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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症復發後身陷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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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成年人的社交,就是該說話的時候說話,不該說話的時候閉嘴。

 陸水沒有回應閻行的搭話,只是冷冷回看了一眼閻行,微微頷首。

 閻行立刻舉起酒杯,隔空對陸水敬酒,就灑脫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陸水坐在安靜的吧檯便,一隻手拿著手機回覆工作郵件。

 閻行身處熱鬧的卡座裡,身邊還圍著一圈跟他年齡相仿的人,慵懶靠在沙發上喝酒。

 他們隔著遙遠的距離,卻又會不自覺地用餘光掃向對方。

 跟自己的心理醫生在同一個酒吧喝酒,還真是一件稀罕事。

 陸水抿了一口酒,臉上很快泛起紅暈。

 吧檯的調酒師給陸水上了一杯血腥瑪麗。

 陸水盯著紅色的液體,抬眼望向調酒師:“我沒加點。”

 “那邊的客人給您點的。”

 調酒師指向酒吧角落的卡座,暗色的燈光下坐著一個人,看不清臉,但是西裝筆挺,看上去是個事業有成的中年人。

 發現陸水往自己這投來的視線,對方還遙遙舉起了酒杯。

 陸水豎起手掌,用手背把雞尾酒推回去:“我不喝,你送回去吧。”

 調酒師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很快體貼地點頭:“好的。”

 像陸水這樣的人,調酒師見過不少,他們不缺送酒的人,眼光也自然比常人要高。

 “先生跟閻少很熟?”調酒師見陸水一個人喝悶酒,便隨口問道。

 陸水聞言,抬頭瞥了一眼閻行,緩緩搖頭:“不熟。”

 非要說熟的話,那他們也只是病患和醫生的關係罷了。

 卡座裡的閻行突然大喊一聲,拿著手裡的色盅扼腕嘆息,又猛地喝了一杯伏特加。

 陸水轉過頭,挑眉看向酒保:“你覺得我們很熟?”

 一個愛玩的二世祖,隨隨便便就能拿一箱洋酒跟朋友賭酒喝,怎麼看都不像是他陸水會交的朋友。

 酒保聳肩:“不好意思,因為閻少在這從來沒有搭訕過別人,我還以為你們是熟人。”

 陸水“唔”了一聲,沒回話,盯著酒杯裡淡色的液體發呆。

 夜色逐漸深沉,來酒吧的人也越來越多。

 不同於以往舞池和卡座裡熱鬧的氣氛,今天的吧檯,格外有人氣。

 陸水的左右兩側都被人佔據著,幾乎一整排的人,都用欣賞或是渴望的眼神盯著他。

 但陸水卻沒有半分恐慌,他在眾人的注目下拿出手機,開啟微信。

 有人提前打開了微信二維碼,有人則是開始準備掃碼。

 但陸水卻面無表情地點開了朋友圈。

 競對公司今晚的活動應該已經結束,他正好有對方策劃總監的微信,可以看看對方的活動效果。

 人群中響起一聲嘆氣,陸水卻連一個眼神都吝嗇。

 閻行翹著二郎腿坐在卡座中間,扯著笑把想蹭到自己懷裡的男生推開,把一杯酒拿在手裡:“怎麼,才這麼一點,就都歇菜了?”

 “閻少,你就別笑話我們了。”朋友笑笑,“你酒量好,我們可喝不過你。”

 他們顯然也注意到吧檯的與眾不同,一個穿著清涼的小男生站起來,往吧檯那張望。

 “怎麼,今天是來了個天菜嗎?全都在吧檯?”

 閻行聞言,勾起一抹笑:“好像多少年沒見過男人似的。”

 酒保把酒端上桌,正好聽到閻行的話:“咱們酒吧漂亮的人不少,但清冷掛還真沒怎麼見過。”

 “清冷?”有人猥瑣地看向吧檯,“來這還有不撩.騷的?我看是哪家的鴨,故作高傲來抬價罷了。”

 “咳咳!”閻行旁邊的朋友立刻出言提醒,“說話注意點!”

 在他們身邊的閻行,就是一個來酒吧只喝酒,不談感情的木頭人。

 只不過他們得罪不起閻行,私底下偶爾吐槽,明面上根本不敢揶揄閻行。

 閻行攤開手,無所謂地笑:“沒事,來酒吧嘛,無非就是為了在酒精作用下,增加滿足人類生理慾望的可能性。”

 說著,他就把一瓶洋酒推到那個說“撩.騷”的人面前:“喝吧。”

 那人的臉上如蒙陰雲,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灌了一瓶酒。

 但不出半刻,那人就馬上倒地,不省人事。

 閻行給他的酒號稱“一杯倒”,整個酒吧,也只有他能喝。

 看到男人喝醉的樣子,閻行反而在一旁發笑鼓掌:“嘖嘖嘖,這酒量不行啊,怎麼,有膽子說話,沒身體喝酒啊?”

 眾人面面相覷,沒一個敢去扶地上的人。

 閻行靠在卡座上,金口一開:“都醉成這樣了,就送回去吧。”

 酒保冷汗瞬間就從額頭滴落,連忙讓保鏢幫那個喝醉的人叫了一輛車回去。

 陸水並沒有注意到閻行那邊的動靜,他正準備離開。

 身邊各種眼光毫不顧忌地掃過他的臉和身體,陸水並不樂意給這些人當觀賞品。

 他見過太多這樣的眼神,大多數都是在活動現場或是慶功宴上,那些肥頭大耳的甲方以為他是哪家公司的小藝人,抓著他要聯絡方式。

 對於甲方,陸水只能婉拒,但對於這些人,陸水可以毫不留情地直接離開。

 “你好。”陸水把手機的支付碼遞給酒保。

 很快,他身邊就有人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和信用卡,鬧哄哄地要替陸水結賬。

 “我來吧。”

 “美人喝酒,哪裡有自己付錢的道理。”

 “今夜你喝什麼,我都包了!”

 陸水被他們的聲音吵得腦袋嗡嗡響,直接把手機殼掰開,從裡面取出一張百元大鈔拍在桌面上。

 “不用找了。”

 他相當利落地走向門口,卻並沒有讓那些對他虎視眈眈的人放下執著。

 陸水走在昏暗的街道上,旁邊就是計程車停靠點,只不過有幾個醉鬼站在那裡嘔吐,陸水就特意站得離他們遠了一些。

 一輛黑色的寶馬停在陸水面前,車窗降下,是不認識的人。

 陸水視線往下移,看到了那身條紋黑西裝,很快想起來那杯被他拒絕的血腥瑪麗。

 他彎下身,直視中年男人的眼睛:“不好意思,不約。”

 “不約的話,送你回家總行吧?”中年男人笑得很斯文,“這附近沒什麼計程車,你搶不過那些酒鬼的。”

 但陸水只是雙手抱臂,冷漠地搖頭。

 突然,一隻手攬過陸水的肩頭,他本能地想甩掉對方,卻被對方強大的力量抓得緊緊的。

 “怎麼,我的人也敢碰?”閻行用力踹了一腳車門,儼然一副無法無天的二世祖模樣。

 “閻少?”中年男錯愕,瞭然地點點頭,“小情侶吵架,那我就不打擾了。”

 不到十秒,黑色的寶馬就駛離了酒吧門口。

 “沒人告訴過你嗎?不要隨便去不認識的酒吧。”閻行笑眯眯地開口。

 陸水卻面色不善地盯著閻行:“手。”

 閻行的右手還搭在陸水的肩上。

 他輕輕地放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酒保出門幫閻行叫代駕,就看到陸水和閻行面面相覷的畫面,不禁有些發怔。

 兩人之間只隔著一步的距離,但卻彷彿是隔著大江大河。

 一個嬉皮笑臉,一個冷若冰霜,還真是冰火兩重天。

 酒保忍不住一個哆嗦,把車鑰匙送到閻行面前:“閻少,代駕馬上來,鑰匙給您。”

 閻行隨手把鑰匙塞進褲袋,點點頭:“行,再叫一輛出租。”

 “出租?”酒保有些疑惑,然後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陸水,“好,我現在去。”

 五分鐘後,閻行的代駕和陸水的出租同時抵達。

 陸水一腳踩進出租車裡,往閻行那望去,抿了抿唇,輕聲道:“剛才的事,謝謝你。”

 閻行擺擺手,笑著凝視陸水:“英雄救美,應該的。”

 “不過。”陸水緩緩開口,“我想你並不適合當我的主治醫生,下次我會去中心申請更換醫生的。”

 說完,陸水就鑽進車裡,直接了當地關上門。

 對於閻行這種人,陸水覺得,最好的選擇,就是敬而遠之。

 “閻少?”酒保戰戰兢兢地轉向閻行。

 沒想到閻行只是輕哼一聲:“沒病人我才樂得清閒呢。”

 他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就躺進自己的車後座閉目養神。

 唯獨酒保琢磨不清這兩人的關係:“怎麼回事?那個冷美人是閻少的病人?”

 “閻少居然會乖乖去上班?”

 *

 計程車停在了陸水租住的小區旁。

 這是一個老舊小區,市政改造還沒輪到他們這,整個小區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一點微弱的路燈照亮了回去的路。

 陸水走了五層,臉上隱隱流了點汗,他從包裡拿出鑰匙,“咔噠”一聲,開啟租住的房門。

 一隻橘色的中華田園貓正在門口趴著睡覺。

 陸水把包和外套掛在衣架上,脫掉襪子,光著腳摟起貓咪往臥室裡走。

 這是個一室一廳的單身公寓,使用面積不到40平,平時一人一貓生活都有些侷促,光是貓爬架和貓砂都佔據了不少空間。

 陸水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食盆,把貓咪舉起來,看到自家兒子鼓鼓的小肚子,這才放下心來。

 他抱著貓兒子斜躺在地毯上,光/裸的腳踝蹭著毛茸茸的毯子,貓咪柔軟的感覺讓他疲憊的心靈頓時擁有了港灣。

 陸水把頭埋在貓兒子的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貓兒子難得沒有反抗,而是溫溫柔柔地窩在陸水的懷裡,這讓陸水有些感動。

 酒精的後勁很大,陸水在地毯上就直接睡了過去,等到凌晨兩點,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才把他吵醒。

 “喵!”被吵醒的貓兒子從陸水懷裡掙脫,跑到床上接著睡。

 陸水頂著黑眼圈接起了電話:“早上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這個點你居然還敢來找我?”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還在酒局,周圍響起了觥籌交錯的聲音:“我這不是第一時間聽到訊息就來找你了嘛。”

 “有話快說。”陸水眯起眼睛,一手拿著手機走到浴室,脫下衣服檢視自己受傷的後背。

 還好,沒什麼大礙。

 “你們總監提前銷假回來了,這應該算是大事吧?”

 “在這個時間點回來,我這個外人都知道,你還被矇在鼓裡……”電話那頭的人笑得不懷好意,“看來你這個星光賞總策劃的位子,可能坐不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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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七夕快樂!孤寡單身蛙只能孤寡孤寡孤寡地叫啦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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