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雲飛帶著嬋兒到達李子村時,秦凌染與紅裳剛用完午間的飯食,兩人才成親不久,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
秦凌染還在宅中安置了好幾個丫鬟及小廝,儘量讓紅裳十指不沾陽春水,安心過好養尊處優的生活。
紅裳是苦著長大的姑娘,哪習慣成日裡這麼閒著,沒事兒就幫著屋裡屋外地忙碌,有時甚至還親自下廚,為秦凌染準備他愛吃的菜餚。
這不,紅裳又在幫著丫鬟收拾桌上的碗筷了,秦凌染滿眼溫柔地牽著她往內室裡拉:“夫人的雙手是用來刺繡的,可不是用來幹這些雜活的。”說著又頓了頓:“刺繡也不必太多,否則傷眼。”
“相公不必如此痛惜我,我……哪那麼脆弱。”紅裳說完嬌羞一笑。
“管你脆不脆弱,反正我將夫人娶回來,是用來疼的,可不是來幹活的。”秦凌染說著便將紅裳按回到扶手椅上,繼而轉身倒了杯熱乎乎的茶水,遞到她手上。
紅裳覺得自己定是哪輩子做牛做馬,才換來了這輩子的幸福,如今看著自己這個家,自己的枕邊人,心裡頭別提有多知足了。
兩人正親暱著,小廝站在門外稟道:“少爺,夫人,外頭來了兩人,一個叫嬋兒,一個叫什麼魏雲飛的,說是要見你們。”
紅裳微微一愣,這可都是她的老熟人,她看了秦凌染一眼,秦凌染會意,吩咐道:“趕緊傳吧。”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正屋,還沒落座,便見嬋兒從門外邁進來,嘴裡開心地喊著:“紅裳姐姐。”
紅裳抿嘴一笑,伸手迎上了上去,一把拉住嬋兒的小手,“這大冷天的,可凍壞了吧。”隨後轉頭吩咐丫鬟道,“快將屋中的炭盆燃大一些。”
丫鬟應聲後,便趕忙往屋中的火爐里加上炭。
魏雲飛面上略露尷尬之色,朝秦凌染拱了拱拳,畢竟上回大家鬧得恁不愉快。
秦凌染釋然一笑,也朝魏雲飛回了禮。
嬋兒笑吟吟的,將紅裳從頭打量到腳:“姐姐,你成親了對不對,現在是不是好幸福呀,我看著你的模樣兒好似都變美了許多呢。”
紅裳羞澀一笑:“嬋兒就別笑話我了。”
一旁的秦凌染忍不住接下話引:“嬋兒姑娘說得倒是沒錯,你紅裳姐姐確實越變越美了。”
嬋兒又趕忙向秦凌染行了禮,脆生生地應道:“多謝毒師關照紅裳姐姐,祝福你們早生貴子。”說完她撲哧一笑。
紅裳霎時羞得滿面通紅,低聲道:“你可是還沒嫁人的姑娘家,小心別人笑話你。”
“我才不怕被人笑話呢姐姐。”她心裡只有哥哥,誰笑話她她也不在意。
紅裳愛憐地斜了她一眼,將她拉到一旁的扶手椅上坐下,“這大冷天的專程來一趟,可是有什麼事?”
她說著還瞄了一眼魏雲飛,尋思著一向與嬋兒手腳不離的李公子怎的不來,不過她如今是已婚婦人一個,打聽外男自然不合禮數。
“今日來,是想請秦毒師幫個忙。”嬋兒說著看向秦凌染:“不知秦毒師是否會願意。”
秦凌染微微一愣,紅裳也一愣,扭頭看了一眼秦凌染後應道:“嬋兒放心,你是我的好姐妹,也是我的好朋友,只要凌染能幫得到你,他一會盡全力而為的。”
“真的嗎?”嬋兒說著看向秦凌染。
秦凌染溫暖一笑,對嬋兒回道:“你紅裳姐姐都發話了,在下還敢不從麼?”
嬋兒這才安心地彎了彎唇,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片刻後她收起笑,正色說道:“我想找毒師求一味毒藥,此毒最好能無色無味無形無跡,哪怕是你們本門派的人,也無法識得。”
“嬋兒你這是?”紅裳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沒事的姐姐,你放心。”小姑娘握了握紅裳的手,安慰道。
秦凌染沉思了片刻,什麼也沒問,沉聲應了句:“好,嬋兒姑娘請稍等。”
說完他起身回了內室,不一會兒便拿著一個白色小瓷瓶出來,伸臂遞給嬋兒:“這是在下獨制的無影毒,無色無味無形無跡,除了在下,再沒一個人能識得此毒。”
嬋兒接過瓷瓶,握在手中看了看,彎起嘴角一笑:“那多謝毒師了。”
“中此毒者,不過兩個時辰,便會臟腑俱裂,七竅流血而亡。”秦凌染面不改色地說道。
一旁的紅裳聽得直起雞皮疙瘩,忍不住拉住秦凌染的衣袖,擔心地低喃了一句“凌染”。
秦凌染握住紅裳的手,溫柔一笑:“沒事。”
一向乖順的嬋兒此時也面色沉靜,握著手中的瓷瓶片刻,抬眸問道:“毒師也不問問我……此毒是用於何人身上嗎?”
秦凌染微微一笑:“在下向來只知研毒,不問世事,何況嬋兒姑娘是內子的朋友,在下幫你也是情理之中。”
小姑娘抿了抿唇,福身行禮:“多謝姐姐,多謝毒師,我們便先行回去了。”
一旁的魏雲飛也跟著抱拳行了禮,欲轉身往外走。
“嬋兒姑娘不想要此毒的解藥麼?”秦凌染突然打斷她,意味深長地問道。
嬋兒抿了抿唇,芙蓉面上神色自若,堅定地回道:“不用了。”
紅裳仍是不放心,上前一步拉住嬋兒:“你做這些事,你哥哥知道嗎?”
嬋兒抿嘴一笑,眸中卻隱隱閃爍出淚光:“姐姐,你應該明白,喜歡一個人,便會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對不對?我做這些,也正是為了想要幫哥哥。”
紅裳無奈地點了點頭,輕聲叮囑道:“那你要好生些,保護好自己。”
小姑娘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姐姐,你放心吧。”說完便朝紅裳揮了揮手,與魏雲飛一起出了宅子。
紅裳怔怔地看著小姑娘的背影,之後暗暗一嘆。
次日的太和殿裡。
端王剛用完午膳,正坐在案前喝著參茶。
禁衛軍統領郭雲志求見:“殿下,賢王府一個小廝向臣帶話稱,那李允的妹妹,也就是嬋兒姑娘,願意以自己來換回淑妃與賢王。”
端王面上驀地一怔,端著茶盞的手臂滯在半空,扭頭看向郭雲志:“怎麼可能,哪怕是殺了他李允,他也定然不會將嬋兒送於孤手中的。”
“殿下,這次怕是那李允並不知曉。”郭雲志說著從衣兜裡掏出一封書信,遞給端王:“這是那小廝送來的,說是嬋兒姑娘的親筆書信。”
端王立馬起身去接,信封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端王親啟。
他迫不急待地開啟封口,展開信紙。
小姑娘的字跡有點兒抱歉,歪歪斜斜的,虎頭虎腦的,像一隻只趴在紙上的蟲子,不過好歹還是能讓人看清的。
端王瞧著那字,嘴角便忍不住勾起來,往案桌旁退了幾步,帶著一副頗為享受的表情,坐回到了檀木椅上。
郭雲志何時見過狠厲的端王如此模樣,不由得在心底暗暗打鼓,殿下莫非是被人下了蠱?
那封信是嬋兒在魏雲飛的指導下,來來回回寫了好多遍、廢了許多紙,才終於能勉強拿得出手了。
信的內容不長:致端王,我是嬋兒,願用自己換回淑妃娘娘與賢王,你若是同意,便在明日辰時將娘娘及王爺放回賢王府,我會在賢王府外等候端王,還有,此事暫不可讓我哥哥知曉。”
落款處,還有嬋兒一個歪歪扭扭的簽名。
端王的眉眼裡皆是笑意,也只有嬋兒有膽量在他面前自稱“我”了。
看完後他還用指腹摩挲著那字跡,繼而將宣紙放在鼻際輕輕嗅了嗅,全然一副沉浸其中的樣子,弄得一旁的郭雲志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殿下,這其中會不會有詐?”郭雲志小心翼翼提醒道。
端王對著那信紙凝神了片刻,用指腹擦了擦唇角:“以孤對李允的瞭解,哪怕是他想使詐,斷然也不會用交換嬋兒的名義來使詐,所以孤斷定,李允並不知曉此事。”他幽幽一笑:“那咱們就交換唄。”
相對於淑妃與賢王而言,李允自然是更在意嬋兒的性命,他有嬋兒在手,李允哪怕是拿著陳情書,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而他自己,又能與嬋兒日日相伴,何樂而不為呢?
“殿下,好歹咱們手中有兩人呢,用嬋兒姑娘一人換兩人,咱們……是不是有點虧?”
郭雲志嘴上說“有點虧”,實際心裡覺得虧得很,用一個王妃和一個王爺,去換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尋常女子,這筆帳傻子都能看出來究竟有多不值。
端王的面色沉下來,將那信紙一絲不苟地疊好,夾到了他常翻閱的文書裡,這才抬起頭來,冷冷看向郭雲志,一字一頓道:“郭統領你給孤記好了,嬋兒是未來的太子妃,她的命比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重要。”
郭雲志嚇得席地而跪:“是臣口不擇言,望殿下責罰。”
端王咬了咬牙,冷哼一聲:“去慎刑司領三十板子吧。”
“是,殿下。”郭雲志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起來,躬著身子退出了太和殿。
端王一個人坐在案前,靜靜看著殿外的天色漸漸變暗,明日就能見到嬋兒了,他迫不急待地想要到達明日,而今夜,便會因此變得格外漫長……
今夜的李允披著夜色而回,與蘇尚恩來來回回忙了一整日,仍是沒尋到丁點線索。
他心想明日若是再無進展,得將那肖坤及禁衛軍統領郭雲志囚了,他們都是端王的近身侍衛,就不信問不出什麼眉目來,想到此他握了握拳,身體裡又湧出一股無形的力量。
乖順的嬋兒已自行洗漱完畢,正在床上等著哥哥呢,見李允進屋,她甜膩膩喚了聲:“哥哥你回來了。”
李允溫柔一笑:“嗯,你今日過得可還好?”
小姑娘彎起唇角,露出兩個小梨渦:“過得還行,魏叔叔將嬋兒照顧得不錯。”
“既然他將你照顧得不錯,那哥哥就不教訓他了。”李允戲謔道,繼而脫下外衣,在門口的水盆裡淨了手,這才行至床前,連人帶被子將小姑娘抱進懷裡,咬著她軟軟的耳垂低聲問:“有沒有想哥哥?”
小姑娘怕癢,偏著頭躲了躲,嘻嘻笑著:“當然想哥哥,哥哥快去洗,陪著嬋兒睡。”
李允在她唇上啄了啄,“好,哥哥這就去洗。”說完旋即起身,提起長腿邁入了盥室。
不一會兒,他便帶著一身水汽出來,臂長腿長的男兒,一襲月白色中衣在身,也掩飾不住身體裡那股遒勁的力道。
他提腿上床,鑽入被窩,伸臂去撈小姑娘,這才發現小姑娘未著片縷,他心頭一滯:“你……怎不穿衣裳?”明明心裡頭覺得很驚喜。
小姑娘依偎過來,咬著他的喉結,綿綿說道:“哥哥,我也想要你怎麼辦?”
她不過是想到明日要離開哥哥,去換回淑妃與賢王,今日便想把自己完好的身子給哥哥而已。
李允氣息顫抖,一把將光光的小姑娘抱在身下,親她的額、眼、唇,嘴裡喃喃著:“嬋兒,等哥哥娶你。”
小姑娘哪管這些,手臂吊住李允的脖子,唇印了上去。
明明是嬌嬌弱弱的女子,此時卻莫名有一種不容拒絕的霸道,氣勢足得很,弄得李允霎時便有些不能自已了,“嬋兒,不能……”
嘴上明明說著“不能”,身體卻很誠實地欺過去。
小姑娘鬆開了李允,伸手去扯他腰間的絲絛,嘴裡喃喃著:“哥哥,你快上來。”
“嬋兒,”他一把抓住了小姑娘細細的手腕,“你這樣,哥哥會……”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
小姑娘哼哼唧唧,語氣裡還帶著任性:“哥哥,我就要你來。”
李允抬起頭來,雙目定定地看了看一臉目光迷離的姑娘,俯下來,將頭埋在她身前,親她,繼而緩緩向下移去。
整個被窩裡都是小姑娘身上綿軟的馨香,溫暖、溼潤,恍如陽春三月的風一般。
李允每將頭滑下去一點,便要將頭上那被子往上挪一挪,他怕小姑娘被冷到,直到滑到最關鍵處,他才終於止住了動作,在黑暗中滿心期待地怔了怔,繼而俯下頭去。
小姑娘牢牢抓住身上的錦被,在最初的拘謹之後,終於慢慢放鬆下來,朝最神聖的那個地方進發。
哪怕李允最終沒壞了小姑娘的身體,但他還是給了她最難忘的快樂,這份快樂是她之前的人生裡所從未體驗過的,很新鮮。
小姑娘額上還冒了一層細汗,細軟的發被浸溼,彎彎拐拐地貼在額角,看上去嫵媚又溫柔。
李允也渾身是汗地鑽出來,看著嫵媚又溫柔的小姑娘,心滿意足地微微一笑,這可是他放在心尖兒上的姑娘啊。
清寂的夜裡燭火輕漾,落下滿室的旖旎,清俊的男兒與貌美的少女用暖暖的愛意相擁,直至將這冬日的寒冷悉數驅退。
小姑娘靠在枕上,偏著頭,眸子亮閃閃的,看了看哥哥,又發了會兒愣,嘴角輕輕彎著,恍如含著蜜似的。
李允看著她垂眸一笑,面上現出淺淺的羞澀,想到來日能娶小姑娘為妻,心裡也泛出一股甜,嘴裡喃喃道:“待一切塵埃落定,哥哥定會風風光光地娶你。”
小姑娘心裡暗暗一揪,未來還不知道會怎樣呢,不過她向來是樂觀的性子,堅信那端王一定會倒臺的,想到此她反手抱住哥哥,又仰頭去咬李允頸間的喉結。
兩人黏黏糊糊地親暱了一陣,直到雞都叫了頭遍,這才相繼續沉沉地睡去。
李允第二日醒來時天已是矇矇亮,他躡手躡腳下了床,去盥室洗漱後又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內室,輕輕掩上了屋門。
待那門剛剛掩上,床上故作沉睡的小姑娘這才緩緩開啟眼眸,扭頭看了一眼那關上的屋門,心裡略略一空,她好捨不得離開哥哥呀。
屋外的魏雲飛剛備好早上的吃食,見李允出來,忙為他盛好一碗小米粥,嘴裡故作淡然地絮叨:“趕緊吃點吧,吃了好去忙活。”
李允不屑地盯了他一眼:“聽嬋兒說你昨日表現得還不錯,今日,可要繼續保持。”
魏雲飛咧嘴一笑:“知道了,李少主不用反覆交代此事,我都說了,嬋兒交給我你儘管放心。”
李允沒再理會他,坐下來吃完飯食後便起身出了門。
身後的魏雲飛故作關心地問:“今日你還是要到宮裡去尋線索麼?”他擔心端王放出淑妃與賢王時會遇到李允。
李允站在晨光微熹的門口,長身而立,眉眼沉靜而清俊,他怔了怔:“不一定。”那肖坤與郭雲志皆住在宮外,他得先摸清他們的軌跡。
魏雲飛放下心來,“行,你按你的路數來,總會有進展的。”
李允狐疑地瞄了一眼魏雲飛,卻也並未深想,畢竟他們眼下目標一致,相信他不敢搗什麼鬼,於是沒再應聲,轉身出了宅子。
李允前腳出門,嬋兒後腳便起床收拾好了自個兒,臨出門前,她不捨地拿過木几上那對瓷娃娃,摸了摸。
這是在瓷水鎮時哥哥買給她的,那娃娃一個是她,一個是哥哥,兩人手挽著手,親密得很,小姑娘抿了抿唇,毫不猶豫地將瓷娃娃放進了衣兜裡。
魏雲飛隨後弄了輛馬車,帶著嬋兒出了宅子,直往賢王府飛馳而去。
而此時的端王也早早坐於銅鏡前,讓來貴給自己梳好了髮髻,換上了華服,昨晚他壓根沒怎麼入睡,心裡來來回回思念著嬋兒,巴望著早點天亮。
其實還沒等到天亮他便起了床,喚來來貴,給自己上上下下地收拾一番,來貴忍著哈欠伺候著主子,忍得那眼裡湧出大片的淚花兒來。
端王心緒不錯,盯著來貴戲謔道:“怎麼,莫非你還沒睡夠。”
來貴嚇得腦子一激靈,驀地就醒了神:“今日是殿下迎嬋兒姑娘進宮的大日子,奴哪怕是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也是值得的。”
這話端王愛聽,立馬彎唇一笑:“跟著孤的這些時日,你倒是學會耍嘴皮子了。”
來貴忙躬身回道:“奴這都是真心話,奴就巴望著殿下身側有嬋兒姑娘陪伴,殿下開心,奴才會放心。”
“倒是個忠奴,太和殿裡那套還沒用過的茶盞,便賞與你吧。”端王淡然說到。
來貴面露喜色:“多謝殿下。”
“肖坤和郭雲志都來了吧?”他問。
“郭雲志早早就守在殿外了,倒是肖坤這會兒還沒見著蹤影。”
“罷了,不等他了,讓郭雲志去地宮將淑妃與賢王領出來吧。”端王吩咐道。
來貴恭敬地應了聲“是”,隨後退出殿外。
郭雲志心裡仍是惴惴不安,去地宮領出淑妃與賢王后,仍提著膽子躬身進殿:“殿下,今日要不要設局……只將那嬋兒姑娘帶進宮,而咱們,不一定非得要將人交出去。”
穿戴一新的端王雖眼底伏著淺淺的烏青,精神頭兒卻十足,他幾乎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別再廢話,就按孤說的辦。”他可不能給嬋兒留下言而無信的印象。
安排妥貼後一行人便坐上轎輾,低調地出了宮門,直奔賢王府而去。
此時的嬋兒也由魏雲飛陪著坐在了賢王府對面的茶寮裡,等了不過一柱香的時間,便見幾頂轎輾停在了賢王府門外的空地上。
魏雲飛伸著脖子查看了一眼,沉聲道:“他們來了,你先坐著別動,我出去看看。”說完便起身出了茶寮。
端王最先步出了轎輾,身上的華服在晨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縷縷耀眼的光亮。
他站在賢王府門外的空地上張望了一眼,摩挲著手上的扳指,對著門口的侍衛不屑地問:“我要的人呢?”
魏雲飛驅身靠近,沉聲應道:“殿下先將娘娘與賢王放出來,在下自然會交出嬋兒姑娘。”
端王轉頭看了一眼魏雲飛,陰冷一笑:“能活到現在,你倒是個運氣好的。”
魏雲飛也毫不客氣:“多謝端王誇獎。”
端王眸中溢位一抹狠厲:“這賢王府已被禁衛軍團團圍住,你最好別給孤耍花招。”說完頓了頓,朝另一頂轎輾看了一眼:“他們都在裡面。”
魏雲飛聞聲而去,急忙提腿邁上前,挑起轎簾,一眼便見到了被繩索禁錮住的淑妃與賢王,他“撲通”一聲跪地,哽咽道:“小的來遲,讓娘娘和王爺受委屈了。”說完正欲去轎中解開二人,卻被郭雲志持劍擋住。
端王勾起嘴角邪魅一笑:“我要的人呢,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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