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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死對頭的崽後我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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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老情人,舊姻人,成婚人都湊一起了

 很顯然,這場鬧劇以蘇令儀全面勝利而告終,這也讓不少有些勢利眼的王孫夫人把“鄉下來的”蘇令儀放在眼裡。

 原先還十分冷清的席位邊上,此時已有不少人上來敬酒了。

 左一個靖王妃不畏強權,右一個靖王世子好生聰慧的,好不熱鬧。

 要不是不少夫人顧及文貴妃的顏面,怕是蘇令儀這裡就成戲院了。

 雖心中稍許不悅,蘇令儀還是忍了忍,跟著這些夫人打著呵呵。

 此時安倩寧有意無意地插嘴問道:“靖王妃今日打扮得格外明豔動人。這身衣裳是出自哪家娘子之手的?我還從來沒見過這身料子,莫不是…顧芳閣的顧娘子做的?”

 這句看似不經意的寒暄話頓時就冷了場。

 幾個臉上正帶著笑的夫人聽了安倩寧的話頓時就像卡住的磁帶一樣。

 安倩寧的母親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這個蠢丫頭,真是什麼都問。

 她們怎麼會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前陣子蘇家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但凡靖王府要採買東西絕不能給好貨,如今靖王妃還是打扮的光彩動容出現在這裡……也不知是誰這麼有膽量,敢給她做衣服?

 “我說安夫人,貴府該不會是沒有麓緣樓的成衣,所以安小姐這才眼拙看不出這是出自麓緣樓之手的嗎?”裴憐十分放肆地笑著,羞得安夫人壓根就不敢說話。

 眾所周知,麓緣樓除了皇家的活兒不做,其他權貴的生意還會看著面子做的。

 奈何想要一件麓緣樓的衣裙難如登天。安夫人都不曾得到過麓緣樓的請帖,又談何得到麓緣樓的衣裳呢?

 裴憐嗤笑一聲,撣撣身上浮塵,繼續道:“上回麓緣樓的蕭娘子幫我定衣裙的時候,見蕭娘子很是繁忙,我便無心詢問了一句,這才得知麓緣樓的鎮樓之寶快要送來了。

 我再三追問才知道,原來年前麓緣樓的嶽畫師曾繪製一件極美的衣裙,取名為麓儀卿。

 可一直找不到適合織布的絲線,圖紙便一直塵封在麓緣樓內,也是最近幾年才在東臨尋著適合的絲線,讓麓儀卿才得以問世。

 用蕭娘子的話來說,麓儀卿價值連城也不為過,我那日只看畫師繪製的圖便已驚覺天人,正可惜無緣見一見麓儀卿的真容,不曾想今日竟還能看到這件麓儀卿穿在靖王妃的身上。”

 聽著裴憐的話,蘇令儀有些恍然。

 玲瓏把這衣服送來的時候,蕭以姒便讓她傳話說這次有驚喜,難怪她會覺得這次送來的衣裙和以往那叫一個大相徑庭。

 原來喜在這裡,這衣裙是湛禾設計的啊。

 嗯,也確實是他閒得無聊會做的事情了。

 “這是怎麼回事?麓緣樓這麼會和靖王府做生意?”嶽鈴靈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語著。

 麓緣樓怎麼可能會賣衣裳給嶽瀟瀟?還是鎮樓之寶?

 嶽思思看著蘇令儀,眼神很是嫉妒,她撇撇嘴道:“還能是什麼?和麓緣樓的蕭娘子是至交唄。”

 話一說完,嶽思思立馬捂上嘴。

 “你那日去找她的麻煩了?”嶽鈴靈瞪大了眼。

 嶽瀟瀟連文貴妃都敢得罪,甚至還能全身而退,她還敢去找她?

 嶽思思心頭一慫,怯懦地點點頭。自知說漏嘴,也只好向嶽鈴靈坦白:“我……我知錯了嘛。”

 嶽鈴靈揉著太陽穴,有些無奈地繼續追問:“那你可惹禍了?”

 嶽思思趕忙搖頭:“不不不,我哪裡能啊,前日我就是看不慣嶽瀟瀟這麼作威作福就想給她一個教訓……沒想到她轉頭就進了麓緣樓,聽門口守衛說她是麓緣樓的貴客。不由分說的就把我給轟了出來。我是一點兒闖禍的機會都沒有。”

 她挑挑揀揀,到底也沒把自己那日被蘇令儀說公主的話告訴嶽鈴靈。

 皇宮人多嘴雜,這些話說出去會變成什麼樣,誰也不清楚。

 蘇令儀坐在席位上,看看天色,眼神開始變得有些凝重。

 “怎麼還不來?”

 她小聲嘀咕著,連手中的果子都不香了。

 眼看還有一刻鐘就到正午,這時幾位皇子這才陸陸續續地趕到御花園給皇后請安。

 就連整日閉門不出的太子也帶著太子妃現了身。

 蘇令儀一個個地掃去,這些皇子們她多半在蘇相壽宴上見過,不過在看到那隱在人群中的兩人,蘇令儀的身子就有些不受控了。

 彷彿是見著什麼恐怖的東西似的。

 蘇令儀嘆口氣,喝著茶,勉強提起精神來。

 她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日沒來得及去參加蘇府宴席的七皇子慕容軒,以及他的幕僚——傅容。

 一個是原身愛過的男人,一個是原身差點就要嫁的男人。

 難怪看到以後,身體都有些不受控了。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要說當朝皇子之中,能和太子分庭抗禮的除了他同個媽生的慕容澤,另一個就是慕容軒了。

 慕容軒天資聰穎,才幹不在太子之下,比起肺癆鬼太子,他的身子不知好上多少。

 更重要的是慕容軒的母親是蘇令儀的親姑姑,而太后更是她的表姑奶奶。

 他一出生,背後就站著整個偌大的蘇家,他又生得聰慧俊朗,自然是在這京城混得風生水起。

 好巧不巧,原身從出生開始要做的,就是當好慕容軒不會出錯的王妃。因為蘇家要的是未來皇帝是流著蘇家的血脈,一國之母也是要出自他們蘇家。

 正因這個野心,原身自幼的生活就被眾多嬤嬤耳提面命地說要當一位好王妃。

 就在這樣壓抑的情況下,原身喜歡上了每日教養自己的老師——傅容。

 可這份愛終究是不被允許的,她對蘇家來說至關重要,這般高貴的出生,還有當國公府的娘,很多人蘇家人都默許蘇令儀是七皇子妃的身份。她的愛也顯得格外的可笑。

 成天鬱鬱寡歡,便是她這些年的心態。

 她多麼希望自己不是蘇家的人,也不是慕容軒為了的皇子妃。

 這樣的盼望還是讓她給等到了。在蘇令儀十四歲的時候,慕容軒登門造訪,就將這約定俗成的婚姻取消了。

 還沒等原身高興幾天,就得知蘇丞相那邊聽了慕容軒的建議,鬧得蘇家全都精神起來想把她塞去東宮。

 眼看著蘇令儀就要成為東宮的太子妃,卻突如其來殺出個慕容澤來。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在朝堂上就向皇帝求娶原身。

 而她也從東宮太子妃,變成了怡親王府,讓蘇家所有人的努力變成了白費。

 正是這個時候,傅容卻難得地開口對蘇令儀表了白。

 說是想帶著她去私奔。趁著新婚混亂離開這個黃金牢籠。

 她信了。

 欣欣然等著大婚之日脫離這圈養她到成年的蘇家。

 然而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麼的簡單。

 那一杯私奔前有毒的交杯酒被傅容哄騙著下了肚。

 原身就這樣被自己心上人被送上了花轎,也等到了她。

 此時一抹心酸不禁染透她整個身軀。

 她覺得那些人,真的太狠了。

 先是給予她名為希望的蜘蛛絲,卻在她快要爬上岸的時候被那蜘蛛親自動手剪掉。

 慕容軒告訴她不用嫁了,傅容又告訴她可以帶她走了。

 可最後,她的至親、她的摯愛還是選擇將本在牢籠內的金絲雀推向另一個更為黑暗,更深不見底的煉獄中去。

 是他們親手打造了羅生門,扼殺掉了那叫做蘇令儀的女孩。

 讓那個女孩……死在了那頂八抬大轎之中。

 此刻,原身殘留的心情影響著蘇令儀,讓她的心情糟糕透了。

 滿腦子充斥著的,都是當年傅容是如何花言巧語欺騙她的場面。

 煩躁至極的蘇令儀只得喝著悶酒。

 撇開眼,一個小小的身影就闖入她的眼簾,撫平著她心頭那股急躁。

 她只是乖巧的坐在太子的身邊,安安靜靜的,不說一句話,可她那雙小鹿斑比的眼睛乾淨到近乎單純的地步。

 蘇令儀甚至無法從她那雙眼睛內看到一絲骯髒的情感。只覺得她生得異樣的乖巧可愛。

 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精靈一般,根本就讓人討厭不起來。

 此時蘇令儀又不禁回想上輩子,她來北境時那人就對她提過一嘴關於太子妃的事。

 “進境後從東宮下手,切記要遠離怡親王,如有必要,那位太子妃就是你的王牌。你需好好利用她。”

 現在看著太子妃那雙純淨的雙眼,她對那句話更加不解了。

 這話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她根本就不覺得這樣的女子,會是那群人養出的內應來。

 畢竟以那群人的手段,養出這樣單純的人可能性近乎為零。他們更願意培養那些看起來溫文爾雅,聰慧知禮實際上口腹蜜劍,類似嶽鈴靈這樣的人。

 這如同菟絲花一樣,會體貼男人的奸細,才是他們流水線上合格的產品。

 許是蘇令儀的目光過於灼熱,被她察覺到了。

 可她面上不曾懊惱,只是遠遠的看著蘇令儀,就衝著她甜甜的笑著。

 佳人一笑,宛如冬去春來,春暖花開。

 瞬間,就讓蘇令儀忘卻了名為煩躁的情感。

 嗯!太子妃真的可愛。

 ……

 雅兒倒是心大得很,就算太子一行人入席,也絲毫沒有打破她想吃糕點的心情,她吃得正歡,扭過頭卻看到逸兒低頭,有些失落地擰著自己的衣袖。

 “逸表哥,你不高興嗎?”雅兒眨眨眼,疑惑地看著逸兒。

 “我……”

 逸兒張了張嘴。還不等他說話,就看到皇后投過來的眼神,頓時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無措。

 趕忙閉上嘴。

 “逸兒,今日的秋宴是皇奶奶特意宴請靖王妃的,靖王妃是客人,你怎麼還這般折騰靖王妃?快來皇奶奶這邊坐。”皇后一臉和藹地衝著逸兒笑著。

 逸兒應了一聲,糯糯地開了口:“姨母,逸兒先走了。”

 蘇令儀揉揉他的小腦袋,便有些心神不寧地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到皇后的身邊坐下來。

 讓蘇令儀在意的是剛才皇后看逸兒說的話。

 有些熟悉到讓她發毛。

 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哪裡不對勁,只得作罷。

 還不等逸兒屁股底下的凳子坐熱乎,他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指著遠處的人影衝著皇后說道:“皇奶奶您看,父王來了。”

 在他稚嫩的童聲下,遠遠地便瞧見一道身影向這邊走來。

 雖然今日是秋宴,可慕容澤依舊我行我素,並未像其他幾位皇子那邊著正裝,但,只披著一身玄色蟒袍的他也已然是眾人的焦點。引得少女驚歎連連。

 不過,此時的他和往日有些不同。

 他的雙眼,比起平日要更為冰冷淡漠,可那一絲的淡漠卻又帶著一絲不為人知的蠱惑,若不是面上清冷的像是冬日清晨所結的霜,他這幅模樣倒頗像是一位玉面郎君。

 看著他有些褶皺的衣袍,和帶著些霧水的髮絲,蘇令儀便知他來得很是匆忙。

 又看了眼周圍的少女,蘇令儀不禁低頭喝茶。

 要不說他是F4呢?一進來那些個千金小姐就像是禿鷲見到腐肉一般,看他的眼神,也是含情脈脈的偏多。

 不過這也多半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那雙琥珀色的雙眼中沒有任何一個女人。

 任你再怎麼喜歡,也只能從他那雙漂亮的和玻璃珠一樣的眼睛看到自己的影子。

 僅此而已。

 看著皇后,他的神情甚至比他進門時還要冷上幾分,微微躬了身:“兒臣見過母后。”

 他的嗓音不似太子那般清越溫和,沉穩中透著漠視。

 居於高堂的皇后端著得體典雅的笑容點著頭:“你皇兄難得出來透透氣,結果那麼久都不見你人影。還讓逸兒好生找你。”

 “朝中事務繁忙,請母后贖罪。”

 他不緊不慢地解釋一聲,便徑直坐下來喝著酒。

 他似乎並不想和皇后多說任何一句話,場面也冷到近乎結冰。

 太子看著慕容澤,又看看身邊依偎著自己乖巧的吃著點心的太子妃。有些無奈的笑笑。

 皇后嘆息一聲,也沒過多責怪他的無禮:“也罷,可不能有下回,朝中事務是重要,不過你也要當心著自己的身子,別忘記休息。總不能讓逸兒都見不到你這個當爹的。”

 她揮揮手,樂舞便隨之響起。

 小酌片刻,蘇令儀時不時的看著慕容澤和皇后。眼神中的疑惑已經有些藏不住了。

 皇后不是他親生老孃嗎?他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皇后?

 不過,這樣的慕容澤……實話實說吧,蘇令儀她有些怦然心動了。

 她很喜歡這樣的眼珠子。

 喜歡到……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她上輩子在怡親王府的地牢內,第一次看到慕容澤那雙眼睛,腦海裡就冒出一個想法來:

 “要是能把這雙眼睛安在自己的眼眶上那該多好?”

 可現在,頭一回見到這般空洞的琥珀色眼珠子。

 真的。

 她……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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