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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春宵,這個侯爺是病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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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求個恩典

 “昭陵每三年就有一次科考,想要為陛下和朝廷效忠的學子不計其數,唯有前三甲才能突破重圍到殿前面聖,他們難道不足以得到陛下的重任?”

 容音已經豁出去了,孝昭帝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孝昭帝睨了她一眼,沉沉的說:“科舉前三甲的確都是很有才識的人,但他們未經官場歷練,習慣紙上談兵,暫時還擔不起這樣的重任。”

 “那御史臺呢?”容音立刻發問,“御史臺的權力比大理寺還大,連一國之君都可以查,此案為什麼不可以交給御史臺查?”

 “昭陵律例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要交到御史臺查的案子,必須要有足夠的證據。”

 現在除了謝煜安寫給齊王的那封信,什麼證據都沒有,連謝煜安這個當事人都反口說沒有這件事了,御史臺又從何查起?

 容音點點頭,說:“臣婦只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弱女子,的確不懂昭陵律法,但臣婦知道,陛下是萬萬人之上的九五至尊,一聲令下,無人不從,若有陛下做不到的事,這世上也就沒人能做得到了。”

 容音這話,變相的拍了孝昭帝的馬屁,孝昭帝輕咳一聲,意味深長的說:“朕的話也不是那麼管用,你們不就是寧願死也不肯聽朕的吩咐嗎?”

 孝昭帝的語氣緩和了很多,容音也跟著軟了語氣:“並非臣婦和夫君不肯聽陛下的吩咐,只是臣婦以為,最適合做這件事的不是臣婦的夫君,而是太子殿下。”

 孝昭帝的眼眸危險的眯起,婦人妄議朝政已是重罪,再加上議論儲君,容音的腦袋已經不夠砍了。

 容音感受到了威壓,卻沒有退縮,繼續說:“臣婦不懂朝政,就拿後宅的事舉例吧,這婆婆掌家掌的再好,始終是要把掌家的權力交給新婦的,新婦想管好一個家,一要婆婆的放權和支援,二也要培養順心的得力助手,樹立威信,若新婦的性子一直軟弱可欺,手下的人自然不會安分守己。”

 太子成婚已有三載,也開始輔政處理朝中事務,齊王與孝昭帝說這件事的時候,也提過讓太子來處理,但孝昭帝尚值壯年,不急著讓太子獨當一面,便想讓謝煜安帶這個頭,清理了這些蛀蟲,讓太子日後的路好走一些。

 但孝昭帝護不了太子一輩子,等他年老無力之時,朝中再起波瀾,太子又能靠誰?

 在孝昭帝越來越冷峻的目光注視下,容音一字一句的說:“新婦若操持不好家中事務,換一個也無妨,但旁的事就不一樣了。”

 “放肆!”

 孝昭帝豁然起身,守在御書房外的護衛連忙推門進來,只要孝昭帝一聲令下,容音就會人頭落地。

 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痛意讓容音扛住壓力,她緩緩俯身,朝著孝昭帝磕了個頭:“臣婦所言句句發自肺腑,雖死無憾。”

 御書房一片死寂,不知道過了多久,孝昭帝示意護衛退下,看向謝煜安問:“若朕給你手諭,另外再給一批精銳協助你暗中調查此事,你可願意?”

 謝煜安交出了手裡的兵權,現在空有個異姓侯的爵位,手下無人使喚,這個時候要他站出來查糧餉之事,的確有些強人所難,孝昭帝做了讓步。

 然而謝煜安還是沒什麼波動,只平靜的說:“昭陵律法有規定,身有殘缺者,不得入朝為官,微臣佔了兩樣。”

 按律不得為官,那一切調查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查不了多少東西不說,查出來的東西也很難被認可。

 說來說去,又回到原點,謝煜安就是不想捲入這些風波里。

 孝昭帝的耐心被消磨殆盡,他雖然是一國之君,但昭陵可不是他一個人的昭陵,他這個當皇帝的,還要求著臣子不成?

 孝昭帝的臉沉了下來,厲聲道:“好,從今以後,朕就當糧餉之事從來沒有發生過,愛卿無召也就不要再進宮了!”

 “微臣領旨,”謝煜安坦然接受,而後又說,“如果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微臣最後一次進宮了,出宮之前,微臣還想求個恩典。”

 孝昭帝差點氣笑起來,這人眼睛瞎了,腦子也跟著一起瞎了嗎?把人都氣成這樣了,竟然還好意思要恩典!

 “微臣已經入贅到容家做上門女婿的,還請陛下下道旨意,廣而告之。”

 “現在朝中大臣全都因為你在參沈愛卿,你憑什麼覺得自己會給你這樣的恩典?”

 “陛下給了這樣的恩典,參沈御史的摺子自然就少了,軍中那些將士也會知道陛下對微臣仁至義盡,即便沒有微臣,他們也會繼續為昭陵肝腦塗地。”

 這份恩典,並非只給謝煜安和容音,更是給沈陌城和軍中那些將士的,孝昭帝便是再怎麼生氣,也還是要給的。

 孝昭帝咬牙道:“外界都傳晉安侯雙目失明,性情大變,和瘋子沒什麼兩樣,朕今日才知道晉安侯智勇雙全,會算計的很呢!”

 “陛下謬讚。”

 “……”

 朕特麼是在誇你麼?

 孝昭帝腹誹,卻又拿謝煜安沒有辦法,瞪了謝煜安半晌,終究還是宣曹德忠進來擬了旨。

 曹德忠把聖旨遞給謝煜安,謝煜安沒接,理直氣壯的要求:“陛下的旨意微臣已經知道了,有勞公公去侯府宣讀一下。”毣趣閱

 孝昭帝寫聖旨的時候,臉黑得跟鍋底灰似的,曹德忠聽到謝煜安還敢提要求,手不由得抖了一下,正想勸謝煜安見好就收,卻聽到孝昭帝說:“就按晉安侯說的辦,還不快去宣旨?”

 “奴才遵旨!”

 曹德忠忙不迭的離開,孝昭帝被謝煜安氣得無話可說,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孝昭帝正惱著,也就沒有宮人用軟轎抬謝煜安了,只有容音推著他。

 出了御書房,外面又已經是夕陽西斜,容音推著謝煜安走到寬闊安靜的宮道上,赤金色的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溫情又繾綣。

 到了宮門外,一上馬車,容音就把手伸向謝煜安的腿,手腕立刻被抓住,容音沒有收力,看著謝煜安問:“傷的哪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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