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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寵崽崽奶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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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拿錢辦事,天經地義

 第二日,白雪的棺材被潦草下葬,隨著她一起入土的還有梅兒。

 “不……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秦羨南你不是人,你不能這樣,你會下地獄的!”

 棺材板太冰冷,撂土的人太無情。

 她在哭,嗓子撕裂,血腥味兒湧上喉嚨,無盡的恐懼,但沒人會憐憫給。

 高高在上的男人施捨般給了她一個眼神兒:“路是你自己選的,由不得別人。”

 好恨!

 好悔!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她從城西難民營死裡逃生,本踏上生路,可這條死路也是她自己選的。

 她昨日不該鬼迷心竅攔下秦羨南,更不該為表忠心跟著秦羨南去北苑完成白雪的遺願……

 是她自己找死,是她自己找死啊,怨不得任何人!

 梅兒被活埋了。

 眼看著泥土寸寸將她淹沒,黑暗將她吞噬,最後沒了氣息……

 秦羨南漠然的看著那個坑被填滿,隨即才轉身離去。

 自這件事起,秦兆尋的濟民堂屢生事端,都是不知身份的人不問原由帶鋤頭砍刀上門砸店。

 秦兆尋漠然的很,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就在第三日那幫人再次上門時,早已成了啞巴的小藥童滿眼憤怒的躲到了秦兆尋的後院藥房中。

 哪裡滿是毒物,旁人不敢進來,他藉此躲過一劫。

 外出採藥回來的秦兆尋恰好碰上,他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起,眼中精光一掃滿地狼藉,本是漫不經心的打量,卻看的在場幾個大漢心生懼意。

 “冤有頭,債有主,我們拿錢辦事,天經地義!秦大夫,您若心中有怨氣,大可找那個花錢僱我們來此的人。”

 那帶頭的男人說完這句話,見秦兆尋都沒有要發難的意思,他們這才一邊忌憚一邊慶幸的離開。

 夜半時分,漆黑無人的巷子裡到處散發著一股子惡臭。

 狂風見縫插針的呼嘯著刮來,以至於彎月也躲進了厚重的雲層裡。

 巷子深處,不甘心就這樣死於非命的男人嗚咽著,很小聲從喉嚨裡發出聲音。

 細細的,在這暗夜中顯得詭異。

 男人輕蔑一笑,轉身離去,他身上未沾血腥,來時是什麼樣兒,去時便是什麼樣兒……

 ——

 白雪頭七那夜。

 只只昏昏欲睡,可風颳在窗戶上的聲音無法忽視,屋子裡陡然變得很冷。

 黑暗中,她一雙眼輕輕睜開,扭頭去看,兩道雪白的身影飄在半空。

 “是你……是你……都是你,是你造成了這一切,是你讓我生不如死,最後悽慘離世。”

 “你不該來的,你死了多好啊,都四年了,為什麼陰魂不散,為什麼——”

 尖細空靈的嗓音迴盪在屋子裡,狂風大作,窗外樹影婆娑。

 “是啊,你死了多好呢?死了多好啊……”

 只只起身,清澈如水的眸子盯著那兩道沒有影子飄在半空的身影。

 “你們不該來此。”她開口,嗓音與平時軟軟的奶音不同,像是一瞬間蛻變成一個老氣橫秋的大人,“去吧……”

 “啊……嗚嗚嗚……”

 撕裂的哭喊聲迴盪在半空,尖細悠揚,讓人毛骨悚然。

 白雪和梅兒長髮拖地,兩個人柔韌無骨般拖著身軀飄向只只。

 她們伸長五指,咧嘴,口中血湧如泉。

 風一樣的速度,“唰”地一下,二人直接撲向只只。

 就在那一瞬,只只閉上眼,彈指一揮,萬道金光自體內射去。

 “嗚——”

 兩道綿長的哭吼響徹雲霄。

 那兩道飄忽的身影被定在半空。

 只只站起身,只是個半大的身軀,身後影子卻籠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那蓮花是青色,根莖搖曳,花苞纖柔。

 只是一瞬,天地萬物似乎都在為此悲鳴,哭泣。

 那是淨世青蓮的力量。

 喚醒人心底最柔軟最澄澈的一面,讓人不由自主悲傷,落淚。

 她足下步子邁過去,白雪身影不由自主飄向她,那是一個俯身跪拜下去的姿勢。

 只只白皙的食指點在她眉心。

 摒棄雜念,邪惡,所有美好的過往盡顯眼前。

 秦王府給過她家一樣的溫暖,三哥哥像家人一般陪伴她度過了好多好多年。

 二哥哥也曾在不經意間挑眉一笑……

 血淚爬上滿目。

 她不由自主,彎下去的身軀趴的更低,胸貼緊貼地面以示虔誠。

 “吾主憐憫,是我貪心想要太多,我錯了……”

 只只滿意抿唇,指尖再一點,梅兒以同等姿勢跪趴下去。

 這些年她留在白雪身邊沒少發財,那些被她從王府順出去的金銀足夠她在城中買下一座宅院。

 城西難民營本是她最後一劫,可她貪心,偏生自尋死路,天道慈悲留她性命,是她想死。

 她對秦羨南謊稱白雪還有遺願,希望有朝一日下葬時屋中藏著的幾樣寶物當陪葬品。

 她假借完成白雪遺願之名來取陪葬品,實則是知道白雪這些年藏著私產,故此順手拿走。

 可誰知就在她被貪慾驅使,攔下秦羨南那一刻,死劫已降。

 活埋,是她自己選的。

 “既已領悟,去吧……”

 只只再彈指,那二人轉瞬消失在屋中,方才所有一切都像是不曾發生。

 周圍安安靜靜,窗外不再有風,月亮高高懸在雲層,華光普照大地。

 “唉,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麼最近城中動盪如此厲害?聽說昨夜城西巷子口又死了三個人。”

 月娘輕輕替只只梳頭挽發,她邊說邊打量只只迷迷糊糊的睡顏,頓時笑了,“小郡主這是有多困啊,瞧瞧,又快睡著了。”

 只只閉著的眼沒有睜開,只開口道:“月姑姑可知道那些人怎麼死的?”

 月娘一愣:“這我可不清楚,只聽說死相古怪,瘮人的很。”

 “放肆,只只還小,怎可當著她的面說這些事?”

 月娘話音剛落,進門的秦羨南開口便將她訓了一頓。

 月娘嚇得頓時跪下來。

 和只只親近慣了,覺得這孩子跟個大人似的很懂人情世故,她一時嘴快便說的多了。

 “三公子恕罪,是奴失言。”

 只只瞪了秦羨南一眼,從椅子上下來將月娘扶起。

 “月姑姑跪什麼,你又沒錯……”

 張阿偉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卻還要努力裝做一本正經,絲毫不介意陳牧的鄙視。

 酒館內燈火昏暗。

 坐在對面的陳牧,此時卻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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