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櫻樹下站著是慕容澤,他依舊是一身玄色蟒袍,抬著頭看著樹上那抹藍色的身影。
飛舞的墨髮,虛掩在那裸露出來的香肩上,微微有些溼透的額髮上掛著汗,順勢落下,好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她的臉上還掛著一抹笑容。
一抹,他也不懂的古怪笑容。
而在樹上的女人在聽到他的呼喊聲後,那抹笑容頓時消失得一無所蹤。
取而代之的是錯愕。
雖然那抹笑容的消逝讓他感到惋惜,可他對蘇令儀此刻這副面容也頗有興趣。
這還是他頭一回見著,這個張牙舞爪的女人有這樣的一面。
蘇令儀很快反應過來下頭站著的人是誰,一時竟有些手忙腳亂。
她腳下一滑,剎那間就像一隻藍色的蝴蝶從枝頭上跌落下來。
眼看就要摔個屁股蹲時,她的腰間一緊,緊接著她便穩穩的……穩穩地跌入花叢之中。
而樹上也落下一段藍色的綢帶,輕巧地蓋在蘇令儀的頭上,遮住了她眼前的光。
她掙扎著,扶著樹幹爬起來,有些狼狽地看著眼前神態有些惡劣的男人。
孃的,果然是個狗男人!
不想救就不想救罷,至於把她像個提線木偶一樣用她的綢帶把她吊著?再鬆手摔地上?
好·玩·嗎?
慕容澤此時已經收回自己的刀,倨傲地看著蘇令儀。
“靖王妃怎得如此看本王?”
蘇令儀僵硬著臉,冷笑一聲:“哪裡哪裡,只是沒想到手中人命無數的怡親王也有這般仁慈,出手救人的一面罷了。”
當初追著她咬的時候就差問她要某某糖漿了都!
“有時間同本王嗆聲你還是反思反思你自己,竟淪落到要孩子跑到本王面前求助。”
難怪……難怪這廝跑到這裡來,那看樣子,八成是因為逸兒送了信,他礙於逸兒的請求這才不得不空出時間來救她這麼個麻煩人。
對於慕容澤的質問,蘇令儀也自知理虧,雖然他的話不甚好聽,可她不得不承認,這次自己確實是太輕敵了。
“怎麼,還待在這裡等著被人抓把柄嗎?”
抬頭望去,不知何時慕容澤已經走遠了。
“慢著!”蘇令儀轉過頭看著那樹上的繭,蒼白嘴角卻勾起一抹壞笑,“我可不是什麼好拿捏的人,犯到我的頭上,怎麼說也要悉數奉還吧?”
只瞧著蘇令儀在樹下不知又在擺弄著些什麼東西,這才從樹叢內撿起自己方才為了躲避“郝郎君”時丟掉的外套。
十分利落地遮住那透著白嫩肌膚的肩膀。
看著跟前站都有些站不穩,的蘇令儀,慕容澤冷哼一聲,拿著那節娟帶便向著她靠近。
蘇令儀頓時嚇得汗毛炸裂,警惕地看著他:“你要幹嘛?”
“不想摔死在這裡,就給本王閉嘴。”
他說罷,便用那節娟帶就繞上了蘇令儀的手。
這也自然而然地看到了蘇令儀左腕上的傷口,看著蘇令儀,那抹諷刺那就更扎人心了。
“也不見得你這身手和你的嘴皮子一樣的利索。”
說罷,他的力道便也輕上幾分,在傷口處又多纏幾圈。只不過還沒等蘇令儀覺得這男人也難得有溫柔的一面之時,他就把她的右手也給纏了起來?
蘇令儀:???
“不,慕容澤你把我綁起來幹啥?該不會是想對我圖謀不軌吧?你這般清廉,該不會要對我這麼一個孤家寡人下手吧?”
“本王還沒飢不擇食到要對一個寡婦動手。怡親王家底豐厚,想訛詐的人也不在少數。本王謹慎些,有何不妥?”
說罷,就將蘇令儀的雙手捆了個結實,也不等蘇令儀的回答就拖著她一聲不吭地往他的擇行宮去。
蘇令儀一整個大無語,她現在好歹是靖王妃吧?靖王是靠打仗發財的,嶽瀟瀟自己就是一個富婆,還至於訛詐他不成?更不用說他還像是捆綁犯人一樣地把她給拴起來。
她真的會謝。
可現在所有的主動權都在慕容澤手上,她又不敢把這人給惹毛了。
只能憋著一肚子的火,被他牽著一路往擇行宮去。
一路上蘇令儀走走停停,幾經輾轉,終於是看到了那座建設的格外繁榮的宮殿匾額。
她淡淡地喘著氣,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碩大的杏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隙。再也受不得任何折騰的蘇令儀,還是兩眼一翻,閉上了眼。
“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麻煩。”
慕容澤蹙著眉,將快要跌倒的蘇令儀攔腰抱起,踏進行宮。
駐守宮門的守衛,目不斜視地看著慕容澤抱著雙手被捆住,還滿身是汗水的漂亮女人回來,儘管面上依舊沉寂如萬年冰霜,可內心早就翻騰似烈焰岩漿。
難怪王爺日日清心寡慾,原來喜歡玩的是這出,那確實是安側妃比不了的。
畢竟安側妃人淡如菊,屬實是可惜了。
“姨母!”
逸兒小跑著,就衝著慕容澤而來。看著昏迷不醒的蘇令儀,他焦急地看著慕容澤:“父王,我姨母她沒事吧?”
“精疲力竭外加失血過多,脫力而已。”
慕容澤這般解釋道。
“那姨母何時會醒來?”他扒拉著蘇令儀的裙襬,眼神滿是擔憂。
“不知。”
逸兒聽罷,緊張不安瞬間就遍佈整張小臉。
他死死地捏著蘇令儀的小手,不肯放開一絲。
“你若再這般固執,我怎麼去喊人?”
逸兒抬頭看著慕容澤,用著極其迫切的神態悄聲詢問:“那,那姨母會和母妃一樣……再也醒不過來嗎?”
慕容澤抱著蘇令儀的手便是一僵。
父子二人對視良久,誰都不曾開口說一句話。
“不會。”
慕容澤看著逸兒的眼神極其的認真。
逸兒鬆口氣,那難看的小臉上,終於露出了這個年紀的小孩會有的笑容來。
“好,我去和玉承哥哥還要裴雅妹妹報個平安。”
望著逸兒遠去的瘦小背影,慕容澤看著蘇令儀那張恬淡的小臉喃喃自語:“是血脈的原因嗎?竟叫他這般親近於你。安冉三年都不曾做到,你只用了一個月。”
將蘇令儀安放進寢宮後,慕容澤這才轉身對守在殿門外的夜曲道:
“夜曲,找十六夜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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