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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死對頭的崽後我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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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各方……蠢蠢欲動

 “裴夫人是怎麼和裴將軍認識的?”蘇令儀淡笑著試探道。

 工部尚書裴秋,在幾年前因病去世,而後工部尚書一職便是由蘇相的二兒子蘇晟接手。當時裴憐聲稱自己的父親一直身體健朗,不可能因為一場風寒就沒了命,裴憐鬧也鬧了,哭也哭了,可太醫不管怎麼查,也沒個結果。

 守孝三年間,她本來的未婚夫卻說等不起,丟下信物和退婚書後就不管裴憐的死活,轉頭就和其他人雙宿雙飛,而裴憐一出孝期,就突然冒出來一個裴封,將她這麼個落魄高門嫡女娶回家。

 裴封出現得也很是詭異,之前從未聽聞過他的名字,當他出現時就已經是霄嶽軍的二把手,連他們垣鈴閣都沒摸到什麼訊息。

 蘇令儀說是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裴憐聽她一問,不由地紅著臉:“哪裡用得著認識?當年他也不過是我父親配給我的暗衛而已。嘴巴不甜,還死腦筋,我什麼糗事都被他看在眼裡,幾次三番懇求父親把他換走,倒地是沒得逞。”

 裴憐看向蘇令儀,欲言又止,隨後繼續道:“我母親去得早,平日家父又總嬌慣我,就我這臭脾氣能有什麼好人家?

 自打父親病故後還被扣了個克父的名聲,這下全京城的人都怕我,總歸裴郎也是從小就跟在我身後的隨從,他要娶,那我嫁就嫁了吧。反正還是那處院子。我裴府除了多他一口飯,倒是也沒什麼區別的。”

 雖然裴憐話中很是嫌棄裴封吃了她的飯,可言語中的甜蜜倒是騙不到人。

 可能這就是兩個人的小日子。

 床邊多個人,桌上多個碗。

 就那麼簡單。

 裴憐說得不多也不少。

 只是不該蘇令儀知道的她半點兒都沒透露。

 想來也是顧忌她名義上是南陽公的女兒吧,儘管她沒對這個家族做過什麼好事。

 若說有什麼奇怪的,便是裴憐有意無意地問她宋衍生前的事。

 蘇令儀不是嶽瀟瀟本人,她又哪裡知道人家夫妻間都說些什麼。

 用著宋衍征戰在外的藉口敷衍著她。

 另一頭,御林軍已得到出發的命令,將皇家家眷護在中間,浩浩蕩蕩地向著西山出發。

 外面一圈是護在出行隊伍兩側的禁軍,而霄嶽軍卻靜悄悄地壓在隊伍的最後方。

 怡親王府的馬車安安靜靜地跟在太子馬車背後,安冉的面色此刻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娘娘您就彆氣了,您現在是雙身子的人。可要顧著肚子裡的孩子才行啊。”一旁的嬤嬤出聲勸誡道。

 安冉強忍怒氣,伸手摸著自己的孩子,咬牙切齒道:“慕容逸還只有五歲!都敢這樣給本宮臉色看了,等他大了,還得了?

 本宮現在還記得父親和我說過當年的事,先皇在世時,當今皇上可並非太子,太子正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長,你以為差的只是簡單的三年嗎?不,是勢力!

 你可知當今皇上是怎麼當上皇帝的嗎?是……”

 “娘娘你糊塗了!”嬤嬤緊緊捏著安冉的手,貼在她耳邊道:“娘娘!小心隔牆有耳!”

 安冉很是難受地按著胸口,她是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下的,現在馬車還要一路往西山走。簡直就是折磨!

 馬車一個顛簸,安冉又忍不住想吐,嬤嬤趕忙拍著她的背。

 安冉抹抹嘴巴,死死地扒拉著嬤嬤的衣袖,一臉怨毒地冷聲道:“本宮心裡頭就是不痛快!憑什麼他跟著坐在皇后的鳳駕上!他這是在打本宮的臉!”

 原來是出發前,逸兒不想和安冉坐同一輛馬車,他掙脫安冉的手就跑到皇后的跟前說想和皇祖母親近親近。

 皇后本就喜歡他,去往西山路途本就遙遠,路上能有個說得上話的小輩,皇后當然樂意。

 逸兒就當著眾人的面,歡歡喜喜地上了皇后的馬車。

 而最主要的是,慕容澤並未出聲制止。

 只是冷聲讓她一個人坐馬車。

 她恨!

 為什麼慕容澤在外頭從未給過她好臉色!就算顧及蘇家的顏面也沒必要做到如此。

 看著前面皇后的鳳駕,安冉捏緊了拳頭。

 隨著肚子越發的大,她也發現其實自己沒那麼好的肚量。

 每每告誡自己,只要忍耐,忍到她將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再一點點地從慕容逸的手中奪走他的東西。

 兵不血刃地解決他。

 可現在,她真的容不下他!

 皇后偏心他,蘇家也惦記著他,就連王爺都時時刻刻關護他!

 慕容逸不死,她心頭難安!

 “錢媽,幫本宮和父親說一聲,他說的那件事,本宮同意了。”

 錢媽心裡頭一驚,厲聲警告她:“娘娘!您忘記那是在怡親王府了嗎?”

 安冉冷笑道:“不,本宮怎麼可能會忘記?他身邊的暗衛那麼多,在王府內我無從下手,那今日西山,便是本宮的機會!若是他死了……本宮肚子裡的孩子就是王爺唯一的孩子了!死掉一個孩子無傷大雅,皇室裡死個孩子都是那麼的稀疏平常。不多他一個!”

 雖說御林軍出馬,多少讓整個長隊帶著些莊嚴肅穆,但,這到底是肅不到太子妃那邊的。

 “玉卿,你說皇太后她真的不會討厭我嗎?”太子妃有些不安地吃著糕點,將頭靠在太子的肩上。

 太子柔聲安慰道:“皇祖母向來仁慈,不用擔心這些。”

 “可是我這心裡頭就是憋得慌,說起來,很多事情我都記不得了,萬一皇祖母又問了我些七七八八的東西怎麼辦?”

 “你啊。”太子寵溺地捏了捏太子妃的小翹鼻,“總歸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皇祖母的。”

 “那就好。”太子妃甜甜一笑,就抱著他的胳膊閉上眼哼著歌。

 ……

 西山腳下,群臣百官已等候多時,蘇令儀跟裴憐也早早地從那一片小天地裡走出來,站在眾人的背後。

 為首騎在高頭大馬的並非禁軍統領趙闊,皇帝本人還在皇宮之中,自然不會把自己麾下的所有大將都派出來去護送什麼勞什子的儀仗隊。

 只有御林軍總督元柏一人。

 “停!”元柏嗓門很大,大喝一聲,瞬間將嘈雜的人聲壓了過去。

 他下了馬,恭敬地喊道:“恭迎皇后,恭迎太子!”

 而後御林軍與禁軍立刻分出一隊,提槍向前跑去,十分迅速地分站在臺階兩側。

 剩餘部隊則立於大隊兩側,右手握槍,單膝下跪。

 “恭迎皇后!恭迎太子!”

 聲勢浩大的軍令聲,讓滿朝文武噤若寒蟬,見皇后太子下馬,不管心裡頭是在想什麼,此刻都低下了他們的頭。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耳邊盡是震耳欲聾的聲音,聽得蘇令儀忍不住蹙眉,這不是第一次見到皇家出行,但頭回見到這麼大的排場。

 她在東臨的時候時常伴隨在傅明旭左右。他是個極度愛惜羽毛和名聲的人,一旦出現在眾人眼中,他就是個愛民如子、德才兼備、千萬年難得一遇的良心好太子。

 他出行一向也沒什麼排場,親民到和老百姓近距離接觸,一點身為天朝皇子的架勢都沒有。深得大夥兒的愛戴。

 就算見慣了各種大場面的蘇令儀,第一次見到慕容皇室的出行,她也不禁咋舌起他們的大手筆。

 不說別的,光是御林軍身上穿著的亮銀色的甲冑就看著特別有分量。哪裡像是東臨?就是皇城禁軍身上的盔鎧也是薄到蘇令儀輕輕一槍就刺穿的存在。

 更不用說他們根本就騰不出那麼多的人馬在這種地方。

 和北境相比,東臨窮酸太多了。

 這也難怪東臨對北境這般虎視眈眈。

 北境地大物博,橫跨山川荒漠與沿海。氣候適宜,更是人口大國。也只有西玄能與之相比。

 東臨在地理位置上有著天然的弱勢。國土內的植被多半是有毒的,可供人食用的食物不算多,不用說東臨還時常鬧出來的瘟疫,總是像是個隨時收割韭菜的鐮刀,人口剛上升就被一道噶了。

 唯一可值得被眾人稱讚的,便是他們那頭的馬皮實又健壯,壽命還比一般的馬兒要長這一點了。

 能躋身進強國之列,也多半靠著馬匹交易,以及常年在外征戰掠奪,附屬國上供的貢品。

 正因國土先天上的惡劣造就東臨皇室的競爭的慘烈,想要成為眾人愛戴的皇帝,太子,那付出的,可要比旁人更多。

 當然,也讓他們增加了想吞併他國的念頭就是了。

 一想到傅明旭加劇在自己身上的東西,蘇令儀雙眼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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