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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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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番外一

 大燕覆滅之後,鹿青崖便帶著太清宮裡的一群小道士回到了最初那座無名的山上,從此之後便再也沒有下過山。

 光陰荏苒,斗轉星移,十年的時光匆匆而過,鹿青崖近日突然覺得精神大不如從前,肝臟處也時不時疼痛難忍,他明白自己的大限要到了。

 十年裡,他終日與酒為伴,心中時時牽掛一抹人影,看似放浪不羈,其實整日鬱鬱寡歡,這十年他過得很是淒涼。

 如今大限將至,他反而卸下往日鬱結,心中滋生出無限的歡愉來,他想他終於可以去見一見那個朝思暮想的人了。

 他招來門下弟子,告訴他們自己大限將至,不日就會逝去,讓他們不用再固守在這座小山上,若是渴望凡塵世俗便自行下山去,若是瞧上哪家姑娘便大膽地去追求,交代完後事他便離開了太清宮,兩手空空往西南而去。

 那是一個風清氣爽的冬日清晨,夢瀟正化作人形坐在竹林裡的磐石上打坐靜修,這是鹿青崖坐過的石頭,就連他盤腿而坐的姿勢也和鹿青崖當年一模一樣,這麼些年他都是這麼過來的,在腦海中回憶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然後一樁樁,一件件,他都會重複做無數遍。

 正當他閉目沉思之時突然聽到一聲“夢瀟”,聲音沉穩渾厚,從他的身後傳來,是他一輩子都忘不掉的聲音,但他沒有睜眼,也沒有回頭,他只是想,又來了。

 每次他靜坐修煉時,鹿青崖總會跑出來搗亂,有時用聲音擾亂他,有時甚至會露臉出來勾引他,初時他還誤將這些幻影當做真的,張開手臂就要撲上去,可下一剎那便會絕望地發現這些只是他腦海中的妄念罷了,鹿青崖怎麼會來找他呢?

 那聲音還在響著,又是一聲“夢瀟”,竟直接貼到他耳邊,“怎麼都不睜開眼看看我,就這麼不想見我嗎?”

 “不想見你?你懂什麼?你不過是他的幻影罷了。“想到這裡夢瀟的嘴邊露出一絲苦笑,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仍舊雙眼緊閉。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嘆息,而後他的耳垂就被一個溫熱溼滑的東西包裹住,接著又是一聲“夢瀟”,花蜜一樣灌進他的耳朵裡,“好夢瀟,你睜開眼看看我。”

 他渾身像是被雷擊了一樣,倏地睜開眼,扭過頭便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鹿青崖。

 還是一身破舊的道士長袍,身形消瘦,朗月疏風,竟真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感,臉上的鬍子颳了,顯露出清俊的面容來,只是鬢邊的白髮卻清楚地昭示著幾十年歲月的流逝。

 夢瀟呆愣在原地,連眨眼都忘了,他就那麼傻傻地盯著鹿青崖,將鹿青崖每個表情每個動作都貪婪地收進眼底,清風徐來,竹葉婆娑,時間彷彿突然停滯了,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他們兩人。

 鹿青崖走上前抱住他,將他緊緊擁進懷裡,“別哭……”

 “誰哭了?你別亂說,壞我清名。”他埋在鹿青崖胸前嗡嗡地說道,手卻不自覺地收緊了鹿青崖的腰。

 “好,是我亂說,你沒哭,哭的是我……”鹿青崖窩在他頸間竟真的落下淚來。

 兩個人就這麼抱著默默地流淚,直到鹿青崖的胸前溼濡一片,夢瀟才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夢瀟伸手撫摸他鬢間的白髮,眼中淚光閃爍,“你怎麼老成這副模樣了?”

 鹿青崖握住他的手腕,放到唇邊親吻,“我老了,你還是這麼美。”

 他衝鹿青崖笑了笑,手順勢放在鹿青崖的唇邊搓揉,“怎麼肯來找我了?是不是見一面又要走?”

 鹿青崖突然不說話了,只是眷戀地盯著他,手緊緊攥住他的手腕,放在唇邊吻個不停。

 他的心中突然漫生出無邊的恐懼,再仔細去看鹿青崖的臉,便看到了鹿青崖眼底的烏青和印堂上籠罩的黑霧,剛剛才平復下去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心像是被撕碎了一般,痛得厲害,他突然抽出手緊緊抱住自己,將頭埋進自己膝間,“你別說……別說……”

 鹿青崖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胳膊,將他抱進懷裡,抵著額頭,“夢瀟,我來跟你告別,我的陽限快到了,臨死前,我想再看看你。”

 夢瀟捂住耳朵直搖頭:“我不聽……我不要聽……鹿青崖……你閉嘴!”

 鹿青崖眼裡閃過一絲不忍,終是嘆了口氣,而後低頭吻住了他。

 他的身子在鹿青崖的掌心顫抖,嘴唇卻不由自主地牢牢貼住鹿青崖,鹿青崖撬開他的齒縫,探進他的舌腔裡,攪弄他的津液,舔舐他的軟舌。

 二十二年了,時隔二十二年,他們終於再次相擁,只不過這一次卻是為了告別。

 鹿青崖自此便在招搖山腳的竹林裡住了下來,他的精神狀態不好,夢瀟便日日照看著他,有時肝臟疼得猶如針扎,夢瀟便將他緊緊抱在懷裡,輕聲哄慰:“沒事了……不疼了……我陪著你……別怕……”

 清晨夢瀟會將他帶上樹梢,像他們初見時一樣在萬丈高空看日出,看雲海,他躺在夢瀟懷裡,看著翻湧的白雲,思緒也跟著回到了幾十年前,那時他不過十八歲,在山林中偶然碰見了一隻迷人的妖精,從此便深陷其中,然而造化弄人,他與他的妖精卻生生分離了幾十年。

 他原本信誓旦旦地說不願再來攪亂一池春水,卻依然抵不過心中如潮的思念,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日子回到了他的妖精身邊。

 他在此時才明白,愛一個人往往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即使他知道自己本應該不聲不響地死在太清宮裡,好讓夢瀟在漫漫時光長河裡將自己一點點忘掉,可真到了告別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不捨得,有多麼的害怕。

 這天招搖山又下起了雪,招搖山很少下雪,本是常年青翠,但每次下雪都叫他們遇上了。

 鹿青崖已經消瘦到只剩皮包骨頭了,他瞧著外面的雪卻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夢瀟背到身後,“走,我帶你去賞雪。”

 夢瀟在他身上掙扎,“你放我下來吧,你背不動我的……”

 “誰說的?我怎麼可能背不動你?!我永遠都能背得動你。”鹿青崖不依他,緊緊禁錮住他的腿,步履蹣跚地揹著他走進茫茫白雪裡。

 他走得太慢了,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彷彿下一秒就要力竭倒地,可不管夢瀟說什麼,他就是不肯將夢瀟放下來,兩個人就這麼一步一步地緩緩行走在肆虐的風雪裡。

 夢瀟趴在他背上無聲地哭泣,明明是兩人最快樂的回憶,如今再做來,卻心痛到無以復加。

 他們渾身上下都被雪覆蓋,鹿青崖手腳冰涼,漸漸有些體力不支,他氣喘吁吁地握緊夢瀟的雙腿,眼前的景物突然變得模糊不清,只聽“噗通”一聲,他的身體直直摔進面前的雪地裡。

 “鹿青崖!!”

 夢瀟連忙爬起來將他抱進懷裡:“鹿青崖,你睜開眼看看我,鹿青崖,你不要嚇我!!”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生命力正在逐漸流逝,他明白,他沒有時間了,“夢瀟……下輩子你來尋我……好不好?這輩子……不夠……一點都不夠……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夢瀟……”

 夢瀟見他這樣簡直心如刀割,抱著他放聲痛哭:“好,我去尋你,我去尋你……可是你再陪陪我好不好?我不想讓你走……我不要你走……”

 鹿青崖,你別走……

 “我也不想走……這樣的日子我還沒有過夠……沒夠……我太傻了……我太傻了……下輩子……我再也不會鬆開你的手……打死我,我都不鬆開……”鹿青崖無力地伸出手撫摸夢瀟的臉頰,“夢瀟……我愛你……”

 “我也愛你,我也愛你啊……鹿青崖……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夢瀟緊緊握住他的手,眼淚匯成江河。

 鹿青崖眼前的景色越來越模糊,最後他連夢瀟的臉都看不清了,他的身體逐漸冰涼,生息漸漸消散,他的手頹廢地垂下,可眼睛卻一直盯著夢瀟的方向,“夢瀟……你不是愛聽鹿鳴麼……我……我再叫一遍給你聽,好不好……”

 “呦……呦……呦……呦……”

 山間響起斷續的鹿鳴,很快,他便沒有了生息。

 天地萬物都化為泡影,雪不下了,風也停了,夢瀟抱住懷裡逐漸冰涼的身體,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啊啊啊啊啊……”

 山林震動,冰雪碎裂。

 小青和顧遠山下山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情景,兩個被白雪覆蓋的人影緊緊相擁在一起,一個已經死去,另一個也無聲無息。

 小青紅了眼眶,不忍地背過了身,顧遠山將他摟進懷裡,輕聲撫慰,“沒事,別難過了,你去勸勸他吧。”

 “好。”小青這才轉過身走到夢瀟身前,“夢瀟……”他叫了一聲沒有回應,於是便又叫了一聲,“夢瀟……”

 這時顧遠山也已經走到他們身邊,夢瀟慼慼然睜開了眼,抬頭看著他們,“你們怎麼來了?”

 顧遠山難得不與他爭鋒相對,只說:“聽到你的聲音便下來看看,沒想到……”

 “是我打擾到你們了……”說著他又低下頭看了鹿青崖一眼,“不過你們來了正好,也省得我再去和你們道別。”

 小青拉住他的胳膊問道:“你要走?去哪?”

 他抬手撫摸著鹿青崖清俊的臉龐,笑了笑:“我答應他,要去尋他,將他埋葬後,我便走了。”

 顧遠山聲音發澀:“偌大個世界,數十億凡世,你要去哪裡找他?”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想找,便能找到,”說著又扭過頭望著小青,“你說是不是?”

 小青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點了點頭,“是,想找就能找到。”

 顧遠山突然心中酸澀,扭過頭不再去看這兩個妖精。

 “日後每年替我往他墳前放一束花就行,紫色的大麗花,他最愛那個。”夢瀟的聲音異常平靜,如古井無波。

 “好。”小青點了點頭。

 夢瀟抬起頭衝他們笑了笑:“你們走吧,我也要去了。”

 “夢瀟……”小青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哭了起來,顧遠山將小青拉進懷裡,衝夢瀟點了點頭,“一路保重。”

 送走了顧遠山和小青,夢瀟將鹿青崖的屍骨埋在竹林的溪水旁,一個簡單的小土包,立了一個木牌,上面寫著“未亡人,夢瀟。”

 做完這些,他便轉過身朝山下走去,自那以後幾百年,小青再也沒有見到過他的身影。

 第72章 番外二

 夏日的草原綠意盎然,連天的青草漫過膝蓋,五顏六色的格桑花在盛夏的晚風裡微微搖晃枝幹,黃昏時分,烏蘭騎著自己的黑色駿馬來到草原深處的一座帳篷裡。

 這座帳篷是江有汜教牧民的孩子們讀書習字的地方,自兩人歸隱草原後,江有汜便日日到此處傳道受業,受到了牧民們的熱烈愛戴。

 帳篷的主人是這一片草場的管事人,非常熱心地將自己家的帳篷騰出來以供四面八方的孩子們到這裡學習,主人家除了有一副熱心腸外,還有一個十八歲芳齡的女兒,名叫梅朵。

 梅朵是草原上的格桑花,明豔動人,熱情爽朗,可她近日卻有些忸怩羞澀起來,因為她心裡住進了一位博學多才,清俊灑脫的中原人。

 中原人有著白皙的面板,比草原上的羔羊還要白嫩,一雙眼睛裡似乎裝滿了整個長生天的星辰,他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淺笑,比傍晚的微風還要和煦動人,梅朵只是個十八歲的草原姑娘,遇見這樣一個人,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沉淪。

 每日梅朵都會趁江有汜教學的時候在他身邊幫忙,有時替他研磨,有時替他斟茶倒水,有時替他管教頑皮的孩童,這個帳篷都是梅朵家的,江有汜就算覺得麻煩,也無法拒絕這些好意。

 原本他以為梅朵這麼熱情只是因為草原上的人們一貫熱情好客,他從沒往男女私情上想過,沒想到自己的一時疏忽卻引來了一場風波。

 這日他給學生們講畫,他拿了一副數十米長的畫軸來到教習的帳篷,畫軸實在太長,必須要找個地方掛起來,梅朵見狀立刻衝了上去幫忙,草原上的姑娘身體矯健手腳麻利,沒等江有汜反應過來,她便踩著凳子爬上了高處,江有汜擔心她的安危便走到她身後護著,可沒想到那老舊的木凳突然斷了一條腿,只聽“啪”的一聲,梅朵便從高處摔進了江有汜的懷中,連帶著江有汜一起倒在了地上。

 下面坐著的那群孩子見此情景紛紛高聲起鬨,梅朵倒在江有汜懷裡羞紅了臉,卻遲遲不肯爬起來,而江有汜還沒有從此劇變中緩過神來便聽到帳篷口傳來一聲冰冷又飽含怒意的吼叫:“江!有!汜!”

 江有汜猛地回頭就看到烏蘭高大的身影站在帳篷口,一張俊臉上滿是怒容,江有汜心下發慌,手忙腳亂地推開身上的姑娘,箭一樣衝到烏蘭面前,討好地笑道:“你今日怎麼來的這麼早?累不累?”

 烏蘭不說話,只是瞪他,他心裡發虛,明白是自己的大意惹得烏蘭不高興了,便耐住性子低聲細語地哄道:“我這就結束了,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家。”

 他剛說完這句話,烏蘭便轉過身走了,他急忙扭頭對學生們說:“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剩下的內容明天再說,老師先走了。”

 說完便急匆匆衝了出去。

 梅朵見狀臉上的紅暈盡數散去,她瞧著方才那二人的情態,再想起烏蘭日日接送之事,心下便了然了,她頹廢地將畫軸捲起,卻是再也無心多看一眼。

 回程的路上烏蘭一聲不吭,不管江有汜怎麼逗他,他都不言不語,高大的身軀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一樣,壓得江有汜喘不過氣來。

 好容易兩人回到了烏蘭的帳篷裡,江有汜正欲開口解釋,卻被烏蘭攔腰抱起扔到了床榻上,烏蘭山一樣的身影即刻壓了下來。

 “烏蘭,你聽我解釋,我剛才……”他勾住烏蘭的脖子想親吻他,可烏蘭卻扭頭躲開,然後大手扣住他的腰將他反轉過去,“刺啦”一聲撕掉了他身上的長袍。

 他全身赤裸被烏蘭禁錮在身下,肥圓的屁股被掄起來直直衝著烏蘭,他知道烏蘭是真的生氣了,連忙討好地扭了扭臀,“烏蘭……你進來……我想要……”

 烏蘭依然不發一語,澄澈的眼睛被憤怒和妒忌燒得火紅,他死死盯著江有汜渾圓的臀瓣,雙手用力,往上狠狠拍了幾下,白嫩的臀尖很快就泛了紅,江有汜受不住似的尖叫起來,“啊……烏蘭……輕點……”

 輕點?!輕個屁!老子今天不操死你,你以後就還敢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

 烏蘭越想越氣,突然一把扯下自己的腰帶,將江有汜的兩隻手拉到背後,用腰帶牢牢綁住,江有汜失去了雙手的支撐,只能弓著身子將臉埋進床單裡。

 他倒是分外乖覺,知道自己做錯了,不管烏蘭怎麼折騰,他都不反抗一下,可這不僅沒有讓烏蘭的怒火平息,反而讓它們燒得更加猛烈,烏蘭知道,他一向懂得趨利避害,如今這副乖巧的模樣只不過是偽裝出來哄騙自己心軟而已。

 烏蘭扯住他的手臂將他的身子往後拽,他只能塌著腰撅起屁股挨操,“輕點啊……弄疼我了……烏蘭……”

 烏蘭懶得陪他演戲,大手粗暴地伸進他的口中,夾住他的軟舌攪弄,烏蘭的動作暴躁又迅速,在他的口腔裡橫衝直撞,很快他就受不住了,大張著嘴,嬌喘連連,大量涎水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流,烏蘭用手指沾取些許水液,毫不猶豫地戳進他的穴口。

 緊閉的穴口由於日日被烏蘭杵磨,周邊的顏色已經從最初的粉色變為了暗紅,愈發勾人心絃,烏蘭直接伸了三根手指進去,這處早已被他操熟了,手指根本沒有遇到什麼阻礙就沒了進去。

 本就敏感的小穴如今又有了唾液的潤滑,烏蘭便毫無顧忌地在裡面戳刺起來,他太瞭解江有汜的身體了,故意尋了那個栗子狀的軟肉戳探,沒兩下江有汜就受不住了,扯著嗓子媚叫:“哈啊……烏蘭……啊啊……別……”

 烏蘭不理會他,手指抽送的速度越來越快,小穴中很快滋生出陣陣水聲,“咕嗤”“咕嗤”響個不停,淫蕩極了。

 烏蘭胯下脹疼,再加上本就怒火中燒,便不再隱忍,掏出胯下巨物,“噗呲”一聲便捅了進去。

 “啊……”江有汜發出一聲滿足地嘆息,可還沒等他回過神,烏蘭便扣著他的腰狠狠撞了起來。

 真的是兇狠,狼狗一樣哐哐地往他腰上撞,絲毫不給他緩衝的時間,江有汜向來敏感,烏蘭的尺寸又大,以往烏蘭為了遷就他,進去之後總是先緩緩抽送個幾十下,等他適應了自己的尺寸才開始大刀闊斧地頂撞,可今晚烏蘭卻鐵了心地折磨他,粗長的性器帶著野蠻的力量一次又一次捅進他的甬道深處。

 腸壁的軟肉被烏蘭有力的插入撞得痙攣,江有汜扯著嗓子哭喊出聲:“慢點……慢點啊……太深了……”

 烏蘭哪裡會聽他的呢?勃發的陰莖在他的後穴裡轉了個圈,調整了方向後就朝著他要命的地方兇猛撞去,只一下,江有汜就渾身顫抖地尖叫起來,“啊啊啊……不要了……不要了……烏蘭……”

 他扭著腰想往前爬,可他的雙手被烏蘭捆著,小穴被烏蘭堵著,他能往哪逃呢?剛爬了兩步,烏蘭便扯著他的手將他往後拖,猩紅的性器也趁機再一次狠狠捅進他的小穴裡。

 甫一進洞,烏蘭便不管不顧地抽插起來,每一下都是連根沒入再全根拔出,而後再次捅開紅肉翻飛的穴口撞進他的身體最深處。

 “啪啪啪”,一下下,那駭人的性器就跟鐵杵一樣狠狠往他腸道里搗,他的腸液很快就流了出來,順著紅腫的穴口往下流,後面很快就一片泥濘。

 烏蘭有心懲罰他,每一次頂撞都準確無誤地朝著他的敏感點上撞,狂風暴雨一般抽插了百十下後,江有汜已經被操得直翻白眼,渾身上下都在顫抖,他扭過頭哭著求饒:“停下……快停下……要被操壞了……要壞了……哈啊……”

 烏蘭最受不得他這副騷浪的樣子,抬手往他臀瓣上狠狠拍了兩下,而後解開他手上的腰帶,撈住他的腰將他反轉過來,面對面接著操。

 整個過程,烏蘭的性器都沒有從他體內拔出,就那麼在他體內轉了一個圈,要命的地方被抵著摩擦,他就像一條快死的魚一樣,翻著白眼,唾液直流。

 烏蘭將他的腿推向兩旁,跪在他雙腿中間,再一次沉腰搗了進去。

 “啊啊啊……不要了……烏蘭,我錯了……你放過我吧……”他再也承受不住這樣兇狠的頂撞,弓著腰黏糊糊地去勾烏蘭的脖子,烏蘭抬手按住他,狠狠撞進他的身體裡,接著便開始又一輪猛烈的撻伐。

 一場性事猛烈又兇狠,可烏蘭全程都一言不發,只是用墨色的眼睛灼灼地盯著江有汜,偶爾被他吸得情動,也只皺著眉低喘兩聲,甚至不管他怎麼索吻求饒,烏蘭就是不依他。

 烏蘭一邊用力撞進他的後穴裡,一邊用手握住他的陰莖擼動,他早已被操得神志不清,前頭脹疼不已,烏蘭沒摸兩下,他便抖著身子射了出來,可烏蘭還沒等他射完,便又攥緊他的陰莖,從根部套弄到頂端,用粗糙的手指不斷揉弄他的龜頭,身下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射精的時候本就是身體最敏感的當口,以往烏蘭總會在這時候慢下來,給他緩衝的時間,然而此刻不但沒有絲毫平復的時間,前後兩處更是被愈加猛烈的動作攪弄著,他只覺得眼前白光乍閃,一股尿意順著下身往上翻湧,突然間,隨著烏蘭手指的極速撥弄,一灘尿液從他的尿口中噴湧而出,他竟直接被烏蘭操尿了。

 腥臊的尿味很快充斥整間帳篷,江有汜全身僵硬,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待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他突然發了瘋一樣狠踹烏蘭,“你給我滾!!小畜生!!小畜生!!嗚嗚嗚……我怎麼會……我怎麼會……太丟人了……太丟人了……”

 說完他便用手捂著臉放聲痛哭。

 江有汜是誰,苦讀聖賢書二十載,驚才絕豔的狀元郎,前面二十年循規蹈矩,最是注重倫理道德,雖然之後遇見烏蘭,愛上烏蘭,他放下身段雌伏,可他依然有著很強的羞恥心,他怎麼能容忍自己在一個男人身下直接被操尿了呢?!這等恥辱,他簡直想一頭撞死!!

 烏蘭見他這樣,原本滔天的怒火一下子就熄滅了,他無奈地撓了撓頭,知道自己這是把人欺負狠了,忙欺身下去,拉開他的手就要吻他,他是真的氣了,用力往烏蘭臉上甩了一巴掌,“你滾!!”

 烏蘭也不惱,他那點力氣還不夠給自己撓癢癢的,抓住他的手放到唇邊吻個不停,嘴裡也撒嬌討好:“我錯了,江江……”

 江有汜見他這無賴樣,氣得扭過頭不看他,他卻偏偏要掰過江有汜的腦袋直直望著他,“我真的錯了,下次不敢了,快讓我親親……”

 “走開……唔……”

 惱怒的話尚在嘴邊,唇便被烏蘭堵住了,烏蘭輕輕嘬吻他的唇瓣,帶著討好的意味,而後小心翼翼地撬開他的唇縫,探進他的口腔裡。烏蘭太知道怎樣親吻能叫他情動,咬住他的舌頭,在他的口腔裡肆無忌憚地攪弄,很快他便丟盔棄甲,呻吟著勾住了烏蘭的脖子。

 烏蘭又一次緩緩地進入了他,兩人肌膚相貼的地方還殘留著腥臊滾燙的尿液,他皺著眉推搡,“別做了……我去洗洗吧……髒……”

 烏蘭卻挺腰插進他的深處,抵著他的額頭笑道:“哪裡髒?我的江江哪裡都不髒,我愛你都還不夠,又怎麼會嫌棄你,傻瓜……”

 第73章 番外三

 這一日夢瀟正在山腳的竹林裡打坐,忽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這位不速之客不是別人,正是與他比鄰而居的顧遠山。

 夢瀟和顧遠山一向不對付,小青醒來有一年多的光景了,他害怕夢瀟一個人太寂寞,三天兩頭就往山腳的竹林裡跑,每一次顧遠山都會陪著他下山,但到了竹林卻不進去,只是站在外面等他。

 顧遠山知道夢瀟不待見他,而自己也不喜歡這個毒舌的老妖精,於是兩人便心照不宣地迴避著對方。

 夢瀟沒想到顧遠山竟然會主動來竹林裡找自己,見他靠近,夢瀟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善,“你來這兒做什麼?不會又把那小妖精折騰地半死不活了吧?我可沒本事再救他了,你去找別人吧!”

 被他這麼一通數落,顧遠山的臉頓時紅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小青沒事,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別的忙……我想和他成親,我與他都沒有什麼親人,唯有你和他關係最親近,我想請你當個見證人……行嗎?”

 “成親?”聞言夢瀟抬起頭來看著他,好半晌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雖然語氣依然稱不上友善,但到底沒有了敵意,“行吧,我就給你們做個見證。”

 顧遠山笑道:“太好了!夢瀟,真的多謝你,那我明日就先將他送來你這裡,他沒有父母親人,你這裡就是他的孃家,我從這裡娶走他,可以嗎?”

 夢瀟揮了揮手:“行行行,你看著辦吧,你回去吧,別打擾我修煉了。”

 顧遠山回到青山居時小青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此時雖是盛夏時節,招搖山上卻十分涼爽,小青身上蓋著一條藕荷色的薄毯,他睡覺時不老實,總愛亂動,此刻薄毯滑到胸前,露出一大片白嫩的胸膛,上頭紅痕遍佈,斑斑駁駁,兩顆茱萸似乎被咬腫了,紅豔豔地挺立著,顧遠山只瞧了一眼,便快步走過去擁住他,火熱的親吻很快落在他的唇瓣,耳尖,他嬌滴滴地哼了一聲,睜開了水霧迷濛的眼睛。

 “阿遠……”尾音黏膩,似糖似蜜。

 “醒了?”顧遠山眼角含笑低下頭琢他,他便雙手勾在顧遠山脖間,高高仰起脖頸,“你這麼弄我,我能不醒麼?”說著他唇邊露出狡黠的笑意,小手竟悄悄滑到顧遠山胯部揉了揉,頃刻間那裡便鼓出一座小山丘,他挑著眼尾衝顧遠山笑:“我可不管你了,昨夜被你折騰死了,到現在腰還酸呢,阿遠……你且忍忍吧……”

 兩人在一起很久了,算上他沉睡的五年,也有七八年了,他日日被人間情愛滋養著,早已不是從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妖精,就連外形上都有著鮮明的變化,這兩年他愈發豐潤起來,舉手投足間都是勾人的風韻,有時一個眼神就能叫顧遠山丟盔棄甲,真真是個勾魂奪魄的妖精了。

 顧遠山呼吸一沉,忙按住他作亂的手,摟著他的腰將他抱在腿上,手直接探到他身後,攏住他圓潤滑嫩的臀,“小妖精……”

 他佯裝吃痛,捏著嗓子哼吟出聲,軟綿綿的拳頭便落在顧遠山的胸膛上,“你又欺負我……”

 “我哪敢!”顧遠山低頭吻他,將他的唇舌通通堵住,直到他滿臉緋紅,氣息都不穩了,顧遠山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他,抵著他的額頭,目光炯炯,他有些羞澀,他最抵抗不住顧遠山這樣的目光,紅著臉低下了頭,顧遠山卻用手指勾住他的下頜,迫使他抬頭看著自己,低沉渾厚的聲音如陳年釅酒在他耳邊響起:“青兒,嫁給我好不好?”

 須臾之間,萬籟俱寂,他呆呆地仰望著顧遠山,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瞬息過後,林間的蟬鳴,窗外的鳥叫再次在他的世界裡響起,他的眼淚一下子就滑落了。

 他很久沒哭過了,大概有一年了吧,這一年的時光甜得像花蜜一樣,顧遠山恨不能將過往失去的千倍百倍地補償給他,把他捧在手心裡,含在嘴裡,他從沒這麼快樂過,從沒感受過這麼多的愛意。

 只是他卻始終沒有再叫過顧遠山一句“相公”,也許是當年京城那座青山居里的紅色囍字太刺眼,也許是顧遠山和李長亭穿著喜服站在一起的畫面太傷人,這些年,那句“相公”他怎麼也叫不出口。

 情到濃時,顧遠山也曾在他耳旁誘哄,“好青兒,叫我一聲相公好不好?”“青兒,叫我相公,求你了!”

 不管顧遠山怎麼哄他,他始終是沒有叫出來,他知道自己這樣很傷人,很掃興,但他沒有辦法,他已經在慢慢克服了,可沒想到顧遠山卻在這個時候讓自己嫁給他。

 “過去是我不好,竟然和別人穿上喜服,你不肯叫我相公是我活該,可我和李長亭並沒有行完禮,我沒有娶她,我只想娶你……我錯的那樣離譜,你會嫌棄我嗎?你還肯嫁給我嗎?”

 顧遠山說話時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忐忑又無助,他只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沸騰了,就像是他等這句話已經等了百年之久,他的眼淚不停地流,顧遠山慌了,手忙腳亂地將他摟進懷裡親吻他的眼角,口中喃喃:“你別哭……別哭……你若是不願意……我不逼你……為你做什麼我都願意……我可以等你……你不要哭……”

 “我願意,顧遠山,我願意!”說完他便勾住顧遠山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傻瓜,天知道我有多願意,天知道我有多愛你。

 次日傍晚顧遠山和小青穿著大紅色的喜服來到了山腳的竹林,這衣服是顧遠山偷偷跑到山下的招搖鎮上定做的,還是從前他帶小青去的那家店,店老闆還能記得小青的身材,因此做出來的衣服十分合身,兩人穿著一大一小一模一樣的喜服走到夢瀟面前。

 夢瀟寵溺地揉了揉小青的額頭,“這麼小的小妖精竟然要嫁人了,”說著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拉住小青的一隻手放到顧遠山手中,“既然你請我當這個見證人,那你就得向我保證絕對不會辜負他,若你再傷他一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顧遠山握緊手中的小手,望著小青道:“你放心,今生今世,我絕不負他,除了病痛死亡,再沒有什麼能將我帶離他的身旁。”

 夢瀟忍著眼中的溼意點了點頭:“如此便好,你們二人既都沒有父母親人,便只跪拜個天地吧。”

 聞言,顧遠山握住小青的手一起朝著東方跪下。

 “一拜天地,願上天仁慈,賜予你們二人多一些歲月相守。”

 相握的手緊緊攥著,兩人對著天地磕了頭。

 “二是夫妻對拜,”夢瀟扶起小青,將他的手再次交到顧遠山的手中,“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顧遠山望著小青,小青也望著他,眼淚無聲無息地爬上兩人的眼角,他們就那麼望著彼此,默默地流下眼淚,近十年的光陰在他們之間流轉著,跨過了生死,熬過了漫長的等待,他們終於成為了夫妻。

 “好了好了,明明是大喜的日子,你們一個兩個都哭成了淚人做什麼?如今拜過了堂,你們便是夫妻了,趕緊去入洞房吧,別打擾我清修了。”夢瀟將小青推進顧遠山的懷裡,下了逐客令。

 顧遠山將小青背到後背上,一步步往山頂走去,山道兩旁每隔一段路便掛了一個紅色的囍字,那麼長的一條路,幾千個臺階,放眼望去盡是紅色。

 這是顧遠山給小青的十里紅妝。

 顧遠山揹著小青,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往上爬,他走得很慢,但步履平穩,小青問他累不累,他搖搖頭,說不累,小青便乖順地趴在他背上,用袖口替他擦去額頭的汗珠。

 兩人一句話不說,就那麼在寂靜地山道上前行著,這一路艱難險阻就像他們曾經度過的歲月一樣,從前顧遠山讓他吃過的苦,如今顧遠山要一步步自己吃回來,小青懂顧遠山的心,所以他不阻止,只是詢問他累不累,輕輕替他擦去汗水。

 一個時辰後顧遠山終於揹著小青回到了青山居,此時天已經黑透了,臥房裡卻點滿了紅蠟燭,窗戶上,床榻上貼滿了大紅的囍字,整個房間成了紅色的海洋。

 顧遠山將小青放到床榻上,解開他的頭髮,拿起木梳替他梳髮,他的頭髮很美,濃黑又柔順,如瀑般傾洩在大紅的喜服上,見顧遠山拿起木梳,他忽然有些不解,扭過頭問道:“阿遠,為什麼突然要給我梳頭?”

 顧遠山一邊攏著他的發一邊說:“在尋常人家,新娘出門之前都有老人替她梳頭的,這預示著夫妻和睦,人們常說,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梳完了頭,我們便能相伴到白首。”

 他忙乖乖做好:“啊,那你幫我好好梳,多梳幾下,是不是就能多出幾年了?”

 顧遠山笑了笑不說話,替他梳完頭後,從他和自己髮梢上各剪一綹頭髮,綰在一起,綰成一個同心結,顧遠山蹲在他身前,將髮結放在他腿上,“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青兒,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妻了。”

 小青用手撫摸他的臉,輕輕喚了一句:“知道了,相公。”

 時隔六年,顧遠山終於再次聽到了這句相公,他的眼角倏地又泛出了紅,凝望著小青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能不能再說一遍?”

 “我說知道了……”小青嘴角含笑,故意逗他。

 他不依不饒:“後面那句,你再說一遍。”

 小青低下頭抵著他的鼻尖:“相公,相公,相公,行了吧?”

 “嗯。”顧遠山抬手摸了摸眼淚,衝他笑了笑。

 他也跟著顧遠山一起落淚:“你別哭……我都叫你相公了,你還要哭……愛哭包……”

 顧遠山抱住他,突然從他身後拿出了一個紅蓋頭,輕輕蓋到他頭上,他還在疑惑時,顧遠山卻一把掀起蓋頭鑽了進來。

 臥房裡只剩下兩隻紅蠟燭,散發出昏黃的光暈,他和顧遠山藏在暗紅的蓋頭裡臉對著臉,呼吸近可相聞,他被顧遠山這孩子氣的舉動逗笑了,摸著他的臉問道:“你是三歲孩童麼?怎麼這麼調皮!”

 顧遠山湊上去親他,黏糊糊地應道:“看到你我就覺得快活,有時候真的像三歲孩童一樣傻。”

 小青又問:“那你愛不愛我?”

 他懇切地點頭:“嗯!愛!我愛你!”

 “那……我美不美?”

 “美,比莊姜還美。”

 兩個人躲在一方小小的蓋頭裡一問一答,說盡傻話。

 小青突然捧住他的臉,神情嚴肅:“那下輩子,你還要不要我去尋你?”

 小青本以為他依然會堅定地說不要來尋我,你該去修仙問道,可沒想到他竟握住他的手,緩緩地說了句:“要,你來尋我,我便跟你走。”

 顧遠山變了,他早就變了,他本以為自己只貪戀這一世的光陰,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愛意的增長,他逐漸開始不滿足,只一世的光陰不夠,不夠他們相知相守,不夠他們訴說彼此的愛意,他想要兩世,三世,生生世世都和自己的小妖精在一起,他想他來尋他。

 小青叫了一聲“阿遠”,而後便不顧一切地吻住他的唇,他掀開紅蓋頭,翻身將小青壓到身底,一邊啃咬小青的唇瓣,一邊急切地撕扯掉兩人身上的衣衫,很快兩人便赤裸相見。

 小青早已情動,雙腿圈在顧遠山的腰上,用下體不住地剮蹭顧遠山勃起的性器,“青兒……”顧遠山低喘一聲,咬住他的乳頭,他的雙乳原本是極淺淡的粉色,可是被顧遠山一日日地搓弄啃咬,已經變成了極深的暗紅色。兩片乳暈也擴得極大,又嫵媚,又淫蕩。

 顧遠山將他的乳頭嗦得挺立如花,另一邊也被顧遠山的手指玩弄地腫脹起來,原本是如此貧瘠的器官卻在一日日的歡愛中變得敏感多汁,他全身的慾火都被顧遠山點燃,細白的雙腿在顧遠山腰間胡亂蹬著,身前粉色的陰莖已經滲出了晶亮的清液,他難耐地呻吟:“相公,阿遠……你快點進來……我好癢……”

 可顧遠山卻像是沒有品嚐夠他身體的滋味一樣,轉而又去嘬吸他的鎖骨,他癢極了,便不管不顧自己伸出手去摳挖自己的小穴,他的手指很容易就鑽了進去,裡面已經溼了,被顧遠山生生啃溼了,他用手指快速地抽插自己的後穴,很快三根手指便能全部沒入,此刻他的空虛和急切已經到達極點,他按住顧遠山的胸膛一翻身騎到顧遠山身上,扶住顧遠山猩紅的性器對準自己的穴口就坐了進去。

 “嘶……青兒……”

 “啊……阿遠……”

 又粗又長的性器如滾燙的烙鐵一樣將小青的後穴撐得嚴嚴實實,被充滿的感覺太過刺激,小青仰著頸呻吟,而後便用手撐著顧遠山的胸口緩緩動了起來,他太急了,他太想佔有顧遠山了,動了幾下之後便嚐到了樂趣,尋著自己體內那塊栗子狀大小的軟肉往顧遠山的陰莖上撞,這個動作進的極深,每一個起落都產生巨大的快感,小青全身都泛出了紅,他咬著唇,仰著頸,如墨的髮絲散落在肩頭,他臉上的表情被情慾燻得明豔動人,顧遠山望著他,一時竟真的像是被妖精勾去了魂魄的凡人一樣,迷迷糊糊不知身處何處。

 他就像一葉小舟一樣在顧遠山身上顛了幾十下,粉嫩的陰莖一下又一下甩在顧遠山小腹上,鈴口處滴滴答答地流出清液,將顧遠山的小腹弄得溼漉漉一片,很快他就力竭了,扯著嗓子喊了一句:“相公……哈啊……”而後,人便軟綿綿地癱在顧遠山胸前。

 顧遠山笑著吻他嘴角:“得趣了?”

 他哼哼唧唧地應道:“累了……還不夠得趣……你快動一動……我的好相公……”

 一句“好相公”直接讓顧遠山埋在他體內的性器又脹大了一圈,顧遠山扣住他的腰,用手搓揉他的臀瓣,而後挺動腰身將他狠狠地頂了起來,他被高高頂起又重重落下,起落之間狹長的甬道彷彿被貫穿了一樣,洶湧的快感伴隨著這個動作而來,他突然撐起身子想逃離,顧遠山卻牢牢按著他,精瘦的腰肢彷彿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一下下將他撞得魂飛魄散,他勾住顧遠山的脖子哭喊:“不要……不要了……得趣了……你快放開我……相公……”

 顧遠山咬住他的耳垂:“再說一句好相公!”

 “好相公……好阿遠……慢一點……啊啊啊啊……”

 “好相公怎麼能讓你不得趣呢?!青兒……今晚就別睡了……”

 第74章 番外四

 有一年中秋,顧遠山收到了一封從漠北草原寄來的書信,信出自江有汜之手,信上說他和烏蘭將從漠北草原出發,一路遊玩,順便到招搖山拜訪顧遠山和小青,信是一個月前發出的,算算日子他們也該到了。

 此時已經是小青甦醒後的第三年,兩人成婚的第二年,這些年顧遠山沒有離開過招搖山半步,日日與小青相伴,早起畫娥眉,纏綿一番後,小青會起身為他煮一碗素面,白日裡兩人或依偎在書房讀書作畫,或在後院的菜園裡耕織勞作,或是在招搖山的雲海裡翻湧,賞山嵐樹影,觀落日餘暉。

 接到江有汜的信後小青很是興奮,從前在京城他與江有汜就十分親近,而如今竟是有七八年未見了,顧遠山倒是表現得很平靜,一想到幾人最後的糾葛,他甚至仍有些怨恨烏蘭,不過遠來都是客,不管如何,他作為青山居的主人總是要好生招待他們。

 青山居雖建在招搖山巔,但地方並不大,一圈竹籬笆圍著幾間簡陋的小房子,一間書房,一間臥室,一間小廚房,一座小院子,再無其他。因此為了迎接江有汜和烏蘭的到訪,顧遠山特意在他和小青的臥房旁搭建了一間木質小房子,雖然簡陋,但內里布置雅緻清新,想來烏江二人也不會嫌棄。

 一晃又是十日,中秋佳節之際,江有汜和烏蘭終於抵達了招搖山,時光荏苒,故人再次相見,竟有些唏噓,江有汜和小青紛紛溼了眼眶,顧遠山和烏蘭也摒棄前嫌,相視一笑。

 “江大人,許多年未見了。”小青走上前拉住江有汜的手,眼眶通紅。

 江有汜忍著眼中酸澀衝小青笑了笑:“大燕早已覆滅,我也不是什麼江大人了,多年未見,小青公子出落得越發俊俏了。”

 小青羞澀地低下了頭,又說道:“那我該如何稱呼你?叫你江江可以嗎?”

 “當然可……”

 “不行!”

 江有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生硬的聲音打斷了,烏蘭將江有汜拉到自己身邊,小青的手一下子撲了空,“只有我能叫他江江。”

 “哦……好凶哦……”小青衝他嘟了嘟嘴,走到顧遠山身邊,顧遠山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這草原蠻子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兇自己的媳婦兒,他正欲開口譏諷兩句,江有汜卻突然扯出烏蘭的耳朵,“你這麼大聲做什麼?!你是不是忘了答應過我什麼?這次來是向小青道歉的,你還敢兇人家!”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提著耳朵“教訓”烏蘭也不惱怒,反而混不吝地笑道:“知道了江江,你先鬆開,這麼多人看著呢,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會不好意思才怪,心裡指不定偷著樂呢……

 江有汜這才鬆開他,他收起臉上的笑意衝小青抱拳:“那時在皇宮中我被那老道坑騙了,差點害了你性命,是我做得不對,我向你道歉。”

 他突然這麼正經反而讓小青不知所措了,小青抬頭看了顧遠山一眼,顧遠山對他撫慰地笑了笑,他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怪過你,你以後好好對江江就行。”

 “那是自然……哎,你怎麼又叫他江江……”烏蘭點了點頭,話說到一半又覺得不對,又瞪著眼望著小青,小青衝他吐了吐舌頭躲到了顧遠山身後,江有汜見狀紅著臉拿腿去踹烏蘭:“好了好了,別在這丟人了,快進去吧!”

 四人這才進到青山居的後院中,院中石桌上早已擺好了月餅點心還有幾壺清酒,待四人坐下,江有汜將酒拿到鼻下聞了聞,笑著對小青說道:“我以前還搞不懂你為什麼不讓顧公子喝竹葉青,後來才知道竟是因為你是枝小青竹。”

 小青靦腆地低下了頭:“你們可千萬不要害怕我……我們竹子精不吃人了的。”

 “哈哈哈,”江有汜捧腹大笑,“知道,知道,不然顧公子怎麼會好端端地坐在這裡,小青你也太可愛了,”說著他又看向顧遠山,“顧公子真是幸運啊,能夠得此良人。”

 顧遠山伸手在小青腦袋上揉了揉:“他一向這樣,傻的可愛。”

 小青抬起頭瞪他:“我哪裡傻了?”

 顧遠寵溺地掐了掐他的臉頰,笑道:“好好好,你不傻,一點兒都不傻……”

 這夜月華如水,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掛空中,山間漾滿沁人的桂花香,後山的松林在夜風裡發出陣陣濤聲,四人坐在月光下低聲交談,說起往昔歲月皆有一種恍然如夢之感。

 大燕早已覆滅,一半國土被大炎佔據,另一半被大渝收入囊中,而影響了三個國家命運的四個年輕人卻早已遠離這些紛擾,如今再回首隻能嘆一句“世事無常”。

 “榮華易得,青山難覓。”江有汜端起酒杯對眾人說道:“敬這嫵媚青山。”

 四人舉盞,一飲而盡。

 江有汜頗為感慨,一直拉著小青喝個不停,小青也有些興奮,兩人便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很快就有些醉了。

 在一旁的顧遠山和烏蘭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兩人誰看誰都不順眼,半天顧遠山作為主人才端起酒杯敬了烏蘭一杯:“沒想到昔日的寧王殿下如今卻成了個套馬的漢子,可真是讓人想不到啊。”

 烏蘭白了他一眼:“我樂意,你放著駙馬爺不當,不也來這荒山野嶺做個荒野樵夫麼,好意思說我。”

 “我高興!”

 “嘁!”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很快就聊不下去了,這邊小青和江有汜已經有些醉了,江有汜酒量不好,小青比他更差,這會兒已經神志不清,開始說胡話了,他勾住顧遠山的脖子,含混不清地說:“什麼駙馬?!誰要當駙馬?!你又要丟下我?顧遠山……你個……王八蛋……”

 “我沒要丟下你!”顧遠山扶住他的腰將他攔腰抱起,惡狠狠地瞪了烏蘭一眼:“他喝醉了,我帶他去休息,你們慢慢喝。”

 “哎……別走啊……”江有汜朝著二人的身影嘟囔了一句,烏蘭見他這般迷糊便也起身扶住他將他抱回了臥房。

 顧遠山將小青放到床榻上,小青神思遲鈍,似乎又回到了幾年前那個晌午,整個人都沉浸在悲傷中,他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顧遠山,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顧遠山見他這樣心疼得要命,俯下身便將他壓到床上親吻。

 “別哭……我不走……永遠都不離開你……”顧遠山細細親吻他的唇,纏綿地裹著他的軟舌舔舐,在他耳邊輕聲輕語地哄慰,他痴痴地望著顧遠山,問道:“真的?”

 “真的!青兒不信我麼?”

 “信的,青兒只信公子一個……”他的思緒似乎還停留在幾年前,渾然忘了兩人早已成婚許久。

 顧遠山不滿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我是誰?!”

 他小聲哼吟:“你是公子啊……”

 顧遠山氣憤地攏住他的臀瓣掐揉:“你再想想,我是誰?!”

 “啊……你輕點……你就是公子嘛……”

 顧遠山方才也飲了些酒,此刻心中有火,又被他這副嬌憨之態撩撥地身下脹疼,三兩下扯下他的衣服,掰開他的臀縫,手指便戳了進去。他哪裡日日都被疼愛,早已適應了顧遠山的探入,軟膩的壁肉層層疊疊地包裹住顧遠山的手指,顧遠山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用手指在其間來回戳刺幾下,便扶住自己的腫脹的陰莖插了進去。

 “哈啊……”他嬌滴滴地呻吟了一句,隨後便被顧遠山掐住腰狠狠地頂撞起來,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撕爛,全身赤裸,白嫩的面板被酒氣催出了大片大片的紅粉,纖細的小腿顫巍巍地掛在顧遠山的臂彎裡,被顧遠山極速地抽插撞得直晃悠。

 “公子……輕點……受不了了……”顧遠山存了心折騰他,每一記抽送都向著他體內那要命的地方撞,一波又一波地快感朝他侵襲,他向來嬌嫩,被寵愛慣了,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很快就被逼出了眼淚,不管不顧地大聲喊叫起來,“不要了……太大了……好撐……公子……”

 顧遠山突然俯身咬住他的耳垂,粗長的性器如滾燙的鐵器一般捅進他的甬道深處:“我是你相公……叫我相公……”

 他一邊哭一邊直搖頭,被操得神志不清:“相公……好相公……太深了……我受不了了……”

 這兩人在這荒山野嶺住慣了,在房事上動靜一向很大,這高山之上方圓十幾裡都沒有人家,兩人自然想怎麼放肆就怎麼放肆,可他們卻忘了現如今與他們一牆之隔,還有兩個從草原上來的客人吶!

 烏蘭和江有汜住的房子本來就是臨時搭建的,又是用木板與顧遠山他們的房間隔開,這隔音效果基本等同於無,那邊屋裡的動靜烏蘭和江有汜聽得清清楚楚,剛開始還能忍受,可隨著他們的動靜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烏蘭便有些受不了了。

 原本他和江有汜急著趕路好些天都沒做過了,他本就饞得慌,此刻聽著隔壁那一聲聲叫喊,一下下清脆的撞擊聲,他哪裡還能忍得了?!

 江有汜雖有些醉意但也沒有徹底失去神智,這會兒早已羞紅了臉,他扭過身拉住薄毯蓋在身上,對烏蘭說道:“……別聽了……早些睡吧……”

 烏蘭摟住他的腰將他壓到身上,頗為委屈地說道:“這樣讓我怎麼睡?!”他拉住江有汜的手放到自己襠下,那裡早已鼓鼓囊囊一團,“江江,我睡不著,你得幫我……”

 江有汜羞得不行,連忙將手抽了回來,“這房子不隔音的……你忍忍吧好不好?等過兩日到別的地方,你想怎麼樣都行……”

 “不行,我真的難受……江江……”烏蘭突然像個愛撒嬌的孩子一樣窩在江有汜頸窩裡磨蹭,“讓我進去吧……我慢點,不會發出聲音的。”

 “不行……你別弄……”江有汜還欲推拒,烏蘭的吻卻已經如雨點一樣落在他身上,“我慢點……讓我進去,我就蹭蹭……好江江……”

 烏蘭解開他的腰帶,滾燙的親吻落在他的胸前,叼住他嫣紅的乳頭啃咬不停,他的推拒很快變為無言,酥酥麻麻的快感從烏蘭的嘴邊盪漾開,他害怕自己發出聲音,只能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隔壁的哭喊和呻吟聲不絕於耳,間或還能聽到男人低沉的喘息,一句句一聲聲都像是催情的藥劑一樣,惹得烏蘭亢奮不已,也讓江有汜滋生出異樣的興奮。

 烏蘭將他的身體翻過來,讓他跪趴在床上,肥圓的白屁股高高翹起,直直衝著烏蘭,烏蘭用手狠力搓揉幾下,而後掰開他的臀縫衝著那暗紅的穴口吐了一口唾液,手指將唾液在穴口的褶皺上揉開啟,而後慢慢戳了進去。

 “唔……”他捂著嘴發出一句模糊不清的呻吟,肥圓的屁股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烏蘭隨意開拓幾下便忍不住了,按住他的腰便捅了進去,只一下就讓江有汜尖叫起來。

 “啊……烏蘭……你不是說就蹭蹭嘛……啊啊啊……”

 烏蘭進去後便掐住他的腰大開大合地操幹起來,他們有十來天沒做了,烏蘭想他都快想瘋了,再加上顧遠山在那邊弄出的動靜更讓烏蘭心中不忿,他總覺得顧遠山是故意弄給他聽得的,他越想越氣,也就操幹得越用力,非逼得江有汜放聲尖叫才罷休。

 就你顧遠山有媳婦兒?老子他媽也有!

 他一條腿跪在床上,一條腿撐在江有汜身旁,把江有汜牢牢禁錮在自己身下,青筋凸起的性器粗暴地破開紅肉翻飛的穴口,一次次捅進深到不能再深的地方,嬌弱的腸壁被他撞得瑟縮著痙攣,僅僅十幾下江有汜就受不住了,雙手失去支撐的力氣,整個身體如一灘爛泥一樣跌在被褥間,烏蘭撈住他的腰,將他的臀部更深地按向自己的性器,嚴絲合縫地貼合在一起,健壯的腰肢打著圈兒往他的敏感點上研磨,他很快就被磨得理智盡失,再也顧不得隔壁還有人在,扯著嗓子喊叫起來:“烏蘭……慢點啊……小畜生……要被操壞了……”

 這些淫亂不堪的話語一字不差地傳進了顧遠山的耳朵裡,他埋在小青體內的陰莖又脹大的幾分,澎湃的情潮在酒精和隔壁傳來的淫語中膨脹到極致,他將小青抱起來抵在牆根,從身後再一次撞進小青滴著水液的小洞裡,他用雙腿將小青的腿向兩邊撐開,小青的身體被他拉到極限,前胸緊緊貼在牆壁上,狂風暴雨般的抽插接踵而來,小青的臀瓣都被他撞紅了,渾身上下都是汗液,溼淋淋一片,體內那小小的軟肉已經被他磨腫了,稍稍碰一下就會要命。

 可他偏偏還要往那裡撞,一下重過一下,白嫩的屁股被撞得翻飛,臀浪一陣快過一陣,小青覺得他身前的牆都在晃動,快感強烈,他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他扭過頭向顧遠山求饒:“相公……你輕一點好不好?你疼疼我……”

 “好青兒……你大聲叫出來我就輕一點……快叫……大聲點……”

 “嗚嗚嗚……相公……你太大了……”

 “哈啊……不要……不要啊啊啊……”

 ……

 而另一邊彷彿在和他們競賽一樣,撩人的叫喊聲也越來越響。

 “烏蘭……烏蘭……啊啊啊啊……”

 “小畜生……啊啊啊……你輕點……”

 那一夜,整個招搖山巔都飄蕩著此起彼伏的叫喊聲,一會兒“相公”,一會兒“烏蘭”,斷斷續續一直到後半夜才稍稍平息。林間的鳥兒撲騰著翅膀飛遠了,晚風也停止了吹動,連天上的月亮都羞紅了臉,躲到雲層背後去了。

 第75章 番外五

 顧遠山在一個夏日的清晨與世長辭,享年六十歲。

 他和小青在招搖山共同度過三十六年的時光,期間從未下過山。

 由於常年在山林裡生活,心神曠達,飲食清淡,即使到了天命之年,顧遠山臉上依然不見什麼老態,只是一頭青絲早已變白。

 他的身體一直很好,最後幾年也沒有遭遇太多病痛的折磨,他是突然倒下的。

 那是一個夏日的清晨,他被窗外的鳥鳴聲擾醒,悠悠然睜開眼,便瞧見懷裡睡得香甜的小妖精,幾十年光陰流轉,他的青絲變作白髮,而小妖精的面容卻依然清麗如初見,甚至比初見時更加豐潤嫵媚。

 小妖精日日被情愛滋養著,又被他捧在手心裡疼惜著,一顰一笑都嬌嗔動人,他低頭叼住小妖精紅腫未消的薄唇,含在口中嘬吸,舌尖毫無阻礙地伸進小妖精的口腔裡,勾住舌頭吮個不停,小妖精光潔的後背和腰後兩團綿軟的山丘皆被他寬大的手掌攏住,錮在手心裡搓揉,小妖精發出一聲撩人的哼吟,被滾燙的情慾從睡夢中喚醒。

 “阿遠……”他睜開水霧迷濛的眼睛,痴痴望著顧遠山,身體早已在顧遠山的愛撫下化成了一灘水,他乖順地敞開雙腿,急切地接納顧遠山,木床很快晃動起來,一聲聲斷續的呻吟從帷幔中飄散開,順著窗柩飄向深山空谷裡。

 他們每日每夜都在相愛,在山間的每一個角落裡,他們擁吻,撫摸,緊密相連。臥房的床榻上,書房的桌椅間,後院的石凳前,潺潺的小溪裡,翻湧的雲海中……他們以天為幕以地為席,日月扃牖,八荒庭衢,山川草木都在見證著他們綿綿不絕的愛意。

 顧遠山剛生出白髮的時候,小青哭了。

 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長出白髮,在煎熬等待小青的五年裡他也曾因為哀愁兩鬢斑白,可那些白髮在小青甦醒後便慢慢消失了蹤跡,他那時畢竟才二十來歲。

 如今卻不同,他已然步入衰老,這白髮是無論如何也長不回去了,小青撫摸著他的滿頭白髮,無聲地落淚,他將他擁進懷裡,用唇一點點舔淨他眼角的淚痕,輕聲細語地哄慰:“別哭,青兒,我只是長出了白髮而已,不會離開你。”

 小青卻哭得更甚:“可我不想讓你長白頭髮,我不喜歡,我不要你變老……”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身子一顫,緊閉上了雙眼,半晌後才撫摸著小青的背脊,輕聲說道:“我老了,青兒是不是嫌棄我了?”

 “我沒有!”小青猛然抬起頭,勾住他的脖子吻他,聲音焦急,“你知道的,我沒有……我只是害怕……”

 “別怕,我在呢,一直都在……”他顫聲應道。

 從那日起,他們更加瘋狂地交和,他們都知道,餘下的日子不多了。

 又是一句扣人心絃的哼吟,伴隨著一陣低沉的悶哼,床榻終於恢復了平靜,顧遠山和小青緊緊抱在一起,兩人渾身都是黏膩的汗液,他起身將小青抱在懷裡往後院走去,後院有一條小溪,每次他們歡愛過後都會去那裡清洗身體。

 此時正是盛夏,整座招搖山綠意盎然,鬱鬱蔥蔥,山間開滿了五顏六色的小花,早起的鳥兒在林間鳴個不停。小青勾著他的脖子,不時伸手替他抹去胸前的汗水,他低頭吻他,不過幾步路,兩人便又痴纏在一起。

 眼見著顧遠山的手又往自己身下探去,小青笑著捶打顧遠山的胸膛,嗔道:“別弄了,老不正經,快點抱我去清洗,渾身都是汗!”

 “好,洗完再弄。”顧遠山低頭咬他的耳垂,這才抱著他繼續往小溪邊走,走到石凳旁,溪流已經近在眼前,顧遠山卻突然感到一股鑽心的疼從胸口處極速瀰漫開,他的雙臂陡然失去力氣,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天地一陣旋轉,他最後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小妖精,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阿遠!!!!”

 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他被小青摟在懷裡,頸窩裡溼淋淋一片,那是小妖精流了整夜的淚水。

 “青兒……”他開口喚自己的小妖精。

 “阿遠,阿遠!”小青低下頭吻他,親吻和眼淚一起,凌亂地落在他的臉上,“你不要嚇我,我害怕……我害怕……”

 這一次他卻再也說不出哄慰的話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體內生命的流逝,此時此刻他甚至連抬起手替小青抹掉淚水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貪婪地望著小青,連眨眼的空隙都不願錯過,兩行清淚無聲無息地從他的眼角滑落,最終他絕望地閉上了眼:“我也害怕……青兒……我也害怕……你會來尋我嗎?……你這麼笨,到底能不能找到我啊……我不想死……我想陪著你……沒有我,你怎麼辦啊……”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身體慢慢在小青的掌中涼了下來,在最後一絲氣力消失前,他抓住小青的手,低聲道:“你要去尋我……我等你……”

 而後,他便失去了所有的生息,在小青的懷裡死去。

 小青緊緊抓住他的手,將他不斷往自己懷裡攏,像是要將他嵌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在這個過程中,小青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只是抱緊他,再抱緊他,顫抖著肩膀,無聲無息地落淚。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兩天,小青的身形終於動了動,他低頭在顧遠山早已冰涼的嘴唇上親吻起來,伸出舌尖想要探進顧遠山的口中,可顧遠山早已死去,再也不會像往日一樣笑著摟緊他,縱容地讓他在自己的口腔裡橫衝直撞。

 他在指間捏出一個淡青色的法印,緩緩沒入顧遠山齒間,一瞬間緊閉的齒縫就被開啟,他將舌頭探進去,像往日一樣勾住顧遠山的舌頭舔舐,吮吸,他用軟舌掃遍顧遠山的口腔,將顧遠山最後的氣息全部吸進自己的身體裡,很久之後,他鬆開顧遠山,將他放平在床榻上,俯身在他的鬢邊留下一個吻。

 “阿遠,你不要怕,下輩子我去尋你啊。”

 “你等我。”

 第76章 番外六

 沈家的小少爺沈清和是城裡出了名的美男子,眉目清秀,身姿俊朗,是萬千閨中少女的夢裡人,然而這夢裡人卻是個難得一見的冷麵閻王,小半年才能見他出一次府門,出來了也是板著一張臉,對誰都冷冰冰的,然而越是這樣越引得那些少女為之痴迷。

 這日清晨,沈府門口停了一輛馬車,一道月白色的修長身影從府門口走出,徑直上了馬車,此人竟是難得出一次門的沈家小少爺。

 沈清和性子冷淡,小小年紀就有些無慾無求的孤寡之味,唯一喜愛之物就是青竹,沈老爺和沈夫人擔心兒子太過孤僻總是費盡心思去全國各地搜尋不同品種的竹子送到沈清和的後院裡。前兩天沈老爺聽說城南新栽植了一片竹林,裡面景色清幽怡人,便立刻安排家僕護送沈清和去城南賞竹,沈清和又不愛熱鬧,因此天一亮便早早坐上馬車去了城南竹林。

 竹林在南山腳下,蔥蘢一片,綠意襲人,陽光透過婆娑的竹葉灑進幽靜的林間,伴著初夏的清風別有一番悠遠意境。沈清和慢悠悠地在林間踱步,鼻尖嗅聞著竹葉的清香,幾個小廝悄無聲息地跟在他身後,皆屏息凝神不敢擾了他的好興致。

 行到竹林深處,突然見到前方有個天青色的身影倒在地上,那人臉朝下躺著看不清面容,青色的袍子上血跡斑斑,像是受了很重的傷。沈清和快步走過去,讓小廝將那人扶起來,那人吃痛地呻吟了一聲,慢慢抬起了頭。

 沈清和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他盯著眼前這張清秀端麗的臉龐,渾身像是被閃電劈中一般顫抖起來,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從他的心間蔓延開,很快就變成洶湧澎湃的波浪,席捲他的全身。

 見他這樣,原本在扶著受傷那人的小廝一把將那人扔到地上,快步跑到他身邊:“少爺,您怎麼了?您怎麼全身都在抖啊?!”

 他奮力推開兩個小廝跑到那人身邊,俯下身將那人摟進懷裡,顫聲問道:“你是誰?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那雙麋鹿一樣潮溼的眼睛突然含笑望著他:“我是青兒啊……”

 “青兒……青兒又是誰?”

 可還沒等他的話問完,懷中孱弱的身軀便失去意識昏迷過去。

 沈清沉著臉抱起懷中的人便往竹林外走,兩個小廝呆愣地站在原地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他突然轉過身衝兩人吼了一聲:“還不快去駕車!趕緊回府找大夫!”

 “哦……哦……是……我這就去駕車。”

 回府後沈清和將小青徑直抱回自己的臥房,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上,大夫過來診治時他也寸步不離地站在一旁,活像在守護什麼珍寶。

 大夫說小青只是失血過多,傷口包紮好後休息片刻就能醒來,沈清和便揮散了眾人自己坐在床榻邊等小青醒過來。他盯著那張昏睡著的慘白的小臉,總覺得似曾相識,像是隱藏在記憶深處的某一個故人,他越看越著迷,竟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上撫摸那張清麗的臉龐,正在這時昏睡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公子……”

 他如夢初醒一般猛地縮回了手,臉上驚出一坨嫣紅,第一次見面就用手觸控別人的臉頰實在是無禮又放肆,更何況對方還是個男人。他清了清嗓子,向後退了幾步,在床邊站定:“你醒了?身上可還疼了?”

 小青搖了搖頭,渾圓的眼睛裡卻氤氳出水霧:“不疼了,一點都不疼。”

 “那你為何哭了?”沈清和見他哭趕忙又坐回去,拉住他受傷的手臂細細瞧著:“是不是傷口又流血了?”

 他望著沈清和,眼前的身影和記憶中那個清冷孤傲的面容逐漸重合,一時間,數十年的光陰如風一樣在眼前消散乾淨,一滴清淚無聲無息地從他眼角滑落。

 我終於找到你了,顧遠山。

 “我沒事了,只是突然想起了爹孃,我和爹孃一起從北邊到這裡躲避匪患,沒想到半路還是遇上了土匪,爹孃都去世了,以後就剩我一個人了……”說著說著他哭得越發慘烈,纖瘦的身子不停外沈清和身上靠,最後竟是全部縮到了沈清和懷中。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柔軟的身體像雲朵一樣輕盈,緊緊貼在沈清和懷中,沈清和一時之間手足無措,好半天才紅著臉輕輕撫摸上他的肩頭:“別哭了……你既然無處可去,以後就留在沈府吧。”

 “真的?公子,你願意收留我?”他抬起頭勾住沈清和的脖子笑了起來,他眼角還含著淚,笑起來時盈盈水光將那一雙眼睛襯得更加靈動,沈清和有片刻的失神,半晌才反應過來兩人此刻交纏的身影實在是不成體統,他將小青拉開,轉過身不自然地低聲說道:“真的,我正好還缺個書童,等你傷好了,便來陪我讀書吧……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便將自己的臥房留給了別人,逃也似的跑了。

 相伴的日子便這麼開始了,小青傷好之後便日日待在書房裡陪著沈清和,不過三兩日,府裡的奴才們便都知道自家少爺十分看重這個從外面撿來的小書童,沈府上下沒有一個人敢怠慢他。

 沈少爺到底是怎麼看重的呢?以前他在書房裡看書時從不讓人進去打擾,而這小書童來了之後卻整日整夜地和沈少爺待在書房裡,這還不算,有時候沈少爺看書看得太晚了,那小書童熬不住竟然就趴在沈少爺身邊睡著了,沈少爺不僅不惱他,竟將他打橫抱起,從書房裡送回他的臥房,守夜的奴僕見狀想上去幫忙,竟被沈少爺喝退了。

 更讓人浮想聯翩的流言是從那些偶爾進書房端茶送水的婢女口中傳出來的,說是她們送茶水進去時經常看見沈少爺滿臉通紅得坐在書桌後,而那俊俏的小書童卻氣定神閒得立在一旁,也不知這兩人到底是誰在調戲誰,想來被欺負的定是那無權無勢的小書童了。

 沈清和若是聽到這些議論定是要喊冤的,明明自己才是那個被調戲到臉紅脖子粗的人啊!

 剛開始那幾天小青還老老實實地站在他身旁替他鋪紙研墨,很是乖巧安分,但沒過幾天小青便開始放肆起來,先是在研墨時不小心扭到了腳,嬌滴滴地倒在他懷裡,一窩就是一整天,不管他怎麼掙動都不願意從他身上下來,他也不知著了什麼魔,對著小青的臉就是兇不起來,只能羞紅了臉,任由這磨人的小妖精在自己懷裡扭了一整天。

 第二日又換了新的花樣,非說自己初到這裡水土不服,嘴裡起了好多水泡,硬是窩在沈清和懷裡讓他替自己吹吹。

 吹什麼吹?他那張小嘴又紅又潤,比家裡那些婢女還要媚上幾分,就那麼躺在自己懷裡哼哼唧唧地嘟著嘴,一會兒說疼一會兒說癢,硬是按著沈清和的脖子在靠他唇上幾寸之處吹了好一陣子,沈清和盯著他開合的唇瓣,整個身體彷彿被架在火上炙烤,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著往身下匯聚,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拉起小青的胳膊就想往後逃,小青卻委屈地勾住他的脖子,說了一句:“疼……”

 “轟”的一下,他只覺得腦中有根弦赫然崩斷,三魂七魄都叫懷裡的人勾了去,連那嫣紅的唇瓣何時貼到自己唇上都不知道了。

 第77章 番外七

 這一年的冬日異常乾燥寒冷,清晨沈清和坐到書房裡卻遲遲不見小青的身影,他有些焦急,起身欲出門尋找,就在這時小青慢慢走了進來。

 “公子……”小青的聲音聽起來無精打采,他的心突然像被揪住一樣痠疼,走到小青身邊低下頭小聲詢問:“今日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沒有,”小青搖了搖頭,“就是身上不舒服,有些疼……”

 他最聽不得他說疼,一點都不行。

 他輕輕釦住他的下頜,讓他抬頭看著自己:“哪裡疼?告訴我。”

 “手疼,胳膊也疼……”小青掀開自己的衣袖給他看,只見胳膊上原本白嫩的面板此刻全部皸裂開,呈現出一道一道口子,他心中疼痛難忍,抓住小青的衣袖:“怎麼會這樣?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太乾了我的面板便會這樣,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有些疼……”小青說著便將衣袖合上了。

 沈清和麵色深沉,將門外的貼身僕從阿立叫了進來:“去我母親那裡討幾瓶擦臉用的玫瑰精油過來,快去快回。”

 “是!”

 阿立手腳利落,不過片刻就拿回了兩瓶玫瑰油,沈清和將小青抱在懷裡,把玫瑰油塗到自己手上,擦熱之後握住小青的手細細替他塗抹起來,沈清和的動作十分小心,一邊塗一邊低聲詢問小青疼不疼,過了半個時辰才將小青的兩隻手和兩條胳膊都抹上了精油。

 小青笑嘻嘻地看著他將自己的手握在掌心揉來揉去,半晌後見他突然停了動作,竟是要將瓶子收起來了,小青一把抱住他的腰,嬌滴滴地說道:“身上也裂開了,公子不替我塗麼?”

 沈清和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身上……身上你便自己塗吧。”

 小青嘟著嘴:“後背我怎麼塗啊?還有屁股好像也裂開了……哎,公子若是實在不想替我塗的話,我只能去找阿立幫忙了。”

 小青一邊緩緩地往門口走,一邊狀似無奈地嘆息,剛走到門口,身後便伸出了一隻手將他蠻橫地拉了回去:“胡鬧!阿立怎麼能替你塗……你過來……趴到椅子上,我替你塗……”

 “哦……”小青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乖乖地褪下自己身上的長衫,赤身裸體地趴到了椅子上,背對著沈清和撅起了白嫩嫩的屁股。

 “你……我只說替你塗後背,你把衣服全脫了幹嘛?!”沈清和只看了一眼便急忙轉過身去。

 小青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說道:“可是我後面全裂開了啊……公子不是說要替我塗的麼?公子快些吧,我好疼啊……”

 沈清和在原地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轉過了身,他望著小青皎潔光滑的後背和渾圓挺翹的臀瓣,呼吸越來越重,每靠近一步,他的臉就越紅一分,等到將手顫巍巍地覆到小青的臀瓣上時,他的整張臉已經鮮紅欲滴。

 “公子,你動啊……”小青扭了扭臀,媚聲喊道。

 沈清和吞嚥了幾口唾沫,紅著臉慢慢地在白嫩的臀面上搓揉起來,他剛揉搓了兩下,小青突然在前面發出模糊不清的呻吟。

 “嗯……唔……”“嗯啊……”

 幾乎在一瞬間,沈清和的胯下之物便立了起來,他年紀雖然不大,但身下之物卻尺寸驚人,將他襠下的長衫活活撐起來了一座小山丘,他羞憤難當,體內的慾望愈發猛烈,連手下的力量都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將那白嫩的臀尖搓得通紅一片。

 “你別叫了行麼……”他吭哧吭哧喘著粗氣,一雙眼睛紅如野獸。

 “太舒服了嘛……我也不想叫的……哈啊……公子輕點……”

 半個時辰之後,小青身上的傷口終於全部被塗上精油,然而沈清和的衣衫已經溼透了,他不等小青轉身,撂下瓶子便跑了出去,小青拾起衣衫悠然自得地一件件往身上套,唇邊的笑意比那院中的紅梅還要明豔幾分。

 沈清和很快長到了十八歲,小青也已然在他身邊陪伴了三年,三年裡關於沈少爺寵愛小書童的傳言變換成不同的版本傳到沈夫人和沈老爺的耳中,兩個老人家擔心自己唯一的兒子從此走上不歸路,於是便暗中替沈清和相中了一門親事。

 他們沒有提前告訴沈清和,等到沈清和知道時沈府上下已經貼滿了大紅的囍字,紅色的喜服被送到沈清和的房間,沈父沈母帶著幾個家將堵在沈清和門口,竟是要強行逼他去接親。

 沈清和望著門口的一群人冷冷地笑了兩聲,而後突然從袖中拿出一把短刀對準了自己的咽喉。

 沈母見狀痛呼道:“清和!!你這是做什麼?!快把刀放下?”

 沈清和一字一句沉聲說道:“我自知若是父親母親硬要我成親,憑我自己的力氣是逃不出去的,但我心中已有所愛之人,我不可能和別人成婚,若是父親母親不成全,那我便以死明志。”

 沈父怒道:“你當真要為了那小書童去死?!他可是個男人啊,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心悅他,管他是男人還是女人,就算他不是人,是妖魔鬼怪我也要他。”

 沈家只有他一個獨子,沈父沈母又怎麼可能捨得讓他去死,只能無奈地點頭答應了,待到沈清和抽身去找小青時已是暮色四合。

 沈清和在後院中遍尋不著小青的身影,一股無名的恐懼蔓延在他心間,他大聲呼喊著小青的名字,聲嘶力竭地吶喊,彷彿他早已嘗過了失去他的滋味,那種絕望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體會。

 他踹開臥房的門,這是最後一間房間,若是小青還不在這裡,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瘋掉。可沒想到小青卻穿著一身紅色的喜服端坐在床上,見他進來,俏皮地笑了笑:“你怎麼現在才來啊?我等了你好久。”

 “青兒……”他一把撲過去將小青壓在身底,“我沒有要和別人成親……我沒有……你聽我解釋……”

 小青勾住他的脖子衝他甜笑:“我知道啊……那你想不想跟我成親?想不想做我的相公?”

 他彷彿痴兒一樣呆呆地望著小青,小青仰起頭含住他的嘴唇,小聲道:“想不想啊?呆子……”

 “想,我想,青兒……青兒……”他用手撫摸著小青的臉頰,將他壓在自己的身底,滾燙的舌尖順著小青的齒縫探了進來,兩個人的舌頭緊緊交纏在一起,吮吸彼此的津液,嘬咬彼此的唇肉。

 小青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臀瓣上,他便攏住那兩團軟肉動情地搓揉起來。

 “青兒……青兒……”

 “相公……相公……”

 沈清和的胯下很快堅硬如鐵,直挺挺地戳在小青肚腹間,小青也被他吻到動情,扭動著身軀胡亂呻吟,他憑著本能伸手脫下兩人身上的衣衫,等到徹底赤裸相見時他卻侷促地不知下一步該如何。

 小青咬著唇拉住他的手,順著自己的臀縫滑到自己的後穴口,“你……揉一揉這裡……然後……戳進去……”

 “唔……好……”他忍著胯下脹痛,手指生疏地在那嫣紅的穴口揉了揉,而後試探性地伸出一根手指從層層褶皺中戳了進去,那裡是一個他從未探索過的領域,緊緻的甬道溼滑溫熱,緊緊吸裹住他的手指,讓他呼吸都停了下來,身下的器物更是硬到快要炸裂。

 他喉嚨裡發出飢渴的吞嚥聲,帶著哭腔說道:“青兒……我難受……”

 小青又何嘗不煎熬,沒想到這人前世在這事上就跟個畜生一樣,這一世卻稚嫩如孩童,什麼都要自己來教,小青無奈地將自己的手指放到口中攪弄幾下,而後便勉力岔開腿,將自己的手指和沈清和的手指一起送進自己的後穴裡。

 “青兒……”

 沈清和看到這一幕眼睛都充血了,他感受著自己的手指和小青的手指一起在那溫熱的小穴裡進進出出地攪弄,很快穴裡就滋生出陣陣的水聲,沈清和的手指也被那些色情的水液浸溼了,小青這才抽出自己的手指,咬著唇對他說:“把你那東西放進去吧……”

 他急切地握住自己的性器對準了小青的穴口緩慢地插了進去。

 “啊……青兒……”

 後穴裡溼潤緊緻,沈清和的性器甫一進入就被層層疊疊的壁肉吸裹住,這般銷魂的滋味,沈清和活了十八年從沒體會過,他長吸了一口氣,埋在小青的頸窩裡不住嘆息。

 “你……動一動啊……”小青被他磨得全身都癢,偏偏他還窩在自己懷裡一動不動,小青忍不住抬起臀,後穴刻意緊縮,將他的性器死死纏住,小青的本意是刺激他動起來,可沒想到這一下帶來的刺激太大,沈清和突然全身發抖,竟直接射了出來。

 “啊……青兒……好舒服……”

 沈清和抖擻了幾下,射了兩股濃精在小青的後穴裡,此刻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連動都沒動一下就直接洩了出來,一時之間羞憤難當,他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偷偷地抬起頭瞥了一眼小青,見小青憋著笑,一臉無奈地看著他:“你拿出來吧……”

 他頓時覺得羞愧,而小青這副模樣又可愛又嬌俏,他搖了搖頭,挺身往裡撞了兩下,剛剛疲軟下去的性器又再次腫脹起來,這一次他彷彿無師自通,低下頭咬住小青的下唇,挺腰快速抽插起來。

 “青兒……把剛才那次忘了……”他叼住小青的耳垂,惡狠狠地威脅。

 “我不要……我要一直記得,我的相公,須臾射盡……啊……”

 小青勾著他的脖子笑個不停,沒想到他卻突然握住小青的腰將自己的粗大的性器盡根拔出抵在穴口,等小青那句調笑的話剛說完他便猛地沉腰,蠻力破開紅肉翻飛的穴口狠狠捅了進去,兇狠的性器一進入穴內便衝著他剛剛找到的那塊軟肉狠力衝撞,每一下都是十足的力氣,十八九歲的少年郎有用不盡的蠻力,他將小青的雙腿架到自己肩頭,扣住小青的腰不讓他後退分毫,然後便像野獸一樣“哐哐”撞起來。

 小青的穴口很快溼透了,每一下撞擊都帶出漬漬的羞人水聲,身下的錦被很快被腸液浸透,溼漉漉的一片,泥濘不堪。小青到這時才在沈清和身上感受到顧遠山在床事上的野蠻和霸道,他雙手無力地搭在沈清和的肩膀上,口中不斷髮出惹人心疼的求饒:“哈啊……慢點啊……我錯了……不該那麼說你……相公好棒……又大又粗……相公慢點好不好……啊啊啊啊……”

 誰知沈清和聽了他的求饒不僅沒有放緩,埋在他體內的性器反而又脹大了幾分,烙鐵一樣無情又莽撞地一次次插入又抽出,將那塊軟肉撞得直打顫兒,小青的雙腿抖個不停,眼淚將身下的床單都浸溼了,喉嚨裡再也發不出一句完整的求饒,沈清和這才猛地衝刺了最後幾下,低吼一聲再次射進他的身體深處。

 小青陷在高潮的餘韻裡抖個不停,沈清和意識到自己將人欺負地狠了,於是將小青摟進懷裡,細細吻掉他眼角的淚痕,最後還不忘在他耳邊“惡狠狠”地補上一句:“把第一次忘了,聽到沒有?不然以後每次都把你草哭,信不信?!”

 第78章 番外八

 有一年冬天,招搖山下了一場很大的雪,清晨小青從睡夢中醒來,透過小木窗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他輕手輕腳地將顧遠山的手從自己腰間拿開,披上一件薄杉,連鞋子都沒穿就跑了出去。

 “好美啊……”他跑到院中,瞧見了漫山遍野的白色,山林草木全部裹上一層銀裝,閉上眼睛,萬籟俱寂,天地間唯餘雪花簌簌下落的動聽聲響。

 他很多年沒見過雪了,上一次見還是多年前和顧遠山在京城中,他蹲下身,未綰的長髮隨著他的動作散落在地上,低垂的胸口還能瞧見昨夜歡愛過後的印記,他伸手捧起一團雪,越瞧越喜歡,竟張開嘴想要含進去嘗一嘗味道。

 “你幹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轉瞬他就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顧遠山沉著臉,英俊的眉眼愈發疏朗清明,這張臉上的稚氣已經完全脫落,輪廓呈現出成年男子的剛毅與穩重來,“衣裳也不披,鞋也不穿,就這麼跑出來,著涼了怎麼辦?”

 語音未消,他便將小青打橫抱起,用大氅包裹住,坐到了後院的石凳上,“你剛才是想嘗一嘗這雪的味道?”

 “嗯……阿遠,你說招搖山的雪會不會是甜的?”小青依偎在他懷裡,凍得通紅的小腳被他握在手心裡捂著。

 “小傻子,天地間的雪都是沒有味道的。”他用另一隻手親暱地颳了刮小青的鼻子,嘴角露出幾絲笑意。

 “你才是小傻子,我就要嘗一嘗招搖山的雪是什麼味道!”

 小青不樂意了,俯下身又抓起了一把雪,作勢就要往嘴裡填,顧遠山卻突然拉住他的手,低下頭將那團雪含進了自己口中,然後抬起他的下巴吻住他的唇。

 他詫異地睜大了眼睛,手卻不由自主地圈住顧遠山的腰,顧遠山將他抱緊,舌尖撬開他的齒縫,將帶著自己氣息的冬雪渡進他的口中。

 冰涼的雪花剛進入口中便融化成了雪水,水裡有一股泥土的獨特氣息,除此之外便再沒有別的味道了,更別提甜味了,清新的雪水在兩人的口腔裡流轉回環,被舌頭不斷地攪弄,最後連一絲一毫的涼意都沒了,變成了溫熱的唾液,被顧遠山用舌尖送進小青的咽喉裡。

 小青渾身軟綿綿的,一張清秀的小臉被顧遠山吻得酡紅一片,比院前的紅梅還要嬌羞幾分,他很快就在這纏綿的親吻裡喘不過來,嘴裡發出無力的哼吟,用手捶打著顧遠山的胸膛,這才讓顧遠山停了下來。

 他滿臉通紅,臉熱,身子更熱,顧遠山抵住他的額頭,含情眼裡竟是戲謔的笑意:“如何?招搖山的雪甜嗎?”

 小青被他瞧得出神,心魂都彷彿被吸進了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裡,好半晌才羞澀地低下頭,埋進他溫暖的懷抱裡,小聲說:“嗯……甜的。”

 第79章 番外九

 夢瀟找到鹿青崖已經是一百年之後,那時鹿青崖已經在人間轉了兩世,如今已是他的第三世。

 鹿青崖可能是道緣頗深,轉了兩世,世世都跑到道觀裡當個小道士,這一世夢瀟找到他時他才七八歲,還是總角之齡就被父母送到了終南山的道觀裡,沒辦法,家裡窮,實在是養不起了。

 道觀裡的長老就用山的名字替他取名終南,終南八歲了,總是吃不飽,道觀裡的師父們自顧都不暇,更不會有人在意他這個小不點兒了,這年頭,連道士也不好當。

 這天,小終南餓著肚子坐在後山的崖邊上打坐,其實像他這麼大的小屁孩能打什麼坐呢,不過就是閉著眼睛忍飢挨餓罷了。

 正當他餓得肚子咕咕叫時,面前的懸崖下突然升起一陣霧氣,緊接著鼻尖便傳來一陣冷冽的竹香,他睜開眼,年幼的面孔上滿是疑惑,一動不動地望著面前的懸崖,一道紫色的人影像一朵盛開的大麗花一樣從懸崖下緩緩地飄到他眼前。

 眼前的人穿著一身紫色長衫,青絲如瀑,薄唇似血,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勾人的媚態,只是那雙勾人的眼睛裡此刻卻氤氳著水汽:“鹿青崖,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彷彿被眼前的人勾去了魂魄,面對如此詭異的情景,他卻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從石頭上跳下來,蹬著小短腿跑到那人的身邊,稚聲稚氣地問:“我不是鹿青崖,我是終南,神仙姐姐,你是誰啊?”

 夢瀟苦笑,眼角滑過一絲清淚,蹲到他身前:“我是夢瀟啊,你不記得我了?”

 “嗯嗯……”他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哎,神仙姐姐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夢瀟再難隱忍,猛地將他擁進懷中,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了滿面:“我找了你一百年,怎麼可能找錯,我要找的就是你啊,一直就是你。”

 他被夢瀟摟在懷中,身體突然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就像是他已在冥冥之中等待了這抹紫色的身影數百年,百年的孤寂歲月,風霜雪雨,穿透了時光的長河,利劍一樣刺入他幼小的心房,他痛得不能呼吸,卻還是用小小的手掌輕柔地撫摸著夢瀟的脊背,似嘆息,也似哄慰:“別哭了,你找到我了。”

 夢瀟將他領走了,用一個肉包子當做誘餌將他領回了招搖山,其實就算夢瀟不用吃的誘惑他,他也會跟夢瀟走的,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跟在這個漂亮“姐姐”的身邊,不能再把他弄丟了。

 山中歲月清閒,每日清晨小終南還在睡夢中就被夢瀟從床上撈起來,坐到山腳的竹林裡靜坐修煉,鹿青崖上一世過得很是傷情,整日飲酒喝得爛醉,將身體活活拖垮,因此這一世夢瀟對他修煉之事很是嚴格,從不讓他躲懶。

 從來到招搖山的那一天起,小終南便將夢瀟認作了自己的師父,夢瀟給他吃,給他喝,給他穿整潔的衣服,教他修煉的法門,可不就是他的師父麼。

 只是這師父長得實在漂亮,打坐時,終南坐在師父身旁,常常偷偷地睜開眼睛偷瞧師父,師父的眉眼,師父的紅唇,師父的瑩白耳垂,還有隱藏在薄杉之下白皙的胸膛……

 終南十六歲時第一次夢遺,綺麗的夢裡全是那抹紫色的身影,或是笑,或是鬧,或是躺在他身下啼哭……他其實從沒見過自己那冷豔的師父做過這麼生動的表情,但他就是知道,自己的師父被欺負的狠了是會哭的。

 好想把師父欺負哭啊……

 自從有了這個念頭,終南便開始有意無意地用身體去觸碰夢瀟,打坐時常常緊緊貼著夢瀟,石頭明明那麼大,他卻非要嚴絲合縫地黏在夢瀟身側,打坐累了,他更是大膽,竟然直接躺在夢瀟的腿上,用手摟著夢瀟的腰將自己的臉埋在夢瀟的小腹上。

 他本以為自己如此死皮賴臉,師父一定會氣惱,但沒想到師父卻笑著接納他一切無禮的行為,甚至在他躺在師父的腿上時,用手溫柔地拍打他的後背哄他入睡。

 於是終南的膽子便大了起來,一日晚間,夢瀟正在竹林的小溪裡洗澡,以往這時候夢瀟是不讓終南從房間裡出來的,可終南這日卻不聲不響地跑到了小溪邊,脫光了衣服便跳了進去。

 夢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慌亂,只是轉過身躺到溪水邊的石塊上望著他:“你來做什麼?為師的話你也不聽了?”

 夢瀟全身不著寸縷,大開著腿躺在石塊上,一身皮肉在月光下散發出瑩白透亮的光澤,如墨的長髮披散在胸前,活像個食人魂魄的妖精。終南吞嚥了一口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蹚著溪水走到他身前,著魔一般俯下身銜住那兩瓣不斷開合的紅唇:“師父……我想要你……我想讓你在我身下哭喊……在夢裡我已經做過千百次了。”

 夢瀟嬌俏地笑了出聲,手順著他的腰線滑到他兩腿間,握住,媚聲道:“那你還在等什麼呀?”

 第80章 番外十

 是夜月華如水,沈家後院一間臥房內傳來陣陣低吟,紅燭嗶剝作響,雕花木床如雨中扁舟晃個不停。紅帳內突然伸出一隻光裸的手,那手白嫩纖瘦,此刻卻被汗液染溼,泛著晶瑩剔透的光澤。

 帳內的動靜突然變大了,先前只能聽到些微動靜,此刻動靜卻大得有些羞人,似乎是肌膚相撞的“啪啪啪”聲,還夾雜著汩汩的水聲,只是那水聲卻並不清透,反而是黏著的,似是某處早已泥濘不堪了。那隻手上突然暴起青筋,手指用力伸向虛空,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楚或是無邊的歡愉。

 “公子……我不行了……你慢點……”

 這聲音十足勾人,帶著哭腔,卻不是真的在哭,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勾著人撻伐,果真,聲音剛落下,雕花木床便又劇烈地晃動起來,比之前還要迅猛,這下那聲音再也媚不起來了,聲音的主人突然勾住身上人的脖子,哭喊了一聲:“阿遠……不要了……”

 剎那間,所有的動靜都停了,沈家少爺撐著胳膊立在自己的小書童身上,含情眼裡的情慾轉瞬退得一乾二淨,只剩下冰冷的怒意,他扣住小書童的下巴,惡狠狠地問道:“阿遠是誰?!”

 小書童也慌了,光著身子就要去吻那英俊不羈的小少爺,可小少爺哪裡會輕易放過他,按住他的脖子將他抵在床上,又問:“快說,阿遠是誰?!”

 “清和,你聽錯了,什麼阿遠,我沒說過啊。”

 沈清和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帶著嗜血的意味,他埋進小青的頸窩裡,張嘴咬住小青的血管:“青兒,你不想說是嗎?那我不逼你,只是今日你就別想下床了,什麼時候你想說了,我們再停下,好不好?乖青兒。”

 “不好……啊……清和……不要……”

 小青的聲音剛落地,人就被沈清和翻過來跪趴在床上,沈清和將他的雙手緊緊綁住,扣住他的腰開始了新一輪的撻伐,這一次沈少爺再也沒有了憐香惜玉的心情,野獸一般將小青送進一波又一波的狂潮裡。

 後來小青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他癱倒在地上,嗓子啞了,哭也哭不出來,沈清和解開他的手臂將他拉進自己懷中,咬著他的耳垂低語:“你是我的,你是我一個人的,聽到沒有?不許再叫別人的名字,不然,我就把那個什麼阿遠殺了。”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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