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夫人啊，我早說了別讓這些小娃娃胡鬧，你看你，現在好了……”
唉……
身後的只只嘆了口氣，在蘇嫣兒和那婆子緊張盯著蘇崔氏的時候，她走上前小腦袋探進去。
“蘇伯母，你現在試著順氣，然後起來走走看叭。”
脆生生的小奶音不緊不慢。
蘇嫣兒一顆心還是提起的：“娘，你現在怎麼樣？”
蘇崔氏原本蒼白的面色也不知為何在只只用力砸下那一拳之後逐漸變得紅潤起來。
她努力平復呼吸，隨即便順著只只的話呼氣吐氣……
咦？
胸口莫名的，變得舒暢很多。
她驚奇地眨了眨眼，由著婆子將自己扶起來，她小心翼翼踩上靴子下榻。
“夫人，慢著些。”
蘇崔氏掙開婆子的攙扶，自己站了一會兒，又試著走了兩步。
原本小心翼翼緩慢的步伐卻一點點變得快起來，轉了一圈兒不夠，她又轉了第二圈兒。
臉上的神色從一開始的痛楚驚疑逐步變得歡喜……
“這……”蘇崔氏驚的說不上話來了，“這太神奇了，怎麼胸口一點也不悶了？”
“娘，你說的是真的嗎？”
那婆子半信半疑：“夫人別不是被小郡主砸著了。”
“胡說！”確定了自己身上的舒爽，蘇崔氏臉上再無半分懷疑，她快步上前輕輕揉捏起只只的小臉蛋兒，“小隻只一個孩子哪來那麼大手勁？再說……我方才原也是不信的，只當她是哄我開心，想陪著她玩一玩，可誰知竟有這樣的奇效。”
“小隻只，伯母我可真是小瞧了你，日後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
只只小臉兒粉嫩，眼眸清澈，嘴角勾著笑：“伯母身體好了就是天大的好事。”
“乖孩子……”蘇崔氏一時間疼愛極了只只。
原本下不了榻的人此刻健步如飛，只只在相府用了早膳，隨後又被相爺夫人安排了人送回府中。
臨行時，她將阿香也帶上了。
阿香現如今還是秦王府的人，總不能這樣將她丟在這兒。
馬車上，只只看著阿香，忍不住開口問著：“阿香小姐姐，其實只只剛才看出來了，只要你說一句，你家小姐，就不會再讓你跟著我去秦王府的。”
連小郡主這樣年紀小的孩子都調出了小姐對她的在乎，這就夠了。
阿香憨憨笑了一下，傻里傻氣的，她在蘇嫣兒面前挑著重要的說，並未將自己被關在柴房的事說出來……
“多謝小郡主好意，只不過……我知道小姐心裡想的是什麼，再說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我選擇了要在秦王府做事，那就不會反悔。”
只只小手托腮，一臉的好奇：“就為了記錄我三哥哥的日常喜好？”
阿香先是一愣，隨即便警惕的看著只只。
只只道：“你和你家小姐的事情我都知道啦！所以呢，你不用瞞著我噠。”
“好吧。”阿香淡淡一笑，“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瞞著郡主了。阿香去秦王府之前答應過小姐，讓他歡喜的事情我都會去做，所以我不會放手。”
只只砸吧了兩下小嘴：“可是阿香小姐姐，你想過了嗎？你的身份，你來秦王府的目的，我大哥哥他如果想查，很快就能查到的……”
阿香小臉兒白了一下，隨即又無話可說的低下頭去。
其實，她心裡也是很害怕的。
冬日的晨風吹的狠，刮地路上行人寥寥無幾。
只只的馬車到府門口時，她撩開車簾子，好似有了心靈感應一般，遠遠的便瞧見門口那長身玉立的身影。
秦寒因披著狐裘大氅，瞧見馬車停下，便自發上前。
只只剛鑽出馬車就被秦寒因給抱住了。
“小糰子，餓不餓？”
他這人溫柔的就像三月的春風細雨，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問只只餓不餓。
只只心裡感動的一塌糊塗。
今日，她心情不錯。
瞧見了蘇嫣兒和阿香的主僕深情。
“不餓的大哥哥，只只在相府已經和蘇嫣兒姐姐一起用過了。”
絲毫不意外，秦寒因笑著將只只抱進府中。
他妹妹這麼可愛，懂事自然能討得所有人的喜歡。
“說吧，去幹什麼了？”
只只抱著秦寒因的脖子，軟聲道：“大哥哥，蘇語凝去世了……”
秦寒因沒反應過來，並不知這人是誰，但他記憶力驚人，是在腦海中略一思索，便將這人對號入座，想到了不久前在城郊山坡上看到的女孩兒。
不大的年紀，原本該是張牙舞爪的模樣，可不知為何，他過去時見到的只是那女子眼神呆滯，眼中流露出無比摻和的神色。
“因何而死？”秦寒因問的簡單。
只因是小糰子說的，所以，哪怕此人與他無關，與秦王府也毫無干係，他還是耐心的問了。
只只道：“自知罪孽深重，幡然醒悟，留下罪狀書就懸樑自盡了……”
“只只瞧見了？”
懷裡的小人兒搖頭。
秦寒因這才放心下來：“這就對了，那樣的畫面還是不要看見為好。”
只只乖巧的點頭，正要說什麼，秦寒因停下步子，兩個人的路被面前的暗衛給攔住了。
“大公子，這次算是徹徹底底真的查清楚了，那阿香不是什麼相府表小姐的人，而是相府嫡小姐的貼身丫鬟。”
“嫡小姐將人弄進王府，是為了這個……”
一本小冊子公公敬敬的遞了上去，男人騰出一隻手，過分修長的指尖拿走。
大約一個時辰前還在相府的東西，此刻已經輾轉到了秦王府。
所以說……
暗影其實一路上都在跟著？
只只眨眨眼，算是長見識了。
小冊子上密密麻麻，用工整娟秀的字跡寫著秦羨南的一日三餐，穿衣打扮。
秦寒因眉梢一挑，見只只捂著小嘴笑，他也跟著勾唇笑：“你這個小傢伙，是看到什麼笑成了這副模樣？”
只只道：“只是想到大嫂嫂還沒進府，三嫂嫂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大……”秦寒因耳根子十分明顯地紅了一下，他伸手揉著只只的小臉蛋兒，“只只，別亂說。但是你三哥哥確實該找個人來管管了。”
張阿偉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卻還要努力裝做一本正經，絲毫不介意陳牧的鄙視。
酒館內燈火昏暗。
坐在對面的陳牧，此時卻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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