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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娘的暴富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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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醒悟

 姨娘一走,府中剩下軒氏和彩月。

 “終於不是端著身子,有個鬆氣的功夫了。”軒氏嘆口氣。

 從早上到午時,她的氣特別多,每每想到昨晚場景,總有很多無奈湧在心頭無法化解。

 彩月安慰道:“夫人莫急,小姐會想明白的。”

 軒氏無奈的搖頭:“自己生的女兒還能不瞭解,晴晴是個倔強的孩子,說都不說便離府,定是被我這個做孃親的給傷到了。”

 “不,若是瞭解她,我又怎麼會做這種事,現在想來,真是又悔、又恨。”說到深處,軒氏又覺得不對,便將話的方向改過來。

 她真的瞭解女兒嗎?

 以前,她以為自己是瞭解軒晴的,如今卻變得越來越不確定了。

 瞭解嗎?

 如果真的瞭解,又怎麼會做出讓女兒傷心的事呢?

 事情又為何會變成這樣?

 軒氏極力想要在混亂中理出一點頭緒,多次嘗試後,她發現腦袋空空,什麼都沒有,便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彩月。

 彩月跟在身旁多年,可以這麼說,彩月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是唯一可以說話的人。

 有些話憋在心裡,也找不出一個答案,不如說出來,哪怕不能獲得方向,至少心裡會好受一些。

 “彩月,你說我為何要這麼做。”給自己倒上一杯茶,軒氏問向彩月。

 彩月瞧著軒氏傷心,一時也不知怎麼安慰,她絕非經歷者,而是不折不扣的旁觀人。

 從她的角度看,軒氏周身全都是刺,或者說這本就是件,被荊棘覆蓋的事情,不好解決,也說不明白,為難的搖頭:“夫人別為難我了,彩月若是有這能耐,也不會讓夫人這些年傷心了。”

 話雖難聽,卻也是實話,這麼些年,只有彩月陪在身邊,軒氏自是領她的情。

 “別這麼說,這些年的風霜,若不是有你,我早就撐不下去了。”說話時,軒氏又嘆出一聲氣。

 所以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啊,彩月有被軒氏的話啟發到,思路是暢通了,心裡卻糾結要不要說出來。

 軒氏以為自己瞭解女兒,其實不然,女兒是自己生的,這些年陪軒晴身邊的日子並不多。

 有哪個孩子不希望母親的陪伴,可軒氏黯然神傷,以淚洗面,自己都顧不過來,又如何有精力照顧小軒晴?

 張姨娘得寵之初,軒氏心裡是很不舒服的,她既是正妻,軒府能有此成就,也歸功於她的嫁妝。

 想著,軒弘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怎麼著都得給她一個面子。

 誰知,男人在用下半身思考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只在乎臉蛋與享受的‘笨蛋’。

 軒氏失算了,她以為自己失寵只是一時,沒想到竟走到十多年。

 這麼看來,她是否慶幸,她在得寵的那一年,生下軒晴,即使是女孩,在晚年之後,也不至於孤苦無依,有個照應。

 可軒晴在她心中是個怎樣的存在呢?

 彩月心中已有答案,軒氏也找到方向,空氣安靜下來,兩人都順著思路想下去。

 是啊,她自以為了解的女兒,在她心中只是形式般的存在。

 養兒防老,養兒防老,生孩子就是為了防老。

 若再深究其他理由,便是別人都有孩子,軒氏不想孤苦無依的過日子罷了。

 真相很簡單,卻又那麼扎心。

 就是因為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理由,讓她在無形中,將軒晴劃為自己的歸屬品。

 親手養大,苦心瀝血的孩子,長大都未必肯聽話,何況她將軒晴放養十年。

 在軒晴很小的時候,軒氏便沒有再關心她了,整日糾結她的悲痛,在心中暗暗咒罵張姨娘。

 外人眼中的佛系,其實是她為難之下想出的下策,實在與姨娘爭不過,不得已才求其次。

 給自己按一個好名字,讓囂張的張姨娘,沒法將氣焰發到她身上。

 外人只道軒府主母整日吃齋唸佛,不與小妾爭寵,致使她在軒府獨攬大權。

 他們不知道的是,並非軒氏不想爭,而是在沒爭前,她已經被踢出局。

 張姨娘仗著軒弘對她的寵愛,將管家權拿走了,即使在得到訊息的那一刻,軒氏傷心異常,也終改變不了,姨娘在軒府愈演愈烈的態勢。

 丫鬟、侍從都很會看臉色,見姨娘得寵,剛吩咐的事,轉頭就給辦了。

 反觀軒氏,隔了數十天,都不見進展。

 這便失寵的下場,人情冷暖接踵而至,當別人經歷時,聽著像沒事人一般,心裡覺得一定不會輪到自己,就算有哪個狐媚妖精來鬧,也定能亮出主母身份,將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想都是那麼想,可真到做的時候,便不是那樣了。

 姨娘初來軒府是,軒氏是很有信心的,姨娘會裝好人,顛覆往往在不經意的剎那。

 還未留意,管家權便落到姨娘手裡,權利剝奪,軒氏後悔都來不及。

 何況一個連家都無法管理的主母,又有何能力被人重視?

 被冷落是必然結果,而她為了挽回面子,只能在人前做出不在意的模樣。

 “仔細向來,這些年虧欠最大的便是晴晴。”回想起種種過往,苦澀湧上心頭,她從未盡過母親的責任,如今又堂而皇之的說自己瞭解女兒?簡直可笑。

 生養數十年的母女,都未必全然瞭解,更何況是她了。

 在這點上,軒氏不得不承認,張姨娘比她做的好。

 哪怕姨娘平日瘋癲,她陪伴孩子從青澀到成長,而軒氏留給軒晴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挫折與跟頭。

 別人家的孩子,有爹孃扶都走不穩。

 而軒晴,不僅要一個成長,還要留意周遭危險,真是越想越覺得對不起她。

 她對孩子還有雙重標準,自己家的姑娘,要求永遠是嚴格的。

 名義上時為她好,實則,還不是讓自己面上好看?

 細想過往經歷,軒氏如鯁在喉,羞愧難當。

 後知後覺才發現,原來對軒晴最大的傷害,不是不經詢問,與姨娘商量三日後將配方賣與福老闆。

 而是從小到大都缺席的關懷,遇到挫折時,驚慌失措的鼓勵。

 她很少鼓勵軒晴,她一直以為女兒是堅強的,獨立、自主,可以獨當一面。

 其實軒氏一直很驕傲,女兒能這麼勇敢,這是她真誠的內心,卻被汙濁掩蓋。

 苦澀的笑容溢位嘴角:“為何命運總是這般弄人,重要東西放在不易察覺的地方,傷害卻能肆無忌憚的表達出來。”

 “夫人會好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彩月不知軒氏想什麼,但見她臉色不好,也跟著擔心起來。

 軒氏搖頭:“不,是我做錯了,我沒有盡到做孃親的責任。昨日晴晴昏迷時,我就問自己,事情發展成這樣,是我做錯了,還是大姐做錯了。想來想去,也沒個思路,錯的始終只有我一個罷了。”

 “我這個孃親什麼都沒做,配方屬於大姐,是她自己爭取到這地步,我無非在旁打個下手。”一字一句,軒氏說的很清楚,言辭懇切,眉眼間也帶著很深的悔意,“可我做了什麼,將功勞攔在自己身上,轉身,又推脫女兒年紀輕。”

 思索到這個地步,如何做已經很明顯了。

 不待彩月說話,軒氏又將話搶了過去:“我不該替大姐決定的,這份成果不屬我,晴晴信任我,才將配方告訴我,我卻與姨娘聯合,自作主張弄出一樁事......”

 軒氏話一說出來,不僅自己明白了,彩月也聽明白了。

 這便是旁觀者,與當局者的不同了,彩月能瞧到事態每一處變化,卻不清楚事情如何發展到這步。

 從她的角度,看不到這步,軒氏便不同了,身處局中,即使被迷宮纏繞,還是能解開的。

 彩月聽後也有自己想法,這話她雖不明著說出,可從心裡層面,她還是偏向於軒晴的。

 軒氏的懦弱與逃避,導致軒晴童年都是一個走過,其中的苦與酸,只有經歷者才知道。

 若是軒晴與她們一般也就算了,孃親不知是誰,從小被賣到府裡,盼親人團聚,也就發悶的時候想想。

 即使這般,彩月還時常想象與孃親擁抱的場景,何況軒晴了,正是因為她有這樣經歷,所以更能將心比心。

 明知親人在何處,卻不能時時依偎在身邊,消耗的都是愛啊!

 “夫人想如何做呢?”心中的煩悶解開之餘,選擇也尤為重要,軒晴雖沒在這,彩月卻想代替她問出來。

 軒氏再次嘆氣,今日情緒總是低落的:“還能怎麼辦?誰研製出的配方,就誰決定唄。”

 說這話時,軒氏好像做了某種決定,決定說出後,人也輕鬆不少。

 彩月眼眸一亮,她是替軒晴高興,軒晴總算沒白受苦,總算得到軒氏理解了。

 臉上洋溢著熱情的歡笑,彩月甚至忘了,剛才的庭院,還陰氣沉沉:“小姐知道夫人的決定,一定很高興。”

 “可惜,大姐出去還未回來。”軒氏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癱軟的向後躺,“只是不知,我這時反悔晚不晚。”

 “不晚不晚,什麼時候回頭都不晚,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夫人這不用放下屠刀,只需改了心願便可以了。”彩月笑開了花,說出來的話,也有些毛躁。

 正是因為喜悅得不能自已,才忘了收斂自己。

 軒氏見後,露出久違的笑容:“你只比晴晴大一些,應該有很多共同語言吧。”

 軒晴不在,軒氏只能看著彩月想女兒,瞧她的功夫,眼中也是發出無盡感嘆。

 第三日,軒氏睡不著,姨娘也睡不著,兩人不約而同,溜達到軒晴的屋子。

 見門開著,心裡多少狐疑幾分,對視一眼,誰都沒有揭穿對方,躡手躡腳的朝著房間走去。

 天才矇矇亮,軒氏素來起得早,有昨日一事,即使配方馬上要賣給福老闆,她也不敢怠慢,不怕別的,就怕本就打上寒霜的關係,進一步惡化。

 張姨娘便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悠哉悠哉來著打探軍情。

 悄悄走到門口,卻見裡面空無一人,一瞬間,張姨娘將彎曲的身子直起來:“奇怪,這個時間,不在房間,難道是沒回來?”

 天下父母想的都是一樣的,不僅姨娘這麼想,軒氏也這麼想,只是她為了軒晴名聲,沒有說出來罷了。

 軒氏皺著眉頭,將擔心全部寫在臉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軒氏: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現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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