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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恰似你[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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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88、我生君已老13

 北方的冬天冷得很快,天空飄起了小雪,一晚醒來,便見大地覆上了一層薄薄雪衣,銀裝素裹。

 鬱止一早醒來便將院子裡的那層雪掃乾淨,免得路滑摔倒。

 聽見身後傳來開門關門的動靜,他回頭望向穿著一身白衣的桑惜音,“外面天冷,怎麼不多睡會兒?”

 屋裡裝了暖氣,四季如春,與室外天差地別。

 鬱止進屋將羽絨服取來,給桑惜音穿上。

 桑惜音無奈笑笑道:“我忘了。”

 他忘了外面下雪很冷,只是見雪景很美,想出來看看,卻忘了雪景美是美,卻也很冷。

 鬱止動了動手指,忍住要將人抱在懷裡的衝動,笑著溫聲道:“沒關係。”

 “我幫你記著。”

 桑惜音抬頭看著他,目光交匯處如溪墜海,交融糾纏,不分彼此。

 “嗯。”

 一陣手機自帶的鈴聲響起,桑惜音感覺到衣服兜裡的手機在震動,他伸手摸了摸,將它摸了出來。

 一看來電,他不由無奈地垂下嘴角。

 手機又響了幾聲,桑惜音才終於將電話接起,“喂?”

 他正聽著,忽然感覺另一隻手上一暖,詫異地低下頭,便見一隻瑩白手掌握著他空著的那隻手。

 桑惜音順著那隻手一路看上去,撞進鬱止那雙溫柔的眼睛,看著對方做著口型:外面冷,我們進屋。

 明明空氣如此安靜,只有耳邊的手機裡傳來人的說話聲,可桑惜音卻覺得他什麼也沒聽清,只看見了鬱止,以及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度。

 等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已經已經順著鬱止的牽引進了屋,暖氣充斥著整間屋子。

 鬱止又一言不發地幫他脫掉羽絨服。

 桑惜音只能任由他動作,手上的手機換了兩次手。

 裡面的聲音還頑強地響著。

 “叔爺爺,叔爺爺?你在聽我說話嗎?”

 聲音又遠了一點,“哥,叔爺爺不說話……哦。”

 “叔爺爺,我哥讓我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桑惜音這才回神,笑道:“那他怎麼不親自問?”

 “哥,叔爺爺問你幹嘛不親自問……你罵我幹嘛?我做你工具人跑腿還做錯了?”

 桑惜音無聲地笑著,很快那邊就傳來回復,還怒氣衝衝有點不高興,“哼,誰知道呢,我覺得他最近大概被誰甩了,正在自閉呢,在家說話都少了。”

 桑惜音笑得更加無奈,“那小寶在家多關心哥哥,讓哥哥開心點。”

 “我知道了,叔爺爺,那你什麼時候才回來?你要在老家過年嗎?那我也跟你回去!”少年在電話那頭興致勃勃地說著。

 桑惜音依舊不疾不徐道:“你都沒放假呢,到時候再說吧。”

 說著他看了鬱止一眼,目光微動,“我過些天就回去。”

 在老家也住了有這麼久,行雲都忍不住來催了,看來也是該回去了。

 可回去後有親朋還有杜姨,再難有二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一聲嘆息自心頭傳出,但他也坦然接受了。

 他抬頭看著鬱止問:“小鬱要回去嗎?”

 鬱止抿唇,沉默片刻道:“我本就是為你留下的。”

 若桑惜音不在,他留下又有什麼意思,且這裡本也不是他的住處。

 桑惜音扯了扯唇角,“是我這個問題愚蠢了。”

 他其實更想問的是,你想回去嗎?

 但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他知道鬱止會說什麼,最終決定權還是在他手上。

 “那就回吧。”

 話音剛落,就聽見另一道鈴聲響起。

 鬱止微微一愣,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只一眼,便略微皺眉。

 桑惜音關心道:“是誰?”

 鬱止冷聲道:“無關緊要的人。”

 “我去外面接個電話。”

 說罷,他起身出門。

 桑惜音看著他從容的背影,不自覺摸索著拇指,一股淡淡的,輕輕的,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這才發現,以及似乎忘了一件事。

 鬱止也有人際關係,也有親朋好友,雖然他經常說自己沒有在意的人,由此可見那些人可能沒那麼重要,但,總歸是有的。

 而那些人,能眼睜睜看著鬱止任性下去嗎?

 鬱止接到了鬱母的電話。

 田有蓮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傳來,溫柔又親切。

 “小止,你學校是不是快放假了?這也快過年了,你看你什麼時候回來過年?我們和你弟弟都想你了。”

 鬱止靜靜聽著耳邊的話,淡淡道:“我這邊很忙。”

 “忙也沒關係,可以坐飛機回來,待一兩天就走也可以,難道他們不許你請假?這什麼工作啊?”田有蓮不悅道。

 鬱止實在不想聽見她的聲音,平靜打斷道:“有什麼事嗎?沒有我就先掛了。”

 “誒誒,怎麼就要掛了,不想跟媽媽說說話嗎?”

 “沒有。”

 田有蓮心中一氣,卻還要忍著怒意,勉強道:“是你弟弟,上次不小心弄壞了同學一支筆,結果對方說那竟然要一千多快!這分明是訛詐!可是其他人都站在他那邊,你弟弟他被他們欺負壞了,只能花錢買安寧,可是你也知道,我跟你爸每個月都沒幾個工資,吃穿用度下來也剩不了幾塊錢。”

 “小止啊,媽媽也不是真想問到你身上來,我知道你辛苦,可、可你弟弟,在學校真的太苦了……”田有蓮聲音帶著哽咽,語氣透著哀痛和無能為力。

 若非鬱止知道真相,大概原主真會被她給騙過去。

 一千多塊,也要從他手裡摳出來,鬱止略微皺眉,沉聲道:“最近我會回去一趟,錢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說罷,便掛了電話,田有蓮想出聲阻止都來不及,再打過去便是無人接聽狀態。

 沙發上的少年坐不住了,他收回翹在沙發上的腳。走過來問道:“媽,怎麼樣?他答應了沒有?”

 田有蓮鬱悶道:“他說會回來處理。”

 “啊?”少年不耐煩道,“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鬱老大也不高興道:“打個錢還磨磨蹭蹭,我看他根本就不想給,什麼回來再說,都是藉口!”

 田有蓮也這麼想,可是沒辦法,他們現在有沒有能拿捏住鬱止的東西,主動權在對方手裡。

 “嚷嚷什麼,大不了我們先給著,等他回來假裝事情沒解決,再把他給的錢留下,不就好了嗎。”田有蓮說道。

 “總之,只要咱們不說不露餡就行。”

 鬱老大和鬱斌都覺得有道理,心裡的不悅這才稍稍散去。

 *

 鬱止收起手機,剛要轉身進去,便見桑惜音走來,關心問道:“剛剛是誰?”

 鬱止也沒想隱瞞,他出來只是不想讓鬱止聽到那些人令人厭惡的聲音而已。

 “我名義上的母親。”

 桑惜音一愣,他是想到大概是親朋好友沒錯,卻沒想到直接就是關係最親近的人。

 隨後他又敏銳地抓住了另一個重點,“名義上?”

 鬱止點頭,他不想用這些事來打擾桑惜音,可既然對方擺明想知道,那他也不必隱瞞。

 他將自己知道的一一道來,桑惜音聽得連連皺眉,顯然心情不好,不太高興。

 等鬱止說完,見他還板著臉,便笑著寬慰道:“只是一些不重要的人而已,沒必要用他們打擾自己的心情。”

 “可你不是還要回去?”桑惜音看著他問。

 鬱止點頭應道:“對,大概只會有這一次。”

 他準備一次解決那家人。

 “離這兒遠嗎?”

 鬱止頓了頓道:“倒是不算遠。”

 也是緣分,鬱家就在隔壁縣,開車大概兩個小時,這樣近的距離,硬要說遠還真談不上。

 “我陪你吧,陪你見了他們再回去。”桑惜音說道。

 鬱止心中並不意外,在桑惜音問出口時,他便想到了對方的想法。

 只是他不太想讓對方奔波,坐汽車並不如飛機方便舒服。

 這兩個小時,會比坐飛機回城裡的家還辛苦。

 這些想法在心裡轉了一圈,卻在視線對上桑惜音時被他壓下,只笑著應道:“好,就當旅遊了。”

 聞言,桑惜音剛才因為鬱止的話而不悅的心又輕鬆起來。

 既然準備動身,那東西也該收拾起來,家裡吃不完的菜放著也會爛,桑惜音便讓鬱止送去給附近人家。

 最近鬱止被桑惜音領著跟附近人也認熟了,自然不會被拒之門外。

 其中一家便是之前貓偷吃肉的那家。

 鬱止進去時,就見一隻大肥貓窩在廚房。

 “小鬱來了?怎麼還帶著東西?快進來,外面冷!”一位老人見到他,連忙招呼道。

 這位與桑惜音差不多大,看著卻比他老了十多二十歲,而在這兒按輩分,他還應該喊桑惜音叔叔。

 “家裡的蔬菜吃不完,放著也是浪費,就送來給您,希望不要嫌棄。”

 雖然有冰箱,但蔬菜也不能長期保鮮,送人最好。

 “不嫌棄不嫌棄。”老人招呼孫女把東西接過去,又招呼他坐下喝水。

 “你和我叔要走了?這次又要多久回來?”

 鬱止也不知道,只能道:“這也不一定,還得看以後安排。”

 老人看著他的目光更加親切,彷彿看自家晚輩似得。

 鬱止剛注意到,他便把目光收了回去。

 指了指外面的山水田路道:“幾十年前,哪有這種情景,困難的時候肚子都填不飽,人也是面黃肌瘦的,能有現在的景象,還是么叔的功勞。”

 么叔便是指桑惜音。

 是他主張走出山村,是他帶著人在外打拼,做起了當時誰都嫌棄的個體經濟,帶著這片土地從貧瘠走向肥沃,從封閉走向開放。

 “這麼多年過來了,大家都越來越好,但他卻和以前一樣,擁有的東西非但沒有增多,反而在減少。”

 桑惜音數十年不婚不育,怎麼會沒有議論聲,就算礙著關係當面不說,背地裡說的卻不少。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喜歡一個非親非故的人,小鬱,你可不能辜負他一片好心啊。”

 鬱止明白了,這位大概是以為桑惜音將他當成重要的晚輩,像孫子那般。

 這是在讓他不要辜負,不要圖謀不軌,比如為了錢財名利。

 鬱止心說他確實圖謀不軌,卻不是他所以為的那些。

 他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的。”

 隔天,桑惜音坐上了鬱止租的車,兩艘坐在後排,兩個保護鬱止的人一個開車一個坐在副駕駛。

 “頭暈嗎?”鬱止關心道。

 桑惜音搖搖頭,“並沒有。”

 他也是坐慣了車子的人,暈車不至於,就是開著空調的車有些悶。

 但外面的氣溫很低,鬱止又不許開窗,只能隔著窗戶看看外面略顯模糊的景色。

 兩個小時後,車子到達了目的地,這是一個小鎮上。

 鎮子不大,街上的許多店鋪都關著門,路上也沒多少行人,車輛稍微多一點。

 顯然因為人口流量不高,這裡並沒有每天的開門。

 看著街上店鋪貼著的褪色店鋪門面海報,桑惜音不得不在心裡感嘆,這裡比他所在的地方窮上不少。

 鬱止循著原主的記憶找到了鬱家門口。

 這是老街區的房子,看著已經很破很舊,環境也不太好,潮溼光線差,雖然還能住人,但有點能力的大概都會搬走。

 鬱止沒讓桑惜音跟著一起,只叮囑道:“你在車裡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你一個人?”

 “一個人就可以。”

 “那好吧。”桑惜音知道鬱止大概是不想讓他見那些人。

 或許是沒必要,或許是不想,但都不重要。

 既然不想他見,那就不見,就這麼簡單。

 鬱止提著一個包上了樓。

 他沒有這家的鑰匙,只能敲門,很快,一道聲音便傳來,“誰啊?”

 透過防盜門,田有蓮看到了鬱止,當即雙眼一亮,驚喜道:“小止回來了?!怎麼這麼快啊!快進來!”

 她心裡琢磨著那一千多快錢,一方面不著痕跡打量著鬱止這一身。

 雖然他沒戴什麼看著很貴重的飾品手錶,但這身衣服看著就貴氣十足。

 看起來這個兒子在外面過得還不錯?田有蓮心裡不免打起了別的主意。

 進屋後,她又是倒水又是切水果,笑容顯得頗為殷勤,殷勤中透著一點點激動和思念,一個好母親的形象就成了。

 鬱老大不在家,聽到動靜的鬱斌不耐煩喊道:“媽,這麼大早吵什麼呢?害得我遊戲都輸了!”

 田有蓮臉色不好,拉著他過來,“快看看,你哥回來了!”

 鬱斌這時也見到了鬱止,想到之前他媽說的話,不情不願地喊了聲:“哥。”

 “哥,你帶錢了嗎?快點把錢給我吧,不然他還要在學校欺負我!”

 鬱止沒動桌上的水和水果,聞言緩緩道:“錢的事好說,但其實我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想說,就是不知道你們想不想聽了。”

 田有蓮敏銳地感覺到哪裡不對,她不由問道:“什麼事啊?小止,你剛回到家,有事也用不著那麼著急,我已經打電話叫你爸了,不如我去做幾個菜,一會兒我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再說?”

 鬱止扯了扯唇角,“不必了。”

 他開啟手提包,從裡面拿出幾份資料,“在說之前,不如你們先將這些看看吧。”

 田有蓮心如擂鼓,極速的心跳導致的不是激動,而是突如其來的恐懼。

 心裡不詳的預感讓她緩緩拿起那些資料,只一眼,心就差點跳了出來!

 “你這都是從哪兒編的,這些都是假的,沒有的事,小、小止,別嚇媽媽,媽媽年紀大了,要是有個好歹,結果可不太好!”田有蓮語氣中有著不掩飾的威脅。

 “不如你再往下看看。”鬱止絲毫不怕她的言語威脅,平靜道。

 田有蓮咬了咬唇,繼續看起來,直到看到資料寫著她從某個孤兒院門口偷偷抱走地上的孩子,手上的力道突然消失,這些資料也如雪花般散落在地。

 田有蓮動作僵硬地看著鬱止,實在不敢相信他是怎麼知道的!

 明明他們做得那麼隱秘!

 明明一切都隱瞞了二十年,又怎麼會在今天被揭露?!

 既然對方敢當面揭露,就代表他心裡已經肯定,這件事騙不過去,再不行一個親子鑑定就能證明一切。

 一味的隱瞞嘴硬沒有意義。

 本來以為鬱止回來能拿來錢,結果非但沒錢,還暴露出這件事!

 他是故意的,他有備而來!

 田有蓮努力壓下心慌,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說:“小止……我,我承認你不是我們親生的,可我們也是好心啊,你親媽把你生下來還沒滿月就不要你了,我們也是好心,不想看到你流落在孤兒院,才把你撿回去養的,這些年來,我們不說把你當親兒子,但也好好把你養大了吧?你可不能忘恩負義,有了出息就把爸媽踢去一邊啊!”

 田有蓮奸詐,知道鬱止揭露一切就說明他心裡沒有他們,那再說那些假話除了把他惹怒也沒有其他意義,只好說些切實際一點的話。

 他們是沒把他當親兒子看待沒錯,但他們也好好把他養大了。這就是恩情!

 再看鬱斌,聽見那句不是親生的,他一點意外也沒有,顯然早就知道了。

 “這些不必跟我說,沒什麼意義。”鬱止依舊平靜道,與田有蓮的驚慌失措形成截然對比。

 他抬頭對他笑了笑道:“有話可以對律師說,對法官說,在法律上你們這算什麼,我就認。”

 法官?!

 這是什麼意思?!

 田有蓮心頭一跳,渾身一抖!

 不等她想清楚,就聽見門鎖被開啟的聲音,鬱老大回來了,嘴上還說道:“兩位警官,我家到了,你們是有什麼事啊?是要我們幫忙?我們可都是守法好公民。”

 警察進門後出示證件,跟鬱止握了下手,又轉頭鬱老大夫妻道:“有人報警說你們拐賣兒童,現在跟我們走一趟吧。”

 *

 鬱止說等會兒就回來,果然是等會兒。

 桑惜音在車裡等了二十分鐘,看著一個男人領著警察上樓,還沒想什麼,幾分鐘後,就見一群人下了樓。

 警察逮捕了田有蓮夫妻,兩人對著鬱止破口大罵,什麼髒話都出來了,尤其是鬱老大,幾乎要掙脫警察的束縛對鬱止動手。

 “你個黑心肝白眼狼!早知道當初就該把你丟掉,讓你凍死餓死!”

 “警官,警官!我們沒罪,我們沒罪!你們不能抓人!”

 “他不是拐賣的!是撿來的撿來的!”

 “爸!媽!”男孩兒大哭大喊追人,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能保護他養他給他安全感的人被警察帶上車。

 他轉頭回來要打鬱止,用手打用腳踹,“怪你都怪你!你白吃我家糧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報警抓我爸媽!我爸媽說得對,你這個白眼狼就該餓死!”

 雖然這小子沒多少力道,但鬱止也不想讓他得逞,將他雙手反剪,壓上車,給開車的人指路,送這小子去附近的親戚家。

 一路上他都不安分,還想反抗,卻被鬱止死死鎮壓住。

 鬱止不想讓他打擾到桑惜音。

 坐在他另一邊的桑惜音早將剛才那一幕看在眼裡,推測到鬱止做了什麼,他不覺得有問題,畢竟這件事本就是鬱家理虧,對這個明顯長歪了的孩子他也沒什麼好感,只好無視。

 鬱止將他送到親戚家,對方也認識他,還以為他回家串門,結果鬱止一句話開口鎮住了他們。

 田有蓮夫妻被抓了。

 他報的警。

 罪名拐賣兒童。

 讓他們暫時收留鬱斌。

 那家人還懵逼著,卻見鬱斌衝著鬱止離開的背影露出陰狠的表情!嘴裡還在罵著各種難聽的話,一時間,他們對原本印象不好不壞的鬱斌充滿了反感。

 暫時收留可以,可要是他父母真被判了,那還是送去福利院吧。

 這樣的孩子他們才不想養。

 拐賣兒童的追訴期早就過了,可不必鬱止開口,也有人願意幫他辦這件事。

 上面不僅幫忙,還會督促法院儘快處理。

 鬱止甚至都不用出面,那對夫妻就能被判坐牢。

 而鬱斌也註定要進孤兒院。

 鬱止回車的路上將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確認解決好後,才放下心來,將這件事放在一邊。

 桑惜音看了看他,見他沉默,以為他還因為這事而心情複雜,有心開解,想了想便道:“對了,你之前說,你是被生母遺棄在哪家孤兒院的?”

 鬱止轉頭,想了想道:“附近縣裡的某家,現在大概可能已經不存在了,”

 原主是被遺棄在孤兒院外,再被一直跟著他生母的田有蓮抱走,如果沒有她,原主大概會在孤兒院長大,他同樣會努力,會出色,卻不會落得那樣的命運。

 “在的。”桑惜音肯定道。

 鬱止挑眉。

 見他不解,桑惜音笑著解釋道:“很久之前,我就給本省許多地方捐過款,每家孤兒院都有,不會支撐不下去的。”

 鬱止心中微動,靜靜看著桑惜音,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而桑惜音也沒辜負他的期望,緩緩繼續道:“如果二十年前,我恰好在你被遺棄的時候出現,大概會帶走你,自己養起來。”

 “沒有鬱家,沒有親生父母,沒有那辛苦的前二十年,你會是我最親近的珍寶。”

 桑惜音的聲音緩而輕,笑容淺淺,目光輕柔,靜靜訴說著一個幻想中的可能。

 在那個可能裡,他們不會有多餘的錯過,他剛來到這個世界就會見到他,相依相伴,相扶相攜,成為最親密的人。

 或許時間不那麼對,但只要不錯過每一分每一秒,就是最美好的相遇。

 鬱止喉結滾動,唇角微勾,目光猶如潺潺清泉,一道低啞不明的聲音從他喉中傳出。

 “嗯。”

 “聽起來似乎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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