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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殉職的幼馴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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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任務結束後,成功撤離的四位代號成員對視一眼,頗有默契的分道揚鑣。

 組織裡的大部分成員都是互不干涉,不會在任務結束後小聚閒聊,他們之間沒熟悉到那個份兒上——表面上來說。

 回到安全屋裡,萩原研二把屋裡邊邊角角都檢查了一遍之後,疲憊地坐進沙發裡。

 今天的任務並不麻煩,但是強壓著激動的心情跟諸伏景光和降谷零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就很耗費心神。

 萩原研二揉了揉臉,決定想點高興的事情,比如今天終於順利和小降谷和小諸伏見面了。

 芝華士是組織裡的情報人員,對於波本和蘇格蘭自然是有些瞭解的。雖然在組織裡都是寡言人設,但是小諸伏是溫和型的,那位FBI的赤井先生是冷酷型的。小降谷作為情報組的人設又不一樣,是傲氣又不服輸的型別呢。

 自從醒來之後,萩原研二一直都在組織裡殫精竭慮,難得輕鬆地笑了笑。

 降谷零在警校時期也是年少輕狂的有志青年,驕傲又認真,現在組織裡的這個是黑暗版本。

 諸伏景光也是,黑色的連帽衫可以遮擋容貌,下巴上有著青色胡茬,一點兒都不像是那個警校優等生,跟背後的吉他包完美配合像是個走頹廢風的音樂男子。

 萩原研二休息了一會兒,起身去洗浴間把臉上的妝都卸掉,露出自己原本的臉。

 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那麼長時間小降谷一個人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能找到一個合適的需要狙1擊1手或者情報人員配合的任務不容易,原本萩原研二申請代號成員配合的時候想哪怕能撞上諸伏景光或者降谷零其中一個就不錯了,沒想到居然能三個人一起見到。

 這不是萩原研二第一次和代號成員配合進行任務,之前相見的人一個都見不到,這一次居然一口氣都見到了。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難道今天是他的幸運日?

 只不過對於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就不是如此了。

 降谷零跟幾人分開後,按部就班地進行自己原本的工作,沒有露出一點兒紕漏。直到今天原定的計劃結束後才回到了屬於安室透的安全屋裡。

 把安全屋裡裡外外都查了一遍,又看了監控,確定沒有任何異常的降谷零才把諸伏景光放了進來。

 諸伏景光這個時候已經和降谷零一樣換了個打扮。他同樣在任務結束後回了自己原本該在的地方,換了衣服後在外面繞了幾個圈才跑了過來。

 降谷零率先開口喚道:“Hiro。”

 這意味著此時此刻這裡是一個可以安心談話的地方。

 諸伏景光鬆了口氣,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Zero。”

 當初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個人被警察廳和警視廳公安部分別挑走,在同期眼中銷聲匿跡,直到在組織裡偶然相逢才愕然地發現他們要臥底的組織居然是同一個。

 兩個人沒有相認,也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默契地裝作從不相識。知道這裡不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已經是一種慰藉,如果做了多餘的事很可能連累到對方。

 直到拿到了蘇格蘭和波本的代號,兩個人才稍微走近了一點兒,組織成員之間允許範圍內的一點兒。

 只要完成任務,組織並不在意成員之間的關係如何。所以波本並不掩飾自己對萊伊的厭惡,以及在對比之下的對蘇格蘭和其他人的友好。降谷零有著合理的理由,情報人員就是要和所有人都保持良好關係嘛。

 儘管如此,他們依舊很少私下見面,不過今天不同,兩人都知道對方一定會來,為了那個跟他們已經殉職的同期有著同一張臉的組織成員——芝華士。

 諸伏景光走進安全屋的廚房裡沏了兩杯茶端了出來,自在地如同這就是自己家。降谷零當然毫無異議,幼馴染意味著他們在對方的生命中佔據了大量時光,比任何人都更親近。

 他都好久沒有喝過Hiro的茶了。

 降谷零捧著杯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露出了不會在外人面前展露的柔軟神情。

 諸伏景光在冰箱裡翻找著需要的食材,降谷零喝完茶之後也跑了進去。兩人在廚房裡進行了一場指導性烹飪。

 “Zero的廚藝進步了很多。”諸伏景光誇獎道,並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幼馴染就是這麼認真的性格,只要學了就會努力學好。

 “是Hiro教得好。”降谷零把功勞全都推到自己細心的幼馴染頭上。

 兩個人忙裡偷閒,難得安心又舒心地吃了一頓晚餐。

 悠閒的也只有這一頓飯的時間,晚餐結束後,兩個人立刻收斂了,把注意力轉回到嚴肅的正事上。

 “芝華士……”諸伏景光的手指指腹摩挲著杯壁顯出了幾分焦躁,眉頭緊皺,“Zero,你聽說過這個人嗎?”

 降谷零的臉色也不好看。

 對於他們兩個而言,在組織裡見到芝華士那張臉的衝擊比見到彼此時還強。

 一個犯罪分子頂著你已經死去的至交好友的臉,如果不是在組織裡時刻保持著警惕,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可能就會破功了,在任務中能夠保持平靜全靠臥底的偽裝技能。

 降谷零作為情報人員對芝華士的瞭解自然比諸伏景光更多,他對這個人有所耳聞,但也許組織人員會提一句芝華士長得好看卻不會說他和某個早已死去的警察長得一樣。

 降谷零沉聲道:“那張臉是真的。”

 他在芝華士化妝的時候盯著他看了很久。

 雖然降谷零本人很少在臉上進行偽裝,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穿衣風格和氣質改變上下功夫,但這不代表他完全不瞭解這門功課。

 何況,不只是臉。

 長達半年的相處,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自認對同期還算了解,除了臉之外,芝華士說話的腔調、走路的姿態、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和萩原研二一般無二。

 如果芝華士真的能把一個人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他們在組織裡不會沒有在聽過半點風聲,芝華士傳言中的‘長處’中沒有這一項,組織傳說中擁有出神入化的偽裝技巧的人只有貝爾摩德一個。

 下午的任務中,諸伏景光在用瞄準鏡觀察整個宴會大廳的時候,偶爾的晃神之間甚至會感覺自己看到的就是萩原研二本人,如果不是很確定萩原已經死了……

 諸伏景光忍不住產生一點懷疑,“萩原會不會也是像我們這樣?”在爆炸中屍骨無存也是常用的假死脫身的方法之一,如果說萩原也是藉此機會換了個新身份來臥底的話……

 降谷零也希望萩原研二還活著,但是,他理智地說:“萩原是爆0炸0物處理班的人。”

 除非有什麼特殊情況,不然就算萩原研二有著與生俱來的敏銳和長袖善舞的人緣,官方也沒理由讓一個爆0炸0物處理班的警員來臥底,還是以這麼決絕的方法斬斷一切聯絡來臥底。

 而且臥底也是要經過訓練之後才能上崗的。芝華士受信任的程度和在組織裡的地位明顯比蘇格蘭和波本高一些。如果他是在他們之後進入組織,很難想象會有現在的成就。

 如果萩原研二還活著……這是一個美好的設想。但是,更有可能的是陰謀。如果芝華士和萩原研二隻有樣貌相似也許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是巧合,但是連言行舉止都那麼相似必然有問題。

 那麼,問題來了,一個殉職的警察對於組織來說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降谷零與諸伏景光對視著,他們都看到了對方眼中冰冷的怒火,好友死後還要被一個犯罪分子利用讓他們怒火中燒。

 諸伏景光說:“芝華士看上去不認識我們。”

 但‘看上去’什麼都不能代表,他們‘看上去’也不認識芝華士。

 “警視廳那邊……”降谷零眉頭緊鎖,果斷地說,“我讓警察廳來查吧。Hiro,你先別插手了。”

 諸伏景光理解地點了點頭。

 兩人都心知肚明。萩原研二的資料外洩很有可能是警視廳那邊出了問題。

 如果警視廳裡混入了黑衣組織的人,那Hiro就危險了。

 降谷零決定儘快把這個情報傳回警察廳,不止要調查萩原研二,還要調查導致萩原研二死亡的那場爆炸是否與組織有關係,還有那個直到現在還是在逃狀態的炸彈犯。

 確定了大致的行動方針,諸伏景光捧著手中已經由熱轉涼的茶水,遲疑地說:“Zero,我們要提醒松田一聲嗎?”

 房間中陷入了沉默。

 告訴松田陣平對於核實芝華士的身份也許會有所幫助,作為萩原研二的幼馴染,松田陣平也許一眼就能分辨出芝華士到底是不是萩原研二。

 方便,快捷,但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不願意。

 先不說這會不會把松田陣平帶入危險之中,只說松田陣平看到有人冒充已經死去的萩原研二會有什麼反應就是兩人無法預料的。

 最起碼,降谷零想象不到如果有一天Hiro死了,有一個長得跟他一模一樣,行為舉止也八分相似的人出現在他面前他會是什麼反應。

 那人還是個犯罪分子。

 降谷零用力閉上了雙眼,牙關緊咬。諸伏景光握緊雙拳,無聲地發出嘆息。

 不想把松田陣平扯進他們和組織的交鋒之中,但是降谷零也知道諸伏景光為什麼提出這一點。

 但這是他們單方面的、一廂情願的想法,松田陣平會不會陷入危險真正取決於芝華士會利用這張臉做什麼。

 他會不會利用這張臉的優勢對松田陣平下手?就算現在不會,當他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的時候呢?如果松田陣平某一天毫無防備地遇到了芝華士呢?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良久,說:“暫時先不要,在我們確認他的身份之前。”

 在他們百分之百排除芝華士是萩原研二的可能性之前。

 ——不要給松田陣平希望又打破它。

 窗外,只是傍晚時分卻已經烏雲密佈遮去了所有光線。漆黑的天幕上劃過一道閃電,伴隨著風雷滾滾大雨傾盆而下,毫不留情又一視同仁地在所有露天的地方砸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松田陣平站在便利店的屋簷下,嘴裡叼著一根菸,望著電閃雷鳴的天空靜靜出神。

 旁邊同樣在躲雨的人們默契地離他一臂距離,在松田陣平身邊自發隔出一個真空地帶。

 這種天氣還戴著墨鏡,真的能看清路嗎?

 在斜對面的另一棟建築物的屋簷下躲雨的萩原研二在心裡嘆了口氣,藉著柱子的遮擋有一眼沒一眼的偷看著自己幼馴染的身影。

 系統給他看的影像中只有松田陣平死前的那一幕,但是萩原研二看著松田陣平瘦削挺拔的身姿,不難猜出他那四年的生活。

 萩原研二看著松田陣平拿出手機飛快地拿著手機敲擊了幾下,轉身走進了便利店,片刻之後手裡拎著一盒便當出來,另一隻手撐開了新買的雨傘。

 黑色的雨傘撐出一片安寧,松田陣平邁著慢悠悠的步伐走在回去的路上。

 跟影像中一樣的黑色西裝,在陰天時也不摘下來的黑色墨鏡,松田陣平看起來比他們分別時更加成熟穩重,萩原研二看著卻心疼得要命,因為松田陣平看起來非常、非常寂寞。

 他醒來之後就待在組織裡,足夠安全的時候才敢悄悄來看松田陣平一眼。為了防止松田陣平發現他只能遠遠地看看,不敢接近。只有偶爾,就像今天,萩原研二藉著雨傘的遮擋才敢跟在松田陣平身後,和他同行一段路。

 可惜,靜謐的時光很快就被手機鈴聲打破,萩原研二掏出手機看著螢幕上面的顯示磨了磨牙。他留戀地看了一眼松田陣平的背影,接起了電話,轉身走向與松田陣平相反的方向,藏起語氣中的不滿用一貫的語調問:“有什麼事能勞煩你親自給我打電話啊,琴酒醬?”

 在雨聲中捕捉到了熟悉的尾音的松田陣平驟然回頭。

 茫茫細雨中,大街上的人們舉著雨傘來來往往。那一絲聲響轉瞬即逝,松田陣平的目光掃過眾人,視線被雨傘遮擋,一無所獲。

 他垂下了眼眸,下意識地從衣兜裡掏出手機打了封郵件發了出去。

 黑暗狹小的空間中,郵件一條又一條無聲地匯入手機,等待著主人的檢視。

 【突然下大雨了,天氣預報越來越不靠譜,看起來不像是很快就會停的樣子,我還是去買把傘吧】

 【看到有便當,買了一份,不知道吃起來怎麼樣】

 【路上有一瞬間好像聽到了你在叫我,hagi,我該不會已經到了會產生幻聽的地步了吧。】

 【不許嘲笑我!】

 昏暗的房間裡,萩原研二滑坐在地上窩成一團,臉埋在臂彎裡,手中的手機螢幕散發出的熒熒光線是屋中唯一的光源。

 他緊緊地握著手機,白皙的手背上能夠清晰地看到微微鼓起的青筋,口中不自覺地喚出註定無人應答的名字。

 “小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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