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嶽忠誠,順著林珏的目光,也注意到了,那輛開進村裡的轎車。
他撓了撓頭,一臉的困惑。
“車牌是白色的?”
“這麼長時間,沒在村裡,見過這輛車啊。”
林珏,拍了拍嶽忠誠的肩膀。
“別擔心!”
“這輛車的主人,和我們的目的相同,都是來祭拜岳將軍的。”
“看來你說的是對的,嶽帥真正的屍骸,就埋在廬山。”
嶽忠誠先是一愣,隨後嚥了一口唾沫。
“我就跟你說,我沒騙人。”
隨後,這個面色黝黑的老漢,在前面帶路,腳步不自覺的加快。
林珏也連忙跟上。
兩個人從村南頭,進的村子。
但卻沒有在村落裡停留。
而是很快,穿過村子,從村北離開。
之後又沿著山巒,往前行進了一段距離。
鑽入了一處山坳後,這才停下。
山坳內,層巒疊嶂。
樹蔭清脆。
樹蔭之間,還有一汪不大的清潭。
清潭,水尤清冽。全石以為底……卷石底以出,為坻,為嶼,為嵁,為巖!
而在潭水與樹蔭之間。
立著一處墓碑。
墓碑之後,是一處石墓,石墓上,同樣佈滿青苔,不知已經多少年了。
在墓碑前,還平擺著一塊石板。
石板上雕刻著字跡,但是因為歲月腐蝕,已經看不清石板上的文字了。m.
而就在這時,一直看上去,狗狗搜搜的嶽忠誠,此刻,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桿,走到墳墓前,先是恭敬的鞠了一躬。
隨後才扭頭看著林珏。
“這就是我家老祖宗!”
“岳飛,嶽鵬舉,大宋鄂王的真正的埋骨地。”
林珏張了張嘴,呼吸有些急促。
但是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最後他目光落在墳墓前的石板上,聲音有些沙啞。
“石板上的,是嶽帥的“墓誌銘”嗎?”
嶽忠誠回頭看了林珏一眼,搖了搖頭。
“不算是吧!”
“是我家老祖宗,在淳熙二十三年,也就是晚年,寫的三篇行詩——《從軍行》,《苦寒行》,《猛虎行》
!”
“不過時間太久,這石板久經風霜,上面刻著的字,已經看不清了。”
“但是我家的《族譜》裡有記錄……”
“《從軍行》寫的是——苦哉遠征人,飄飄窮四遐。南陟五嶺巔,北戍長城阿。深谷邈無底,崇山鬱嵯峨。奮臂攀喬木,振跡涉流沙。隆暑固已慘,涼風嚴且苛。夏條集鮮澡,寒冰結衝波。胡馬如雲屯,越旗亦星羅。飛鋒無絕影,鳴鏑自相和。朝食不免冑,夕息長負戈。苦哉遠征人,撫心悲如何。”m.
“《苦寒行》是寫……北遊幽朔城,涼野多險難。俯入窮谷底,仰陟高山盤。凝冰結重磵,積雪被長巒。陰雪興巖側,悲風鳴樹端。不睹白日景,但聞寒鳥喧。猛虎憑林嘯,玄猿臨岸嘆。夕宿喬木下,慘愴恆鮮歡。渴飲堅冰漿,飢待零露餐。離思固已久,寤寐莫與言。劇哉行役人,慊慊恆苦寒。”
“最後一篇《猛虎行》寫的則是——渴不飲盜泉水,熱不息惡木陰。惡木豈無枝,志士多苦心。整駕肅時命,杖策將遠尋。飢食猛虎窟,寒棲野雀林。日歸功未建,時往歲載陰。崇雲臨岸駭,鳴條隨風吟。靜言幽谷底,長嘯高山岑。急絃無懦響,亮節難為音。人生誠未易,曷雲開此衿。眷我耿介懷,俯仰愧古今。”
“和老祖宗之前的寫過的詩不一樣,這三篇行詩,多寂寥……”
“嘿,不滿您說,這三首行詩,我從小就會背,但是少年時節,心懷壯志,不解其中意味,直到中年,家道中落,細細咂摸,這才品出些,些許的意味來!”
“您說對吧……”
嶽忠誠,扭頭看向林珏。
“誒……不對呀,您怎麼哭了?”
林珏此刻,連忙抬起手。
狠狠擦了擦臉,之後抬起頭,瞪了一眼不遠處的嶽忠誠。
“瞎說!”
“你剛剛眼花了。”
之後林珏又把頭望向墓碑,不自覺的低聲喃喃。
“眷我耿介懷,俯仰愧古今……”
嶽忠誠躡手躡腳的走到林珏旁邊。
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三炷香,點燃了之後,遞給林珏。
“您願意給我錢,說明,您是誠心實意,來祭拜我老祖宗的,這三炷香,我不要錢,您去給老祖宗上一上香吧!”
“不過咱有言在先,這地方,您可不能透露出去!”
“我可不想這靜謐的地方,遊人紛至沓來,擾了我家老祖宗的清淨。”
林珏扭頭,神色複雜的看了嶽忠誠一眼。
“那你還拿這地點賣錢?”
嶽忠誠尷尬的笑笑。
“這不也是生活所迫嗎!不過我家老祖宗,子孫後代蠻多,出息的多了去了,不差我這一個丟人的!”
林珏又打量了嶽忠誠幾眼。
“你怎麼確定,我不會把此處洩露出去?”
嶽忠誠,撓了撓頭,嘿嘿一笑。ノ亅丶說壹②З
“之前說了,我青年離家闖蕩,走南闖北,見得人多了,什麼人什麼樣,一打眼,就能看出個七七八八!您氣質不一樣,是個大丈夫,絕不會輕易背諾!”
“您要真是反悔了,那也是因為岳家後代,出了我這麼個顯眼包,給老祖宗丟人了,等我到了下面,讓老祖宗,把我剝皮抽骨便是!”
林珏有些意外的又看了嶽忠誠一眼,隨後不再說話。
拿著剛剛嶽忠誠給的三炷香,來到墳墓之前,恭敬的拜了三拜,之後把三炷香,插在墳墓前的香爐裡。
香爐旁,一直都有供品,還有酒壺,供品的水果是新鮮的,看得出來,是每日都有更換。
而還不等林珏起身,跟嶽忠誠再說什麼。
山坳的另一角,忽然多出來兩個身影。
嶽忠誠立刻有些緊張的扭頭望去。
正好看見,一個老人,披著黑色風衣,花白的頭髮梳得整齊,正好往這裡走來。
老人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著常服,梳著寸頭的中年。
但是此刻,卻被老人擺手示意,留在山坳口。
林珏望著那個老人,只是輕聲說了一句。
“來啦!”
老人點了點頭。
“嗯,林先生,來啦……”
“總要來祭拜一下,真正的嶽武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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