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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最強分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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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姿色

 “誒?惠你就餓了麼?”春日遙有些疑惑。之前在摩天輪上他吃了超規格分量的零食和可麗餅,哪怕是去初次祓除了咒靈,也不該在不到一個小時內消耗得乾乾淨淨。

 “不……呃,有一點吧。”

 伏黑惠只覺得場景有一點微妙的詭異。

 就在剛剛,面對禪院家血統鑄造的帳,聲稱“老師雖然是最強但也有做不到的事”並一臉傷感的五條老師比了個射擊的姿勢,然後霧氣般縈繞的結界就在他指尖化成了漫天的星辰。而“帳”內部本該陷入艱苦打鬥的春日遙正以一副混不吝的姿勢囂張地坐在長椅上,她身邊是低著頭鼻青臉腫的……禪院直哉?伏黑惠花了點力氣才辨認出他確實是自己那個囂張跋扈的堂叔,而站在一旁的老者他也認識,禪院家家主,禪院直毘人。

 這個搭配怎麼看怎麼詭異,於是在老師的暗示下,他違心地表示了自己現在確實有點餓。

 “哦……”禪院直毘人在短暫的驚詫後,展現了他作為御三家家主見慣風雨的大將風度,他乾笑了兩聲把之前的事敷衍過去,滿面春風地衝他們兩人打招呼,“這不是悟和……惠麼?好久不見,你長這麼高了。”

 ……其實距離五條悟把他帶出禪院家,也不過半年時間而已,雖說小孩子們長得快,也絕對到不了發生什麼天翻地覆變化的程度。

 伏黑惠很禮貌地對他點頭示意:

 “直毘人大人,下午好。”

 “我和你的祖父可是親兄弟,你還是喊我爺爺吧……”禪院直毘人微笑著輕撫他的三撇小鬍子。

 “行了,超市前的搖一搖小遊戲到此結束,我們走吧,遙。”五條悟一把拉起春日遙,“聽說前面有超大份的冰淇淋火鍋售賣,我們去吃那個吧。”

 “……五條悟。”

 一直不發一言的禪院直哉突然抬起頭來,繚亂溼透的金髮向兩側滑落,他一直頗有風情的、微微上挑的鳳眼此時眼眶發紅,活似從瑪麗蘇文學裡走出來在的買醉總裁或者更糟糕的文學作品裡面發生了糟糕事情的糟糕形象。

 五條悟回頭一瞥,頗有興味地“誒”了一聲,而春日遙心中卻咯噔一下,她隱約猜到了禪院直哉要幹什麼……但顯然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你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最強又怎麼樣,還不是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就在剛剛,大庭廣眾之下,就不顧廉恥地和不知道哪裡來的小白臉打情罵俏……”

 頭好痛,渾身的骨頭也好痛,也許是斷掉了……這女人下手還是這麼狠,但也是在揮刀的時候,還是那麼像一團燃燒的火……

 奇怪,為什麼要說還是?父親來了……真糟糕啊,以前建立起的為了繼承家主之位的努力又要重新開始了……父親在說什麼?真是些蠢話啊,春日遙那樣的女人,怎麼會願意嫁到禪院家做側室?

 ……正室?她可是連生得術式都沒有啊?

 ……春日遙是怎麼回答的?

 水波般扭曲、模糊的聲音在那一刻突然清晰地撞進耳膜裡。

 “以直哉少爺的美色,這事兒說起來還是我佔便宜——”

 禪院直哉抬起頭來,那一刻春日遙的長髮在風裡飛揚起來,在午後陽光的映襯下,就像一團永不熄滅的烈烈火焰。

 他終於想起來了,他和春日遙真正初遇的畫面。

 初次來到同為御三家的五條家的小少爺雖然被下人們叮囑了無數次來訪的重要意義,但從小被嬌生慣養的他哪裡受得住管束,五條家的人見他坐不住,就叫了幾個下人帶他到院子裡隨意地逛起來。

 可惜,五條家和禪院家好像也沒什麼區別,大大的院子,精緻又乏味的山水,穿著打扮和長相都一模一樣的下人……雖然是從京都來到了東京,但看上去也只是換湯不換藥罷了。

 覺得索然無味的禪院直哉打算離開。

 紅髮的小女孩就在這個時候撞進了他的眼睛裡,她站在池塘邊高高的石頭上,在蕭疏的山與水與庭院裡,她頭髮和眼睛的紅色就像是春天初綻的緋寒櫻,點亮了整片黑白的畫卷。

 “直哉少爺?直哉少爺?”下人在他耳邊呼喊,他回過神來,掩飾地咳嗽了兩聲,指著那個小女孩問:

 “那是誰?也是你們五條家的人麼?”他想了想自家那些叔伯面對女人的樣子,又裝模作樣地補充道,“雖說算不上什麼上等女人,但也有點姿色吧。”

 下人回答他:

 “那是悟少爺的未婚妻,春日遙。”

 和五條悟比試時,他看到春日遙就站在場邊,只要打敗了這個一副臭臉的五條家少爺,這個五條少爺的未婚妻怎麼也得高看自己一眼吧,禪院直哉這樣想道,然後他就被碾壓了,無情地。

 而那個擁有“六眼”的臭小子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一臉平淡地對站在場邊的春日遙說“我們走吧”。

 禪院直哉感覺有火焰在灼燒自己的顱腦,眼前一時是那個被五條悟帶走的小小的春日遙,一時是被抓住手腕的、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成年女孩……明明、明明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為什麼還在糾纏不清……

 雖然知道這麼做沒有任何好處,但他還是聽到了自己僵硬嘶啞的聲音,惡毒得就像毒蛇在嘶嘶吐著信子:

 “……不僅在大庭廣眾下就和別人做些不知廉恥的事,還在電話裡調情呢。”

 整個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春日遙……她上前一步捂住了一臉震驚的伏黑惠的耳朵,這話可不是小孩子該聽的。

 “直哉少爺,你怎麼憑空汙人清白?”春日遙一臉嚴肅地指正他話中的謬誤,“我可沒有在電話裡和人調情。”

 如果在飲品店捏了18歲DK的下巴勉強還算是打情罵俏的話,那剛剛她的電話可是打給伏黑惠的,腦補也要有個限度。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小少爺是發瘋了麼?他明明知道她和五條悟的婚約早在四年前就作廢了,這話說出來其實連羞辱的意味也很有限,就是純祖安而已,除了惹怒五條悟外沒有任何意義。

 “直哉,我看你是有些發昏了,這邊的任務也不用你執行了,現在立刻回京都,回去後和我到家族神社去好好思過一段時間。”

 禪院直毘人也反應過來,大聲斥責自己的兒子。其實他心中也相當驚訝,這個兒子的性格他是清楚的,生平最在乎的就是禪院家主的位置,就算自己這個當老子的立刻死了,他恐怕都要一臉狂喜地準備登基。

 對其餘的事情,他都不太關心……哦,還要加上個甚爾。總之,在這裡拿些捕風捉影的話惹怒五條悟沒有任何好處,這個男人雖然年輕,但確實是自己都要仰望的存在……這樣就更加顯得像是失心瘋了。

 莫不是因為輸給女人所以精神崩潰了?

 即使是這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能撈還是要撈一把。所以他立刻說了些要帶禪院直哉回京都本家懲罰的話,也就是想把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禪院直哉語言攻擊的物件顯然沒有就這麼放過他的意思。

 不過五條悟的表情倒也談不上多生氣,語氣甚至比他平時的態度還溫和了些:

 “禪院老頭,先別急著帶人走,我這邊還有幾句話要說。”他又補了一句,“放心,不會少什麼零部件的。”

 ……那就是要打一頓了。

 那倒還好,咒術師的體質強度遠超常人,只要先請好醫生等著,想必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於是禪院直毘人點點頭:

 “那老夫就先去寓所了。”雖然不常住東京,禪院家在東京當然也有幾處產業,在路過春日遙身邊時,他意味深長地一笑,“春日小姐,老夫之前的話……”

 “您說的話我會考慮的。”春日遙說。

 “遙,你和惠先去剛剛說的那件店吧,我要一份巧克力冰淇淋。”五條悟說。

 “我知道了。”春日遙拍了拍伏黑惠還處於怔愣中的小臉蛋,“惠,我們走吧。”

 禪院直哉滿臉驚恐地看著五條悟。

 就像一盆冰水兜頭淋下,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原本渾渾噩噩的腦子也清醒了起來。

 如果說全咒術界排一個“最不能惹排行榜”,打五條悟出生以後,他一定常年高居榜首。糟糕的性格、強大的實力……即使是自己的父親,也不敢在他面前輕舉妄動。

 不過他剛剛是說過不會少什麼零部件吧?

 只是打一頓……也還好?禪院直哉抱住了頭。

 但等了也許有好幾分鐘,想象中的痛毆遲遲沒有落下。禪院直哉偷偷地抬起頭,卻看到五條悟摘下了特製的墨鏡,面無表情地打量著自己。

 作為曾經和五條家有世仇的禪院家的繼承人,他對於“六眼”的瞭解比一般咒術師更多一些。

 那雙洞悉一切的“六眼”即使隔著屏障都能視物,只是看到的是由咒力分佈組成的立體影象。而直接注視時,更是能在極短的時間就能完成對人和物體的全方位掃描……而五條悟足足盯著自己看了好幾分鐘,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還真不像是對著個活人,而是對著某件擺在貨架上待沽的商品,審視著它的色澤和紋理。

 禪院直哉感到一陣惡寒。

 “再對我的東西伸手,我就把你的手腳都砍下來。”

 五條悟平淡地說。正是因為他的語氣實在太過平淡,一點瘋狂的意味都沒有,禪院直哉過了足足十秒才反應過來,大量的汗漿一瞬間分泌出來溼透了他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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