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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殺手的哭包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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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我們回家

 嬋兒在長門宮為寧嬤嬤守了一夜的靈,此時是全身疲憊,一張精巧的小臉也哭得眼皮紅腫。

 昨夜那端王也一直陪在她的身側,時時對她噓寒問暖,勸慰她別太過傷心,一雙眼睛總像釘子似的釘在她身上。

 嬋兒卻時時提防著他,但凡他試圖靠近,她便縮著身子默默與他拉開距離。

 精明如端王自然明白小姑娘的心思,只得低聲一次次地解釋。

 “嬋兒,那次宮宴真的只是誤會,你別再生子央哥哥的氣了。”

 “嬋兒你可知道,自岳陽山腳一別後,我用信鴿不知給你傳了多少封信,還派人四處尋你,皆得不到你的音信,子央哥哥甚是掛念你,又怎會對你起殺心。”

 “旺叔可是你殺的?”嬋兒直愣愣地問過去。

 端王略微一愣,“是清風宅裡那個年老的公公嗎?”隨後面上浮起淺笑,“那是父皇支使人乾的,與我無半點關係。”他將責任推得乾乾淨淨。

 若不知曉自己的身世,小姑娘倒真會被這些話哄了去,但如今,她知道自己全家人皆死於皇家人之手,又如何會再相信這端王的話。

 “殿下,嬋兒沒有生氣,嬋兒只是想好好為寧嬤嬤守靈而已,不想談論其他。”小姑娘垂著眉眼,絞著手指,低低地說道。

 端王黯然地看了嬋兒一眼,幽幽一嘆,沒撤。

 他能對任何人用強,哪怕是躺在床榻上的宣德帝,他也在所不惜,卻獨獨不想對嬋兒用強。

 他怕她對自己失望,也怕她再也不敢靠近自己。

 於是整個晚上端王只能面色黯然地守在長門宮,對嬋兒靠近不得,又不甘心遠離,如此囫圇地過完了一夜,天矇矇亮時,不捨地與小姑娘招呼一聲後便上朝去了。

 寧嬤嬤本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能在宮中舉辦葬禮,已是天大的臉面,所以那棺槨停留一晚便準備下葬。

 此時白事知賓正安排人封棺,嬋兒默默落著淚,看著死去的寧嬤嬤被一點點釘入棺內。

 一小宮婢急匆匆走來,朝滿面悲色的嬋兒行了一禮:“稟李姑娘,李少主來接您了,正等在宮門外。”

 嬋兒用帕子擦了擦溼潤的眼角,“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她回眸又朝寧嬤嬤的棺槨看了幾眼,這才轉身跟著宮婢走向東宮大門。

 才走了兩米遠,一老嬤嬤端著一碗清水過來,面色慈祥:“姑娘,喝下這碗積福水再走吧,參加完葬禮後怕別人嫌你諱氣,喝了積福水就不怕了。”

 嬋兒也沒多想,連這皇宮都進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於是伸手接過那瓷碗,幾口就將那碗裡的水喝了下去。

 老嬤嬤接過空碗,抬頭打量了嬋兒一眼,“姑娘看上去倒是個有福氣的,說不定咱們還有緣再見呢。”

 嬋兒急著見李允,客氣了一句“謝謝嬤嬤”後福了福身,便轉頭朝大門口行去。

 李允站在大門外的臺階上,臉上泛出一層冷光,割人的風拂起他的衣襬與烏髮,翩翩公子眉眼清俊長身而立,看上去也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

 見嬋兒邁出了宮門,他提起長腿便迎過來,繼而定定地站在了嬋兒跟前。

 小姑娘有些心虛地看著他,總覺得自己這次又給哥哥惹禍了,語氣也變得怯生生的:“哥哥,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李允沒吭聲,仍然定定地望著她,

 那幽幽的目光裡除了擔憂,更多的卻是貪婪,他的嬋兒終於回來了。

 “哥哥,對不起……寧嬤嬤死了,我才……”小姑娘見李允沒吭聲,便像個犯錯的孩子似的垂下了頭。

 李允上前一步,伸臂緊緊將小姑娘擁入懷中,下額抵在她的髮間,啞聲道:“我們回家。”

 小姑娘在李允的頸窩裡怔愣了一瞬,“哥哥不生嬋兒的氣嗎?”

 他當然生氣,但生的卻是自己的氣,怪自己沒能護好她,也生那虛偽的端王的氣,明明是惡狼一頭,卻偏生覬覦上了兔子一樣的嬋兒。

 “哥哥不生氣,只要你沒事就好。”以前他還偶爾責備小姑娘,如今他是再也捨不得說一句重話。

 李允說著便鬆開了嬋兒,用手輕撫著她哭腫的眼睛,“既然寧嬤嬤已經過世了,你不可過度悲傷,生老病死本也是常事。”

 嬋兒點了點頭,想來心裡仍是有些難受:“嬤嬤死的時候好似有話與我說,但說不出來。”

 李允眉眼輕顫,心知這寧嬤嬤定是知曉阮傢什麼隱情,或許就是那封陳情書的下落。

 他與蘇尚恩在城外搜了幾日也沒查出什麼眉目,沒想到這寧嬤嬤果真是落到了端王手裡。

 但眼下斯人已逝,再想在這京中找出什麼線索,怕是又更難了。

 他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嬋兒披上,再將披風前的繫繩給她繫緊,“不想這些了,咱們走,小順還在外頭等著呢。”

 小姑娘點了點頭,便倚著李允的臂彎朝宮外的方向徐徐行去。

 此時的端王坐在宮中最高的一處閣樓,從窗扇裡看著那漸行漸遠的一對人影,眸中溢位幾許難言的悲傷,要等到何時,嬋兒才能這麼近地依偎著他呢?

 他黯然地輕喚了一聲“來貴”。

 來貴立馬躬身向前:“殿下,奴在。”

 “將孤寢殿旁邊的翠香閣收拾出來,到時給嬋兒姑娘住。”他說著眸中浮過一縷狠厲之色:“她很快便會回到孤的身邊來了,且再也不會離開孤。”

 低著頭的來貴小心地問:“那此事要是太子妃問起來……”

 “不用管她。”端王的目光仍怔怔地看著窗外,那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影眼見著就要拐彎不見了,他的眼眸也微微眯起來,“若她敢說半句不中聽的話,孤便將她趕出東宮。”

 來貴聽得後背發涼,“奴這就去辦。”

 端王“嗯”了一聲,視線裡那條狹長的甬道上,早已沒了那兩個人的身影,他的眸子也好似那條甬道一般,變得空空的了,心裡也變得空空的了。

 李允剛將嬋兒帶進怡春樓,孫雪依便差了小廝過來,說是小院兒裡已備好了飯菜,讓李允與嬋兒趕緊過去。

 李允應了聲“知道了”,抬眼看了看面色疲憊的小姑娘,“你若是覺得累,便好生躺著,我去將飯菜給你端過來。”

 小姑娘在他懷裡蹭了蹭,將一張略顯蒼白的小臉抬起來,眨著長長的眼睫:“我想與哥哥一起去。”哥哥今日都沒生她的氣,她自然也要好好地陪著哥哥。

 李允輕撫著她的發,溫柔一笑:“好,一起去。”

 說著將小姑娘身上的披風解下來,再給她拿了件合身的披風穿上,再將後面帶著絨毛的帽子也戴上,待看上去暖暖和和了,才牽著小姑娘的手出了東套間的門。

 小院兒裡熱乎乎的飯菜已上桌,蘇尚恩坐在首位,旁邊坐著孫雪依,再旁邊便是魏雲飛。

 江媽媽也在席上,只是話明顯少了許多,平時看到魏雲飛總要習慣性地損幾句的,今日竟意外地默不吭聲,面上還顯出那麼幾分不自在來。

 李允帶著嬋兒進屋時,孫雪依立馬起身招呼,一桌人面上皆露出喜色,畢竟嬋兒能平安歸來,大家也都鬆了口氣。

 小姑娘乖順地對著眾人行了一禮,繼而才跟著李允在桌旁坐下來。

 魏雲飛看了一眼嬋兒,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李允,調侃道:“你這次離開怡春樓,可把你哥哥急壞了。”

 嬋兒怯生生地垂下了頭:“是我不好,讓哥哥,還讓大家跟著擔心了。”

 孫雪依斜了魏雲飛一眼:“魏哥你就好好喝酒,別沒話找話。”繼而又伸手給小姑娘舀了一碗湯汁遞過來。

 嬋兒道了聲“謝”正欲去接,李允伸手就替嬋兒接過了湯碗,再在她跟前放好,繼而也斜了魏雲飛一眼:“雲飛兄若嫌住在怡春樓太過無聊,大可自己去尋個住處。”

 江媽媽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李少主說話未免也太傷人了,幸好魏大俠是個臉皮厚的,不然這會兒被傷到自尊,早捲鋪蓋走人了。”她也擔心自己沒活兒幹後遲早被趕出怡春樓啊。

 魏雲飛聞言本能地去摸了摸自己黑黑的臉膛:“我的臉皮,在江媽媽眼裡很厚麼?”

 李允勾起嘴角邪魅一笑:“也不知江媽媽是護雲飛兄,還是損雲飛兄。”

 江媽媽面上露出尷尬,悶哼一聲後低頭吃菜。

 首位上蘇尚恩終於舉起酒杯:“來,咱們一起舉杯慶賀。”

 孫雪依抿嘴一笑:“怡春樓都開不下去了,相公這是慶哪門子賀?”

 蘇尚恩嘿嘿一笑:“第一,咱們得慶賀自己劫後餘生啊,尤其得慶賀嬋兒姑娘平安歸來呀;這第二嘛,得慶賀咱們的怡春酒樓即將開業。”

 一桌人聞言齊齊看向他。

 江媽媽出言相問:“蘇公子這是啥意思?怡春樓要改成酒樓麼?”

 蘇尚恩彎唇一笑:“沒錯,江媽媽以後便是這酒樓的掌櫃。”說著他頓了頓,“不過有一條,往後可不準隨便讓生人進咱們這樓裡了。”

 江媽媽知道這次是那叫春杏的啞女壞了事,面上也有些掛不住,“知道了知道了,以後進誰不進誰,都聽憑蘇公子當家。”

 蘇尚恩滿意一笑,繼續道:“李少主則負責投資出錢,至於咱們的魏大俠嘛,跑堂應是一把好手。”

 “我不幹。”魏雲飛立馬放下酒杯:“魏某乃一俠客,憑什麼在這跑堂。”

 蘇尚恩舉酒杯的手都酸了,又換了個手:“人家出錢的李少主都沒說不要,讓你跑個堂你還挑三撿四,魏雲飛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眼下在江湖上你就是一個死人,沒啥地位了,能讓你上桌吃飯都是看得起你。”

 “老話都說了,死人為大。”魏雲飛擺出一副不要臉的架勢:“再說死人也是有尊嚴的,說不定以後我還得娶妻生子呢,可不能被你們這麼糟踐。”他說完還特意瞄了一眼江媽媽。

 江媽媽當沒看見,將頭埋在碗裡喝湯。

 “來吧,舉杯吧,別聽他廢話。”蘇尚恩重複嚷了句。

 一桌人便先後站起來,魏雲飛扭捏了幾下,終是端著酒杯也跟著站起來,李允還特意拿了個茶杯過來,讓嬋兒端著茶水與大家碰杯。

 一陣清脆的陶瓷碰撞聲之後,各人皆飲盡了杯中之物,繼而才坐下來熱鬧地吃起來。

 雖怡春樓接連遭遇倒黴事兒,好在大傢伙都是敞亮之人,定準了目標,再重新開始便是,所以這頓飯也吃得甚是喜慶,尤其是為生計擔憂了兩日的江媽媽,這下總算是安心了。

 吃完飯回東套間的路上,嬋兒走路無端地有些踉蹌,李允停了步子俯身看她微微泛紅的臉:“怎麼,你今日偷偷喝了酒?”

 小姑娘嘻嘻一笑:“才沒有呢哥哥,我就是……就是頭有點暈。”她說著還用手扶了扶額。

 李允想也沒想,彎腰便將小姑娘橫抱起來:“你趕緊躺著去,我給你去叫醫倌。”

 嬋兒雙臂環住李允的脖子,腦袋貼在他的肩下:“不用叫醫倌了哥哥,許是昨晚沒睡好,回去睡一覺便好了。”

 李允有些擔憂地看了眼小姑娘:“早知如此,不該帶你去吃飯的。”他有些自責。

 小姑娘喃喃著,聲音甜膩膩的:“是我想纏著哥哥一起,一刻也不想與哥哥分開。”

 李允聽得心裡一顫,也甜甜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泛起笑意,略帶羞澀地低聲回了句:“哥哥也是。”

 小姑娘全然沒注意到李允語氣裡的羞澀,她只顧安心地埋在李允的臂彎,任他抱著她回到了東套間。

 紅紅早守在屋內準備伺候,李允隨口吩咐了句:“不用了,我來伺候小姐吧。”

 紅紅小聲回了句:“好的少爺。”便垂著頭退出了屋子,心裡卻想著,少爺對小姐是越來越不避嫌了,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李允將嬋兒放到軟床上後,便為她脫掉了外衣,鞋襪,繼而將軟軟的小姑娘塞進暖暖的被窩。

 他想著還是得去找個醫倌過來瞧瞧,小姑娘卻一臉迷醉的神情,拉著李允的手不放開:“哥哥我就要你陪我,你不準走。”

 李允沒撤,他一向對這小姑娘沒撤,也罷,待她睡一覺醒來再看情況吧。

 於是他也便脫了皀靴,坐上床榻,牢牢握著小姑娘的手,一雙眼眸片刻不離地盯著熟睡的她。

 這場虛驚委實將李允嚇得不輕,自成為殺手走到今天,他幾乎從未體會過如此深刻的恐懼與擔憂,恍如世界都要坍塌了一般,害怕失去嬋兒,害怕再也見不到她,再也聽不到她叫一聲“哥哥”。

 此刻他才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嬋兒早已如骨血一般融進了他的身體裡,早是他生命裡不可分隔的一部分。

 他驀地又想到蘇尚恩的話,“你他媽失控成這樣就是愛上嬋兒了”,他對著自己一聲輕笑,抬手去輕撫小姑娘泛著紅潤的臉頰,如此纖塵不染的一個姑娘,誰能忍著不愛呢。

 管它是兄妹之愛還是男女之愛,只要嬋兒能一直在他身邊就好,只要沒別的男人來干擾他們的生活就好。

 李允這樣想著時緊了緊手臂,將軟軟的小姑娘環進了懷裡,輕輕嗅了一口她頸間的體香,繼而歪著頭,在一片綿軟裡緩緩睡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半夜,小姑娘仍在睡,李允挪了挪身子,無意中發現懷中的小姑娘渾身發燙,他大驚,起身將手掌放在小姑娘額頭,仍是滾燙不已。

 “嬋兒,你醒醒,嬋兒?”李允點亮了燭火,焦急地喚著。

 嬋兒迷迷糊糊地悶哼了兩聲,終於惺忪地睜開眼,平日裡黑幽幽的眼眸此刻竟泛出淺淺的紅色,扁著嗓子喃喃著:“哥哥,我頭好暈,沒力氣。”

 李允趕忙下床,柔聲安慰著:“你先躺著,哥哥給你去找醫倌,沒事的。”

 他說完便去將紅紅找來看顧著嬋兒,自己則在樓裡轉了好幾層格間,總算找到魏雲飛的屋子,“呯呯”地敲著門。

 此時正值深夜,魏雲飛睡得正酣,晚間又喝了一些小酒,哪能輕易叫得醒來。

 李允乾脆一腳將門踹開,大步跨到架子床前,一把拽著魏雲飛的領口將他提起來:“雲飛兄快快起來,去找吳太醫。”

 魏雲飛是賢王的人,那吳太醫也是賢王那邊的人,如此深夜請他出診,自然是魏雲飛出面更合適。

 魏雲飛以為自己做夢呢,眯著眼看了看黑暗中的人影:“你小子,怎的蹭到魏某的夢裡來了。”說著扯下李允的手,倒在床上繼續睡大覺。

 李允心急如焚,衝著魏雲飛的面門就是一拳,魏雲飛痛得呲牙咧嘴,捂著臉吃力地睜開眼:“你怎的在夢裡還打人呢?”

 “誰說這是做夢了,嬋兒病了,你趕緊起來。”李允說著一把將床上的被子掀到了地上。

 魏雲飛冷得一哆嗦,腦子驀地清醒了過來,扯了個哈欠,起身去拿衣物,一邊穿衣裳一邊埋怨:“給你辦事還挨你的揍,這是什麼理兒嘛。”

 “廢話少說,你趕緊。”李允催促道。

 “嬋兒究竟生了何病,若僅是受了風寒,犯不著專門去請吳太醫。”說著他愣了愣,突然大嚷道:“吳太醫又治不了尋常病症,你這不是成心搗亂嘛。”

 李允一愣,焦心地扶了扶額,他這真是一遇到嬋兒的事就亂陣腳,那吳太醫助他戒血成功,在他心裡吳太醫便是無人能極的神醫,嬋兒一病,腦子裡自然就冒出他來。

 眼見著魏雲飛要拾起地上的被子重新躺回去,他一把扯過被子重新扔到地上,“別睡了,哪怕不找吳太醫,你也得想辦法去找個醫倌來,我得去陪著嬋兒。”

 魏雲飛白了他一眼:“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說完搖了搖頭,悶悶不樂地穿上衣裳出了門。

 李允又急步趕回到東套間,去床榻前守著嬋兒。

 紅紅正端著水盆,擰著溼帕子給小姑娘降溫,每次將那溼帕子在她臉上擦一遍,那帕子上的溫度都要跟著變高許多。

 李允站在床榻前一眨不眨地盯著嬋兒,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口,將紅紅拉到一邊,“我來吧。”

 他暗歎了一口氣,在床前坐下來,用擰好的帕子一點點地擦拭高燒不止的小姑娘,心裡焦躁得恍如一鍋沸水,他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嬋兒迷迷糊糊,似睡似醒,腦袋時常在軟枕上擺動著,閉著眼喃喃著:“哥哥,哥哥。”

 李允放下帕子握住小姑娘的手:“哥哥在,嬋兒別怕。”

 嬋兒輕咳了一聲,嗓子也好似有些喑啞:“好熱哥哥。”

 李允趕忙起身將她身上的被子輕輕掀開一角,想讓她涼快一些。

 紅紅也轉身去木櫃裡抱了一床薄的被子:“少爺,要不要給小姐換床薄被子?”

 李允看了一眼面色泛紅的嬋兒,應了聲“好”,繼而將厚的被子從小姑娘身上輕輕掀開,接過薄被子給她蓋上。

 如此來來回回折騰了近半個時辰,魏雲飛總算帶著一名醫倌入了東套間。

 魏雲飛雖不是什麼名震江湖的大人物,但也絕非是等閒之輩,所以他找來的醫倌也絕不是那等平庸之人。

 醫倌姓周,當年是前朝一位太醫,宮變後換了江山,他也隱姓埋名在巷子裡做起了擺攤郎中,平日裡給一些小民看看診,掙點餬口的銀子。

 周醫倌朝李允行了一禮,李允滿臉焦急之色,趕忙起身還禮,“還請醫倌趕緊瞧瞧舍妹。”

 周醫倌點了點頭,驅身上前,坐在床前的圓凳上細細為昏睡的嬋兒把脈,好一會兒後眉頭微微蹙起來,似乎仍是不敢確定一般,又將小姑娘另一隻拿過來探了探脈。

 李允緊緊盯著周醫倌面上的神色,一顆心幾乎要揪得他透不過氣來,袖口的手掌也情不自禁地一直握著。

 如此約莫過了一刻鐘,周醫倌終於將小姑娘的手臂放回被褥中,從圓凳上站起身,面色沉重地朝李允與魏雲飛躬身行了一禮,“容老夫無能,醫不好這位姑娘。”

 李允的腦袋瞬間空白了片刻,繼而沉聲問:“她究竟是怎麼了?”

 魏雲飛也不由得上前了一步,盯著周醫倌的臉。

 蒼老的周醫倌深深嘆了口氣:“老夫只會治病,卻醫不了毒。”

 “嬋兒是中毒了?”李允面色微微一驚。

 “敢問周醫倌,這姑娘中的是何毒?”魏雲飛也跟著追問。

 周醫倌無奈地搖了搖頭:“老夫看不出,此毒很不尋常,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說完又行了一禮,轉身背起自己的藥箱往門外走。

 魏雲飛趕緊起身相送,回來後偏著腦袋想了半天:“嬋兒晚上與我們吃飯時還好好的,這一頓飯吃下去就中毒了,沒道理啊。”

 李允繃著嘴唇,面色沉下去:“是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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