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去齊梁山幹什麼?
難不成……齊梁山上還有江家餘孽?
當年之事,除了父皇、母妃以及他自己知道外,並未外傳,魏安又是從哪裡得到訊息的。
魏熙不禁懷疑起當年之事,暗中必有人悉知,只是那個人偽裝得很好,所有人都忽略了罷了。
不管是誰,對他都不會是一件好事。寧妃的死,對魏素來說是一場難以忘卻的打擊,如果魏素知道了,那朝堂政局又會發生怎麼樣的變化?
北巫王府。
地牢內,滴水聲“滴啦滴啦!”
青合雙手雙腳被人捆綁著,身上的衣裳上全是血際,一張笑臉被凍得紅紫。在北巫王府的地牢裡,度日如年,吃的東西也只是那些罪犯剩下的。
她的身子很瘦弱,瘦得皮包骨頭。可就算再艱苦的條件,也不能將她擊潰。她的一生還有漫長的路要走,她斷然不能止步於此。
她咬緊下唇。
聚精會神的看著對面坐在地上的女子,她穿著一身囚衣,身上衣衫凌亂,像是被幾個男囚犯蹂躪過,她閉著眼,愁容滿面。
“喂!”
餓了那麼多天,她還能說話,只是聲音有些乾啞。
那女子聽到她的聲音後,當即睜開眼,什麼話也沒說,乾巴巴的望著她。
“你想出去吧?”她問。
女子毫不猶豫的擺頭,道:“不想!”
“你不想回到你的家鄉去嗎?”
女子毅然回應道:“不想,出了地牢後,生死難料,還不如在地牢裡說話得很,至少……不愁吃!”w.
青合疑惑了,當今世道,竟然還有人不想從牢獄裡出去的?
思索間,一開乾癟的饅頭飛了進來,落在了二人中的水坑裡,女子見到饅頭,像見到寶物一樣飛快的撲了過去,從水坑裡撿起來,大口大口的吃著,吃完後,仍在細細的回味。
青合又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出去了後,便可以去更好的地方,吃更好的東西!”
“想過,這些都是夢幻泡影。”她用手墊著腦袋,靠在牢籠裡,說道:“在北巫,其實有很多老百姓,還夢想著能走入牢獄呢!因為在外面,在土地裡,種不出一點糧食!更別提討口飯吃吶!”
“哦!”青合假意附和,抬頭便見地牢裡的門開啟,進來一個身材雄壯、五大三粗的漢子
,皮糙肉厚,身上只披了一見單衣,他滿臉胡茬,一臉兇相。對人說話,總讓人覺得不自在,他是這地牢裡的頭頭兒,帶著手下的那幫兄弟,幹了不少壞事,地牢裡的人對他都是又敬又畏。
“誰是青合?”
他進門就問。
青合說道:“我是!”
他身後的兄弟拿著鑰匙打開了牢門的鎖,給她鬆綁,將她押了出來。
“找我何事?”她問。
“北巫王說了,只要你能逗得夫人開心,王上必有獎賞。”
原來如此!青合跟從他們,出了牢獄,便被安排到了雅間,清洗身體,除去身上難聞的血腥味兒,換上一身嶄新的衣裳。她看著鏡子裡的人,微微愣神,在半個月裡,在地牢裡享受著非人的折磨,她瘦了許多,臉色紫青,她用了很多脂粉也沒法掩蓋,只能順其自然。
她穿著一身黑色長裙,長髮披肩,雙眉上挑略顯英氣,眉心點著紅色花鈿,衣袂飄飄,好若行雲。
回頭,便見南宮淇徵神出鬼沒的立在他身上,把她活生生的嚇了一跳,但隨後她態度一轉,便畢恭畢敬地對他行禮,“王上!”
“青合,你最近的表現,讓本王很不滿意。”
哦?
青合皺眉。
“王上莫不是還在為那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夫人的心沒在你那兒,王上何必強求?求而不得,徒增感傷!”
“你不怕死?”他忽然陰險地問。
“不怕,青合在牢獄中,見過太多生離死別,在暗衛營裡,誰還不是豁出了性命?王上,你覺得青合還怕死嗎?”她突然反問他。
他南宮淇徵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些硬骨頭。原以為將她安排在牢獄裡受罰,會磨滅她的銳氣,她和魏素一樣,都是寧死不屈之人。
蘭香居內,得了“失心瘋”的沈心若還是和平常一樣坐在桌案前,她穿得很是單薄,連一件外衣都沒穿上,視窗大開著,冷風習習的灌了進來。
“你幹什麼!?”青合趕忙將窗欞關上,並帶有怨怒的語氣說道。
她的話不怎麼好聽,惹得沈心若無心回答她,“這樣對你,對你腹中的胎兒都很不好!”xS壹貳
她匆匆忙走到衣櫃前,翻出一件裘衣,披在她肩上,卻被她一手掀開,掉落在地,女子笑吟吟地理著頭髮,快意十足的說
道:“我早就不想要那個孩兒了,我也不想當母親了。”
“那你想幹什麼?”
她撿起地上的裘衣,“你說過,我們都要好好活著!”
“我說過,可我已經不想了!一天不離開這裡,我就裝一天瘋!總有一天,我會將他活活耗死的!”
真有你的!
青合心裡是真的佩服她,也不知道門外是否有人,將她們的對話全都聽了進去,再轉告南宮淇徵,以他的那脾氣,不把他氣死將他氣殘一點兒也不過分吧!
她的臉上,笑顏如花。
而她則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沈心若猛然向她撲了過來,“那你告訴我,魏素他還活著嗎?”
她坦白:“還活著,人已經平安出了北巫,到達東齊了。”
聽說他以已回到東齊,那她便放下懸浮的心了,她嘆了口氣,“如此甚好!甚好啊!”
在門外,南宮淇徵可把她們說得聽得一清二楚,透過虛掩的門縫,沈心若還是對著案前的畫傻笑。
他的心忽然想被抽離了一截。
原來,她裝病也只是為了能早日離開他,能早日脫離苦海,她早已不在乎他們之前的情分,又何必提起舊情呢?
他默默哀嘆。
生命中留給他的時光已進入倒計時,他獨自走入北巫王府的密室,裡面的大小籠子裡困著無數只紫色的蝴蝶,它們皆是寄託他身上的鳳血所生,血養出來的蝴蝶,天生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全天下還找不到破解的辦法。這些,原本是他為魏素備下的一份厚禮,他這一生,終是沒能用到。
他用刀割破了手指頭,一直紫色的蝴蝶飛了過來,落在他的指尖,短暫的吸吮後,又飛回到了籠子裡。
“王上,萬萬不可!”屬下見狀,跪了下來,以阻止他瘋狂的想法。
身後那人是他的貼身暗衛,也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同時也是暗衛營裡一等一的高手。
“王上,你這樣做,你也會死的!”
他手指指向籠子裡被囚困的蝴蝶,臉上露出猙獰而詭異的笑,“這些……通通皆是本王對付東齊最好的利器!”
話音一落,數百隻蝴蝶,黑壓壓的整合一片,朝他飛來,男子面色煞白,瞪大瞳孔,瞳孔裡倒映的全是這些邪惡的蝴蝶。
不到一時半會兒,男子便被吸食得只剩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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