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彥兵看他都到這種時候了還在說謊，簡直失望透頂。
他氣的把桌子拍得砰砰響，巨大的敲擊聲直接掩蓋了下課鈴的聲音。
“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不承認嗎！”
“杜俊！老師從前真的認為你是一個很好的孩子的，但你怎麼能對女同學有這麼大的惡意呢！那些話，是能對著一個女孩子說出來的嗎！”
王彥兵老師氣的臉紅脖子粗：“你上這麼多年的學，全上到狗肚子裡了！”
杜俊的腿跟著王老師拍桌子的頻率一起在抖。
一切都被攤開放在眼前，事到如今，杜俊再也裝不下去了。
他不敢去看辦公室裡幾人的反應，幾乎是破罐子破摔的，閉著眼睛吼道：“我沒有說那些話！我只是說了裴眠作弊！”
反正已經到這種時候了，裝傻已經沒有用了。
不如一口咬死裴眠作弊。
把其他東西從自己身上撇乾淨。
“裴眠的成績不可能進步的那麼快！這才一個月！就進步了好幾百名！大家的眼睛都不是瞎的！她基礎差成那個樣子！怎麼可能會進步的那麼快！”
“她一定是作弊了！”
杜俊臉紅脖子粗的吼完，辦公室裡一片寂靜。
半晌，老陳重新往杯子里加上熱水，喝了一口，目光凌厲道：“你說裴眠作弊了，好，你要拿出證據。”
他教了一輩子書，是不可能任由別人這樣汙衊自己的學生的。
杜俊我了一大通，我不出來，渾身僵硬的說不出來話。
他根本拿不出來證據。
最後，勉強憋出來一句：“…我…我就是懷疑。”
靳識川聞言，幾乎是有些好笑的嗤笑出聲音，他看著杜俊，一雙深邃眸子裡的寒意不斷的往外溢。
他沉聲開口，聲音裡帶著刺耳的諷意：“我很奇怪，你哪裡來的自信？”
靳識川說著，長睫微垂，一雙黑眸直勾勾的盯著杜俊：“你信不信，不到期末她的成績就能超過你。”
杜俊的上下牙齒一直在打架，聞言，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羞惱
：
，他強迫自己冷靜，剛要開口說些什麼。
靳識川的聲音就再次響起，輕飄飄的語氣輕蔑無比。
“她進步的快，所以你怕了。這就是原因？”
杜俊簡直要被他的話給氣瘋了，一瞬間連害怕都給忘了：“我怕個屁！就她那樣跟繡花枕頭一樣的女的成績能超過我？！她長成那樣，腦子——”
杜俊話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把嘴給閉上。
但已經來不及了，王老師和陳老師的臉色徹底變了。
靳識川的臉色冷的徹底，沉聲警告：“杜俊。”
低啞的聲音像是死神在索命。
杜俊整個人一慌，情緒上頭，腦子裡像漿糊一樣，開始變得有些不清醒。
幾乎是口不擇言的對著靳識川開口道：“你這麼護著裴眠，難不成和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你們是同桌，也怪不得關係親近，我就說她的成績不可能進步的這麼快。”
有些人就是這樣，愛先入為主的聯想一些事情，編著編著，他自己就信了。
杜俊惡狠狠的說著，看著即使是冷著一張臉也帥到令同性都嫉妒的靳識川，怨毒和不甘幾乎要燒紅了他的眼睛。
他扭頭，看著站在一旁的老陳和王老師，直接就把自己在群聊裡的臆想給說出來了。
“老師！我舉報靳識川和裴眠私下裡有不正當關係，而且靳識川藉著出題老師的身份給裴眠透題！”
他話音落，辦公室陷入一片寂靜，只剩下他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看著杜俊依舊是這麼一副不知道悔改的樣子，王老師簡直失望透頂，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而一旁的老陳，在聽到不正當關係這幾個字之後，一口茶水噴出去，險些笑出聲音。
靳識川嘴角微勾，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怎樣，臉上沒什麼情緒的看著他。
辦公室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半晌，杜俊才有些僵硬的回頭，看著一旁的陳老師，硬著頭皮開口：“…請老師認真調查這件事情，群裡的那些東西和我沒關
：
系，但是裴眠，她百分百是作弊了。”
老陳輕咳一聲，剛要開口說些什麼，靳識川的聲音就率先響起。
“你說的這麼信誓旦旦，萬一她沒有作弊呢？你站在頒獎臺上當著所有人的面給裴眠鞠躬道歉，然後自己主動從這個學校滾出去？”
杜俊一僵，整個人漲紅了臉，怒吼回去：“不可能！”
靳識川臉色冷漠至極：“我是問你會不會和裴眠道歉，然後從這個學校裡滾出去。”
靳識川話音落，杜俊下意識的看向了辦公室裡的兩位老師，但老師們卻都沒有給他想要的反應，一瞬間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
老陳純粹是不想理。
而王彥兵，則是想看杜俊到底會不會拿著自己的前途去汙衊一個不相干的同學。
他目光凌厲的看向杜俊，警告他適可而止。
但沒想到杜俊依舊是死鴨子嘴硬。
他從頭到尾都不相信裴眠的分數是靠自己得來的。
考場沒有監控，也沒有證據能證明靳識川沒有提前給裴眠透題。
相反，靳識川參加試卷的出題這件事情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他賭靳識川拿不出證據。
杜俊看著靳識川，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好！要是你能拿出證據說裴眠沒作弊的話！我就給她道歉，然後——”
他咬咬牙，剛要說什麼，老陳出言打斷他的話：“這種事情不可兒戲，還是等結果出來之後再按在校規校紀來謹慎定奪。”
“你說呢，識川？”老陳看向靳識川，詢問他的意見。
“我都行，不過杜俊同學都怎麼說了，還是要尊重杜俊同學的決定。”
“不過為了避免麻煩，我已經把剛才的話都錄下來了。”靳識川說著，對著辦公室裡的幾人揚了揚手機螢幕。
他眼皮微掀，似笑非笑的看著杜俊：“免得你輸了以後耍賴皮，再不承認這件事情。”
“別有些不知道的同學，還以為是我把你逼退學的呢。”
靳識川收起手機，輕笑一聲，沒有給杜俊一個多餘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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