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兩?白送你得了,真敢要價。”老闆冷哼一聲。
張姨娘也知自己說的數,與實際對不上,連忙打謊:“片老闆,您買賣都做這麼大了,還聽不出我一句玩笑?”
片老闆臉很臭,掃了眼張姨娘,鬍子被鼻子的氣吹起來:“玩笑就好,可別來真的,我可賠不起。”
見張姨娘認慫,眼睛一眯,仍不放過的說諷刺話:“若不是孃親身體不好,不能常住譚山縣,也不會轉讓出去。看半天,也不見有動靜,不買就離開,耽誤別人看鋪子。”
老闆起身,要趕人的意思,張姨娘連忙賠笑:“片老闆,您——”
軒晴站在張姨娘身前,制止張姨娘要說的話。
片老闆依舊目中無人的,可軒晴心中有了不同答案:“既然如此,就告辭了。”
還沒等反應,軒晴就朝外走去,步伐堅定,頗有不回頭之意。
軒氏倒沒說什麼,衝著片老闆皺毛,張姨娘著急的跟上:“晴晴,要不再考慮考慮。”
堅定的腳步,並未因張姨娘幾句話而停下,開口淡淡吐出幾個字:“五百兩超預算了。”
張姨娘追的費力,追的同時還要和軒晴溝通,說出來的話被喘氣打斷:“軒氏不是說,可以講價格嗎?”
從張姨娘的眼裡,看到非買不可的慾望,無奈笑出聲:“你和他講的了價嗎?”
腦海中浮現出,片老闆目中無人的樣子,對方本就沒把她們放在眼裡,開出的價也遠超店面的價值,這是誠心要賣鋪子?
拍拍胸脯,張姨娘很有自信:“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見軒晴沒反應,拉著她的手往回走:“講價的事交給姨娘。”
“姨娘,處理事情並不只有迎難而上一種方法。”軒晴甩開她的手,“離開也是種策略。”
“贊同。”軒氏默默跟出來,聽到軒晴說的話點頭,“這是商人的常用招數,以退為進。”
張姨娘皺眉,若和她商量怎麼討男人歡心,她能列出一大篇子的方法,但若是談論經商,她......
心裡猶豫,回去的動作也停下來,看了看軒晴,又看了看軒氏,商人出身的兒女,是不是比她這個外邊來的狐媚子更靠譜。
“進來吧,再談談。”片老闆的頭從門探出來,向軒晴招手,
隨意擺弄手指,若無其事的將眼睛對上片老闆:“我們也沒說要買鋪子。”
聽軒晴這麼說,片老闆更著急,特意從鋪子走出來:“哎呀,小姑娘不能這麼猶豫的,價錢可以談。”
“可你剛剛說我們在做夢。”張姨娘適時補充了句。
沒有讓人難堪的意思,只是單純的不懂就問,片老闆的臉因此更難看了。
大黃牙不滿的向張姨娘齜出來:“小姑娘不懂事就算了,這麼大個人,怎麼還摻和?”
“看你對鋪子挺上心的,開了價,合適我就賣了,五十兩不行,賠大了。”話鋒一轉,笑容堆在臉上,殷勤樣和剛才打謊的張姨娘一模一樣。
軒晴側頭,見軒氏和她表情相似,與她道出心裡話:“娘,有沒有覺得片老闆很奇怪?”
她一項秉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看法,賣鋪子倒是無可厚非,但片老闆太主動了吧,就好像非要賣給她們一樣。
“奇怪。”說話間,軒氏看著片老闆,琢磨他的奇怪之處,“按理說,咱們表明態度,對方知道你沒有這個意願,就不追了。”
“對,沒有無緣無故的好。”軒晴把話接下去。
靈感流入腦海,瞪大眼睛,拉著軒氏後退一步:“這鋪子,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吧?”
初看鋪子時,片老闆一臉賠笑,嘴都快裂到耳根子,在她們商量後,開啟暴躁的嗑瓜子模式,一言不合又將她們趕出來,如今追出來討好似的商量。
軒晴思索著,不太能理解片老闆奇怪的行為,想好久才找到合理解釋的法子,
鋪子被靈物纏上,生意下降,迫不得已出手,幾天均是無客光顧,好不容易碰到三個大腦袋,可算能宰一頓,走了也得追回來。
贊同之餘,不住點頭,越想越肯定自己的猜測。
片老闆也有自己的主意,見與軒晴說沒用,就打起張姨娘的主意。
三人中,就她最好攻略。
親情牌、感情牌,從開店講到老母病重,不得已才到賣鋪子,感動得張姨娘目光閃爍,差點跟著哭出來。
講的軒晴都忍不住給他鼓掌,繪聲繪色,故事聽得她都進去了。
“相信自己的,這鋪子咱們不能要。”軒氏忽的一句話,將軒晴心緒拉回來。
對軒氏軒晴多少有些依賴,她的經商經驗不多,突然挑大樑容易被騙,這幾年軒氏不喜出門,房門也鮮少出去,軒晴雖是常來拜訪,只是道家常幾句,見母親無礙,她便放心。
軒晴還是希望軒氏多陪在她身邊,像現在這般,給她鼓勵,誇獎她。
她喜歡聽母親誇獎她,每次聽到,心就像蜜一樣甜。
“晴晴,我看老闆也是誠心賣,姨娘做回主,一百兩銀子買了吧。”張姨娘來到軒晴身邊,幽幽的說道。
片老闆在她這遊說半天,張姨娘越聽越來勁,經營酒樓不易,但若是能經營到坐客滿堂,不僅能還債,還能聲名遠揚。
所以張姨娘想都沒想,和片老闆談成了買賣。
怕軒晴不同意,又繼續補充道:“價格合適、位置也好,若不是片老闆著急脫手,我們還拿不到這個價呢!”
“我和晴晴商量好了,不買這間酒樓。”軒氏的聲音插進來。
“為什麼啊,片老闆多好。”立體的五官上寫著疑惑,張姨娘激動得忘記控制音量,“預算也正好,廢了好大力氣,才和片老闆講下來價格,過這村沒這店了。”
後面那句,張姨娘說的很大聲,軒晴掃了眼,不遠處等著的片老闆,見他視線遊離,總是若有似無的看向她,這讓軒晴更加懷疑片老闆有鬼。
越想越得,不能蹚渾水,順著張姨娘,軒晴也加大音量:“意見可以隨便提,決定權還是在拿銀子的人身上。”
說話時,眼神看向片老闆,就像他看她一樣,眼睛一對上,片老闆就馬上換到別處。
這不是有鬼是什麼?這麼明顯的漏洞,就等人戳破了。
“軒氏,你再考慮考慮。”張姨娘眉毛擰成一團,身子左右晃動,急不可耐。
“找到這麼合適的鋪子不容易,等片老闆賣給別人,我們腸子都得悔青。”著急歸著急,張姨娘也明白軒晴話中的道理。
這世道誰是金主誰猖狂,軒氏有一票否決權。
張姨娘越想越糾結,就差直接去軒氏心裡,告訴她這次機會這麼重要了。
軒氏怎能不知張姨娘所想,堅定的搖頭:“不行,說什麼都不行。”
片老闆正好在軒晴對面,又不懂得遮掩,一言一行被她看得清楚,之後無論張姨娘說什麼,他的雙腿都在不停抖動,越都越著急,雙手也跟著打拍子。
這不禁讓軒晴好奇,難道片老闆還有更大的事,瞞著她們?
“到底行不行啊!”拐角處,一人影伸脖子看很久。
看了許久,都未見片老闆有反應,見軒氏馬上要帶人回家,顧不得其他,從衚衕裡走出來。
“老闆,鋪子可是要出售?”
隨著蹩腳的男聲,比軒晴還矮的男子走進來,沒看她們直接問老闆。
經男子這麼一問,片老闆才反應過來,笨拙的擦擦額頭上的汗漬,恍然間如夢初醒:“出售,可是來看鋪子的?”
若是來問鋪子的,軒晴也不奇怪了,偏偏聊天時,男子在看她,片老闆也看她。
怎麼著?看她就能談成生意?
心裡有貓膩才是真的吧。
“好幾個鋪子都在出售,買東西本就得貨比三家。”故作思考狀,將視線轉向片老闆,“既然片老闆有生意,那晚輩就不在這打擾了。”
“等等......”
聲音讓軒晴停下,叫住她的不是片老闆,而是看鋪子的男子。
這再一次印證,軒晴有貓膩的猜測。
好奇促使她停下,此時腦海想的不是買鋪子,而是兩個奇怪的人,要做什麼
白皙的臉蛋,牽動嘴角,露出迷人的笑容:“有事嗎?”
男子和片老闆互相看了看,愣愣的轉向軒晴,空氣瞬間停滯,幾人在鋪門口大眼瞪小眼,街上該叫賣的叫賣,該路過的路過,有好信的百姓,看兩眼又去做著手頭事情。
“有事嗎?”片老闆故弄玄虛的,碰了碰男子手臂,“問你呢!”
“我怎麼知道。”男子也毫不客氣的回懟。
男子和片老闆個子小小,離遠一看,宛如親兄弟。
軒氏眼中,也是如此,觀察半晌,懂得些為商之道的她,說出猜測:“不會是片老闆僱的託吧。”
“託?”張姨娘腦袋寫滿問號,不能理解話中含義。
軒晴湊到姨娘耳邊解釋:“請來演戲的。”
“不至於吧。”先前張姨娘還覺得,鋪子千好萬好,現今也有點不確定了,“一百兩銀子,他也不賺錢啊。”
“萬一還有別的銀子呢!”軒晴的眼睛,突然亮起來,女生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了,就不會輕易按下去,她一定要知道這個答案。
片老闆已經放棄掙扎,即使軒晴的聲音小,奈何離的近,這麼直白的說出意圖,讓他這張老臉往哪掛。
看了看身旁還想堅持的男子,回了話:“大不了生意我不做了,鋪子得賣二百五十兩才划算,不然我虧大了。”
“進屋寫個單據,以後看鋪子就一口價,只能多不能少。”片老闆自顧自的說著,也不管男子同不同意,走到屋裡寫單據去。
張姨娘似懂非懂的看著男子,片老闆棄他而逃,獨留他一個,滿身肥肉也把他趁得弱不禁風。
男子被張姨娘看得發毛,汗毛豎起不說,向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撞了門,退無可退,才停下來。
“所以,片老闆才是他的託?”張姨娘思索著,“還能反著來,感覺怪怪的。”
這也是軒晴好奇的,三個女人聚在一起,都沒兩個男人戲唱得歡。
作者有話要說:
片老闆:萬萬沒想到,萬萬沒想到……
軒晴: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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