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過後的小清河水線上漲,河水不似往日那樣平緩。
越是靠近河中心,暗流就更湍急。
最讓牛得發害怕的是,這小清河中心還有劇毒的水蛇。
“快去喊人啊!”牛得發急的團團轉,他恨自己像個旱鴨子,這個時候什麼忙都幫不上。毣趣閱
他只能催促著孩子們趕緊去村裡找人。
孩子們急的哭的哭,喊人的喊人。
河中心過了一會,溫阮浮出了水面後,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再一頭頭有扎到水裡去。
其實溫阮的水性的確很好,而且因為她有空間的關係,她在水裡根本沒有任何危險。
只是她清楚這點,可落入其他人的眼裡,卻是她不顧及性命去救村裡的兩個孩子。
在小清河附近田裡幹活的村裡人,也急的丟下農具朝著這邊跑來。
他們都是有孩子的人,自然擔心自家的孩子有沒有落入水裡,都急匆匆的跑過來看一眼。
“毛蛋,毛蛋啊!”毛蛋的娘趕來河邊,在聽聞毛蛋落水後就要往河邊鑽。
牛得發拽住了她,低吼,“你要做啥?你又不會泅水,你這不是去添亂嗎?”
“小樹,我家小樹!”
陳小樹的母親趙氏也急匆匆的趕來了,和陳小樹母親一起來的,還有陳小樹的姐姐陳柳兒。
“求求你了得發,快救救我家小樹吧!”
趙氏抓住牛得發的手,“我給你跪下了!”
“求求你了!”陳柳兒也急的掉眼淚,她對牛得發說,“牛哥,我家就小樹這麼一個男丁了,他若是出事了,我們就活不下去了啊!”
“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家小樹吧,我給你做牛做馬都願意!”
陳柳兒一邊說著,一邊給牛得發磕頭,比誰都絕望。
然而提前趕來的村民,在聽聞自己家孩子沒有落水後,都不太願意主動去救人。
這河水太急了……
就算是水性再好的漢子,也不敢貿然去救人。
“小三、豬兒你們在做什麼?”牛得發也急,他催促趕來的人,“快救人啊!”
“溫家姑娘跳河裡了,這會都沒動靜,你們趕緊去救人啊!”
他這話一出,不少人都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村裡的溫家姑娘,除了溫阮那個醜八怪外,還有誰呢?
她不怕死嗎?這麼急的河水,居然敢跳進去救人。
河邊的婦人們哭的一個比一個厲害,聲音絕望而悽慘,若不是牛得發和村裡的人攔著,趙氏等人都要跳進河裡。
“我的小樹啊,你要出事了,娘也不活了——你那個沒良心的爹丟下我——你也要丟下娘啊!”
“我的兒啊!老天爺啊——你不如要了我的命啊!”
她哭的心酸,字字泣血。
“啥?”趕來的林大娘一聽這話,差點暈了過去,“阮丫頭在河裡?”
鬱陽和鬱民都匆匆的趕來,這兩個人壓根沒多想,在聽了母親的話後,也準備去救人。
就在這個時候,河面上突然出一個少女的身影,她手裡抓著兩個孩子,正吃力的朝著岸邊游過來。毣趣閱
“快,快去幫一把!”林大娘也急的拿起河邊的一刻枯枝,就想往河裡丟。
“救人啊!你們愣著做啥啊!”
鬱陽和鬱民下了河後,牛得發又嚎了一嗓子,這韓秀紅一家也趕來了,個個都開始幫忙。
上岸的時候,因為河邊的泥土鬆軟,溫阮還踩滑了,差點又跌落回去。
眾人嚇的直捂住胸口,生怕溫阮和孩子們出事。
“姐姐!”
“姐姐——”
溫小笙和溫小琴突破了大人們的手,從人群裡衝出來就去了溫阮身邊,“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溫阮咳嗽了幾聲,反問,“你們沒事吧?”
溫小笙和溫小琴哭的眼睛都紅了,他們立即搖頭。
被救上來的陳小樹和張毛蛋,此時臉上死寂一片,唇色更是一片青色。
匆匆趕來的文老大夫,也開始在一側救人。
平日裡有些毛躁的他,此時緊緊的抿著嘴唇,臉色極其的難看。
只是他好幾針紮下去,陳小樹和張毛蛋卻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兒啊!”
“兒啊!”毛蛋的娘終於忍不住了,她抱起地上的毛蛋就開始哭,“你要丟下娘了嗎?”
“我的兒啊,你要娘怎麼辦啊……娘要怎麼辦啊……”
即使林大娘再不喜歡毛蛋的娘,這會聽著也忍不住生出憐憫之心。
“文大夫,你快給孩子們人工呼吸!”
溫阮安撫好弟弟妹妹後,也顧不得渾身溼淋淋的,她說,“就是給他們渡氣!”
文老大夫側目看著溫阮,紅紅的眼眶裡閃過幾分迷茫。
“就是,嘴對嘴,渡氣!”溫阮有些急了,她走到陳小樹身邊,把他從趙氏的懷裡搶了過來,再把陳小樹平放在地上。
溫阮一隻手捏住陳小樹的鼻子,一手捏開他的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著陳小樹的嘴裡吹了進去。
她就像這樣,反覆的做這樣的動作。
趙氏本就在絕望之中,如今溫阮搶走了她的孩子,她氣的失去了理智,抬起手就要去推溫阮。
“別動!”
“別去碰她!”
鬱陽和文老大夫異口同聲的的說道,“讓她試試!”
為了防止趙氏亂動,鬱陽還蹲在溫阮的身邊,若是趙氏動手,他就把趙氏擋回去。
這個時候,陳小花也匆匆的趕來了。
趙氏是她六叔的妻子,六叔走的早,家裡就陳小樹這個男丁。
這些年趙氏一直沒有改嫁,就是為了陳小樹和陳柳兒,若是今日陳小樹沒了,這趙氏怕是活不下去了。
“文大夫!”溫阮一邊救陳小樹,一邊對文老大夫說,“你也像我這樣,快救救另一個孩子吧!”
“若是晚了,那就是一點機會都沒了!”
“咱們得抓緊時間和閻王爺搶人!”
文老大夫最不喜歡旁人這樣吩咐自己,可這次卻難得的沒有反駁,他把張狗蛋也平放在了地上,和溫阮一樣開始給孩子渡氣。
只是過了好一會,兩個孩子依舊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鬱大哥,鬱二哥!”溫阮抬起頭來,一邊輕輕按壓孩子們的胸口,然後再放開手,“你們像這樣做,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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