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羨魚只覺她又做了令她難以啟齒的夢。
像沉溺在大海里，冰冷的蛇尾糾纏於她，讓她無法浮出水面。
心臟狂跳不止，呼吸變得很薄弱。
臉色紅潤宛如紅霞璀璨。
手不知抓到何處，在水裡撲騰著想要活命。
?
第二日，顧羨魚悠悠轉醒，睜開脹痛的眼眸，迷茫無助的看著的天花板。
她身體好像被重組一樣，痛的要死。
四周環境陌生，臥室黑白格調，略顯沉悶。
是那個恐怖男人帶她來這裡的嗎？
掀開被子剛要下去，就見顧臨淵從浴室裡出來。
讓她純純的欣賞一下美男出浴圖。
顧羨魚受驚似的連忙躲回被子裡，蜷曲著雙腿，鹿眼水泠泠的打量他。
顧臨淵身姿挺拔，目測有一米八八，容貌白皙乾淨，薄涼的唇泛著清淺的弧度，幽紅的眼底蘊著鋒利寒意，眼窩深邃。
溼頭髮還在滴水，腹肌精壯有力，腰上鬆垮圍著浴巾。
十足的妖孽。
顧羨魚臉紅耳熱，她除了需要能量供給才能活命，其餘跟人類一模一樣。
她感覺到心嘭咚嘭咚跳個不停。
不知為何會這樣？
雙手無措的交織在一起，濃密的秀髮有些凌亂，眉眼低垂，長長的眼睫毛輕扇，讓顧臨淵有些心癢。
當感覺顧臨淵靠近時，她抬起鹿眼，像被人欺負過一樣，眼眸覆蓋了一層水霧。
“你是誰？為什麼看見你，我會有心跳？”
她的嗓音軟綿綿的，毫無攻擊力。
臉頰自動浮出紅暈，輕抿紅唇有些不自在，茫然無措看著他。
像個不諳世事的姑娘。
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
“因為你愛我，才會有心跳。我是你的愛人，我叫顧臨淵。”
“你該記得我，每晚我們都在一起度過。”
他臉不紅心不跳的信口雌黃，笑意不減反而加深。
手指觸碰她的臉頰，細膩嬌顏。
她是暖的，而他是涼的。
他不惜損失靈力，也要入侵到她的夢裡。
掛在牆壁上的畫已經損毀。
那是顧羨魚的靈識，準確來說是江羨魚。
他以靈力餵養她的靈識兩千年。
江羨魚本是九重天的九尾狐仙，被她母親安排在顧臨淵身邊。
只為有朝一日殺害他，搶奪他體內能控制萬物的幽冥之心，想要統治妖界。
她得知母親的陰謀論後，不願殺害顧臨淵。
反被她母親控制身體，親手殺了他，挖走他的心臟，差一點讓他灰飛煙滅。
江羨魚為償還欠下的債，把自己的心給了他，靈力散盡，連軀體也隨風凋零。
顧臨淵用他的一魄搜尋到她的一縷靈識，寄存在畫裡。
之後長達兩千年的時光，他都以身餵養。
最近一次，她的靈識衝破畫，消失不見，連畫都沒了。
他著急的快把這個世界翻遍了。
誰知她的靈識誤打誤撞進到這個機器人體內。
改變了她是機器人的事實。
“什麼是愛？”顧羨魚不懂，眼神更是茫然。
自動忽略掉他後面一句話。
“我會慢慢教會你什麼是愛，不著急。”
顧臨淵手掌輕撫她的發頂，幽紅的眼眸軟了一分，嘴角帶笑。他像是在撫摸一隻聽話乖巧的寵物。
他會手把手教會她什麼是愛，讓她臣服於他，只做他一人的寵物。
“羨羨，我們的關係早已千絲萬縷，你總要學會真的愛我。”他的嗓音沙啞，帶著微醺。
手指在她修長的脖頸上撫摸時，一點一點在收緊。
聽到顧羨魚驚呼，他才稍鬆手，眼底殺意退散，“對不起羨羨，是不是弄疼你了？”
對她，顧臨淵又愛又恨。
愛恨交織在一起，讓他的性格變得病態。
顧羨魚抿著嘴唇輕輕的“嗯”了一聲，眼裡蘊著霧氣，嫩如凝脂的臉憋得紅潤。
她什麼記憶都沒有，什麼也不會。
純潔的像張白紙。
所有表情都是下意識做的。
為了剛剛犯的錯，他打算彌補顧羨魚，帶她下樓。
本想永遠將她永遠鎖在這間屋子裡。
他改變主意了。
他要把她養成聽話乖巧的樣子。
?
臨江帝宮裡，有一個從未開啟過的衣帽間。
裡面每到換季時，都會有人送來最新款的女裝。
舊款就會被人收走。
沒人知道是為誰準備的。
直到顧羨魚的到來，衣帽間的門才被開啟。
顧臨淵在裡面替她挑選了一件淡紫色旗袍。
他
把衣服放在床邊上，理直氣壯的坐到一旁，沒有離開的打算。
“你不走嗎？”
顧羨魚下意識地咬唇，軟綿綿的開口詢問，鹿眼懵懂看他，略顯不知所措。
他不走，她是直接穿衣服，還是要怎麼辦？
“我為什麼要走？愛的第一步，你不能對我害羞，懂嗎？”
顧臨淵音調發沉，像是冰塊撞擊紅酒杯似的，嘴角還掛著淡淡的冷笑。
他可捨不得走，瞧著她嬌俏的模樣，他都能心猿意馬。
顧羨魚乖巧聽話的掀開被子，燈光下，她的肌膚映雪。
上面青紫痕跡破壞了美感。
顧臨淵喉結滾動，幽紅的眼眸逐漸變深，似火在燎原，令乾涸的土脊寸草不生。
她並不知道有一隻兇猛的惡獸對她垂涎若渴。正要拿起衣服穿的時候，低頭看到身上的痕跡，秀眉微蹙。
“我是壞了嗎？”
她疑惑不解，不懂身上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痕跡，可她看顧臨淵身上就沒有。
“你沒壞，是我挺壞的。它很快就會消失，信我，嗯？”
顧臨淵將最後一個音節故意拔高，聲線清貴好聽。
面色不改，坐在哪兒信口雌黃。
手肘隨意搭在梳妝檯上，露出一小截手腕，手背骨相很好。
顧羨魚喜歡他的手，很好下針。
她將信將疑，認為他說的有道理。
開始穿衣服，腦海裡沒有記憶，根本不知道旗袍怎麼穿。
手都快擰打結了，也沒穿好。
又氣又惱。
顧臨淵見她快沒了耐心，站起來幫她穿。
他的手指修長如瓷，指甲修剪整齊，竟然粉粉的，手臂微微凸起青色脈絡。
扣盤扣時，骨節微微弓著。
有一瞬，顧羨魚看痴了。
這雙漂亮的手，也時常出現在她夢裡。
令她痛苦不堪。顧臨淵撫向她的脖頸時頓住，隨即又恢復以往的寡淡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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