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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要和朕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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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玄家?, 以?玄致遠最廣為?人知?。但是世人不知?道,玄家?出名的不僅僅只有玄致遠,還有玄家?的香料。玄家?世世代代生活在邊疆, 以?種?植香料為?生, 玄家?照料香料的手段和其他人沒什麼不一樣,就?是分外用心,這導致玄家?出產的香料品質奇高無比,在整個邊疆都?有名聲。

 直到二十三年前, 玄家?男主人玄致遠帶著妻兒奔赴京城慘遭滅門, 剛出生不久的幼子不知?所蹤。這玄家?香就?此從江湖消失。

 徐岑手指尖拿著那一截香料轉來轉去?,這香是一截樹枝的樣子,徐岑仔細端詳了半天也沒發現這香料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他又向老奶奶討了一段一樣的香湊在鼻子下面聞,他怎麼聞兩塊香料的味道都?是一樣的。

 徐岑的眼?神像只小鹿一樣看著袁曜,袁曜笑笑接過這兩種?香料, 他把這兩種?香分別放在鼻子下面輕嗅,他用右手拿起玄家?那塊香擺了一擺, 說到:“這香比這個醇一點。”

 老奶奶喜到:“是了,這玄家?的香料就?是以?醇厚格外出眾的。哎, 就?是可?惜, 你說說這邊疆日子過的好好的, 去?什麼京城啊。可?惜了那一家?子好人, 也可?惜了這手藝。你是沒見過, 那玄家?人一家?生的都?標緻極了,他那妻子更是性情溫順, 從來沒和誰紅過臉,見誰都?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一口一個嬸子叫著,別提心裡多?熨帖了。”

 提到當年的往事老奶奶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言語裡都?是惋惜和懷念。

 在老奶奶的想法裡,玄家?一家?都?是大好人,不應該遭此劫難。

 玄家?,滅門,京城,二十三年前。袁曜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見玄家?的案宗時就?疑心叢生,這次更是加重了他的疑心。按照老奶奶所說玄家?人的個性,不應該能和人結怨,性情如此和藹的一家?人沒道理被?人以?那般殘暴的方式殺戮。

 袁曜清晰地記著卷宗上面寫的,玄家?家?主玄致遠身中三十一刀,致命傷十初,有部分屍塊缺失,玄家?夫人身中二十八刀,致命傷十二初,屍體完好。兇手的暴行在袁曜看過的案宗裡都?算得?上兇殘,這下死去?的玄家?人更是這樣的性格,袁曜更加想不明白。

 他父皇是個極其重感情的人,若是那玄致遠同他真?的感情那麼好,玄致遠身邊沒道理沒有他父皇派去?保護的人。

 見從老奶奶這裡問不出什麼,袁曜提議不如他二人去?玄家?舊宅裡找找看,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東西。

 起身的時候袁曜的手指尖兒無意中掃到了徐岑的手,仿若一片羽毛輕輕搔癢,又好像一顆不小心落入池塘的石子讓水面泛起一片波瀾。

 玄家?舊宅荒廢許久,按理說應該雜草叢生,可?是袁曜和徐岑來到舊宅時缺意外的發現這裡整潔的出奇。

 老奶奶解釋道玄家?對鄉鄰有恩,村裡人就?一直自願來打?理玄家?舊宅,以?免讓恩人找不到家?落腳。

 徐岑問她:“你們?就?不怕鬼嗎?”

 老奶奶聽完哈哈大笑,說:“玄家?人活著是善人,死了也會是好鬼,我們?有什麼好怕的。”

 聽到這,徐岑心裡對玄家?人和村裡這些村人陡然生出了幾分敬意。徐岑見過那些表面功夫做的極其到位的所謂善人,在人前做了一堆善事恨不得?叫人都?對他感恩戴德,在人後那些見不得?光的地方卻搖身一變變成?了雞鳴狗盜之輩,為?了一己私情親手送葬了別人的幸福。這種?人見得?多?了,徐岑對這些善人好人也漸漸麻木了。倒是來了軍營之後他看見了太多?人間的美好,這裡的人活的真?實,活的有勁。

 袁曜用手帕掩住口鼻想要進玄家?屋子看看,這些鄰居們?幫著打?理的是庭院,屋子裡面上著鎖不方便進去?。徐岑站在袁曜身前將他牢牢護在身後,他輕聲說道:“我來吧。”然後向袁曜頷首示意。袁曜果斷退後半步站在徐岑身後,身前有著這個人,袁曜覺得?分外安心。

 一聲悶響伴隨著一陣煙塵繚繞,風吹日曬二十幾年沒人打?理的紅木門已經腐朽,徐岑一腳便把木門踢開。袁曜牽著徐岑的手跟在他身後,放眼?望去?玄家?舊宅的擺設極為?樸素,入目是一個裝藥材的櫃子,相比是玄家?拿來放香料的。而後是一張書?桌,上面有幾卷收起來的字畫,進門有一道玄關,玄關那邊有紗制的簾子隔開,相比另一端是夫妻倆的臥房。

 房子有鄰里們?幫忙打?理,除了屋裡落了灰以?外並沒有什麼年久失修漏雨的情況發生,屋子裡的東西都?儲存的很好。袁曜走到藥材櫃前打?開一個格子,果不其然,裡面全是玄家?收集的藥材。袁曜的手又放到另一個格子上面,按了下去?。

 徐岑拿著劍環視四周找有沒有潛在的危險時就?聽見“咣噹”一聲,轉頭哪還能平視到袁曜。徐岑定睛一看,這時候袁曜已經在地上了,還吃了一嘴的灰。

 原來袁曜不小心按到了藥材櫃的機關,按下去?後一個長條的抽屜突然彈出來砸到了袁曜的鼻子,這一下子砸的急了,袁曜直接被?砸暈過去?,鼻子上還掛著兩條紅色絲綢。

 徐岑給袁曜擦了鼻血之後就?蹲在他旁邊看他被?砸暈了之後的睡顏。他不在的時候雁陽清減了好多?,現在看著都?沒多?少肉了,瞧的他心疼。

 袁曜被?砸暈了順勢睡了個覺,他這幾天連日奔波太過勞累,不知?道他夢裡夢見了什麼,竟然伸出手來直直地去?捉徐岑的手。

 太子爺的睡相一向很好,這回他居然破天荒的說了夢話。

 他捉著徐岑的手喃喃說道:“鶴齡,你還好嗎,我想你了。鶴齡,我心悅你,我心悅你……”

 鶴齡便是徐岑的字,有很多?人這麼叫過他,他缺從來沒聽見過袁曜這麼叫他。他倆關係不好時候袁曜直接叫他“喂”,關係好一點之後袁曜叫他名字,再到後來袁曜對他也就?只有一個“你”字來指代。若不是袁曜睡了,徐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聽見他說的這麼纏綿的情話,也許這輩子都?聽不到了也有可?能。

 徐岑蹲下身子來揉了揉袁曜的頭,傻雁陽,你心悅我就?和我說出來啊,你我可?是已經拜過父親的了,只要你不丟下我,我是會一直陪著你的呀。

 老奶奶回家?搬了個板凳坐在玄家?門口等著倆人出來,她搖著個扇子趕著來來往往的蒼蠅,正巧被?路過的鄰居看見了,問她幹啥,她一五一十的說了,不多?時玄家?的院子裡就?湊了一堆人。

 袁曜醒過來時候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院子裡吵吵鬧鬧的,他手撐地好叫自己坐起身來,鼻子流血的感覺還在,伸手一探血已經沒了,相必是徐岑給他擦過了。

 說來慚愧,他做夢夢見自己變成?了個丫頭,對著徐岑犯花痴到流鼻血,醒來下意識摸摸鼻子發現了一兩點殘留的血跡,誒,丟人!自己不光在夢裡流鼻血了,還真?的在現實中流鼻血了。袁曜此刻的心情就?是非常微妙,不想查案了,只想把自己團吧團吧打?包找個去?京城的人把自己捎回去?,順手還得?帶著徐岑被?捎回去?。

 院子裡吵吵鬧鬧的,徐岑扶著頭還有點暈乎乎的袁曜走出院子,只聽他們?爭議還是玄家?的舊宅。這些人認為?老奶奶不應該帶著倆陌生後生來玄家?,還默許倆後生砸了玄家?的門。

 老奶奶憋了半天不知?道說啥好,最後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這倆後生是當兵的,是來替玄家?查案子的!”

 為?首的那個男子看著徐岑冷笑道:“查案?玄大善人一家?沒在京城,要查案子也該去?京城查,來這算什麼?要我說他們?就?是看你老婆子好騙,不知?道來這有什麼居心!”

 玄家?善於經營累積了不少財富,又有景安帝的賞賜,玄家?老宅裡的擺設不乏尋常百姓半年所需的。這些人是怕徐岑二人實則是個小毛賊,進村子混取老婆子同進而偷盜玄家?物品。

 袁曜不忍心眾人誤會,連忙從腰間取下他走之前從王斐然那順來的官印,朗聲說到:“諸位若是不信我們?可?以?看次印,我奉大理寺卿王斐然之命來查荷包一案,順著香料尋到了玄家?,並無唐突之意,踢門也是為?了辦案,請各位多?多?擔待。”

 為?首的男子接過袁曜拿出來的印章仔細端詳,找不出什麼紕漏才把印章還給袁曜,臨走前囑咐他們?查案可?以?,但不要亂找亂翻。

 袁曜二人這時候才有時間去?看那個砸了袁曜的抽屜裡到底有些什麼。

 很意外的是作為?一個藏在藥材櫃機關裡的抽屜裡居然一塊香料都?沒有,發而有的是一副畫,袁曜拿起畫輕輕嗅了,上面和荷包的味道如出一轍,只是更為?清淡。

 袁曜輕輕打?開畫卷,只見畫上一個男子長身玉立捏著花笑的恣意。隔著時光與紙幣袁曜都?能感受到那人的耀眼?。

 畫的右下角有落款和印。落款是景安,印袁曜見過,是景安帝的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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