癢感,放空心神,試圖讓自己再次睡下。

 白金一出房門,王乾坤便上前湊到白金身邊,輕聲道:“雲華如何了?”

 白金先是望向閉眼坐著的司藤,又轉頭看向王乾坤,嘆息道:“大礙倒是沒有,只不過受傷極重,即使有司藤妖力幫忙維護,沒個把月怕是無法下地的!”

 其他幾人聽後當場鬆了口氣。

 司藤這時睜開眼:“你們最好別把如意算盤打到雲華身上,他說了沒用。”

 白金忙說:“司藤小姐,別誤會,我們只是關心雲先生而已,畢竟也是因我們才受傷的。”

 “對對對!司藤小姐,我們沒別的意思!”悶頭站在角落的潘祈年這會倒是附和白金了。

 “是啊,司藤小姐!”

 “……”

 司藤淡淡道:“不是就好!”

 又瞄了一眼地板上半死不活的馬丘陽,對著蒼鴻說:“蒼鴻會長,您也是老懸師了,做事也穩當,不似其他孩子們莽撞,等馬懸師醒來後,希望您告知於他,以後讓他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這人最不喜的就是冒冒失失,口無遮攔之人。”

 話到此處,停頓片刻,又說:“今日就不追究這人的過錯了,你們領回去好好說教一番吧!”

 眾人當即暗自翻白眼啊,這都給人整得半死不活,只怕再來幾次就有出氣沒進氣了,還舔著臉說不追究了?不過眾人也不敢出言反駁,小命讓人揣手裡頭呢,不敢發飆啊,即使沒藤殺,借他們個膽也不敢啊。

 蒼鴻似乎受到了極大打擊,單手把著王乾坤手臂,比之以往更是蒼老了幾分,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我們便不再久留了!”

 說完又讓潘祈年背起地上的馬丘陽後便告辭離開。

 等顏福瑞將之送到酒店門口,等看他們招到計程車,正準備回到酒店時。

 王乾坤將蒼鴻攙扶上車子,又下車將顏福瑞拉至一旁,悄聲說:“近來幾日,沈銀燈的丈夫一直在找尋雲華下落,我看其臉色不對勁,殺氣騰騰的樣子,便沒告訴他你們的地址,但不妨有他人會告知,請務必轉告司藤小姐注意雲華的安全。”

 說完就想離開,但顏福瑞半知半解,一把將王乾坤手臂扣住:“別走啊,說清楚再走,我聽不明白。”

 王乾坤一把甩開顏福瑞的手臂說:“你不需要明白,把話如實轉告給司藤小姐即可,央波看著不對勁,怕是要找司藤小姐和雲華的麻煩,這是在人家地盤,你讓司藤小姐注意一下就成,有所提防的情況下,司藤小姐那麼厲害,不會有問題的。”

 說完便跑上了車子,還不忘放下車窗朝顏福瑞喊道:“一定要說啊!”

 顏福瑞聽得是腦袋一大,沈銀燈死了,怎麼央波又開始鬧騰起來了,想著此時的瓦房和雲華可都是沒絲毫反抗能力的,想到這當即提腿跑回酒店。

 一進門就朝司藤大喊:“司藤小姐……司藤小姐,不好了……,又有人要殺上門了!”

 原本司藤在思考問題,被其這麼一大聲吼叫,當即拉下臉來:“顏福瑞,我剛剛才和蒼鴻說完我不喜冒冒失失的人,怎麼你倒是立馬就要造反了?”

 顏福瑞趕緊閉嘴,不過他心裡急啊,又忙著開口將方才王乾坤的話複述一遍給司藤。

 司藤聽後嗤笑一聲:“顏福瑞啊顏福瑞,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就將你嚇的找不著北了,你可真是得了丘山的真傳啊!”

 顏福瑞辯解道:“我這不是怕雲華和瓦房再次受到傷害麼,畢竟這是人家地盤不是?”

 司藤無奈的笑著搖頭:“我平時說雲華傻,他倒是挺有自知自明都會認下,反倒你都是不認,這是怕我保護不了你們?”

 顏福瑞訕訕開口:“我這不是擔心你們麼,就怕那央波下黑手啊?你沒見過他,那人可壯實了。”

 司藤無奈點頭:“既然如此,你平時不要隨意出門,陌生人敲門別急著開。”

 顏福瑞這才開心道:“好嘞!您放心吧!”

 司藤又似想起了什麼,放出一個細小的藤絲往顏福瑞臉上擲去。

 顏福瑞下意識想避開,卻感覺那藤絲在自己臉上蠕動,他急忙伸手想抹開,但已太遲,藤殺已順著他鼻孔鑽了進去。

 他慌張的喊叫起來:“司藤小姐,我可一直聽你話的啊,你為何要對我下藤殺?”

 司藤卻是平靜的對顏福瑞說:“早在以前雲華就對我說,要在你和瓦房身上種下藤殺,那時你溜的快,沒來得及給你下,你想想若是你之前身上有我的藤殺,你還會被赤傘折磨的死去活來麼?”

 顏福瑞一拍腦門,對啊,瓦房讓赤傘擄走那麼久,回來過一天就活蹦亂跳了。

 雖然藤殺看著恐怖,其實只要司藤不發動,就屁事沒有,關鍵危險時刻還能保命。

 當即感謝道:“司藤小姐,都是我大驚小怪了。”

 司藤嫣然一笑:“你知道便好!”

 又道:“你身體之前被赤傘打斷筋骨,是我用妖力幫你修復的,而你體內尚有我的一絲妖力存在,你平時沒事的時候可以好好感受一番,或許關鍵時能幫你一把。”

 顏福瑞好不容易平復的心這會又是提起來:“啊!司藤小姐,那我以後會不會也變成苅族啊?”

 司藤沒好氣的故意說道:“放心吧,不會變成苅族的,勉強算個半人吧!”

 顏福瑞:“啊?那我以後就不是人了?”

 司藤頓時翻白眼:“即使真變成苅族有什麼不好,有本事不好麼?”

 顏福瑞使勁搖晃腦袋:“不好,不好!”

 司藤也不想再逗顏福瑞了,撣了撣裙襬,起身往房間走去。

 顏福瑞這會還沉醉在他即將要“變身”的恐怖幻想中,想問司藤有沒有妥善解決的法子,可轉眼一看,司藤卻走了,他急忙衝到司藤房門前想扣門,但當他舉起手時,裡頭傳來一句。

 “別打擾我休息!”

 顏福瑞聞言,這才不甘的將手放下放下,轉而失落的走到沙發前,一下癱倒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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