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那日丞相攜夫人從秦王府回來之後,丞相夫人便大發雷霆。
她請了家法,將蘇語凝關了祠堂。
丞相知道此事後和夫人吵了起來,二人鬧得不可開交。
相爺夫人的意思是,不過一個遠方表小姐,是她自己做錯事幡然醒悟,良心過不去才會自戕。
即使如此,這樣的事情便不該驚動所有人,還在丞相府掛喪幡,實在是晦氣。
這不過也是一個當家主母最中肯的意見,誰知丞相聽了之後更加氣急,二人你來我去的爭吵著。
片刻間變得臉紅脖子粗。
相爺夫人就是想不通,這丞相究竟是哪鬼迷心竅了?他向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在朝堂上摸爬打滾多少年,即便是心軟成這樣,也不該為了一個寂寂無名,還帶頭慫恿各家子弟犯錯的侄女兒大張旗鼓。
誰知,丞相氣上了頭便將一句話脫口而出:“好!既然這樣,那我便告訴你實情,語凝根本不是什麼表小姐,她是我女兒,丞相府的小姐!”
相爺夫人一開始是沒反應過來,但片刻之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眸瞬間長大,整個人氣到當場昏厥,直至今日,依舊臥床不起。
蘇嫣兒用十分平淡的語氣說著這些話,好似根本不覺得有什麼。
阿香坐在床頭,垂著眼眸,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自家小姐臉上的表情。
蘇嫣兒說完,挽著阿香的褲腿。
南庭月撇了一眼便默默從房中出去了……
“小姐,你看上去怎麼並不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蘇嫣兒笑道:“這件事情已然發生,我為何要不開心呢?而且我早就知道了……”
“啊?”阿香睜大眼,甚至沒察覺到蘇嫣兒挽起她的褲腿將最好的傷藥一點點輕輕塗抹到了她紅腫的傷處。
“嘶……”
直到察覺到那一抹冰涼觸及面板,她這才呲著牙往後退。
蘇嫣兒按著她的身子……
“小姐,這是相爺給你用的,你怎麼用到了我身上?”
蘇嫣兒笑了:“阿香,你從小陪著我長大,可有瞧見我何時傷過?”
“好吧。”阿香默默閉上嘴,“那你是怎麼知道蘇……語凝小姐是相爺的……”
蘇嫣兒故作輕鬆道:“某個晚上,她親口告訴我的。估計是想氣氣我,可誰知我聽了之後也並無什麼反應,反倒讓她覺得無趣……”
蘇語凝並非良善之輩,她自戕而亡,蘇嫣兒始終不信。
畢竟依照她伏小做低,背地裡再捅你一刀子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會那樣。
可究竟是什麼喚醒了她的良知?竟讓她選擇送命?
坐在窗前的只只看著蘇嫣兒和阿香相處,嘴角不自覺揚起。
蘇嫣兒並非惡人,相反的,心腸很軟,只不過表面看著不討喜,一身的刺兒罷了。
她對待阿香一個下人毫不吝嗇獻上最好的傷藥,無需阿香開口說自己傷到了哪兒。
正因為她如此,才會遇到阿香這樣的忠僕。
蘇嫣兒攤開阿香的掌心,挽起她的褲腿,看到她細嫩的掌心破皮,紅腫的膝蓋也沒什麼好樣子,又氣又心疼。
“蠢阿香,你日後可怎麼辦啊!就像是這樣,沒弄清楚就以為你家小姐我死了,哭喪哭的那樣大聲?”
提起這茬,阿香便自知理虧的低下頭:“我錯了,小姐,我日後定不莽撞,一定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蘇嫣兒無奈嘆息。
只只從凳子上跳了下來。
“蘇姐姐,既然你沒事,那我要走了哦。”
她本就是跟著阿香來看嫣兒的。
誰知門口白幡引起一場烏龍,此刻算是弄明白了。
蘇嫣兒將阿香褲腿放下,站起身朝著只只走去。
“小隻只,既然來了便留下用早膳?”
“是啊小郡主……”阿香輕輕站起身,頓時疼得眉頭緊皺。
人果然是在呵護下才變得那樣嬌弱。
她方才還不覺得疼,被蘇嫣兒上了藥之後反倒疼得站不住。
“你啊,傷好之前哪都不許去,就乖乖在我房間裡歇著。”
阿香點點頭又開心的坐下來:“小郡主,留下吧,你於我有恩。”
“怎麼講?”阿香臉色變了一下,隨即將自己在秦王府的遭遇說了。
蘇嫣兒聽了之後毫無涵養了,幾乎是張嘴破口大罵起來。
“這個蘇語凝,她都已經死了的人,我不想在她屍骨未寒之前說什麼,可她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
“將我整成不人不鬼的樣子還不算什麼,連我身邊的人都不放過,她究竟究竟……想要什麼啊!”
蘇嫣兒話語間滿是無奈和心酸。
她實在想不通,一個人前後之間為何會有那樣大的差別,簡直是讓人……抓狂。
阿香趕忙順毛:“小姐您彆氣了,左右人都已經沒了,您再這樣把自己氣壞了可怎麼辦呀?”
蘇嫣兒原地跺了跺腳,氣的哼了一聲牽著只只往外走。
她倒是和藹可親,和初次來秦王府時高高仰著頭顱使喚人的模樣不同。
與秦王府外蹲著自己,只為在布莊討一匹布料的模樣也不同。
像個大姐姐一樣。
她當真是金枝玉葉,被相爺和夫人捧著長大的,柔荑纖細白嫩,牽著只只,很溫暖。
“小隻只,我剛才失態了。”
“沒有啊,蘇姐姐這才是真實的反應。”
蘇嫣兒笑了:“你可真會說話,但,確實是這樣啊,蘇語凝委實可惡。我記得她剛來丞相府的時候,根本不是這樣。”
只只皺了下小眉頭,一臉求知的模樣,很多人都這麼說,風清寒說過,許昌說過,現在也輪到了蘇嫣兒……
可她之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蘇嫣兒抿唇想了想,道:“她……剛來丞相府的時候和你差不多大,那時的蘇語凝跟棵珍珠似的,小臉兒圓圓的,白白的……”
“她那個時候還特別膽小,總喜歡躲在人身後,不愛說話,看人的時候都低著頭像,像是怕別人把她吃了一樣,說起來還是她那個時候比較討喜。”
“反觀現在……真是想不到她竟背地裡做了那麼多事………”
張阿偉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卻還要努力裝做一本正經,絲毫不介意陳牧的鄙視。
酒館內燈火昏暗。
坐在對面的陳牧,此時卻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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