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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娘的暴富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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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痛哭

 軒晴和紫月身處熱鬧的大街,腳步闌珊,無所適從的向前走著。

 沿街的叫賣聲,不絕於耳,身旁形色匆匆的過客,如果願意,鄰里鄰居都能說上幾句話。

 可偏偏心情沉重的兩人,只想在自己的世界裡,安靜的呆一會。

 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堅定的往外走,也說不好現在的心情,但她就是一刻都不想在軒府待。

 軒府猶如定.時.炸彈一般,不知何時會爆炸,這對傾情付出的她來說,比從上到下澆涼水,還要寡情幾分。

 只要在軒府,沉重的心便肆意開來,嘈雜的聲音不停在腦海中迴盪,攪得人身心疲憊,攪得人一刻都不能安歇。

 如此,軒晴毫不猶豫出來,出來便是輕鬆的,哪怕不能真的感到放鬆,總歸比呆在水深火熱的軒府強。

 她不該這麼想嗎?

 可她又能怎麼想呢?

 她一直將軒府視作家,不管前方如何艱險,都沒想過要撒手。

 言語龜縮在喉嚨,委屈在胸腔肆無忌憚蔓延著,說不出來的難受,才是最折磨人的。

 紫月的狀況,比她也強不了多少,好在被算計的人不是她,紫月只是在旁看著,替軒晴氣憤,少了一份針鋒相對的尖銳,也讓她的狀態比軒晴好一些,可無關痛癢的同情,仍是避免不了的。

 紫月將軒晴的痛苦看在眼裡,正如軒晴不知該怎麼表達心情一般,紫月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她的大小姐啊,從來都是這般堅強,都是這般戰無不催,紫月以為軒晴會一直這般。

 誰曾想,堅強的勇士,被最愛的人深深傷害。

 有些事,她真是想不明白。

 為何有人出身高貴,不用費力,便可登頂,而她的小姐所求並不多,只想盡力守護她愛的人,為何要她在磨難中,體會撕裂的疼?

 腳踏實地,又努力的人,不該收穫幸運嗎?

 一個肯為愛與目標義無反顧的人,不是更值得世界對她寬容的回饋嗎?

 紫月不懂,她真的想不明白,為何小姐這麼好的人,偏偏被扎到心窩子。

 大街上的兩位姑娘,一前一後,說是前後,她們相隔的距離只有半步。

 每當想起昨晚的經歷,紫月總是忍不住嘆氣,隨後又見軒晴將眉頭皺得更深,連忙不敢了,在後面捂著嘴巴,小心翼翼的觀察軒晴。

 可兩人距離這麼近,軒晴怎會看不到呢?

 故弄玄虛的同情,只會將她刺的更痛罷了。

 受傷後,她尚且有能力站起來,而現在卻到讓人同情的地步......

 軒晴可不覺得,同情是什麼好東西,在她看來,同情是給弱者的,只有承受不了壓力時,才會想從他人身上獲得關愛。

 提到同情,軒晴總會忍不住皺眉,在她看來那不是正常的愛,特別是在她這麼糟糕的狀態下,獲得的同情更不健康。

 愛是寬容、包容、可以容納萬物的,同情是什麼?

 與其說同情,不如說憐憫,被別人當成可憐蟲一樣的對待,若貪得一時歡愉,就真的會成為可憐蟲,從此被人可憐,永遠抬不起頭。

 消極情緒不斷在心口躥動,軒晴也在不知覺的情況下,鑽著牛腳尖。

 明明還能向前走,為何要接受他人對自己的憐憫,她並不是廢物,她還沒有放棄啊!

 此刻她最需要的,是幫助。

 比起那些在身邊,不知說著什麼話的鶯鶯燕燕,不如直接將一個,能與她共同解決困難的人帶到面前。

 這樣想著,步子不覺加快,好似下意識在尋找那人,身體也呈現出僵硬的狀態,比木頭還有硬的,就是鋼板一樣的存在了。

 此時的軒晴,想不了其他,腦子全部都是:我不需要他人同情的想法。

 雖然勵志,但也消極。

 同情也是愛的一種,而現在的她,抗拒被愛,拒絕被關心,滿心思的想要找方法證明自己。

 這又有什麼錯呢?心被扔到地上,狠狠的踩踏,撕裂的傷痛到來的同時,也促使軒晴更想證明自己。

 無論怎樣,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讓炸雞配方賣到福老闆手裡。

 她的尊嚴,她的面子,既然沒人在意,那便自己來爭取,拼盡全力,也要在困境中撕出口子。

 她們太欺負人了,憑什麼要在她們的掌控中,她難道就不能有自己的意願嗎?

 腳步加快的同時,身上的戾氣也越來越重,腳上的步子不停倒騰著,走著走著,撞上一睹柔軟的牆。

 來不及抬眼,熟悉的灰色料子映入眼簾,比起軒晴的僵硬,眼前的牆,軟到可怕。

 在見到蘇御那刻,她真的沒忍住,或者說根本忍不住,眼淚‘唰’的一下掉落下來。

 沒有啜泣聲,她還在努力忍著。

 哪怕她脆弱已經不小心,被蘇御看到,仍要挺住,收回那不必要,又可怕的依賴。

 她想變強,也想用義無反顧的行動,去完成目標!

 不能脆弱,她不能脆弱啊!

 可眼淚卻一點也不聽話,一顆顆向下落,完全沒問過,她這個主人是否同意。

 意料之外的囧樣,展現在不熟悉的人面前,驚慌中還夾雜了幾絲害羞,怎麼說對面的男人,是個美男子。

 落淚之餘,總會想著,自己這樣子難看嗎?會不會因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蘇御就覺得她好欺負,像姨娘一樣欺負她。

 軒晴真的好糾結,本就滿騰騰的情緒,更是多到溢位來,可她卻毫無辦法。

 “擦擦吧。”驚慌中,蘇御將手帕遞到面子,雖看不見蘇御的面容,聽到他溫暖的話後,心還是忍不住一顫。

 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忙著搖頭,她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手帕的料子一看就是便宜貨,就這樣一個粗製濫造的帕子,為什麼還能讓她心一動?

 “唉。”對面的男子,嘆了口氣,“那就讓在下幫姑娘吧。”

 軒晴還在思緒裡打圈圈,一隻溫和的大掌,在她的臉上游走。

 料子也不似想象中的廉價,細膩順滑得很,而軒晴的臉,也不再冰涼,蘇御的溫度正隔著帕子,向她送來溫暖。

 僵硬的身體軟下來,可她仍不知如何做,心裡隱隱意識到,這種感覺是致命的。

 對面的男人在幹什麼,他知不知道,在沒法對一個人負責的情況下,不要輕易對姑娘雪中送炭。

 如果物件是軒晴,她寧願自己哭死在雪堆裡,也不願再經歷一場,沒有結果的愛情,特別是無疾而終的東西,才最為可怕。

 努力了好久,才讓身體做出抗拒的動作,享受溫暖的心,強行被軒晴按回去,輕輕搖晃著頭,就這樣什麼都沒說,用能拒絕的方式,回絕蘇御對她的好意。

 蘇御這邊這給軒晴擦眼淚,亮閃閃的眸子,認真的盯著軒晴,絲毫沒注意,自己無意間釋放出的溫暖和魅力。

 軒晴也一直很乖巧任他擦拭,可不知怎麼,擦到另一隻眼睛時,食指沾著帕子,想要一處處擦拭,蜻蜓點水,剛下落幾個地方,就被軒晴接連數次的搖頭,弄到乾淨的地方去。

 他要給軒晴擦眼淚,不是要給她擦灰塵啊,何況這樣乾淨的小臉上,怎麼會有灰塵呢?

 即便有,也會被人憐惜的擦去,這樣一個滿是堅毅與活力的女子,定是眾多男子的心頭好,追她的男子,也從譚山縣排到了京城,他就是想,今生也沒機會了。

 軒晴優秀得讓他望塵莫及,她像太陽一樣,熠熠生輝、光彩照人。

 又向月亮一般,寧靜美好,宛若處子,像一個嬰兒般對世界,充滿無盡探索,也用愛感化,與世界分享著美好。

 這樣一位仙子,誰會忍心見她傷心呢?

 蘇御幫軒晴擦淚時,眼中釋放出的憐惜,像電流一般在她身上劃過,短暫的接觸,都給兩人留下反應。

 軒晴掙開蘇御,說來也巧,像商量好一般,她們的視線,同時看往那兩個不相交的地方。

 心裡隱隱滋生出,想靠近的想法,卻都沒信心,在對方面前堂而皇之的說出來,短暫的吸引後,又回到原本該有的位置。

 “我的淚乾了,謝謝你。”簡短的一句話,是軒晴憋了好久才說出來的話。

 蘇御將頭轉過來,剛才也不知怎的,軒晴轉過腦袋,他也跟著轉向另一邊。

 可蘇御,不想與她遠遠的待在一邊!

 將手上的帕子遞給軒晴:“明明這麼好的姑娘,為何要傷心呢?這帕子雖比不上小姐的,但在關鍵時,還是能用用的。”

 蘇御的話,將軒晴目光吸引過來,軒晴先前說話,一直都是轉過頭的,她不知該怎麼面對蘇御,只想儘快結束,曖昧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氣氛,讓她不知所措。

 而這話,將軒晴的視線吸引過來,瞧著他,在心裡思索蘇御話中含義,“蘇御為何要這樣說,不成是告訴我,難過時都可以找他陪伴?”

 這樣的念頭,一冒出來,就被軒晴否決,“怎麼可能呢?從來就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蘇御能關心我,不過看我一時可憐,又是同情罷了。”

 想到這,軒晴苦笑一聲,還真是挺慘的,到處惹人同情。

 一直在這樣的情緒裡,軒晴怎麼會甘心呢?

 比起同情,信任才是她想要追求的。

 “蘇公子說的話可是真?”眼睛瞧著蘇御問道。

 蘇御想都沒想便答:“當然是真。”

 短暫對視後,軒晴笑起來:“那可否將廚房借給我一用?”

 “那你可否介意,將做好的菜餚,與我和孃親分享?”蘇御接話。

 在紫月還未反應過來,兩人已達好默契,向賣菜的攤子走去。

 紫月不明所以,只好在後面一個勁撓腦袋:“小姐這是為何,不是說死也不見卿氏了?如何怎麼改變主意了?”

 若紫月問出來,軒晴會對她淺淺一笑。

 其中的原因,紫月當然不清楚。

 什麼叫置之死地而後生,什麼叫做嘗過更深的痛,之前那些小嘍嘍都是浮雲。

 短暫的糾結後,軒晴得到一個很好的答案:不要在貧瘠的土地上,暢想未來,努力開墾的同時,困難必定會找上門,但這沒什麼大不了,將窗戶開啟,前方依然有路可走。

 與其在原地糾結,付出多少,失去多少,不如藉著發洩過後的平靜,好好爬窗戶。

 條條大路通羅馬,誰確定,窗戶不能爬出一條路來?

 作者有話要說:

 軒晴:決不能被困難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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