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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敵國皇帝的崽後朕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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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待眾人看清楚青年的面容後都忍不住感嘆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神仙般長相的朗君。

 文武會是北域諸國的盛會, 因此不少雖然知道燕王名諱,但真正見過慕容曦的人並不多,在場的眾人中, 唯有陳拓以及君南煜認出了慕容曦。

 見慕容曦居然大搖大擺地出來, 陳拓驚愕得瞪大了眼睛,而君南煜彷彿是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人, 他本想喊燕王逃跑了,想命人拿下慕容曦卻意外得發現自己居然無法說話。

 君南煜握著脖子,費力地想要發出聲音,卻怎麼都無法發聲。

 君北曜自然注意到了君南煜那邊的動靜, 不僅是君北曜, 秦侯也發現了自己的愛子似乎遇到了什麼問題。

 秦侯趕緊起身, 走到君南煜身邊檢視, 而君南煜卻一隻手緩緩抬起想指向慕容曦。

 但他的手指還沒伸出來, 就聽上位的君北曜冷聲道:“將秦侯世子帶下去醫治。”

 “是。”

 伴隨著侍衛洪亮的聲音, 君南煜被強制退離了場地。

 見自家王上似乎默許了燕王的行為, 陳拓便沒有動作。

 君北曜坐在高位上看著下面那抹紅色的聲音, 周遭高朋滿座, 但這一刻君北曜卻感覺萬籟俱寂,唯有那抹熾烈的焰火印入了他的心房。

 君北曜從未想過, 有一天, 他的宿敵, 慕容曦會如天神降臨一般幫他度過劫難。

 “不知閣下是君家哪位?”

 雖然慕容曦出場驚豔眾人, 但回過味來, 有不少人開始疑惑起這好像從天而降的神秘青年的身份。

 “吾並非君氏一族之人。”

 慕容曦一臉理直氣壯道。

 而聽到慕容曦這話, 有別國來老者道:“文武會只有世家內部的族親才能參與, 這位小友既然不是君氏人, 又怎麼能替君家參與書畫比試呢?”

 雖然老者這話表面上是說給慕容曦聽的,但是眼睛卻一直看向君北曜,似乎在說:即便是王上也不能壞了文武會的規則。

 不給君北曜發揮的機會,慕容曦道:“我記的沒錯的話,之前不少家族也會請江湖中的師兄姐弟來參與比試,那吾作為秦王的師兄,來幫師弟參加比試有什麼問題嗎?”

 慕容曦的話瞬間將眾人堵得啞口無言,確實之前不少家族都有找別人幫忙的先例。

 可是比起這個,眾人更加關注的點是王上什麼時候有了個師兄。

 眾人抬頭向君北曜求證。

 而君北曜則是視線落在了慕容曦的身上。

 慕容曦挑眉目光與之相對。

 見狀,君北曜勾起唇角開口道:“不錯,這正是孤的師兄。”

 在聽到君北曜親口承認自己是師弟的那一刻,慕容曦心底爽快無比。

 而在場的眾人聽到慕容曦真的是秦王的師兄,看向慕容曦的眼神也不禁跟著敬畏了幾分。

 “鄙人姓楚名昭,與秦王師出同門,不知可有資格參加這書畫的比試?”

 “自然,自然可以。”

 知道對方是王上的師兄,眾人哪裡還敢攔著慕容曦參與比試。

 而君北曜卻注意到了慕容曦口中說的化名。

 “楚昭”,慕容曦隨口說的名字裡帶著個“昭”字,還真的是很巧合。

 聽到自己可以參與比試,慕容曦緩緩走到了書畫的比賽場地上。

 青年一身紅衣,手裡還拿著把摺扇,周身都散發著氣定神閒的氣息,彷彿已經勝券在握。

 見青年“目中無人”的模樣,有些參與比試的人皺起了眉,這楚昭雖然是王上的師兄,但名諱卻聞所未聞,想來也沒什麼本事,不然有這一層關係在,早就封侯拜相了,怎麼還會是一介布衣!

 而看到這樣的慕容曦,君北曜則是不可查地揚起了唇角,不虧是他一直以來的對手,還是這麼的張揚、不可一世。

 也還是那麼的對他胃口!

 伴隨著一聲鑼號聲,比試正式開始。

 此次比試,書畫放在一起進行比試,要根據給定的主題作畫並提字。

 書畫比試的評判官是秦國的幾位有名的儒士和畫師,由其中一位評判官給參與比試的眾人展示主題。

 只見一張巨大的宣紙上,規整地寫著“山河”二字。

 看到這個題目,在場的人只覺得這題目未免太過於簡單,這不是就作山水畫就完了。

 而參與比試的眾人除了慕容曦外卻皺了皺眉,此題目雖然簡單,但正因為過於簡單,所以放在比試中卻有些難度。

 因為這樣的題目人人都能繪上兩筆,但若是想在一眾人中出彩卻是需要花費一番心思。

 就在其他人都絞盡腦汁地想該如何畫才能更加出彩時,只見場上唯一一抹紅色已經開始動了起來。

 在場的眾人好奇這位王上的師兄畫了什麼,紛紛扯著脖子看去,但當他們看清楚了慕容曦的動作以及紙上慘不忍睹糊作一團的“畫”,皆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人甚至偷瞄君北曜的神情。

 這王上的師兄確定是來參與比試而不是來砸場子的?

 坐於上位的君北曜遠遠地看著慕容曦的動作,只見紅衣青年手中拿著研好的墨汁,毫無章法地隨手潑在了紙張之上。

 青年桌子上的那張紙因為青年隨意的動作,已經變得慘不忍睹,到處都是未乾的墨跡。

 場上其他參與比試的人自然也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見慕容曦隨便潑著墨水,連筆都沒有動過,不禁忍不住在心底嘲笑慕容曦原來是虛張聲勢,實則什麼都不會。

 在場的幾位評判官在看到慕容曦曦的動作後無不直搖頭,心底已經開始想著一會兒應該怎麼評判這位王上的師兄才能不讓王上失了面子,保住自己的項上人頭。

 君北曜看著慕容曦的動作,臉上神情未變,他相信他宿敵的能力。

 在場的眾人心思各異,但這完全影響不到慕容曦隨性的發揮,他依舊看似隨意地潑著墨水。

 而其餘參與比試的人也都漸漸想好了方向,開始動筆畫了起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有幾名比試者的作品已經接近尾聲到了提字的這一步。

 其中最惹人眼的當屬齊國公子齊蕭的畫作,只見畫上山巒起伏,下面是滔滔江水,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到山間隱隱的霧氣。

 “絕作!”

 “絕作啊!”

 一旁的評判官們在看到齊蕭的畫後,紛紛忍不住開口讚歎。

 雖然四周盡是對外他的讚美之聲,但是齊蕭並沒有因此而得意洋洋,依舊是不急不緩地醉心於自己的畫作,彷彿自己已經溶入於畫作之中。

 “誒?你們看那楚昭的畫!”

 伴隨著一聲驚呼聲,眾人的目光向著慕容曦的方向看去。

 只見原本被墨水染得亂作一團的畫,此刻竟然漸漸浮現出輪廓。

 而這個時候,慕容曦也拿起了畫筆,蘸上墨水開始勾勒輪廓的線條,然後就見整張畫面的內容開始浮現。

 見狀,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慕容曦手中的畫。

 “他這是怎麼做到的?”

 “是我眼花了嗎?明明剛才還亂做一團不成章法,怎麼這會兒……”

 雖然有人不解慕容曦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更多的人則是屏住呼吸,緊盯著慕容曦的下一部動作。

 他們都很好奇慕容曦究竟在畫些什麼。

 隨著時間的流逝,慕容曦手中的畫也逐漸的成形,只見畫面中山河圍繞著城池,城池內街坊繁華,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兩邊有正叫賣著的商販,城外一條運河通往南北,河上盡是巨大的商船。

 畫中有山有河有城還有人,整個就是一張話本里才有的盛世畫卷。

 雖然慕容曦最終的畫作令人驚豔,但是也有人覺得本次比試的主題是“山河”,慕容曦還畫了城鎮和人,這是不是不太符合主題?

 但是當慕容曦提上字後,所有質疑的人都閉嘴了。

 紅衣公子揮起袖子,十分瀟灑自若地在畫上提了幾個大字――

 山河月明,海晏河清。

 雖然慕容曦的字寫得看起來隨意,但蒼勁有力,筆鋒也是放蕩中帶著有力。

 看到這幾個字,在場的人皆是一片驚歎之色。

 而最上首的君北曜則是心神震盪,“山河月明,海晏河清”,再看著慕容曦畫中的盛世光景,這不正是他一直以來所期盼的嗎?

 君北曜看著下面的紅色身影,不禁有些著迷,這一刻,一種埋藏在他心中已久的情感,正瘋狂地滋長著,逐漸浮於表面,讓君北曜想藏也藏不住。

 鑼聲再次響起,宣告著比試的結束。

 但伴隨著上方傳來的掌聲,熱烈的掌聲與驚歎聲充斥著全場。

 評判官們的眼睛恨不得黏在慕容曦的畫上,此等出神入化的畫技,實乃世間罕見、絕無僅有。

 毋庸置疑,這場比試的勝者應當屬於這位名不見經傳的紅衣青年。

 今日之後,楚昭這個名字算是徹底在秦國甚至整個北域揚名。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此次文武會的所有頭籌竟然全讓秦國摘得。

 要知道,就算是以往有君南煜在,君南煜也只能獲得書畫的前三,頭名一直以來都是由齊蕭把持。

 然而這一次,因為有了秦王師兄的加入,一切的局勢都變了。

 秦國君氏,第一回在書畫上取得頭名。

 甚至經過這場比試,秦國國內的百姓和臣民們都覺得王上的師兄可比他的那位沒有什麼存在感的親兄長強多了。

 文武會的所有比試都結束後,君北曜正一臉春光地去找慕容曦就見到一個一身青衣的小白臉正一臉興奮的拉著慕容曦的胳膊說著什麼。

 君北曜依稀記得那個青衣的小公子,好像是那個齊國的什麼齊蕭。

 見齊蕭抓著慕容曦的手不放,甚至還搭上了慕容曦的肩,君北曜皺了皺眉。

 靠著別人身上幹什麼?沒長骨頭嗎?

 然後更令君北曜不滿的是,慕容曦居然笑著和齊蕭說話,兩人一副向相談甚歡的模樣。

 笑什麼!

 說是狐狸精一點都沒委屈你,又在到處勾勾搭搭。

 君北曜在遠處酸溜溜地看著慕容曦他們的互動。

 “你叫楚昭對嗎?那我叫你阿昭吧。”

 “阿昭,你的畫技好厲害,你是怎麼隨手潑一潑就畫成了那樣一副畫的?”

 齊蕭是個畫痴,自小就醉心於畫作,其他兄弟因為齊王之位爭奪不休時,他卻整日閉門作畫。

 也是因為這個,在最終秦國伐齊是,齊蕭倒是因此倖免於難。

 “其實也不是隨便潑,那都是有章法的,若是有機會,孤……我可以教給你。”

 終日生活在算計中的人都會對純粹的人心生好感,齊蕭就是這樣的人,因此一向不喜陌生人靠近的人竟然意外地覺得齊蕭親近,於是慕容曦便多說了幾句。

 甚至還給齊蕭畫了個大餅,因為慕容曦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不是楚昭,而是燕王,齊國作為秦國的附屬國,對於燕國來說,也算得上敵國。

 怕是過了今日,他應該不會再有與齊蕭見面的機會。

 而聽到慕容曦話的齊蕭則是驚喜道:“真的嗎?你願意把自己的技藝教給我?”

 齊蕭沒有想過慕容曦會爽快地將自己的“絕技”教授給一個陌生人,因為在齊蕭看來,慕容曦這種畫技是可以留下來傳家的程度。

 慕容曦沒想到自己隨口寒暄的話,被齊蕭當真了,甚至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齊蕭居然朝他跪下,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雖然慕容曦早已經被人跪拜慣了,但是齊蕭這突然而來的拜師禮還是把慕容曦嚇了一跳。

 他怎麼還莫名其妙的多了個徒弟?

 就在慕容曦發懵之際,君北曜大步走過來,擠進了兩人中間,高大的身體直接把齊蕭擠到了一旁,摔了個屁股蹲。

 “是誰這麼無禮……”

 摔倒的齊蕭將衣服上粘到的灰塵用手撣掉,皺著眉頭起身,正欲好好說說這個耽誤他拜師又十分無禮的人。

 可當齊蕭撞上君北曜回頭露出的陰鷙眼神,他嚥了咽口水,“王……王上……”

 見震懾的作用已經起到了,君北曜轉過頭,立即換了一副神色對慕容曦和顏悅色道:“師兄,收徒這種事情怎能如此草率,難道不應該請示一下師父嗎?”

 想到民間話本中,有不少對師父心懷不軌的徒弟,君北曜覺得不能讓慕容曦收徒。

 說完,不給慕容曦反應的機會,君北曜就將人牽走了。

 獨留齊蕭一個人傷心他的拜師計劃吹了。

 慕容曦被君北曜拉著走了好遠,直到走到了承幹殿才停了下來。

 君北曜鬆開抓著慕容曦的手,轉身看向紅衣青年,神色複雜,緩緩開口問道:“你為何幫孤?”

 慕容曦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用一根根樹枝綁成的小冊子,小冊子上有不少用血寫成的完全看不清楚的字跡。

 這種寫得歪歪斜斜的字,常人根本就看不出寫的是什麼,但是教君北曜寫了這麼長時間的字,慕容曦一眼就看出這都是君北曜寫的。

 而上面的內容,寫得是一個孩子在絕望之中的期盼。

 “孤已經不在乎了。”

 君北曜拿過那個小冊子,臉上沒什麼表情,像是已經是釋懷了,但是慕容曦知道,他沒有!

 君北曜一直都很在意,要不然身為秦王的他也不會把這麼破舊的東西放在枕下。

 “先說啊,這不是孤故意翻出來想揭你傷疤的,是它自己從枕頭下面掉出來的。”

 慕容曦前些日子因為要教君北曜寫字作畫,因此經常去出入承幹殿,一次,他因為實在太困了,就躺在君北曜的床上睡著了。

 醒來後,就看到這個用樹枝做成的小冊子從枕頭下掉了出去。

 慕容曦將冊子撿起後,就看到上面的內容,那應該是君北曜很小的時候寫的,即便歷經過大風大浪,在看到上面的內容後,慕容曦還是沉默了片刻。

 他不知道君北曜還有這樣痛苦的過往,他幼時四處流浪尚且還遇到了嵇昀拉了他一把,雖然嵇昀不怎麼靠譜也不會養孩子,有時還得他一個孩子給嵇昀做飯吃,但是這讓慕容曦知道了世間還有善意存在。

 可君北曜的整個幼年都是黑暗的,沒有人救他。

 慕容曦正欲開口說些什麼,門外就傳來了宮廷侍衛匆匆的腳步聲。

 “那個人是燕王!”

 “燕王越獄而出,你們還不快把他拿下!”

 慕容曦抬頭看向在他和君北曜面前釋出號令的君南煜,撇了撇嘴,心想:恢復得還挺快!

 方才文武會上,慕容曦怕君南煜多嘴多舌將他身份暴露出來,索性慕容曦就給君南煜下了一點料,讓其閉嘴。

 但慕容曦居然沒有到這個君南煜居然這麼蠢地直接帶人過來抓他,難道君南煜真的就一點都看不他跟君北曜在合作,沒有敵對的意思嗎?

 想到君南煜能被梁叔月派來的人利用,還去破壞燕秦之間的協定,慕容曦瞬間就想通了:這貨就是真的又壞又蠢。

 不明真相的侍衛們見到慕容曦居然真得跑出來了,連忙就要按照君南煜的指示,將慕容曦抓回去。

 但他們還沒走到慕容曦身邊,就聽到君北曜冷聲道:“住手!”

 有王上發話,侍衛們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可君南煜卻對此不滿至極。

 “王上,燕王可是為兄費盡千辛萬苦才抓回來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僅僅因為燕王在文武會上幫了你,你就打算放過慕容曦嗎?”

 君南煜想到在來的路上,聽了一路“王上師兄在書畫比試上奪得了頭籌,簡直比秦侯厲害多了”。

 對此,君南煜氣得發狂,明明這些讚譽應該都屬於他的,但是現在卻全部成了慕容曦的不說,他還被人貶低得一無是處,這讓君南煜怎麼能甘心。

 “你為了不丟顏面,居然求燕王相助。”

 “君北曜,你不覺得羞愧嗎!”

 君南煜在君北曜面前一直以自己是兄長自居,所以在君北曜面前放肆慣了,這次更是直呼起了秦王的名諱。

 君北曜陰鷙而冰冷的眼神看向君南煜,眼中沒有一絲溫度,凍得君南煜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把他帶下去,先幽禁在府邸中,待孤過後處理。”

 君北曜冷聲命令道。

 “是。”

 聽到王上的命令,侍衛們立即架住君南煜往承幹殿外走。

 見侍衛們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君南煜才反應過來君北曜居然要幽禁他!

 “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的兄長,君北曜你不敬兄長,你會被天下人唾棄的!”

 “我不要被幽禁!你們放開我!我要見秦侯,我要見父親!”

 任憑君南煜如何叫囂,君北曜都充耳不聞,也沒有人把他的話當回事兒。

 就在君南煜要被架出承幹殿之際,秦侯和夫人匆匆趕了過來。

 兩人本是來勸勸君南煜莫要因為一點小事就傷了和氣。

 但當他們看到被侍衛架著的君南煜趕緊走了過去。

 “煜兒,我的煜兒!”

 秦侯夫人看到君南煜的手臂被侍衛勒出了紅痕心疼不已。

 見秦侯和夫人過來攔住了去路,侍衛們也不敢強行帶走君南煜。

 而君南煜在看到秦侯他們後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慌亂地抓住秦侯夫人的胳膊。

 “爹,阿孃,救救我!君北曜他想把兒子幽禁。”

 聽到君北曜居然要幽禁君南煜,秦侯和秦侯夫人大吃一驚。

 秦侯夫人連忙走到君北曜面前,“曜兒啊,不管怎麼說南煜都是你的兄長,這兄弟之間哪有隔夜的仇?你兄長是阿孃看著長大的,秉性純良,他是絕對不會做什麼壞事的,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對於二兒子,秦侯夫人向來不敢太過親近,就連說著求情的話,都站得跟君北曜保持了一段距離。

 這份疏離感,就連一旁的慕容曦都能清晰的感覺到,更不要說是君北曜本人了。

 不過君北曜神色未變,似乎早已經習慣了被母親區別對待。

 “沒什麼誤會,君南煜他私通外敵,偷了孤的虎符調兵破壞秦燕兩國的協定,不管是哪一件事,放到別人身上都夠死一萬次了,秦侯夫人。”

 君北曜聲音冷漠道。

 “把他帶下去。”

 雖然君北曜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但秦侯夫彷彿聽不懂一般,依舊是柔弱憂愁的模樣,哭啼啼道:“曜兒,阿孃求求你,你就饒過煜兒這一次吧,阿孃保證一定會好好看著他的,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別把他從阿孃身邊奪走……”

 秦侯夫人這句話音剛落,空氣突然變得冷了起來,這個時候,秦侯夫人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君北曜原本已經麻木的眼神還是忍不住閃過一絲痛色,原來在他們的心裡,他根本就算不上是他們的兒子。

 “不是這樣的!阿孃、阿孃只是一時失言,曜兒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秦侯夫人想解釋,卻發現無論怎麼說好像都無法彌補母子之間的隔閡。

 見君北曜不打算理會秦侯夫人,秦侯走了過來,秦侯剛要開口遊說,就被青年慵懶的聲音打斷。

 “差不多行了,你們這一家子可真有意思,全家上下都依仗著二兒子一個人生活,大兒子沒什麼本事還總背地裡惹事,惹完事了還得父母給擦屁股。”

 “我說,二老是怎麼舔著臉皮求人家放了你那親親好大兒!”

 慕容曦的話說的一點也不客氣,把秦侯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但偏偏還沒什麼反駁的理由。

 確實,若是沒有君北曜,秦侯一家還都在西北喝風吃沙子呢。

 “你、你哪裡來的毛頭小兒!說話如此沒有教養!”

 “孤說錯了嗎?孤只是把事實說出來,秦侯怎麼還惱羞成怒了呢?”

 “你……”

 “爹,他是燕王慕容曦!”

 君南煜看向慕容曦憤恨道。

 聽到君南煜的話,秦侯才正視起眼前的紅衣青年,想到對方的身份,秦侯看向君北曜疑惑道:“曜兒,這……”

 秦王和燕王不是水火不容嗎?怎麼曜兒看起來與這燕王好像關係還不錯?

 “爹,你別管他,先救救我!”君南煜見秦侯的目光全然被慕容曦吸引了去,立即道。

 秦侯這時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但慕容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秦侯,秦王不過是將他幽禁,都沒說要殺他,你幹嘛一副君南煜馬上就要被砍頭的樣子!”

 慕容曦完全不理解秦侯這對夫妻,依他對君北曜的瞭解,要是這君南煜不是他哥,早就各種死法都輪過一遍了。

 “你懂什麼,煜兒當年與我們一起流放吃盡了苦楚,已經毀了半輩子,若是再被幽禁,豈不是連下半輩子都要毀了!煜兒不能再受苦了。”

 秦侯夫人心疼兒子,反駁道。

 “是嗎?與父母一起流放就是毀了上半輩子,天天在侯府裡吃好的喝好的就是受苦,那你們可知道淪為奴隸,被人關在狗籠裡與狗爭食是什麼滋味!”

 “怎麼會有人過那種生活……”

 “夫人!”

 秦侯夫人完全不能理解,在她心裡最苦的歲月就是在西北整日給人洗衣服的那些年,直到被秦侯叫住,她才反應過來,淪為奴隸……

 “你、你是說……”

 秦侯夫人不敢相信地看著慕容曦,然後看著一直冷著臉的君北曜,“曜兒……”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以為不用流放就算是做奴隸也不過是成為大家族的僕役,怎麼說都應該比他們在西北過得好,所以這些年,秦侯和秦侯夫人都對和他們一起“受苦”的長子感到虧欠,他們從未想過見面就已經是秦王的么子,還有這麼一段經歷。

 “曜兒,我們……”

 秦侯和秦侯夫人皆是悲痛萬分地看著君北曜,他們過去想拉住君北曜的手,卻被君北曜側身避開。

 看著秦侯和秦侯夫人愧疚的模樣,君北曜只感覺煩躁,他們永遠都是這樣,覺得誰可憐就憐惜誰,也許很多年前置身於黑暗的小孩子會渴望這點憐惜,但是秦王,並不需要憐惜。

 “來人,送秦侯和夫人回府。”

 君北曜不想再見到這些令他心煩意亂的人。

 待將秦侯他們送走後,整個承幹殿終於安靜了下來。

 “你也是可憐孤嗎?”

 君北曜負手而立,闔著眼睛道。

 “孤可沒有可憐你,孤只是……”

 慕容曦頓住了聲音,沒有繼續下去,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只是想為未來創造另外一種可能。

 “只是什麼?”

 君北曜回頭看向慕容曦,他不是很明白為何他這個宿敵會屢次幫他,更讓君北曜受不了的是,因為宿敵多次的出手相助,他發現自己似乎對宿敵產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君北曜只在與阿昭相處產生過。

 君北曜現在心裡很亂,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宿敵的新誘敵之策。

 慕容曦向來詭計多端,以往交手,慕容曦只是用盡手段攻擊他的人,現在難道對方這次是想攻心?

 慕容曦不知道君北曜此刻正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他現在心底正不斷完善著一個計劃。

 慕容曦這些天在心中思考了許久,最終他打算將孩子留下來。

 但既然這個孩子是他和君北曜兩個人的,憑什麼既要他生又要他養,生育養育的苦楚都要他一個人受著。

 最終若是有一天小崽子和君北曜兩父子相認,他總不能阻止。

 這樣的話,君北曜不生不養,最後還白得了個孩子。

 慕容曦怎麼想都覺得自己虧大了,所以慕容曦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把一切都告訴君北曜,兩個人一起商量商量以後該怎麼辦。

 他數次幫助君北曜也是為了找個機會跟君北曜開口,但是慕容曦發現他高估自己了。

 他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

 而令君北曜感到不妙的是,宿敵的計策似乎很有效。

 作者有話說:

 阿曜:宿敵他勾引我,我還上鉤怎麼辦?

 昭昭:我只是想給孩子上個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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