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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雙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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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璞玉微現光



  此刻,微生澤炎坐在書房的桌子後,屋內點著幾支蠟燭,光線微暗令這方空間格外孤寂。

  他心事重重,無法入睡。安城在外面打聽訊息,得到了有用的資訊便敲響了書房的門。

  “小公子”

  “你進來吧”

  安城是黎鳳綰身邊的得力助手,辦事自然可靠,他去靜王府附近觀察靜王在聽到這事後的反應。除了他,還有倩影,她去了辰王府,現在還沒回來。

  “靜王在聽到這個訊息後並不意外,他沒有做什麼,還像從前那樣,該寵幸美人就寵幸美人,該吃飯就吃飯,看不出來什麼。”

  “倒是他王府內的殺手,比從前少了許多。”

  “當然了,他的王府都快被人掏空了,再不警惕,容易被自己人捅刀子。不過他這個態度,蠻好的。”

  安城總覺得微生澤炎說話越來越怪了,神神秘秘的叫人摸不著頭腦,更猜不出他的心思。

  “小公子,你現在是確定王妃和王爺出了事嗎?”

  “我確定,你信我就是,英蘭姐姐走了,她是安全的,至於我們,還是再等等。”

  “小公子要等什麼”

  “等一個人的反應,我想看看他們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安城多看他一眼,燭光下的稚嫩面龐依舊和從前一樣帶著嚴肅正經,可是,那雙眼瞳卻乾淨得讓人吃驚,乾淨到在看時想起心機二字都覺得羞愧。

  “小公子,屬下多一句嘴,王爺王妃雖然是讓小公子時時警惕小心,但本意是希望你能察覺到危險不被傷害。憂思過度,恐傷身體。”

  “多謝你的提醒,安城,你不像父親,你不瞭解我,這樣,我更自在,才不會把自己憋壞傷身體。”

  “因為我們都不是王爺王妃對嗎?”

  微生澤炎抬頭看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墨寶現在又長大了些,循著氣味找來,用爪子扒開門就跑到他腳邊蹭著。

  “我沒事,你先下去吧,等倩影回來讓她也來一趟。另外,老管家身體不好,經不起奔波折騰。”

  “屬下明白”

  待到安城走了,微生澤炎才把墨寶抱起來,學著黎鳳綰的動作屈指點點黑狗的眉睫處。

  “兩隻似真似假的白眼睛,迷惑敵人的,可別被他們看出來。”

  無人時,墨寶就是他最好的玩伴。

  有靈性,多和它玩,它會一直陪著你的。

  這句話,微生澤炎始終記得清晰,現如今,這攝政王府,只有他一個人守著。

  有銀龍梟的耳目在看,若無特殊情況,被盯著的人是進不來的,能破除這一艱難處境的,或許就是耐心了。

  “不許亂抓”

  怕它抓亂桌上的東西,微生澤炎輕輕拍了下狗腦袋,接著將墨寶抱在懷中,動作輕柔地揉揉它的耳朵。

  “弄亂了這個,我拿什麼送給娘。”

  接連幾日,京都都是風平浪靜的祥和景象,不過在英蘭她們走後,攝政王府外,有幾個人開始時常走動了。

  安城顧著命令,沒去趕走他們,任由他們在附近打探檢視,打探的訊息傳向哪處,下命令的人早已有數。

  攝政王夫婦已經離開了王府,只有辰王和靜王知道王府裡還有一個小公子。但是他們不知道這個孩童是何地位,萬一只是一時憐惜才把人帶回來,多花心思在那上面就實在沒必要。

  雲謠見過微生澤炎一次,看過那個孩子撒嬌,猜測他或許很討人喜歡,可從孩子那裡套話到底有些輕率,她和銀弘旭商量過了,還是決定先觀望一陣,畢竟,不止有他們在看攝政王府。

  沒過幾日,花清語上門拜訪,但攝政王府的主人已然不在,她就是借這個名頭來看看那個孩子。

  然而這次前來,一進王府,她便發現攝政王府比以往冷清許多,府中的下人貌似也少了些。

  錯覺嗎?

  後來她發現,確實是錯覺,只是因為沒有見到管家,知道黎鳳綰和攝政王不在府中,所以才有了這種感覺。

  她問了王府的下人,直接去了幾墨院,想起上次見的那面,花清語就有了信心。

  小孩子都喜歡吃好吃的,上次雲謠只是給了他一包糕點,就讓他高興成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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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樣子。那麼有禮貌的孩子,應該是很好說話

  她這般想著,殊不知,自從微生澤炎來到王府,認識他的人都不認為“好說話”這個詞適合他,哪怕是雲謠,也沒有那麼快地完全相信這個孩子。

  幾墨院中,微生澤炎正和於帆說話,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有外人來了,故意放大聲音

  “先生,如今臨夏國局勢好轉和北隴國相安無事,我有一問,還望先生解答”

  “你說”

  “若是兩國交戰,攝政王府能否獨善其身?”

  “你還是擔心在王府會遇到難事”

  他憐愛地拍了拍微生澤炎的背

  “不過若真的出事,攝政王位高權重,怎能獨善其身呢。先不說能夠領軍出戰的能有幾人,單論權勢和謀論,無人能出王爺之右。屆時,王爺定是不能從眾多繁雜事中脫身。”

  可惜皇帝與王爺不睦,非要如此,只會給旁人可乘之機。E

  “小公子,辰王妃到了”

  下人在外通報,微生澤炎略顯驚訝,於帆同樣驚詫,先看向當事人,隨即輕聲道

  “辰王正妃來此,應是看你,先去拜見”

  為不失禮數,微生澤炎立馬起身去迎,於帆跟其身後,見花清語後躬身施禮。

  “先生不必多禮,上次我來,見到這位小公子,想著皇兄皇嫂走了多日,怕他惦念,帶了些東西給他。”

  聞此,於帆心裡有了數,知道她不會無故來到攝政王府,面色又是一沉。

  “王妃費心了”

  現在攝政王府的主人不是他,他不好多說,也只能寄希望於微生澤炎聰明的小腦袋。

  不過一到這種時候,微生澤炎就喜歡和黎鳳綰一樣裝傻,佯裝不懂對方意圖

  “多謝辰王妃惦記炎兒,還給我東西,爹孃走了,我是想他們,王妃知道爹和娘什麼時候回來嗎?”

  這個問題一下問倒了花清語,她也不知道那兩位什麼時候能回來,要是知道,也不必來這裡。

  “小公子別急,王爺還沒得到訊息,想必皇兄過幾日就能回來了,我要是知道了,一定過來告訴你,怎麼樣?”

  微生澤炎面露失落,悶聲道:“好吧,多謝王妃,要是有訊息了,可一定要告訴我。爹孃說多留幾日就會給我回信,可是直到現在,我也沒收到一封回信。”

  狀似埋怨的話被花清語聽進耳中,她面上未流露出其他情緒,俯身繼續安慰

  “皇嫂不會食言的,小公子再等幾日,耐心點,一定會等到回應。你這麼乖巧,皇嫂肯定捨不得你。”

  這時,微生澤炎笑著抬頭,眼睛亮亮的:“我信王妃的話,娘肯定會回來的。”

  看他被安慰好,花清語鬆了口氣,起身看向於帆,說起了別的

  “於帆先生是丞相的得意門生,也是成華書齋的先生,受人敬仰。不知先生教了小公子多少時日,能把小公子教得這般懂事,定是費了不少力氣吧。”

  於帆心道:豈止是費力氣,還是費了好多心神才弄懂他到底需要學什麼

  “王妃這是說笑了,小公子原本就很懂事,只是孩童天性使然,有時過分依賴王妃些,也愛跑愛鬧。於帆只是教他識字明理,這其餘的,還是王爺王妃費心。”

  “先生過謙了,誰人不知先生才華不止於此,王爺時常提起先生,欲與你交談一番,卻始終沒有機會。”

  這話的拉攏意圖明顯,於帆想裝傻都不行,只得表明立場

  “王妃也看到了,我收了攝政王的銀子,奉命來教小公子,除去這些時間,還要在書齋裡和其他先生討論雜事,有些分不開身。讓王爺失望是在下的不是,改日定登門拜訪,還請王爺王妃不要怪於某打擾二位。”

  “不會,我們盼先生還來不及,怎麼會責怪先生突兀。改日先生登門,必奉香茶敬先生為上賓。”

  “多謝王妃”

  花清語看微生澤炎的眼睛滴溜轉著,顯然是礙於大人說話不好插嘴才沉默下來,再多留也無意義,便出聲告辭

  “看小公子無礙,我便放心了,王爺王妃也是惦著你的,你且在王府耐心等著。今日我來是為看你,現在看也看了,先回去了,等有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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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皇嫂的訊息,再來告訴你。”

  恐怕你不會再來了

  “好,我等著王妃”

  “真聽話”

  微生澤炎本就乖巧,裝得極像,把人哄走之後面上只餘微微笑意。

  “先生要去辰王府了”

  “是啊,被逼無奈,不去也得去,我就是個教書的先生而已,摻和不了那些國家大事,怎麼一個一個都來為難我。”

  話裡話外盡是被迫做事的無力,坐下來後,他看向微生澤炎,問出心中疑惑

  “小公子那時為何說那些話?”

  “和娘學的,裝傻糊弄人,爹受困時辰王沒有幫忙,後來還說那些話來混淆視聽,左右逢源也不能這樣。我不知道他的王妃如何,只是爹在走前囑咐過我,外人來,一律裝傻,再怎麼樣他們也不會為難一個孩子。”

  “你呀,仗著是孩子就肆無忌憚了,叫你裝傻,可你把那些話說出去,不也是在攪混水嘛。”

  “那我沒辦法啊,她說有爹孃的訊息就會告訴我,可是爹孃要是有訊息,怎麼會不給我回信呢。”

  “王爺王妃……”

  想了想,於帆還是沒有多說,儘管猜出了大半,但是這真相對於孩子來說未免太過殘忍。話到嘴邊,他還是把它嚥了回去

  “辰王妃說的對,小公子就在王府好好等著就好。”

  皇上就是再疑心多慮,也不會把怒火撒到整個攝政王府,一個被收養的孩子,更不會被針對。

  這點,是於帆最放心的,微生澤炎既不是攝政王的親子,也不是銀氏遺孤,一個外來的孩子,沒有絲毫威脅,不會被牽連。

  不過這是個又得親情的孩子,聽到那樣的訊息,怕是會被驚得悲痛萬分。

  不知,有時也是一種好的結果。

  “先生可以不去辰王府嗎?”

  於帆搖搖頭:“不能不去,王命難違,何況以何理由拒絕呢。一次能拒,第二次呢?”

  “先生會跟隨辰王左右?”

  他再次搖頭:“不會,先帝留子諸多,偏向哪方都無法得到安定,世事無常,唯有置身事外才能規避爭端。”

  “那炎兒呢,先生還會教我嗎?”

  平心而論,於帆是真的喜歡這個孩子,也願意教他,不過現在教他可以說是接了攝政王的命令不好違抗。

  可是以後呢,沒了攝政王,他再與這位小公子交往密切,難免會給他招來麻煩。

  “在這段時日,我還是小公子的先生,教你功課,希望你成材。”

  “我懂了,既然這樣,那炎兒要多多珍惜先生在的日子,等過段時日先生不來了,炎兒就自己學。”

  “很懂事”

  微生澤炎想到辰王妃的那句話,給他出了個主意:“辰王府,先生要是覺得為難,不想去辰王府,可以先用炎兒做擋箭牌。只願為臨夏國培養人才、教導幼兒,這是先生的心願,無爭利之心的確是個好說辭,但辰王聽多了這樣的話,再要這樣推脫,恐怕會讓他心生惱怒。”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直接說出來,總比模稜兩可的言語更能拒絕那些拉攏。”

  “教書育人,亦可為名為利,不然何以生存,先生大可以告訴辰王你已有打算,只圖小利,聲名如何,還是看日後那些孩童能夠成長為什麼樣的人。”

  經他一說,於帆想到了從前沒注意過的點,釋然笑了E

  “小公子這腦筋轉得真是快,的確,為名為利,能置身事外的人依舊會被牽連、被懷疑。但如果我是個有主意有目的地去做一件事,他們會放心許多,看來有時候一成不變地堅持也不是辦法,像小公子這樣會時時變通的人,日後才會過得自在。”

  “先生過獎了,這些東西,是爹孃教給我的,從前,我很笨,什麼都想不到。”

  “怎麼會呢,我看小公子這樣聰慧,定是少時就受人教導。不過你說的倒也對,王爺王妃的所見識的所經歷的比我們多,為人處世和一些防身之策是我們學不來的,你多聽聽也好。”

  “我會記住先生的話。”

  當天晚上,微生澤炎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裝扮,在安城的幫助下避開王府外的耳目,離開了攝政王府去了祁尚書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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