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他們到的有點早，園長奶奶和其他小朋友還沒有來。
禮堂裡也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
鬼鬼眯著眼睛翹著小胖腿，躺在帝君垚的懷裡，嘴裡舔著帝君垚剛剛送她的電子棒棒糖，享受著帝君垚身上的紫光。
小胖腿還有節奏的一翹一翹，半點形象都沒有。
本來顧默謹也不大管鬼鬼，但看到帝君垚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就生氣。
厲聲道：“鬼鬼，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好好坐起來。”
鬼鬼被顧默謹嚇了一跳，猛地睜大眼睛，連嘴裡的棒棒糖都差點掉下去。
帝君垚不滿地說道：“鬼鬼還小呢，規矩什麼的以後再學也可以，顧叔叔，你這樣子會嚇壞鬼鬼的。”
顧默謹冷哼一聲：“怎麼，帝家這是要管顧家怎麼教育孩子嗎？”
帝君垚道：“不敢，只是同為孩子，我覺得還是給鬼鬼留一點童真才好。”
現在又知道自己是孩子了？
看著一臉正經的帝君垚，柳鈺忍不住笑出來。
一個八歲孩子，天天裝出一副大人的模樣，簡直和傳說中顧默謹小時候一模一樣。
重點是，他居然能和號稱商場閻王的顧默謹分庭抗禮，而且氣勢絲毫不弱，看來下一個商業霸主又在誕生之中了。
就不知道等他長大了，和顧默謹哪個更強大一些。
“哎呦，這個小正太是誰啊？好像小謹小時候。”
顧默謹身後傳來陳愛華的聲音。
“帝君垚，帝家第三代的獨苗，聽說已經開始接手帝家的經營了。”
姑姑顧雲煙從帝君垚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個人，聲音帶著些許的惆悵。
“和鬼鬼在一起好有感覺，簡直就是青梅竹馬嘛。”
三嬸林楚秀笑的一臉盪漾。
“就是啊，好可愛，迫不及待想看到他們長大後的樣子。”
二嬸顏唯秋不知不覺露出姨媽笑。
顧默謹一臉黑線：這群無聊的中老年人。
柳鈺用肘子搗了搗顧默謹：“顧總，大家都說小帝總和鬼鬼很般配呢。”
“閉嘴！”
顧默謹忍無可忍，想扣光柳鈺的年終獎！
隨著禮堂裡來的人越來越多，舞臺下座位上坐的人逐漸自發的形成好幾個圈子。
最多的自然是家長群。
尤其是小小班的家長們，幾乎都是一家四五個大人帶著一個孩子。
孩子的表演出彩不出彩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孩子第一次上臺演出的歷史時刻記錄下來。
家長群中，顧默謹還看到了唐家的唐晚。
只有唐晚和隋意兩口子帶著唐木榮在，唐家其他人並沒有來。
唐晚還對著顧默謹笑了笑。
就像顧唐兩家還沒有撕破臉的時候。
至於隋意顧默謹見過兩次，一如既往的冰冷，似乎這世界上並沒有什麼是她真正關心的。
若不是兩口子有唐木榮這個愛情結晶在，顧默謹甚至覺得這兩個人客氣疏離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
還有一小撮人，看上去也很不尋常。
這群人大概有七八個人。
年齡已經都不小了，最年輕的也有五六十歲了。
他們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就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這是一群有故事的老人，歲月的沉澱不但沒有讓他們蒼老，反而讓他們更加耀眼。
他們在小聲交談，明顯不是哪個小朋友的家長。
區區的幼兒園國慶表演，竟能吸引這種人的注意？
另外還有十幾個人。
他們坐的比較零散，但眼睛東張西望的，手中的手機始終在拍個不停。
他們說的話讓顧默謹很在意。
“那個傳說中的舞蹈小天才在哪裡？”
“好像就是那邊那個躺著吃糖的孩子。”
“不能吧？小天才就這個德行？”“天才？呵呵，你們也信？不瞞你們說，我這次來就是想揭穿所謂小天才虛偽的真面目！”
“我覺得吧，這個所謂的天才多半是炒作出來的，現在多少家長，利用手中的權力，為自己的孩子鋪路搭橋的。”
“那網上那段舞蹈是怎麼回事？”
“剪輯的唄，哪個三歲孩子能跳出那種舞蹈？多半是一段一段湊起來的。”
“有道理，這個孩子要是今天還能跳出那種舞蹈，我就直播吃禮堂。”
……
顧默謹對柳鈺說道：“那邊那幫人注意到了沒有？”
柳鈺點頭：“這幾個人多半是什麼娛樂記者。”
因為這個禮堂是屬於某部隊大院的，出入都是要檢查登記的，所以這幫記者並不敢帶攝像裝置。
顧默謹輕聲道：“回去查一查，我不希望鬼鬼身上出現什麼負面報道。”
柳鈺點頭。
那邊帝君垚對著周慎也是同樣的交代。
這一大一小兩個霸總，簡直是神同步。
實在是很有意思。
帝君垚和周慎說過之後，又和鬼鬼說了些什麼。
鬼鬼不住點頭。
又過了幾分鐘，幼兒園大部隊到了。
三十幾個老師，帶著六七百小朋友，嘰嘰喳喳地走進禮堂，吵得人腦袋都能炸開。
老師們忙忙碌碌地安排小朋友的坐席。
至於鬼鬼和唐木榮等先到的孩子，則由家長帶著到負責演出的老師那裡去報到。
鬼鬼離開前，很糾結地看了看顧默謹和帝君垚。
最後還是很乖巧地將小諦和小包包交給了顧默謹保管。
這讓一直黑著臉的顧默謹感覺心情稍微好了點。
他略帶挑釁地看了看帝君垚。
那意思是：看吧，鬼鬼最依賴的還是我，顧默謹！
帝君垚卻沒有理會顧默謹，而是盯著鬼鬼離去的方向。
柳鈺偷笑：原來顧總也有這麼幼稚的時候，真是活久見。
他現在是迫不及待想看到鬼鬼長大。
如果長大以後能和帝君垚結成連理那是更好了。
他保證天天去顧家老宅蹭飯，專門去看顧默謹的黑臉。
隨著禮堂的燈關閉，舞臺上的聚光燈開啟，蘭空幼兒園的演出正式開始。
那一群記者也活躍了起來。
“小天才的舞蹈是第幾個？”
“倒數第二個吧？”
“那就是壓軸的節目了？”
“小天才是真是假就能看出來了。”
“噗嗤，你還真的相信那是一個三歲孩子跳出來的？我跟你說，多半是幼兒園舞蹈老師手把手一點一點帶著她扭出來的。”
“你見過跳的這麼好的幼師？”
顧默謹冷笑！
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鬼鬼跳舞。
但以他對鬼鬼的瞭解，知道這孩子經常能做出驚人之舉。
他就坐等這幫記者被打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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