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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恰似你[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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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153、七日的邂逅13

 夜色很美,美到能讓人屏住呼吸,就怕驚擾了這片瑰麗。

 然而此時此刻,在這片沒多少人的郊區,在這棟只有兩個人的別墅,卻是無人真將那美麗的夜色放在心上。

 遲朝暮下樓進屋,找了不知何時備下的毛毯和厚外套,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給鬱止蓋上披上。

 看日出也是要有代價的,很顯然,遲朝暮並不想讓鬱止領會這種代價。

 他自己反倒是其次,大概是因為有這人在身邊,他的大腦和身體已經忽略了對天氣氣溫的感應,便是隆冬大雪,他大約也是覺得暖的。

 鬱止卻不由分說握住他的手,將他帶著微微涼意的手蓋在毛毯下。

 “既是陪我看日出,怎麼能因為我,而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鬱止雙眼泛著柔光,語氣充滿無奈和耐心,“不怕我心疼嗎?”

 遲朝暮只覺得被溫熱的暖意包裹住的雙手輕輕顫抖,帶著點點的麻,微微的癢,彷彿被萬千螞蟻爬過。

 只是帶給他的卻不是觸目驚心,鑽心刺骨的驚懼疼痛,而是如沐春風,如浴蜜海的和煦甜意。

 明明什麼保證也沒說,明明什麼證據也沒有,可這一刻,他心裡竟有種“鬱止真的喜歡他”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也無意去探究這感覺的真假,他只想享受,享受這時鬱止帶給他的一切。

 鬱止給他的愛情,明明和他曾經所想的大相徑庭,卻又有種殊途同歸的相似。

 現在再想,恍惚中,他甚至要忘了曾經幻想過的愛情是什麼模樣。

 但總歸是令人開心的,像此時此刻。

 他笑著回握住鬱止的手,“是這樣嗎?”

 鬱止沒有拒絕,但心裡其實不太想讓遲朝暮觸碰太久自己的手,並非是不適,更不是因為枯瘦如柴的手而自卑。

 而是怕遲朝暮握太久,這雙手便越入他的心,惹他心疼難過。

 在僅剩的時間裡,他想留給遲朝暮的都是快樂,而非疼痛。

 遲朝暮蹲下身,坐在地上,將頭靠在鬱止輪椅一側的扶手上。

 “鬱止,你是該多心疼一點。”

 遲朝暮的聲音悠長又微弱。

 “你是該多心疼一點……”

 在不久後,我會將這份心疼……加倍還給你,你若不多心疼一點,這怎麼公平。

 鬱止動了動手指,半晌,終是伸出手,在遲朝暮頭上輕輕撫摸著。

 夜風拂來,將遲朝暮的頭髮吹得有些凌亂,鬱止將其捋順,而遲朝暮則一直將頭靠在扶手上,閉著眼睛,任由他撫摸,整個人流露出乖乖巧巧的可愛。

 “我在心疼。”

 不是會,是在。

 鬱止的聲音順著徐徐夜風,吹入遲朝暮耳中,明明語氣平靜又淡然,可遲朝暮就是覺得,他沒說謊。

 他勾唇想笑,卻又笑得有些艱難,因為他發現,在聽見這話時,他心中產生的,並非是因為得到公平後的暢快舒心,而是還沒到那時候,便已然加倍的心疼。

 愛情一事,又何來公平二字?有的不過是愛得有多深,付出便有多少。

 若將它放在商場上,便是一場必虧無疑的交易。

 從意識到喜歡上鬱止的那一刻,他便輸了,徹徹底底,一敗塗地。

 因為這是一場註定沒有回報的付出。

 他還有餘生數十年來付出,可鬱止卻沒有更多的時間來回報。

 更可笑的是,在鬱止僅能支配的時間裡,遲朝暮想要的,也不是讓鬱止抓緊時間,儘可能為他註定要虧本的買賣付出未來給不出的回報,而是讓他盡情享受。

 鬱止收回手,僅僅是這點動作,便讓他耗費了太多力氣,在遲朝暮面前,他不想露出無力的姿態,只好適可而止。

 天台風大,已經快入深秋,秋意漸濃,夜風也帶著一股寒意,吹一會兒是涼爽,吹很久便冷了。

 遲朝暮雖然喜歡兩人因為寒冷而靠得更近,但他更擔心鬱止的身體。

 ”想喝什麼熱飲?”他問鬱止。

 鬱止不想他忙碌,便道:“白開水就好。”

 本來他對吃喝也沒太多要求。

 遲朝暮下去了,鬱止獨自待在天台,他仰望著天空,中秋剛過,月亮還很圓,郊區的星星也格外明亮。

 他漫無目的地欣賞著,並沒有任何探究的想法。

 屬於他的那一顆已經在身邊,既然如此,其他的星星就算再美,那也與他無關。

 他微微閉眼,享受著自然的力量。

 今夜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出醫院,看到外面的風景。

 燈影斜斜照在地面,似乎要將鬱止和這個夜晚烙印在地上,留下他們的痕跡。

 鬱止將手機放在一旁的白色桌子上,桌面的涼意傳入不小心碰觸到的手裡,只是沒有遲朝暮在,鬱止也不將這些放在心上。

 世間萬物,只有在生靈主觀賦予之後,才會承載著各種各樣的意義,成為生靈心中特別的存在。

 鬱止眼中的事物,只有伴隨著遲朝暮,才有意義,若沒有他,那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事物罷了。

 沒多久,腳步聲傳來,鬱止便知道,遲朝暮回來了。

 果不其然,一道清瘦頎長的身影來到鬱止身邊,他手中還拿著一個托盤。

 當遲朝暮將東西都擺在桌上,鬱止才在不經意吹來的風中,嗅到了一絲不屬於白開水的氣息。

 “你帶了酒?”

 鬱止轉頭看去,桌上擺放著水杯和水壺,除此之外,還有一瓶瓶身透明的白酒,以及一個酒杯。

 聽見這話,遲朝暮也沒抬頭,一邊給水杯裡倒水,一邊道:“嗯,喝酒暖身,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喝。”

 所以,酒是他自己的。

 遲朝暮是能喝一點酒,不過並不是因為他喜歡。

 說來可笑,他會喝酒,是因為曾聽說在醉酒的狀態下,能夠激發更多靈感,進入更玄妙的境界,創造出更好的作品。

 可是事實證明,他不是畫仙,喝酒並不能加buff,相反,醉酒狀態下,拿畫筆的手都不一定穩,畫出來的作品也很是不堪。

 今後終其一生,他大概都不會醉酒了,遲朝暮想。

 他想要清醒,因為只有清醒,他才能時時刻刻,清清楚楚地記著該惦記的人,回憶過往的畫面。

 大腦很寶貴,他不想讓它被酒精麻痺。

 可是今晚……且讓他放縱片刻吧。

 白水入喉,鬱止的心神卻在遲朝暮手裡的酒杯上。

 他看著遲朝暮一口口淺嘗,心裡知道,遲朝暮不會放任自己喝醉,卻還是出聲道:“其實,我應該也可以喝一點。”

 遲朝暮放下酒杯,抬眼看他,眼眸中似乎因為那杯酒而有些水潤,泛著淺淺的紅。

 “真的嗎?”

 鬱止點點頭。

 猶豫片刻,遲朝暮將剛剛斟滿的酒杯遞到鬱止手中。

 他們默契地沒有提要不要問醫生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也似乎失憶般忘了這酒杯被遲朝暮喝過。

 鬱止嚐了嚐,酒的味道不錯,度數也不算低,這具身體不是一杯倒,偶爾喝一杯倒也無妨。

 他緩緩將這杯酒喝完,將酒杯放了回去。

 許是剛才喝的酒助長了遲朝暮的勇氣,也給他的一些想法提供了動力。

 只見他定定看著鬱止,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起身湊近鬱止,二人臉對臉,眼對眼,近到呼吸的氣息都在交匯。

 忽而,只聽遲朝暮輕輕一笑,雙手搭上鬱止的肩,眉眼染上了一絲風情,“鬱止,你覺得我們剛剛,像不像喝交杯酒?”

 鬱止不驚訝,反而笑容溫柔地回應道:“只要你想,怎麼喝,都是交杯酒。”

 遲朝暮痴痴看著他,越湊越近,近到雙唇都在咫尺之間。

 “可我……”

 “可我……”

 他喘著氣,喉嚨裡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澀,似乎有萬千言語在心中,一時間卻難以傾訴完全,便全堵在胸口,積在心上。

 “可我……還想更近一點。”

 話音未落,剩下的尾音便盡數湮沒在兩人交纏的雙唇中……

 月色溫柔,星光璀璨,就連夜風都彷彿不想驚擾這場旖旎,輕柔了許多,周圍的樹葉隨著風聲發出颯颯之聲,為這夜幕下的二人歡快吹奏著喜樂,悠揚而動聽。

 酒意交纏,呼吸融匯,鬱止微微閉眼,他想,大約是這具身體真的不勝酒力,明明才一杯,他卻覺得自己已經醉了,視線朦朧,大腦微微暈眩。

 他不由自主地握著扶手,似乎想要借力支撐。

 察覺到他的動作,遲朝暮逐漸清醒,低聲輕語:“……很難受嗎?”

 說的也不知是身體還是心理。

 鬱止搖搖頭,無奈握住他的手,想讓他安心,“我沒事,別擔心。”

 說來說去,都是廢話,他不可能真的沒事,遲朝暮更不可能真的不擔心。

 但這足以說明,鬱止並不排斥他的靠近。

 這就足夠了。

 遲朝暮繼續趴在鬱止腿上,“我有些頭暈,想休息一會兒。”

 鬱止摸了摸他的頭,“休息吧。”

 遲朝暮漸漸沒了聲音,鬱止取下披在身上的外套,動作小心地蓋在了遲朝暮身上。

 酒意微醺,遲朝暮藉著微醺的酒意淺眠片刻,本是想閉目養神,卻不知怎得,竟真的睡了過去,雖然睡得也不太穩,但到底是睡了。

 等他醒來時,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揉了揉有些暈的腦袋,下意識道:“幾點了?”

 他迷迷糊糊地看見桌上有個手機,拿起按開,手指劃開,本是想看時間,卻被上面巨大的數字,和一分一秒調動的時間頁面弄得一懵。

 一隻枯瘦的手伸長,將他手裡的手機取了過來,“快五點了,你要是冷,就去添件衣裳。”

 鬱止不著痕跡按滅手機,將它放在稍遠一點的位置。

 漸漸回神的遲朝暮被他的聲音喚醒,“哦……哦!”

 他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褲子,頗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我……我去換身衣服。”

 其實也沒必要換衣服,他只是想找個藉口離開。

 因為他終於反應過來,剛剛自己看到的是什麼頁面。

 錄音。

 錄音?

 為什麼鬱止會錄音?

 他錄音是為了什麼?

 殘留的酒意被眼前的疑惑驅散,此時此刻,遲朝暮有種渴望知道,並且迫切想要知道,否則自己會後悔的感覺。

 他摸不清為什麼會這樣,但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想了又想,遲朝暮選擇給林醫生打電話。

 林醫生掛念著自家表弟的事,深夜失眠,一直沒睡,這會兒接到遲朝暮的電話,連忙接了起來,“喂?出事了嗎?”

 他擔心是鬱止出了什麼情況,表弟才會打電話給自己。

 卻聽見遲朝暮在那邊問道:“表哥,你知道鬱止平時為什麼要錄音嗎?”

 “錄音?”林醫生首先皺眉,隨後又想到什麼,眉心逐漸鬆開。

 “是啊,表哥,你知道什麼嗎?”

 林醫生沉默半晌,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然而就是這片刻沉默,便讓遲朝暮預感到了什麼。

 “表哥,你知道,是嗎?”

 林醫生摘下眼鏡,閉了閉眼,重新戴上時,眼中的不忍已經被掩飾了許多,又或許是明知道無用後的釋懷。

 “你可以查一下週秋心的工作,其他的,我也不好說。”

 周秋心的工作?

 是了,為什麼明明周秋心看著不像是和電競有關,卻口口聲聲說和鬱止有工作上的牽扯。

 所以周秋心的工作是什麼?

 遲朝暮皺著眉,又打了個電話出去。

 不想讓鬱止等太久,他換了衣服後匆匆上去,看著鬱止面上些許疲憊,他又不由上前,“要不休息一會兒吧?你已經很久沒睡了。”

 鬱止拒絕了,“我還好,有你在,我不困。”

 遲朝暮雖仍擔心他的身體,卻不妨礙他聽見這話後淺淺笑了。

 鬱止不睡,是因為他預感這一睡,怕是醒不過來了。

 不如透支身體,能夠陪他多久,就算多久。

 見他不聽,遲朝暮也沒了辦法,他不知道勸鬱止睡到底是對還是不對,於是乾脆略過它,將它全權交給鬱止決定,自己只要全力支援並接受便好。

 他伏在輪椅扶手上,握著鬱止的手,閉目感嘆道:“如果能一輩子這樣就好了……”

 是啊,如果時光能夠停滯在這一刻,那該是如何的美好。

 鬱止含笑道:“只要你想,它就能一直在你心裡。”

 那也只是心裡,而非是現實。

 遲朝暮此時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那麼貪心。

 他正這麼想著,想要繼續貪戀這段時光,卻聽見手機有訊息在振動。

 “我去看個手機。”他睜開眼,站起身,走到一邊。

 莫名的,他不想讓鬱止看到。

 鬱止沒阻止,也沒詢問,只是看著他背影的目光也溢滿了眷戀。

 不捨的又何止遲朝暮一人。

 哪怕還有下一個世界,哪怕還有許多個未來,那也不是遲朝暮,不是這個愛他愛到甘願忍受註定的生離死別,只想求一個短暫朝暮的他了。

 鬱止對每個世界的星星都十分珍視,將他們小心翼翼放在心裡一生,但這一個……太短了。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違背規則,貿然開掛,雖然不知道這段和星星的旅程是為了什麼,又最終結束在哪裡,但他敏銳地察覺到,這很重要,重要到他不能踏錯一步。

 如此,他也只能儘可能的,對這個世界的星星好一點,再好一點。

 不知想到什麼,鬱止眉眼彎了彎。

 “希望他會喜歡我留給他的禮物吧。”

 旁邊的遲朝暮不知道鬱止的想法,他著急看別人給他的訊息。

 對方告訴他,周秋心在一家出版社工作,是出版社裡擁有股份的重要主編。

 我打聽了下,不是什麼隱秘訊息,有內部訊息告訴我,周秋心幾個月前接了一個委託,據說是個很有意思的主題,記錄絕症患者死亡前的全程,並出版書籍,我心說這不是開玩笑嗎,有哪個腦子抽了的人會下這麼個委託,多半是噱頭。

 看著這段話,遲朝暮已經全然忘了回覆,雙眼只定定落在“記錄絕症患者死亡前的全程”一行字上。

 他手腳冰冷,渾身僵硬,在天台一晚上都沒感受到的冷意,卻在這短短的幾秒中,被他感受了個徹底……

 他幾乎是不敢置信的,雙眼死死盯著手機螢幕,想要看看是不是眼睛出了問題,產生了幻覺。

 然而眼前一字未改的訊息,冷漠地告訴他,不是幻覺。

 他手撐著護欄,只有這樣才能勉力支撐著他的身體不滑倒下去。

 喉嚨梗塞,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無意識地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了?”

 鬱止察覺到不對,驅使輪椅前來。

 他出現在遲朝暮面前,遲朝暮卻下意識轉開頭,想要避開他的視線,不讓他看見自己此時的模樣。

 鬱止卻伸手要拿他的手機。

 遲朝暮一時不察,被他得手,偏偏還礙於他的身體,不敢輕舉妄動。

 拿過手機的鬱止,清晰地看見了遲朝暮手機螢幕上的訊息,一時啞然沉默。

 他神色未變,淡定地關掉手機,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這點小事,就別放在心上了,聽話。”

 遲朝暮……遲朝暮不想聽話,聞言,原本還想著避開這個話題,不和鬱止把時間浪費在上面的遲朝暮改變了主意。

 “小事?”他站穩身體,指著手機質問道,“你把它稱作小事?”

 遲朝暮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麼心情,是心痛,又是恨鐵不成鋼。

 他恨聲說道:“鬱止,你這樣的態度,到底是不在意你自己,還是不在意我心不心疼?”

 究竟是怎樣的心態,才會讓一個人想要向世人展露自己從生到死的過程?

 遲朝暮想都不敢想,只要輕輕一碰,便是一陣難以遏制的心疼,自心頭起,蔓延至全身。

 可這讓他心痛不已的事,在鬱止本人口中,卻毫不在意一般,他怎麼能不氣?

 鬱止卻是笑了一聲,轉動輪椅來到遲朝暮身邊。

 握住他的手,將人拉近,感受到遲朝暮因為生氣的隱隱抗拒,他低聲道:“別動,我很累。”

 遲朝暮果真不再反抗。

 心中不由暗罵自己不爭氣,卻也沒惱羞成怒,只是依舊板著臉。

 “或許在之前它很重要,但在遇見你之後,它就真的是小事。”鬱止笑著解釋道。

 遲朝暮心中一頓,怒意消減不少。

 “沒錯,正如你所想,在我做這個決定的時候,確實抱著利用完自己,來達到最後不被人忘記的目的。”鬱止毫不避諱地說。

 “回顧一生,我不甘心,不甘心匆匆走一回,卻無人掛念,無人記住,所以才想了這樣的辦法。”

 遲朝暮心中的生氣早已經變成了心疼。

 “甚至在經歷了兩個月的記錄後,距離死亡越來越近,我也越來越害怕,害怕死亡,害怕未知的恐懼。”鬱止隨意笑著道,此時此刻,他臉上完全看不出害怕二字。

 遲朝暮動了動唇,似乎想要問什麼。

 鬱止卻不等他詢問,便主動道:“可是後來……不,準確來說,是認識你後,我不再害怕,也不再後悔,只有慶幸。”

 遲朝暮囁嚅道:“……慶幸?”

 鬱止點頭,抬頭認真看著他,雙眸深邃,彷彿含著整個世界,卻只有他一人身在其中。

 “慶幸……還有它留下,慶幸……還有它給你。”

 他微笑道:“我總說,想多看看你,卻沒有機會,讓你多看看我。”

 遲朝暮心中一陣刺痛,指尖顫抖。

 顫抖的手被鬱止包裹住,枯瘦的手並不如何有力,可遲朝暮卻捨不得抽離。

 “朝暮,我把它們留給你,當你想我時,就多看看我,多聽聽我,雖然很少,但這已經是我能留下的最多了。”

 遲朝暮紅了眼眶,卻倔強地沒有落淚。

 鬱止目光溫柔地看著他。

 “別心疼,那不是痛苦的經歷,而是我存在的證明。”

 “也是……”

 我愛你的證據。

 天邊染上一抹橙紅,隨著一聲雞叫鳥鳴,天空拉起一片霞光,朝陽緩緩升起。

 “看,日出了。”

 “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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