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令儀和雅兒等人再三保證沒有生逸兒的氣後,這孩子才捨得拋下如君子般的愧疚,興致勃勃地和宋玉承提出要比武。
隨性院子也大,在徵得蘇令儀同意後,二人在院子拾著一截樹枝,便開始你一招,我一劍的比劃起來。
雅兒則是捧著手爐站在屋門外,看得津津有味。
她教玉承的劍法本就是走的一個快字。
靠著靈敏的身手隨機應變,讓劍法變幻莫測,難以琢磨。
就這一招,蘇令儀對誰都是百試不爽的。
更不用說宋玉承日夜勤奮訓練,身手進步得非常快。前些日子,在玲瓏沒能準備好的情況下,依舊是殺她個措手不及。
令人驚訝的是逸兒卻能跟上宋玉承的步伐,甚至是能精準地猜到他下一招要用的是什麼。
以至於二人打得難捨難分。卻也酣暢淋漓。
逸兒變得愈發的興奮。在宋玉承的壓制下,他能和他取得一個平手很是不容易,可他卻沒有絲毫的不滿,儘管體力在一點點的散去,可他的戰意空前的強烈。
到底還是宋玉承年長,心眼子比逸兒的多些,這才侃侃挑開逸兒手中的樹枝,他氣喘吁吁地收撓撓頭:“承讓了。”
逸兒臉上並沒有失敗時的失落,反而笑得很是開心。
“沒有,輸了就是輸了,我輸得心服口服。”
玲瓏和琳琅的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一抹稱讚。這番年紀,劍法便已是如此,等他們長大以後,誰能知道又會是怎樣驚才絕豔的?
蘇令儀拍手鼓掌。她笑問道:“逸兒身手倒是敏捷。姨母看得都有些眼花繚亂了。”
被她一誇,逸兒不禁紅了臉,平時都督促他忌嬌忌燥,就算他武藝有些許進步,也沒人會誇他。
“主要是因為玉承表哥的招式多半和父王教他的一般無二,只有變陣方式和父王略微有些毫釐之差。就像……利落和輕盈之間的差距一般。
十六夜叔叔從來都不會忘記訓練我,我每日習武,也多半是用的這一招,也算爛熟於心。只不過,還是比不過大表哥厲害。”
蘇令儀聽罷,便覺古怪。
她自己的劍法八成是承自那個死在她手頭的人——趙明。
前世,作為傅明旭圈養暗衛心腹的地下訓練營,趙明便是所有暗衛的總教頭。
刺客暗殺之術,軍中格殺之術,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老小子教的。而她就是趙明手頭最出色的那一個。
結合暗殺格殺雙流派的身手,她既可以幫傅明旭暗中殺人,也可明目張膽地隱瞞性別,親自披甲上陣。只用一年的時間就坐上了和趙明一樣的位置。是絕無僅有的。
而剩下不多的二成,則是和湛禾結交後他親自授予的;
讓她的劍法更為輕盈難測。
可慕容澤他一個北境土生土長的王爺,為什麼會東臨人的暗殺術呢?
還這般堂堂正正地教給逸兒……
難不成,是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嗎?還是說……?
“姨母,姨母,姨母你怎麼了?”逸兒不停地喊著蘇令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他有些不安地看著宋玉承:“玉承表哥,我,我剛剛是不是說錯什麼讓姨母不高興了?”
雅兒擺擺手:“沒事,阿孃經常一想事情就什麼都給忘記了,看我的。”她自得地笑笑,點起腳尖在蘇令儀的耳邊打算喊道:“阿孃!阿孃!你腦子醒了沒?”
被這振聾發聵的一聲驚醒,蘇令儀這才回過神。
“你們怎麼了?幹什麼這樣看著我?”
雅兒點著臉道:“阿孃羞羞臉,自己想事情把我們都丟冷風裡,阿孃好意思嗎?”
“嗯?哪有把你們丟在冷風裡啊?明明一腳就邁進來的,說得好像阿孃不讓你們進屋子似的,快進來,別凍涼了!”招呼著孩子們,她很快就把自己的疑惑給丟到了九霄雲外。
……
子時一到,詔令寺褪去先前的熱鬧,開始變得安靜。除了來往換班巡邏計程車兵的腳步聲,以及和尚夜禱的木魚聲,就只剩下風雪聲。
暴風在外頭猛烈地吹著。黑壓壓的雲霧甚至將整個半山腰都給埋了進去。
群山都顯得那麼神秘與縹緲,彷彿時間都靜止在這裡。
而這不代表時間真的就此停止。
在詔令寺的西南方,玄鞍塔下,一群人黑壓壓地貼牆而坐。一個個的面蒙黑巾,眼神狠厲,一動不動的潛伏在這夜色之中。
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們能繼續在這寒風中潛伏,直至黎明。
而這群黑衣人的頭頭正依靠在一旁的松樹下,提著劍閉目養神。
又過半刻鐘,男人耳旁射出一支箭矢,他輕輕地歪了下頭,睜開眼,伸手就用兩指夾住了那疾馳而出的箭羽。
露出了詭異的紅色的瞳孔。
將劍尾的繩結扯下,一卷信紙落入他的掌中。
男人看著信上的東西,勾起嘴角,拿著箭羽,在他背後的松樹皮上,留下了恐怖的停頓。箭頭髮出滋滋的聲音,隨即便在升起的明火,很快就將斷掉的箭頭吞噬了個乾淨。
他回過頭,看向身後的數人,用著沙啞的聲音桀桀怪笑起來:“今天夜色不錯,用北境的話來說,夜黑風高,是個適合殺人放火的時辰。”
笑容收斂,他冷冷地下達了命令:“行動。”
折騰了一宿,孩子們早就在隔壁屋裡十分香甜的水下。
蘇令儀卻一個人坐在門口,用著自己的帕子擦拭著手中發著寒光的匕首。
“堂主,你不是說,今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的嗎?可你……”
“噓!”蘇令儀起身。
“你們,聞到沒?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味。”
玲瓏和琳琅仔細的用著鼻子嗅了嗅,在冬風吹拂下,檀香顯得格外的厚重,而其中那抹有些令人刺鼻的氣味卻似乎就這麼的被人所忽略。
見二人還是一臉茫然,蘇令儀不禁搖搖頭。
早知道就不留琅嫿看家了,這幾個,一個鼻子靈的都沒有。
她點著身後的柱子又道:“看到沒?這總不會看不出來吧?”
琳琅仔細地看著那柱子:“嗯,這柱子看著很漂亮,漆料刷得很均勻,是個好工匠。”
“莫非和這柱子有關係?”
蘇令儀輕笑道:“說對了一半。確實是和這漆料有關。
其實寺廟裡頭做事情,講究的並非就是一個緣字,像詔令寺這樣的帝王廟,每年年初便會有工部的人親自前來為詔令寺修補翻新。重刷漆料以保證詔令寺的莊嚴肅穆。可這都風吹日曬一整年,殘留的漆料味道依舊如此濃厚,正是奇怪之處。”
說人話就是,一個好看的女孩以前都是清晨早早的起來梳妝打扮,在外美美的過完一天後乖乖地回家,而今天卻突如其來在三更半夜從床上起來花了個超級濃厚的妝容出門。
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師父,這漆料有什麼不對的嗎?”琳琅追問。
“這漆料啊——易燃。尤其是在冬日。”
玲瓏大驚:“可是堂主,你不是說今晚不會有事的嗎?”
蘇令儀眨眨眼:“我沒說錯啊,過了子時,就是‘明天’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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