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臨喝著前輩給的茶水，看著驚心動魄的戰鬥。
每一場都彷彿身臨其境。
煉體境殺氣海，氣海境殺金丹，金丹殺元嬰。
這每一場都是生死搏殺，差一線便死。
可每一次，都是前輩活了下來。
陸臨知道這只是個例，但是個例也說明了前輩是有這個能力的。
外界看來，陸臨一直在入定，一直都沒醒過來。
但身上的劍意卻一層又一層的升高。
今天已經是第三日了。
現在即便是一些普通弟子，也可以感覺到陸臨現在如同一把寶劍，彷彿要撕裂天地一般。
而陸臨，則是沉默的看著前輩元嬰殺化神的畫面。
看的越久，陸臨也就越發沉默。
因為……
不明白啊，陸臨壓根不明白前輩到底讓自己看什麼？
是，越級殺敵，帥是真的帥，每一招每一式，都在刀尖上行走。
敵人有許多次犯錯的機會，而前輩只有一次。
可最終活下來的都是前輩。
前輩渾身浴血，到後來半個身體都讓轟碎，只留下一個腦袋再加上一隻持劍的手臂。
這才把手裡的劍送進化神修士的頭顱。
前輩偷瞄著陸臨的神情，直至這畫面結束才幹咳一聲，聲音低沉的問道。
“看明白了嗎？”
陸臨滿頭霧水“前輩，恕小子愚鈍，不太明白。”
陸臨心中已經知道了，這位前輩便是留下這一劍的天劍宗老祖。
眼前的這個前輩應該是老祖的一道神魂分身。
陸臨感悟劍意，這才把老祖分身驚動。
沒記錯的話，原來書中好像有伏筆，顧長風多年之後故地重遊，在此處感悟了劍意，後來才成為了一代劍仙。
卻沒想到這機緣被我搶了個先。
日後若有機會，補給他一個吧。
老祖恨鐵不成鋼的咬咬牙“你看了這麼多戰鬥，就沒明白點啥嗎？”
陸臨沉思片刻“前輩真猛，如此輕易的便可以越級挑戰，想必也是天才中的天才。”
“嗯，不錯……”老祖樂開了花，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便反應了過來，臉色一變，嚴肅的說道。
“不是，讓你看的是這個嗎？”
陸臨撓撓頭，有些尷尬“前輩您就直說吧，我這實在是……”
老祖捏起茶杯，抿了一口。
再次揮手之間，陸臨感覺到自己視角正在飛速後退，直到雙眼可以完整的看見這座山。
只不過現在這座山的山頭還沒有被削去。
遠處的天邊飛來了一個人，正是年輕一點兒的老祖，身後還跟著一大群老弱婦孺。
年輕老祖站在山前，左右看看，選定了面前的這座山。
隨後抬起了手裡面的長劍和胸口齊平，一劍揮出。
整座山好像沒什麼變化，但是老祖一伸手便將山頭搬了起來，扔到一邊。
陸臨只能看得到，在老祖出手時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凜冽劍意，立於天地之間，使得老祖周圍的光景都顯得有些暗淡。
“看明白了嗎？什麼是劍。”
老祖再次問道。
陸臨想了想，沉聲說道。
“劍乃shā • rén器。”
“……”老祖沉默著，雙眼幽幽的看著陸臨。
不對嗎？
陸臨摸著下巴又思索一番“劍是君子器？”
回頭一看，老祖還是那個表情，就那樣看著陸臨。
陸臨咂咂嘴“劍是一個身長，柄短，有護手，開雙刃，可刺擊，可斬擊的鐵器。”
這種類似於自暴自棄的說法，卻讓老祖點了點頭。
“對。”老祖微微點頭。
陸鳴驚訝地轉過頭去，沒想到老祖的答案是這麼簡單？
“劍……是道，是一條大道！”
老祖手中出現了一柄劍，和他在那些畫面當中使用的一模一樣。
“是一條萬千人一起向前開闢出來的大道。”
說話將揮動手中劍刃，在陸鳴的眼前天地兩分，一片黑暗。
隨後一條萬丈寬的路從黑暗之中蔓延出去，在這條路上面有著眾多的身影正在前行。
“當你明白劍是什麼的時候，就可以邁進這條道。”老祖看著這條大道，心中豪情萬丈“看到了嗎？這條大道！”
“嗯……”陸臨沉默著摸了摸下巴。
“你在想什麼？”老祖問道。
“我聽說人走的太多的大道一輩子都走不出來結果，只有那些開闢大道的，才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屁話！聽誰說的？”老祖一瞪眼睛“世間大道三千，無一不能通往無上之境，你說的那些無非就是道走偏了！”
陸臨看了一眼萬丈寬的大道，這說法倒也可信……
老祖繼續教訓道“那些自創大道的，是天才沒錯，可是他們每一步都如同深陷泥潭，若是創了一個兩個稀奇古怪的道，難走不說，還不夠強，倒不如不走！”
陸臨乖巧的連連點頭。
“你小子就老老實實在劍道走吧，即便是老夫如今，也還沒有看清劍道魁首的背影。”老祖目光悠遠的望著劍道，半響才回過神來。
“好了，你來這裡也有許久，我留在天劍宗的傳承也被你消化的差不多了。”
老祖指了一下劍道最末端，最新出現的一個身影，那個身影手中還沒有劍，只是迷茫的站在那裡。
“我這道分身的使命已經達成，可以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我的傳承吸納消化，想必你也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陸臨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才，最差資質罷了。
“多謝老……”
祖字還沒有出口，便被老祖制止。
“我與你只論平輩，結個善緣，只待你來年乘風而起之時，你我一同縱橫三千界。”
老祖這一番話，說的陸林也有點熱血沸騰。
衝著老祖抱拳拱手“那便多謝道友！”
“哈哈哈！”老祖得意大笑。
笑聲中，老祖的身影還有旁邊的茶桌都一同化灰消散。
一縷聲音留在了陸臨的耳中。
“在被我斬下的山頭當中，我留下了一些寶物，你每到一個新境界就可惜解開一層，一直到你元嬰為止。”
陸臨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底深邃的劍意一閃而過。
在底下的廣場上，所有弟子都已經按照順序站好。
今天已經是陸臨感悟劍意的第六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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