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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死對頭的崽後我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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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要全京城給先皇上墳?

 閒來無事,蘇令儀起身去宋玉承的寢屋,看了眼那個腦子發熱的臭小子,

 除了身上溫度是有些燙,倒也沒那麼嚇人,幫他掖好被子,蘇令儀這才一個人靜靜的回到自己的屋繼續安寢。

 建安三十年,最後的一場雨很快就帶著白雪趁著夜色將整個北境京城都鋪上一層銀白色的輕紗。

 翌日一早推門而出的人們,都被那屋外驟然跌落的溫度推回了屋,直到重新換上一身頗為厚實的衣裳,這才搓著手哈著氣出了遠門。

 蘇令儀昨兒個睡得很是舒服,今日天還不亮她便已經醒了。

 起身開啟窗的時候,外頭已經披上了一層白絨絨,宛若棉紗的雪。

 此刻,天還沒亮,白雪慢悠悠地往地上落,蘇令儀忍不住伸出手,雪花就冰冰涼涼的,在接觸到她溫熱的掌心後迅速的化成水。

 若是在東臨,怕是重陽不到就入了冬,那兒就是夏天也見不到多少雨水,就更不用說雨落伴雪出的景色了。

 樹上的葉子在多半在中秋一過就落個精光,枝頭掛綠葉子又蓋寒冬雪的景象也是不曾有的。

 雖說比起東臨的冷,北境的寒沒那麼的刺骨,可那溼氣卻不是開玩笑的。只要將手往外頭那麼一放,便是溼噠噠的,粘吧吧的,還冷冰冰的。

 蘇令儀凍了個激靈,趕忙關上窗,又披上件厚實的外衣這才敢開門走出來。

 遠遠地,就看到玲瓏提著食盒向著這邊走來。帶著她的早膳一同過來的,還有一句話。

 “宮裡頭來人了。”

 “哦,是嘛?讓他進來吧。”說罷,蘇令儀便將早膳端出,美滋滋地用完。

 門被推開,蘇令儀瞧上一眼,喲,這不是老熟人嘛?那位想撕爛她嘴地,在文貴妃身邊當值的趙公公。

 想來也知蘇令儀手中金令的威力,他這次來的時候倒是沒像上回那樣傲慢,就著腰桿子也不是彎了幾寸。

 先是當著蘇令儀的面給她賠不是,之後又說些聽著耳根子就起繭子的奉承話,等到蘇令儀聽得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這才殷切地笑道:

 “大人不記小人過,娘娘的大度,奴才都記著呢,這次西山一行,聖上很是看重,四成的御林軍和禁軍會跟著太子殿下一同出行,屆時全京城的達官顯貴都會一同前往詔令寺,祭祀結束後,太后娘娘也會從詔令寺一同回京。娘娘位高權重,又是京城中的大紅人,奴才好心提一嘴:

 當年先帝還在世時,後宮佳麗很是愛穿素色,太后又生得靡顏膩理,看不慣那些個妃子們這樣的做派,見著穿素衣的女子就心生厭煩。若娘娘想同太后親近些,討她老人家歡心,娘娘不妨穿得豔麗些。”

 趙公公的話,蘇令儀左耳進右耳出的,壓根就不管他說了什麼。

 什麼靡顏膩理?什麼看不慣妃子的做派?

 不就是拉不下臉來同妃子爭寵就說人家想俏才穿得孝些唄?

 哦,也可能是沒那個臉吧?

 蘇令儀只是牽動著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兩聲。

 任由人家在那邊費盡心力洗腦,她自巋然不動。

 等他說個盡興後,玲瓏這才笑臉相送,關起門來就黑著臉罵他一句傻狗。

 蘇令儀只是淡淡的笑著。

 沒想到啊,她只是行事作風有些離譜,這幫人還真以為她是無頭蒼蠅的傻。

 她明白深厲淺揭的道理,那看似凌厲又不講究後果的反擊手段,這也只是在外人看著很是魯莽罷了。

 可他們也不想想,每每這般折騰後,最後倒黴的那個人卻從來都不會是她自己。

 就算太后再怎麼喜歡穿紅衣,也要看時日的,這是去祭祀!哪裡有人去祭拜人的時候穿得大紅大紫的?

 是想讓棺材板裡的骷髏頭爬出來跟你一塊兒墳頭蹦迪啊,還是你想歡歡喜喜地把自己給送走?

 何況,太后不喜歡素衣又如何?祭祀先皇,就連太后她自己也不能穿紅的出來。

 除非她想被滿朝那些之乎者也的文官戳脊梁骨。

 連太后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她了。

 本來還覺得文貴妃會審時度勢,見好就收,有臺階就往下走。

 看樣子是她高估了,竟然用這麼低階還不入流的手段。是想哄哪個小笨蛋?

 什麼時候手段狂暴和腦子簡單劃上了等號?

 她想不明白。

 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宋玉承的風寒也好了個七七八八。

 眼見先皇忌日即將來臨,北境京城的那股子熱鬧和喧囂也被肅穆蕭瑟所代替;就連花柳巷,都門可羅雀。

 街上的行人也多半換上黑白色的衣衫。

 若說唯一能見著的紅色,便是巡邏的御林軍頭上盔甲的那撮紅纓了。

 可不是說先皇有多麼聖明,便是死去三十年都叫那麼多人惦記到這個程度。

 幾日前,整個京城都被大大小小皇宮中的訃告所警示。

 凡是煙花柳巷,休業一個月,各大布行也不得兜售亮色衣衫,就連屠戶,都不能開門營業。

 全京城不管貴賤,都不能吃肉,喝酒,不穿素衣,街頭都不讓走。

 違令者,便要在面上刺字,還要抓進去蹲個一年的大牢,就算是有人想違令,卻也沒那個膽子。

 因為,往年那些活生生的例子,京城百姓可都還沒忘。

 沒有誰會在這個時間段不長腦子地穿大紅衣裳等著被官衛抓去蹲大牢。

 當今皇帝一向以仁政聞名,上敬太后,下疼兒孫,要說他這麼多政績裡頭挑出一口看起來像是敗筆的,那就是為先皇祭祀的事兒。

 要知道,這並不是短短的三十天,而是三十年啊!

 那麼多年過去,皇帝祭拜先皇的排場是一年大過一年,可百姓對此卻敢怒不敢言。

 總不能苛責他太敬愛自己的父皇吧?

 這皇帝到底在裡頭賣了些什麼藥,也沒幾個人知道。

 除了聽從皇令,別無辦法。

 只不過蘇令儀卻不當回事,雖然外頭嚴查肉食進出,可她還一直偷偷的在家中開著小灶。

 她本就是無肉不歡的人,讓她忍著一個月嘴巴里沒有一點油水,她是做不到的,只要偷著點吃不讓別人發現,那她就和沒吃是一樣的!

 ……

 十一月初三,便是上頭定下要出行的日子。

 徹底入冬後,天亮得越發的遲,都不知是早還是晚,總歸是沒懶覺睡的。

 一家老小都被玲瓏喊了起來,不管是蘇令儀還是宋玉承,一個個的都無精打采的。

 要穿的衣裳和首飾,蘇令儀早就讓玲瓏準備妥當,因著要祭拜,也只是帶著銀冠,過多的髮絲便用上銀質珠釵簡單地挽起。

 換上一身純白素雅的衣衫,蘇令儀便素面朝天地去向雅兒的屋。

 果不其然,不管怎麼叫,雅兒依舊還睡得很是香甜。

 蘇令儀很是無奈,便親自動手幫她梳洗更衣。

 頭上也只紮了兩個不會出錯的小揪揪,再用髮帶一纏就算大功告成。

 剛把雅兒收拾妥帖,琳琅就在催著她們快些出門。

 蘇令儀很是無奈地抱起還在酣睡的雅兒,就領著已經站在門外的宋玉承一同上了馬車。

 畢竟後頭整整一萬的守衛要護著皇宮內的幾個人,她們這些家眷和大臣是可是沒資格享受皇家御林軍的守護。

 要先行至西山腳,等太子親臨後,跟在他的背後,才能入這詔令寺。

 進入詔令寺後的事情也無比繁雜,光是聽玲瓏說著忌諱和規矩,就足夠讓蘇令儀頭疼不已的了。

 不但如此,還要在詔令寺裡齋戒七日,早中晚都要為先皇祈福。

 美名其曰:三十年後的頭七也要和死前一樣的熱鬧。

 再在住持的祝禱後,才能離開。

 而這些事兒,怕是讓個武將上去挨個七日都不行,更別說滿朝文武百官和他們的家眷。

 難怪每次看到有人家裡頭人沒了,接著一個月所有人都餓得面瘦肌黃。

 吃不到肉,休息不夠,整日忙碌,怎麼不瘦?

 她不禁想起前世來。

 傅明旭身邊的軍師趙明,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在朝中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被她弄死以後,還是傅明旭那老小子親自給他舉辦的葬禮。

 吃席的時候可都是大塊肉,大口酒。

 至少她沒因為那個渣男餓肚子,還吃得酒足飯飽。

 坐在馬車內的蘇令儀一時有些感慨。

 她摸著自己有那正委屈叫喚的肚子,又塞了一口糕點進嘴。

 要是北境也能和東臨學學什麼叫做喜喪就好了。

 她也不至於一大清早的就餓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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