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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傻錢多的夫君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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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肚子暫且也不餓了,回到房中,沈拾月先洗了個熱水澡,打算好好睡一覺再說。

 哪知才剛洗完出來,卻見她的小傻子夫君又被人送了回來。

 她有點心累,道:“殿下怎麼又回來了?”

 跟著的太監笑道:“王妃玩笑了,今兒是王爺王妃大喜之日,這是您二位的洞房,殿下當然得回來了。”

 沈拾月:“……”

 還洞房……

 這位“小可愛”能幹得了啥?

 卻見那太監又笑道:“不光今日,照規矩,這一個月您二位都得住在一起。”

 沈拾月:“???”

 啥,還得住一個月?

 沒等她說什麼,景王殿下卻適時的揉起了眼睛,沒精打采道:“困了。”

 幾個下人立時向沈拾月躬身:“請王妃與王爺安歇。”便紛紛退了出去。

 沈拾月:“……”

 轉頭再瞧,景王殿下已經脫了外衣,要躺到床上去了。

 她一個激靈,忙道一聲慢著,伸手一指窗下的小榻,道:“殿下去那裡睡。”

 景王殿下皺眉:“為什麼?”

 沈拾月道:“我同殿下今日才見面,怎麼能就睡在一起?所以我睡床,殿下睡小榻。”

 哪知小傻子道:“他們說你是本王娘子,要與本王睡在一起。”

 沈拾月:“……”

 居然還知道娘子?

 她面不改色繼續糊弄:“娘子不就是教養你的人?”

 景王殿下立時反駁:“胡說!娘子分明是妻子!”

 沈拾月:“???”

 連這個都知道?

 咦,三四歲的智商竟也如此不好糊弄麼?

 她索性順著道:“沒錯,妻子就是管夫君的人,總之殿下從今往後要聽我的話,就比如方才,殿下被那汾陽王欺負,還不是我把他趕走的?難道是殿下打跑的?”

 說著她順嘴又道:“下回再碰上今天這種事,殿下也別光叫對方得理,自己也要抓住理兒。他要是欺負你,你就往地上一躺,說他打你,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再說。”

 景王殿下愣了愣,道:“……地上髒。”

 沈拾月:“……”

 都傻成這樣了還嫌什麼髒。

 她道:“左右有人洗衣,不必在乎這些。最好再哭兩聲,顯得更加真切。”

 然而小傻子又道:“本王不會哭。”

 沈拾月道:“假哭也行,而且要大聲些,只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你就贏了。”

 景王殿下想了想,又道:“可是丟人。”

 沈拾月嗐了一聲:“對於壞人不必在乎這個,先把理兒佔住才要緊。總之不叫人欺負才是。”

 景王殿下終於哦了一聲。

 沈拾月趁熱打鐵,忙將一床被子塞他懷中,催道:“時候不早,殿下快去睡吧。”

 哪知慕容霄又把被子塞給她:“本王睡床,你去睡那裡。”

 沈拾月:“???”怎麼這麼機靈?

 她又道:“夫君要禮讓娘子才是,小氣鬼才叫老婆吃苦自己享福。”

 景王殿下立時挺直了胸脯:“本王不是小氣鬼!”

 沈拾月把被子重新塞給他:“那殿下就去睡。”

 景王殿下想不出如何反駁,終於道了聲:“好吧。”

 便抱著被子去了小榻上。

 沈拾月放了心,也躺回床上。

 唔,這被褥鬆鬆軟軟還散發著淡淡香味,果然舒服。

 她在被窩裡伸了個懶腰,正要閉眼,哪知帳子忽然被掀開,一張天仙模樣的俊臉出現在眼前,委委屈屈道:“本王冷。”

 沈拾月:“……”

 咋那麼矯情呢?

 這屋裡明明有地龍,能有多冷?

 卻聽系統忽然蹦出一句,【人家畢竟是睡慣大床的。】

 沈拾月很有些暴躁:【沒你事兒憋說話,我也睡慣大床的!哪個倒黴催的把我整這兒來受罪!】

 系統委委屈屈的閉上了嘴。

 沈拾月環顧房間,見一個櫃子立在床邊,過去開啟,從裡頭拽出一床被子,再度塞進慕容霄懷中,道;“加床被子就不冷了。”

 景王殿下哦了一聲,抱著被子回了小榻上,倒還算聽話。

 沈拾月鬆了口氣,也躺回床上。

 只是仍有些不太放心,稍等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起身撩開帳子瞅了瞅,卻見小榻上的人已經閉上了眼,胸前一起一伏,睡得還挺香。

 她這才放心閉上眼,終於睡了過去。

 嘖,這一天。

 ~~

 一夜相安無事,然第二日一早,沒等沈拾月睡個自然醒,卻被小霜給叫醒了。

 “王妃今日要與殿下入宮拜見太后,該起床了。”

 沈拾月不情不願的坐了起來,用惺忪睡眼環顧房中,卻見那位小可愛夫君並不在。

 她於是問道:“殿下呢?”

 小霜取了熱帕子幫她擦臉,一邊回話:“殿下方才就起來了,這陣子該是在前院更衣呢。對了,”

 沒等沈拾月說個什麼,小霜又急著道:“王妃還不知道,聽說昨晚汾陽王府的馬車出事了,不知怎麼竟滑到了河裡,汾陽王與王妃都落了水,侍衛們費了半天才把人救上來,大半夜的還去請了太醫,也不知現下情況如何。”

 什麼?

 沈拾月一下來了精神,汾陽王兩口子昨晚掉河裡了?

 嘿,這烏鴉嘴這麼好用麼!

 當然,此時也不好表現的太興奮,她忙假裝嘆氣:“他們早些回去多好,這大冷天的掉到河裡,輕者染個風寒,萬一那河水不乾淨,再得個肺炎,落下個咳病可就不好了。”

 小霜好奇:“肺炎是什麼?”

 沈拾月:“……就是一種肺裡的病。”

 小霜滿臉欽佩:“王妃懂得真多。”

 說著又服侍她穿好衣裳,坐到鏡前準備梳妝。

 哪知正在這個當口,那個叫秋彤的丫鬟來了,見小霜在房中,忙對沈拾月道:“這丫頭是個幹粗活的,怎麼能近身伺候王妃?奴婢已經安排好了人手,還是叫她們來伺候吧。”

 說著便招呼了四個丫鬟進房。

 沈拾月打眼一瞅,見個個都膚白腰細,比她還要嬌弱,也不知是誰要伺候誰。

 她微笑道:“不必了,我這兒也沒甚細活,就叫小霜留下好了。”

 ——俗話說私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就憑秋彤不讓用小霜這一點,就可以肯定小霜是好人。

 秋彤頓了頓,又道:“王妃雖然不介意,但小霜總歸是手腳粗笨,只怕梳頭都給您梳不好。”

 沈拾月繼續微笑:“沒事,我長得好看,這頭隨便梳都好看。”

 秋彤:“……”

 其他人:“……”

 雖然的確好看,但這未免有些太猖狂了吧?

 只有小霜緊跟著拍馬屁:“王妃美貌的確非常人可比。”

 沈拾月嗯了一聲,又看向秋彤:“我會自己安排房裡人的,你昨天傷了手,可得好好養著,不然叫傷口潰爛可就不好了。”

 ——這丫鬟既是太后派來的,她初來乍到,也不好來硬的,只能先如此婉拒。

 見此情景,秋彤也只好先應了聲是。

 說來也巧,話音才落,卻覺手上傷口忽然傳來一陣疼痛,叫人難以耐受,只好先領著人告退了。

 房中安靜了,沈拾月想了想,問小霜:“這府裡除了秋彤,還有誰是太后派來的?”

 小霜忙答:“除過秋彤,還有一位呂嬤嬤,也是太后指派來照顧殿下起居的。還有一些是內務府從宮裡安排來的,如奴婢這些做粗活的,都是後頭在宮外招的。”

 沈拾月有些意外:“就是說,府中沒有從前一直伺候殿下的人?”

 小霜壓低聲湊近她耳邊:“奴婢聽人說,當初殿下出事後,身邊的人都因伺候不周的罪過被賜死了。”

 沈拾月暗暗一頓。

 ——全都賜死?

 這怕不是在……殺人滅口?

 如此想來,當年小傻子墜馬的事很有些蹊蹺啊。

 而如今他沒有任何心腹在身邊,卻還被這麼多眼線盯著,著實有些可怕。

 如今她怕不是也成了被盯梢的目標……

 越想越可怕,沈拾月強迫自己回神,先吩咐道:“繼續梳吧,不是還要進宮麼。”

 哪知卻見小霜面露難色:“請王妃恕罪,奴婢確實不太會為主子梳頭……”

 嗚嗚畢竟她是幹粗活的。

 沈拾月:“……”

 她只能道,“那你知道誰會梳頭?叫來幫我梳一下便是。”

 小丫頭忙點頭:“浣衣處的的蘇禾姐姐手可巧,奴婢這就叫人去叫她。”

 沈拾月頷首,沒過多久,便見小霜領了人回來。

 是位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女子,面相嫻靜,一瞧就不是刁蠻之人,行過禮後便給她忙活起來,很快便綰好一個隨雲髻,看來大方又不繁複。

 眼看時間已經不早,沈拾月換好衣裳先出了門。

 ~~

 皇宮離得並不遠,沒過多久便到了。

 下了車,二人先來到太后所在的慈安宮。

 這位田太后乃是新皇帝的生母,將將四十歲的年紀,保養的相當不錯。

 不過今日殿中還有一位華貴的婦人,看上去與田太后年紀相當,眉眼卻比田太后大氣雍容,便是先帝的親姐,慕容霄的親姑母,當今大長公主慕容瑧。

 沈拾月掃過一眼,便已經感受到其強大氣場,真不愧是高祖皇帝的嫡長女。

 而除了這兩人,田太后的孃家侄媳婦姚氏,也就是昨日合巹禮時往慕容霄手裡塞酒杯被推倒的那位全福人,竟然也在。

 此時正站在田太后身邊,一臉委屈的模樣。

 瞥見這女子的瞬間,沈拾月已經能猜出今日要發生什麼事了。

 不過無妨,一切隨機應變吧。

 她先拉著慕容霄行了個禮。

 田太后頷首受了禮,緊接著便問道:“聽說昨日景王把承恩公世子夫人給推倒了,這是怎麼回事?大喜的日子怎麼能動手呢?”

 那姚氏也立刻跟著道:“臣婦昨晚險些連床都上不去了,這輩子還未曾被如此對待過。”

 沈拾月心間呵呵,床都上不去今日還能進宮告狀?

 當然,就小傻子這情況,田太后這話其實是說給她聽的,一上來就劈頭蓋臉的質問,顯然是要給她下馬威。

 呵,一切的根源,不過是當初她爹堅定擁護太子慕容霄。

 以至於被安上各種罪名清算,如今又將她賜婚給小傻子以示羞辱。

 沈拾月心間冷笑,面上卻十分的低眉順眼:“臣妾那時才到房中,剛揭蓋頭,有些沒看清楚……”

 哪知話未說完,卻聽身邊的小傻子忽然開口:“她打我。”

 什麼?

 眾人一愣。

 田太后也顯然沒料到他會說話,一臉錯愕道:“你說什麼?”

 卻見慕容霄伸手指向姚氏又說了一遍:“她先打我,我才推她的。”

 沈拾月:“……”

 ……昨晚才教的,這就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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