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瀟瀟!”慕容恪氣得伸出手就要打蘇令儀。
“誒,聽著呢,四皇子殿下。”蘇令儀掛上笑容迎過去。
她這臉就送到他的跟前,這慕容恪也不敢打!
“你,你別站在這裡信口雌黃!”慕容恪盯著他,無奈地捏緊拳頭。
是了,他不敢動她,這要是傳到父皇那邊……他怕是又要被父皇數落了。
蘇令儀見他這般膽慫,不由得彎起嘴角。
“哈哈哈哈……四,四皇子,這武帝駕崩後都留了個無字碑任由後人評說,怎麼?不過是女兒家的悄悄話搬到檯面上說開了而已,莫非是這些話威懾到江山社稷了不成?”
“何況流言止於智者,既然你們自詡坦蕩,又何必怕讓下人追究呢?”
掩面嘲笑幾番後玲瓏這才姍姍來遲,將證物……啊呸,是將大名鼎鼎的蘇家極其寶貝的,祖傳精緻且殺人不沾血的匕首拿了出來。
蘇令儀很是顯擺地搬到眾人的跟前來:“大夥兒瞧瞧!這就是舅舅說的祖傳匕首,可怎麼我瞧著這質地也不怎麼好啊,看著就像三兩銀子就能買到的便宜貨?”
她說罷,裝作手一滑,只聽叮噹一聲,蘇令儀就將那匕首給甩在了地上。頓時就磕出個缺角來。
蘇令儀頓時換上個惶恐的神色:“呀!這祖傳的匕首就這麼給摔磕磣了,還請舅舅贖罪,雖然王爺去了,可靖王府還沒有倒!買個十兩銀子的匕首還給舅舅,也還是出得起的。玲瓏!快拿銀子出來!”
招呼著琳琅,蘇令儀賠笑著結果琳琅遞來的錢袋子就塞進蘇錄的手裡。
可蘇錄卻在和蘇令儀推讓下將那錢袋子給甩在地上。
蘇令儀搖著頭將這錢袋子撿起來,將裡面的碎銀子倒出來又塞進蘇錄的手中。仔細數數,裡面足足有……八兩三的銀子!
隨即蘇令儀還十分肉疼地收回了袋子。一臉為難地解釋道:
“哎,舅舅您也別嫌棄這銀子多,更別用什麼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來搪塞我,親兄弟還明算賬呢,細細想來我幼時吃的殘羹剩飯你們也不大愛吃的,對吧母親?所以舅舅還是收下吧!雖然這不多,可大抵也是這個價錢。還請舅舅也不要為難我這麼個支撐全府的弱女子了。”
蘇丞相,丞相夫人:“……”
南陽公夫人:“……”
蘇錄:“……”
嶽鈴靈:“……”
大臣們見狀不由得低下頭。
這靖王妃的嘴巴也真是毒,一個髒字沒說就把整個蘇家和南陽公都給罵進去。
蘇令儀拍拍手,捏著帕子將剛才同蘇錄接觸的手仔仔細細地擦個淨後就丟了帕子,對著蘇丞相福身。
“外祖,瀟兒還有去求陳大人放了表弟回來,您的壽宴外孫女就不參與了,畢竟當年出嫁的時候也沒幾兩嫁妝,王府還要我支撐呢,也送不起外祖這些個金貴的,那些地上種出來的菜想來外祖也吃不慣,聽陛下說您寫聖旨傳孫女入京,這孫女您也見著了,瀟瀟這便告退。”
她今天來蘇家就是來打臉的,她不喜歡麻煩卻也不怕麻煩,蘇穆哲會自大的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怕也是聽了些風吹草動。她也不是泥捏的!今日給個十兩銀子當壽宴賀禮,她都覺得虧!
蘇錄捏著這燙手的山芋,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旁的不說,府內辦宴席,光是個下人都能分個三四兩銀子,若是夫人小姐身邊的一等丫鬟,還能分個十幾兩的錢銀。
這不就是說他蘇家傳家寶也不過爾爾?
圍觀大臣卻也不敢開口,就蘇令儀那一身打扮算下來都不止一千兩的銀子,頭上的東珠釵的成色更是比嶽鈴靈頭上的好上不少。只當蘇令儀睜眼說瞎話。
“站住!”蘇相咳嗽一聲。看著蘇令儀的眼神都恨不得殺了他。
他這輩子就沒這麼丟臉過!
就因為這麼個外嫁的外孫女!
“外祖可還有事?若孫女還不去,只怕穆哲表弟就要吃苦頭了。”
蘇令儀一臉憂愁的表情要說有多假就有多假。
蘇相掩下寒光,對著慕容澤微微躬身。
哭的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彷彿他死了親孃一樣。
“怡親王,老臣惶恐,今日鬧出這般醜事,您兼管大理寺,此事真假還請殿下查明真相!莫要讓小人壞了我蘇府的名聲!”
蘇令儀微微挑眉。
這老不死的,是要扯破臉嗎?他話裡話外含沙射影的不就是她嘛。
好個老匹夫。
蘇令儀連忙上前掰直了蘇相的老腰。
“哎!外祖您這是作甚?快起來,陛下可是免了您的跪拜禮,您都一把老骨頭了,怎麼能再跪下呢?
您放心,我一定同殿下和大人說那是一場誤會,您也勞駕怡親王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了,聖上和太子殿下還在為馬賊而憂心呢。清者自清,有陳大人在,定會還丞相府和表弟一個清白的,外祖,您要以國家大事為重啊!外祖!”
此話一出,蘇相更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再麻煩慕容澤調查這事情,那就有耽誤國家大事的嫌疑,可就讓慕容澤放手任由陳列那臭葫蘆查,只怕相府的名聲就要敗了!只要落到陳列手裡,安然脫逃的都沒幾個。
雖然在蘇相的眼裡,那些個馬賊山匪根本就不能和丞相府的名聲相比,可這話,讓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又怎麼可能說得出來?
慕容澤撇了蘇令儀一眼。淡然地回道:“靖王妃言之有理,這馬賊確實是關乎江山社稷,不過相府的名聲也是極其重要的,本王這便稟明父皇,定不會讓蘇丞相失了清白。”
“老臣,叩謝殿下!”蘇丞相咳嗽兩聲,這才掙脫蘇令儀的手,重新坐了回去。
蘇令儀眼尾微微上挑,坦然地站在那裡。
這事情確實是算不到蘇家頭上,充其量就是蘇穆哲的自作主張而已,就這種京城的混世魔王,和馬賊牽扯關係倒是不可能。再說她一點傷都沒有,蘇穆哲還是蘇錄的兒子,就算是判刑,也沒那麼簡單。
頂多吃點苦頭,再敗敗蘇家的名聲就會被放出來了。
想蘇家傷筋動骨,只抓個連毛都不算的蘇穆哲還不行。但給蘇家扇幾個巴掌還是可以的。
宋玉承看了看四周,他的外曾祖,他的爺爺……竟然都是這樣的。
他怎麼都想不到,竟然他們會讓蘇令儀去原諒一個殺人兇手。
一時間,他心頭對蘇家那最後的一點點期盼也被消磨殆盡。
“既然外祖這麼明事理,那外孫女這便走了。”蘇令儀笑呵著說道。
“不行!三皇兄!難道此事情就這樣算了嗎?嶽瀟瀟可是出言侮辱我的王妃!出言頂撞皇親國戚是要被下大獄的!”慕容恪不甘心的衝著慕容澤吼道。
“是真是假,難不成就憑你的一張嘴嗎?”慕容澤把玩著瓷杯低聲問道。
“皇兄!”
瞪了眼慕容恪,慕容澤冷笑一聲:“好,你想查?既然這樣本王就滿足你,半個時辰後就讓霄嶽軍將南陽公府上下的奴僕控起來送去大理寺。”
瓷杯悄然破碎,七零八散地落在地上。
這叮噹的聲音,也敲進了慕容恪的心頭。他頓時嚇得大氣也不敢喘。
“夫君!”嶽鈴靈衝著慕容恪搖搖頭,隨即拿著帕子擦著自己略微紅腫的眼角。“算了,這不過是閨閣的鬧劇,就不用勞煩陳大人再走一遭了。”
她可不敢讓陳列來人來搜,只怕到時候南陽公府的名聲就徹底的敗了。
慕容恪心痛地將嶽鈴靈擁入懷中。
“哎,鈴兒,你何必這般懂事呢。”
“阿孃不要哭!阿孃不要哭!”小小的浩辰,輕輕地扯著嶽鈴靈的衣角,惡狠狠的看著蘇令儀的身影。
一旁看戲許久的嶽瑤瑤一雙大眼在蘇令儀和嶽鈴靈的身上來回掃著。
果然是邊塞人膽大,當年那個怯懦人人可欺的大姐倒也尖銳起來了。
真當是以為自己長出利爪就能和老虎一樣稱大王嗎?
不過就是個死了丈夫,又被皇室忌憚的遺孀而已,還能在這京城內翻出浪不成?
蘇令儀卻懶得看著伉儷情深的場面,帶著雅兒和宋玉承便走了。
蘇府的人看著蘇令儀的背影,簡直恨不得嘔出兩斤狗血,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蘇令儀離開。
馬車晃晃悠悠的離開,雅兒此時已經爬在蘇令儀的懷裡發出了酣睡聲,宋玉承卻是滿眼的失落。
“怎麼,還鬱鬱寡歡?”蘇令儀看著他。
宋玉承搖搖頭:“不,只是有些感慨。知人知面不知心而已。”
他今日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站在角落,幾乎將每個蘇家人的嘴臉都刻進了腦海。
原來,這很的同她說的一模一樣。
蘇令儀拍拍他瘦小的肩頭:“你在蘇家那群極品眼裡就是根甘蔗,當你沒味道的時候就會把你給吐掉。何必跟他們計較?天涯何處無芳草?壞了一個接著找!阿孃我不會虧待你的。你放心吧。”
然而宋玉承卻冷不丁的抬頭追問。
“所以,你也是這般利落的,把怡親王也給踹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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