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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恰似你[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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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94、夜夜棲芳草4

 小鬱有喜歡的人了。

 從得知這個訊息後,桑惜音便滿腦子都是它,根本無法忘記。

 他一會兒想鬱止竟然會喜歡別人,一會兒又想他到底喜歡誰,一會兒又想他們已經進行到哪一步了……

 可歸根結底,他最想問的,還是鬱止為什麼會喜歡別人。

 自己已經不是他最喜歡的人了啊……

 這一夜,桑惜音躺在床上,半點睡意也沒有。

 第二天,鬱止剛到餐廳準備吃早飯,卻發現平時要晚點起的桑惜音竟然比他更早地坐在了桌上。

 見到他來,桑惜音放下環抱在胸前的手,儘量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道:“我們談談?”

 鬱止知道他想說什麼,他昨天就是故意的,畢竟,不刺激一下,對方又怎麼會發現兩人的變化。

 “談什麼?”他拉開椅子,在桑惜音旁邊坐了下來。

 桌上的包子還冒著熱氣,做飯的阿姨幹完活已經離開。

 鬱止將包子遞了一個給桑惜音,後者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將其接過。

 但他卻沒吃,只放在自己碗裡,對著鬱止道:“談談你早戀的事。”

 鬱止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沒有早戀。”

 桑惜音:“……?”

 昨晚跟他說的“他”難道都是假的嗎?

 這個念頭一出來,他的心竟然在輕鬆的同時還有些慶幸和喜悅。

 前兩者暫且不提,喜悅這是怎麼回事?

 念頭在桑惜音心頭一閃而過,很快又被他拋開。

 卻又聽鬱止道:“我已經大學畢業,比我小的溫璃和桑流水都在一起甚至獲得了家長的同意,我談個戀愛,似乎也不算什麼,不是嗎?”

 桑惜音剛剛放鬆的心頓時又一緊,不僅心堵,還有些不知道說什麼,給人希望,卻又再次賜予絕望,這樣的感覺比一開始就說更令人難受。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自己養大的孩子長大成人,遇到喜歡的人,未來會有人陪他走過一生,他難道不該高興嗎?

 此時此刻,桑惜音終於明白惡婆婆這種生物是怎麼產生的了。

 自己養大的孩子成了別人的,以後他最重要的人不是自己,最在乎的人不是自己,相處最多的人也不是自己……這種感覺,真的能讓一個人的心彷彿在被攪碎一般的難受。

 不過桑惜音掩飾得好,除了臉色蒼白了一點,以及指尖在輕微顫抖,其餘和尋常並無兩樣。

 可這種表象卻迷惑不了鬱止。

 和桑惜音相處多年,對方的一舉一動,眉梢眼角的丁點兒變化,鬱止都知道代表什麼意思。

 “小鬱,你聽我說,我知道你聰明早熟,但身體和意識的成熟並不同步,即便你已經有承擔責任的能力和想法,但身體還沒發育成熟,過早的戀愛對你們都沒好處。”

 桑惜音收回放在桌上的手,藏在桌下,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的顫抖會傳染至整個手臂,惹鬱止懷疑。

 他想了想,艱難道:“如果你非要和人交往,不如等三年後成年再說?如果那時候你的心還沒變,那……就把人帶回來給我看看吧。”

 沒人知道他說這話時有多糾結難受,越害怕什麼越偽裝什麼,明明笑不出,卻還是強撐出一個笑容。

 鬱止只看了片刻,便若無其事地低下頭,不再看他難看的表情。

 “帶不回來。”他低聲道。

 桑惜音一愣,都忘了強笑,“嗯?”

 “我說帶不回來。”鬱止淡淡道,似乎是在說一件小事,而他之前的誤導也根本不存在一般。

 “我們並沒有交往,他還沒答應我。”

 大喜大悲之下,桑惜音的腦子和心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能聽著鬱止說。

 他心緒紊亂,一時也不知是喜是悲,只能機械地拿起包子吃了起來,彷彿這樣,他就不算在走神。

 “那……又是為什麼?”半晌,他才平復了些心情,輕聲問道。

 鬱止放下碗筷,喝了口牛奶,“在回答這個問題前,我也有話想要問你。”

 桑惜音停止咀嚼的動作,抬頭不明所以地問道:“什麼?”

 “你剛才,是不是不高興?”鬱止出聲問道,看似平靜的話,卻在桑惜音心裡激起了些許漣漪。

 不等桑惜音說什麼,鬱止又趁熱打鐵,接著問:“為什麼不高興?”

 這是已經預設第一個問題答案的情況下。

 桑惜音似乎不敢對上鬱止的視線,他低下頭,隨後像是好笑道:“你揹著我早戀,喜歡上了別人,我養大的崽子就要跟別人跑了,怎麼,還不允許我做個惡婆婆了?”

 鬱止:“只是婆婆嗎?”

 桑惜音心頭一跳,心臟差點沒跳出來,筷子上的包子墜入碗裡,陷入青菜粥中。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鬱止彎了彎唇角,“我是說,只是婆婆嗎?沒有其他身份原因?”

 桑惜音抽出紙巾,擦了擦剛才濺在手上的米湯,試探著說了句:“……公公?”

 “……”

 鬱止抿唇,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可桑惜音已經敗下陣來,他已經想不出其他答案,或者說,他不敢去想其他答案。

 他低下頭,故作鎮定地一口一口往嘴裡喂著粥,卻味同嚼蠟。

 “通常情況下,父母把孩子養大,或多或少對孩子都會有佔有慾,欣慰與對方的想法,又捨不得對方離開,這種感情並不奇怪。”鬱止轉而說道。

 桑惜音心中悄悄鬆了口氣。

 心想,原來是佔有慾作祟,他不過是犯了和其他家長同樣的毛病而已,這都是正常的。

 鬱止卻又笑道:“可是,我從未把你當成父母看待,你對我或許也有責任,但我想,你心裡也並未拿我當兒子看,既然如此,那你我之間說父母的佔有慾,便有些說不通了。”

 桑惜音:“……”

 一件事,鬱止的話一拐再拐,一轉再轉,讓桑惜音的心宛如在坐過山車,跌宕起伏,難以平靜。

 “你喜歡我。”鬱止溫聲道,簡簡單單四個字,卻比剛才的所有話聽起來都溫柔又含情。

 “是希望餘生只有你我希望那種喜歡。”

 桑惜音心中一沉,宛如一塊巨石落地,將他整顆心,整個人,都震得驟然一顫!

 而震顫過後,便是清醒。

 一切撥雲見日,眼明清晰。

 “我沒有。”他聽見自己這樣說。

 但那聲音卻弱得彷彿只有他自己能聽見。

 “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你再決定怎麼回答我。”鬱止繼續道。

 “剛才我說自己喜歡的人還沒有答應我。”

 “現在我再說,我喜歡的人不承認他喜歡我。”

 鬱止雙目定定看著桑惜音,聲音一如既往的沉靜溫柔,可在桑惜音耳中,卻宛如驚雷轟鳴,“惜音,現在你想知道我喜歡的人叫什麼嗎?”

 桑惜音喉中堵塞,語氣艱難道:“……誰?”

 鬱止微笑,“他姓桑,雙名惜音。”

 “是你。”

 *

 從上次落荒而逃後,桑惜音已經三天沒回家了,不過鬱止不著急,他相信對方比他更坐不住。

 且恐怕再過不久,人就會自己回來。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發現出去也沒辦法靜下心,甚至因為見不到鬱止而更心慌不安後,桑惜音就知道自己輸了。

 他根本離不開鬱止。

 這個被他撿回來養了十多年的孩子,在戳破那層窗戶紙後,才發現對方早已經深深根植入他的血肉骨髓,割肉剜骨也分不開。

 但他仍然沒有將鬱止的話當真。

 試問要是有個十五歲的孩子對你告白,說喜歡你,你們從小到大都在一起,你們親如一家人,你是會當真還是認為那不過是因為多年相處,雛鳥心態和不願意改變的依賴心態在作祟?

 可即便如此,桑惜音卻還是不能丟下鬱止,事情總要解決,一切都要有個結果。

 所以他又回家了。

 當他回到家,剛小心翼翼走到客廳想看看鬱止是在屋裡還是出門了,便聽到沙發上傳來一道聲音,“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

 之前桑惜音的話被鬱止說出,他雙腿疊交,優雅自然地坐在沙發上,放下手裡的書籍,他語氣平靜,彷彿之前從未有過告白一事,也沒有這三天的逃避,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然而也都只是彷彿似乎而已。

 事實卻是……

 鬱止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過來坐吧,也別弓腰駝背了,萬一把腰閃了可不好。”

 桑惜音:“……”

 他不由認真懷疑,這小子之前真的說過喜歡自己嗎?隱晦表示他已經老了,這就是年輕人的喜歡嗎?

 那他……那他……

 心中糾結許久,寧願不要四個字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

 他咬了咬唇,最終還是在鬱止身邊坐了下來。

 鬱止眉眼微彎,看著他道:“上回你走後,我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的太過直接的行為可能有些突兀,你被嚇到也很正常。”

 他是被嚇到了,桑惜音心中點頭,點頭過後卻又是一冷。

 聽聽鬱止這話,怎麼看都是在後悔的意思。

 接下來他大概是要說上次是他衝動了,讓他忘了那些話,以後他們還和以前一樣。

 和以前一樣……桑惜音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一股濃濃的,無法掩飾的失落不知從哪裡滋生出來,令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我這裡有個折中的辦法,就如你所說,如今的我不夠完全成熟,等到三年後,我的心意依舊不變,你再考慮如何回答我,怎麼樣?”

 不是回到以前,不是否認之前,不是假裝什麼也沒發生。

 桑惜音當即微微睜眼,意外之色溢於言表。

 相處十幾年,桑惜音早已經忘了怎麼在鬱止面前掩飾情緒,畢竟無論怎麼演,都會被對方看出破綻。

 “你……”

 “你覺得怎麼樣?”鬱止再次問道。

 理智和感情在心中掙扎,桑惜音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半晌,他才僵硬又輕微地點了點頭。

 似乎用盡極大的勇氣,才終究艱難地吐出了一個字:“……好。”

 事後,桑惜音回想起來,都沒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被鬱止帶進坑裡的。

 他躺在床上,不知是興奮還是別的,難以入睡。

 可最近幾天他本就沒睡好,面對鬱止又極其消耗精神,許久後,他的身體抵擋不住疲憊,睡意逐漸來襲。

 半夢半醒間,他突然想起一件被他忽略的事來。

 為什麼鬱止口中只說等他三年,若三年後他的感情不變,自己再回答他?

 從頭到尾,鬱止都沒提到他自己的感情如何。

 他是胸有成竹,還是因為……

 桑惜音重新睜開眼,蒙著被子,眼睛透過窗戶看著外面閃爍的星夜,心中苦笑連連。

 原來自己的感情早已經如夜空裡的星月。

 昭然若揭。

 *

 三年時間不早不晚,不快不慢,在那之後,鬱止用平常態度對待桑惜音,彷彿他們的關係從未變過。

 而桑惜音也從一開始的不自在,到後面變得自然起來。

 三年過去,兩人彷彿都忘了之前的約定。

 卻也只是彷彿。

 桑惜音一直記得,直到後來,他記得越來越清楚,每天數著日子。

 然而,直到過了兩人定下約定的那個日子,鬱止對此事也沒任何表示,桑惜音心中一空,卻又有種理應如此的塵埃落定。

 他沒想強求,畢竟,不是什麼都能強求而來。

 既然鬱止有新的選擇,那他也尊重對方,只是……他看了看自己準備了很久才做好的未來計劃冊,搖頭輕笑地想:這大概用不著了。

 又過了一個多月,不知不覺便到了桑惜音生日那天,鬱止早起出門,去往常一般,要給桑惜音準備一桌新鮮的,對方絕對沒吃過的美食。

 桑惜音則在家裡等著今天的享受,他接聽了許多親朋好友來的祝賀電話,又回絕了他們的例行邀請,電話聽了許久,才終於停了下來。

 自從有鬱止,他每年的生日都跟對方一起過,鬱止也一樣。

 他沒有確切的出生日期,生日就改成了他們初遇那一日。

 夜晚降臨,當驚喜和禮物準備完全,桑惜音才得到鬱止的准許,從房間出來,他剛走到餐廳,便看見了那桌被蓋子蓋著的幾道菜,心中有些期待。

 鬱止笑著拉著他上前,一個蓋子一個蓋子地揭開,每道菜循序漸進,相輔相成,卻又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便是他們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當桑惜音笑著表示“我很喜歡”時,卻又聽鬱止說道:“其實除了這些,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桑惜音一愣。

 “什麼?”

 “你等等。”說著,鬱止便拿出手機,操作了一會兒,不知道在上面按了什麼。

 片刻後,鬱止終於抬頭,笑著對他道:“你看。”

 看什麼?

 桑惜音下意識想,順著鬱止的視線轉身回頭,下一刻,他陡然瞪大眼睛!

 年輕的鬱止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胸口戴著一枚玫瑰胸針,正舉止優雅,從容不迫地朝著他走來。

 “桑先生,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聲音不知從何傳出,他行了一個紳士禮,像王子一般伸出手,優雅與貴氣,俊美與出塵,皆集於他一身,時間一切美好的詞彙和語言都無法將他的美好訴說道進。

 他發著光,他乘著風,像天神一般降臨在他眼前。

 桑惜音伸出手,似乎要觸碰對方,然而他的手在觸及對方手指的那一刻,毫無預兆地穿了過去。

 桑惜音這才驟然回神。

 原來是虛幻,是投影啊。

 可“鬱止”太真實了,無論是神情姿態還是聲音舉止,都與真實的鬱止一模一樣。

 “這、這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便被鬱止握住。

 鬱止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別說,繼續看。”

 不等桑惜音反應,眼前又有光影逐漸形成一個人,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似有一抹晶瑩在他眼中凝聚、形成……燈光照耀,明豔動人。

 另一個年輕人穿著黑色襯衫,黑色的頭髮,清雋中帶著一抹豔麗的面容,像跨越時空,朝著自己……不,是朝著“鬱止”走來。

 “鬱止”也看著他,眼中浮現出笑意,“你好,我叫鬱止。”

 另一個年輕人也款步走來,直到站在“鬱止”面前,才倏然一笑,“你好,我叫桑惜音,來自三十年前。”

 鬱止感覺到,自己握著的桑惜音的手正在顫抖,那是即便竭力壓制,也無法平靜的心緒。

 他淺淺一笑,從桑惜音背後抱著他,視線落在眼前正在對視握手的“鬱止”和“桑惜音”身上,聲音平靜又柔和地緩緩道:“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全息投影的我們。”

 “這裡沒有時光機,也沒有時間異能,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一點了。”

 他回不到過去,桑惜音也突破不了未來,他們註定要有這三十多年的時間差。

 可全息投影的他們卻可以。

 他埋首在桑惜音肩上,輕聲道:“從開始到結束,從過去到未來,我都心悅你。”

 “桑惜音,你的答案呢?”

 桑惜音大大喘了幾口氣,他甚至顧不上被鬱止看見自己落淚的模樣,只用力地點著頭。

 “我也……我也……”愛你。

 最後兩個字在喉中艱難地擠出,聲音顫抖又微弱,彷彿什麼也沒說。

 可鬱止聽到了。

 他心滿意足地笑起來。

 “我聽見了。”

 他微微側頭,在桑惜音唇角落下一記輕吻,兩個字緩緩說出,聲音低沉而綿長。

 “別怕……”

 別怕餘生短暫,別怕生命脆弱,別怕未來有期。

 無論風華正茂,亦或白髮蒼蒼。

 歲月路漫漫,終有我陪你。

 全息的“桑惜音”向“鬱止”伸出手,兩人十指相握,彷彿終於突破時空的阻隔,在世界某處相遇。

 *

 一本厚重的黑皮書重重摔在地上,周圍和它有同樣遭遇的,還有一把椅子,一張毛巾、眼鏡、臉盆、電腦、打火機……

 “嗚哇——!”

 “嚶嚶嚶……”

 鬱止的意識剛剛回籠,就被耳邊的哭聲幾重奏差點給震得當場去世。

 他睜開眼睛,還沒看清眼前的一切,就感覺天下雨了。

 雨水打在他身上,迅速淋溼了他,讓他的身體變得沉重又緊……

 等等!

 他腦中一個激靈,終於醒過神來。

 隨後便被眼前的一震得無言以對。

 天沒有下雨,淋溼他的根本不是雨,而是這群非人類的眼淚。

 “停——!”鬱止出聲喊道。

 在場各種哭聲停頓了一瞬,隨後哭得更大聲了。

 “嗚哇哇——!”

 “嚶嚶嚶……我好難過啊,我好廢物啊,沒人會要我們了,我不漂亮了。”哭得第二兇的髮卡期期艾艾道。

 “別哭了,哭得我都點不起火了!”打火機十分暴躁。

 “你都沒油了,不哭也沒火。”中性筆抄著手鄙夷道,而它能這麼說,仗著的赫然是它還剩半管的墨,它和打火機可不一樣,它還有用。

 打火機惱羞成怒,“神氣什麼,不還是因為太醜被嫌棄丟掉了嗎!”

 兩隻飛快打了起來。

 粗糙不已的毛巾生無可戀地爬上瘸腿的椅子,“借我個地方,我想上個吊謝謝。”

 它在椅子背打了個結,越來越緊,然而咔嚓一聲,椅子背斷裂,它成功自由落體砸在地上。

 這時椅子的抱歉聲才傳來,“不好意思,我的腰以前斷過,只被簡單地粘了下,根本沒修,你動作太快我沒來得及說。”

 毛巾:“……”

 掉了漆的手機在撞牆,過時的電腦在躺屍……所有物品都在做著自己的事,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透著頹廢且生無可戀的氣息。

 鬱止頭疼地開始接收資訊,終於明白了它們大哭難過的原因。

 它們都屬於被掃地出門當垃圾的廢品。

 用另一種方式來說就是——它們下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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