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下，柳鈺直接傻了。
“鬼鬼都已經學會嘲諷了嗎？”
顧默謹冷笑一聲：“你瞎了？沒看到帝君垚那小子之前和鬼鬼說了一句話嗎？”
柳鈺懂了：“所以是小帝總出的主意？”
顧默謹冷哼一聲。
“小孩子嘛，幼稚一點也正常。”
要是他顧墨瑾，才不會做這種小兒科的挑釁呢，他只會安排幾個人把說話的記者拖出去，暴打一頓。
帝君垚在一邊聽到了，裝作沒有聽見，對周慎道：“這幾家媒體盯緊了，但凡有什麼詆譭鬼鬼的話，就砸錢，砸到它們關門大吉。”
周慎回道：“是，小帝總，我這就去安排。”
顧默謹看了周慎一眼，問道：“周慎，你在帝家也幹了快十年了吧？”
周慎道：“回顧總，是八年。”
“八年。”
顧默謹玩味般唸叨了兩遍，道：“有沒有興趣來顧氏？只要是人才，顧氏永遠為你敞開大門。”
周慎自然知道顧默謹不過是在堵帝君垚的肺管子罷了。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帝君垚的小臉卻已經垮了下來：“顧叔叔還真沒把自己當成外人，當著我的面挖帝家的牆角。”
顧默謹淡淡道：“不奇怪，畢竟你們帝家目前青黃不接，未來形勢尚不明朗，聰明人，當識時務、知進退。”
帝君垚道：“這個倒是不勞顧叔叔擔心，現在或許是顧氏的天下，但未來，必然屬於帝家！”
顧默謹嘖嘖道：“小帝總少年老成，真是意氣風發啊，但小帝總可知木秀於林、鋒芒畢露不是什麼好事。”
帝君垚一笑：“顧叔叔不也是木秀於林、鋒芒畢露嗎？”
他接著說道：“或許，對大多數人來說，鋒芒畢露樹敵太多，非生存之道，但若是強大到足以改變規則，高處不勝寒又有何懼？我說的對嗎，顧叔叔？”
顧默謹沉默片刻道：“我說的是鬼鬼。”
帝君垚道：“鬼鬼那就更不必擔心了。”
“因為，我會護著鬼鬼，只要我足夠強大，鬼鬼就可以按照自己心意，隨心所欲地生活下去。”
顧默謹眯起眼睛：“你們還小，鬼鬼只有三歲，你不覺得你現在說這個很可笑嗎？”
帝君垚道：“不可笑，脾氣性格，小時足以看出，況且救母之恩，當以身相報，鬼鬼雖然還小，但我也不大，等得起。”
顧默謹道：“等鬼鬼長大成人，誰知道你們又會遇到什麼？畢竟你們的人生剛剛開始，還會遇到很多人。”
帝君垚道：“只要我是最優秀的一個，鬼鬼眼裡就不會有別人，至於我自己，除了鬼鬼，怕是也看不上其他人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顧默謹不再說話。
或許是父親死的早，母親又是個天天闖蕩在生死邊緣的殺手，帝君垚的成熟，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顧墨瑾甚至覺得，只有八歲的帝君垚，現在就具備了掌握帝家的能力。
看來，隨著帝君垚的成長，帝家，勢必又將在商場上掀起滔天巨浪。
此時的舞臺上，鬼鬼又換了一種舞姿。
公孫大娘的“劍舞”！
她的手中，已多了兩隻長一尺有餘的大筆。
鬼鬼左右開弓，化筆為劍，每一劍都刺向小榻旁邊豎起的一塊透明板子。
每一劍都會留下一道筆痕。
聚光燈下，另外一個小糰子星蕊，手中也握著一支筆，時不時在板子的另外一側點上一筆。
兩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很快，板子上便出現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國慶快樂！
舞臺下，家長們紛紛鼓掌。
一邊的那些舞蹈老頭老太太也不斷地點頭。
雖然他們不懂書法，但鬼鬼在完美舞蹈的同時，寫出那些字來，已經是難得可貴了。
而臺下的那幾個記者，還在因為剛才鬼鬼的挑釁在憤怒中。
尤其是那個胖子記者，氣哼哼道：“這孩子有才我承認，但德才兼備，德還要在才之上，這孩子如此狂妄自大，又怎麼可能有什麼成就？”
顧默恪陪著中老年團，本來一直在咧著嘴鼓著掌為鬼鬼加油。
這時聽到這記者的高論，忍不住坐了過去：“按你這麼說，被人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才是德才兼備了？”
胖記者一愣：“你是誰？”
顧默恪道：“你別管我是誰，再怎麼說，鬼鬼也只是個孩子，你一個記者，之前大放厥詞我忍了。”
“現在鬼鬼做了一個大眾喜聞樂見的動作，你又在這胡說八道，叔可忍嬸不可忍，真當鬼鬼家裡大人都是擺設嗎？”胖記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顧默恪：“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那孩子的家人，怎麼著，你家孩子行為不端，還不許人說嗎？”
顧默恪怒道：“行為不端?什麼行為不端？
你們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一個小孩子是不是行為不端？”
“你們對一個前途不可限量的三歲孩子謾罵攻擊是不是行為不端?”
“當你們決心筆誅口伐毀掉一個孩子的時候，竟然會因為孩子正常的反擊大談什麼道德，你還要臉嗎？”
胖子被說的惱羞成怒：“你怎麼說話的?信不信我把你人肉出來，讓你聲名掃地？”
“說話?”
顧默恪冷笑道：“我還要揍你呢，有本事你不妨人肉我啊！”
顧墨瑾本來在一邊聽著，看到顧默恪想動手，眉頭皺了一下，剛剛見識了帝君垚的少年早慧，再看到顧默恪的衝動。
忍不住恨鐵不成鋼，他嘆了一口氣，對柳鈺道：“攔住他！”
隨後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過了僅僅幾分鐘，幾名士兵跟著一名軍官走了進來。
“你們是記者？”軍官皺著眉頭看著那胖子記者。
“我不是……”胖子頓時慫了下來。
他們是混進來的，並沒有去走那冗繁的程式。
“不好意思，我懷疑你打算竊取軍事機密，請跟我走一趟。”軍官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將胖子押走了。
胖子嚇得腿都軟了，幾乎是被士兵拖著走的。
軍官臨走時對著顧墨瑾擠眉弄眼，被顧墨瑾無視了。
剩下的幾名記者，擔心遇到同樣的遭遇，噤若寒蟬。
而舞臺上的鬼鬼，並沒有被臺下的小小騷動影響。
隨著音樂步入尾聲，鬼鬼開始跳最後一段舞蹈。
這一段舞蹈的舞蹈名“彼岸花·向陽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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